龍族：救人而死，豈不應當 第197章 EVA
“哈利路亞。”愷撒對著桌麵鄭重地畫了個十字，指尖重重敲下回車鍵。
螢幕上的遊標停頓片刻，隨即如瀑布般湧出無數行白色程式碼，在簡陋的dos視窗中飛速滾動。他成功接入了位於瑞典的核掩體伺服器，那是世界上防禦最嚴密的伺服器之一，連頂級黑客都難以攻破。
“但願裝備部那幫瘋子的後門還沒失效。”愷撒低聲自語，目光死死盯著螢幕。
界麵靜止的那幾秒，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路明非忍不住湊過來，呼吸都放輕了，楚子航則靠在牆邊，村雨的刀鞘抵著地麵，黃金瞳在昏暗的光線下微微發亮，警惕地留意著網咖門口的動靜。
突然，白色字元如瀑布般湧入視窗，重新整理速度快得幾乎連成一片光帶！愷撒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成了！”
他快速掃過那些程式碼，確認是諾瑪專屬的電子解碼鎖，資料流從芝加哥出發，繞過大西洋，穿過冰天雪地的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最終鑽進了這台藏在日本小鎮色情網咖裡的舊電腦。
字元褪去，螢幕中央隻剩下一個閃爍的名字：“nora”。
“龍淵計劃失敗，但愷撒小組全員存活。”愷撒強壓著激動，指尖飛快敲擊，每一個字母都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諾瑪：日本分部背叛，日本已經變成戰場。”
“背叛原因？”愷撒追問，手指懸在鍵盤上，等待著關鍵情報。
“諾瑪：這項情報對你暫不開放，你們的優先任務是潛伏。你們是去過神國的人，蛇岐八家如果知道你們生還，一定會緝捕你們。”
愷撒皺起眉，轉頭看了眼角落裡昏迷的陌深。
“安全港已經沒用了，我們得找其他隱蔽所。”他重新看向螢幕，“需要一架直升機、手槍和子彈，四部不被監控的手機、信用卡，還有五百萬日元現金。”
“諾瑪：依據日本的空中管製條例，調動飛機會留下記錄，蛇岐八家會根據飛行記錄找到你們。去接你們的車已經在路上了，請安心等待，要求的東西都在那輛車上，你們到達安全地點之後我們再聯絡。”
“gotit。”愷撒敲下回複，長長舒了口氣。路明非立刻湊過來和他擊掌，掌心的汗蹭在愷撒手背上：“太好了！有了裝備和錢，咱們總算不用像喪家之犬一樣躲著了！”
楚子航卻沒放鬆，他走到螢幕前，從愷撒手裡拿過鍵盤，指尖在按鍵上敲擊，力道比愷撒重了幾分：“nora，幫我們規劃一條最快前往東京市的路線圖。”
這是諾瑪最擅長的事，無論是迷宮般的建築結構圖，還是縱橫交錯的城市路網，她總能在幾秒內分析出最優路線。過去執行任務時，無數次都是靠著諾瑪的路線規劃，他們才能避開敵人的包圍圈。
但這次，螢幕上的“nora：”圖示閃爍著，卻遲遲沒有新的回複。
楚子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黃金瞳裡閃過一絲凝重，他又敲了一遍：“nora，行動線路圖，快！”
依舊是沉默。視窗裡的遊標跳動著，像是在無聲地拒絕。
愷撒和路明非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楚子航關掉對話方塊，重新嘗試連線伺服器，可界麵始終停留在“連線中”的狀態。
“不對勁。”楚子航低聲說道，“諾瑪從不會延遲回複，除非……”
他的話沒說完，尖銳的刹車聲突然劃破網咖外的街道！輪胎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響，像是金屬被撕裂，在寂靜的小鎮夜晚格外突兀。
“是來接我們的車嗎？”路明非站起身，踮著腳往視窗湊，想看看外麵的情況。
愷撒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讓路明非吃痛：“彆出去！來的不是一輛車，是一個車隊！”
“啊？”路明非愣住，豎起耳朵仔細聽，除了遠處商業街隱約的人聲，明明隻有一輛車的引擎聲。那聲音格外狂暴，像是巨獸在低吼，配合剛才那記急刹，顯然是輛經過重度改裝的跑車。
可愷撒的言靈“鐮鼬”從不會出錯。他閉著眼，耳廓微微顫動，無數細微的聲音順著空氣鑽進他的耳朵：遠處機車的轟鳴、輪胎碾過石子路的沙沙聲、甚至還有金屬碰撞的脆響……
十秒後後，凱撒睜開眼，臉色沉了下來：“來了至少二十輛。”
路明非伸手想拔腰間的短弧刀，卻又頓住，陌深還昏迷著，沒人保護肯定不行。
他起身跑到榻榻米前，蹲下身，小心地把陌深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用力一撐，將他背了起來。
陌深的頭靠在路明非右肩，呼吸微弱，路明非輕聲說：“老陌，這次換我護著你了。”
