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救人而死，豈不應當 第201章 昂熱訪日
老式映象管電視上，“一本！”的字樣格外醒目，霸王丸的刀光還停留在螢幕中央，柳生十兵衛的血槽已徹底清空。
源稚生放下遊戲手柄，指尖還殘留著按鍵的觸感，他側頭看向身旁的繪梨衣，少女依舊維持著握柄的姿勢，麵無表情地盯著螢幕，隻有映著光的瞳孔微微發亮。
“今天繪梨衣大獲全勝啊。”源稚生抬手，輕輕揉了揉繪梨衣的頭頂，語氣帶著笑意，“居然預判了我的‘八相發破’，還提前攢好了‘天霸封神斬’，這份眼力，去街機廳都能當霸主了。”
《侍魂2》是兄妹倆最常玩的遊戲，沒有華麗的光影，卻憑著硬核的攻防設計成了兩人的默契時光。
以往繪梨衣總輸多贏少，今天這記秘奧義的時機卻抓得完美無缺，源稚生本有機會在柳生十兵衛起跳時調整位置防禦，可當時心神不寧，竟犯了低階失誤。
繪梨衣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從身後的揹包裡掏出一張紙板和馬克筆，飛快地寫下一行字：“哥哥不開心嗎？”她將紙板轉向源稚生，瞳孔裡沒有多餘的情緒，卻透著一種洞悉人心的敏銳。
源稚生一怔，隨即失笑。繪梨衣天生不會說話，與人交流全靠紙筆，卻總能精準捕捉到他的情緒。
他收起笑容，指尖輕輕劃過紙板邊緣：“哥哥有幾個朋友失蹤了，