楚子航透過窗外看去，一道血紅色的道奇“蝰蛇”停在網咖門口，車身線條淩厲，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後備箱開啟，幾個染著藍、橙、綠頭發的少年騎著摩托車駛過，從後備箱裡抄出不鏽鋼砍刀和短管獵槍。他們穿著綴滿銅釘的皮夾克，胳膊上紋著猙獰的骷髏頭，有人把砍刀在手裡轉得飛快，還有人抬起摩托車前輪，隻用後輪在原地畫圈，引擎聲震得窗戶玻璃都在顫。
“暴走族？”愷撒也湊過來看，眉頭擰成一團，“蛇岐八家抓我們，居然派這種街頭混混來？”
“不太像。”楚子航轉身看向愷撒，“你看他們的動作，圍堵路線、封鎖出入口，分明是有戰術的。暴走族隻會亂衝亂撞，不可能這麼有秩序。”
話音剛落，一輛高大的廂式貨車就開到了網咖側麵的牆邊，“哐當”一聲停下，正好把二樓的窗戶封得嚴嚴實實。
緊接著，另一輛貨車堵住了後門的通風口，遠處還有機車的聲音在靠近，顯然是要封鎖樓頂的消防梯。
“他們在甕中捉鱉。”愷撒的臉色徹底冷了，他抽出沙漠之鷹和迪克推多，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路明非，你背著陌深，跟在我後麵。楚子航，你斷後，注意他們的獵槍，彆硬拚，我們找機會突圍。”
就在這時，整個網咖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燈滅了，螢幕黑了，連機箱執行的指示燈都熄滅了。空調的嗡嗡聲消失了，隔壁桌玩遊戲的罵聲也戛然而止，隻剩下窗外傳來的引擎轟鳴聲，在死寂的黑暗裡顯得格外詭異。
“停電了？”路明非問道。
“不是區域性停電。”愷撒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我聽不到商業街的霓虹燈聲了，應該是整個千鶴町都停了。”
楚子航沒有說話，他拔出村雨，刀刃出鞘的“噌”聲在黑暗中格外清晰。黃金瞳在黑暗裡亮起，能勉強看清周圍的輪廓。網咖裡的人都在慌亂地叫喊，有人想往門口跑，卻被外麵的機車聲嚇了回去。
突然，一道幽藍色的光從前方亮起！
是那台電腦的螢幕！它居然自己重啟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像一隻窺視的眼睛，散發著冰冷的光芒。路明非嚇得差點叫出聲，楚子航立刻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安靜。
螢幕上，一行拉丁文緩緩浮現：“eva：afrontepraeclpitiuatergopi”
愷撒的瞳孔縮了縮，他在卡塞爾學院學過拉丁文，這句諺語的意思是“懸崖在前，狼群在後”。
“你是誰？”愷撒快步走到螢幕前，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eva：你可以稱我為eva，或者諾瑪。因為無論eva還是諾瑪，都是同一台智慧中樞的性格變體，神經元的不同組合方式。”
“諾瑪的變體？”愷撒皺眉，“我從沒聽過這種設定。幾分鐘前我還在和諾瑪對話，你現在說你纔是……”
“eva：剛才和你對話的不是諾瑪，是輝夜姬。”螢幕上的文字快速重新整理，“你不斷pg學院主頁，引起了輝夜姬的注意。它入侵了瑞典伺服器，偽裝成諾瑪的身份，套取了你的位置和狀態。你已經暴露了，蛇岐八家的執行局正在趕來的路上，暴走族隻是先頭部隊，用來拖延時間。”
愷撒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居然被輝夜姬耍了！那台蛇岐八家的超級計算機，居然能偽裝成諾瑪。
“我怎麼相信你？”愷撒的手指懸在鍵盤上，眼神警惕。
“eva：你不需要相信我，隻需要看這張圖。”話音剛落，曼波網咖的立體地圖就出現在螢幕上，不僅標注了網咖的各個出口，還有土耳其浴室的通風管道、頂樓迪斯科舞廳的消防通道，甚至連地下停車場的備用門都標得一清二楚。
楚子航湊到螢幕前，仔細看著地圖，標注的路線精準到每一個轉彎，甚至計算出了暴走族的巡邏間隙，這確實是諾瑪（或者說eva）的風格。他轉頭看向愷撒，輕輕點頭：“可信。”
“千鶴町的電源我隻能中斷三十分鐘。”eva的文字繼續浮現，“三十分鐘後，輝夜姬會恢複供電，到時候所有監控都會重新啟動。你們必須在那之前離開千鶴町。”
螢幕突然閃了一下，像是訊號受到了乾擾。“輝夜姬在嘗試重新連線，我即將斷開連線。”
“最安全的道路是三樓土耳其浴室的下水口，那個下水口的直徑約是二十英寸，以你們的身材不難穿過。”
“下水口位於更衣間隔壁的牆壁後，打破那扇牆壁你自然會發現下水口。曼波網咖是經過多次裝修的老舊建築，道路很複雜，請記清楚地圖。”
在楚子航和凱撒記下地圖後，電腦螢幕徹底黑了下去，網咖重新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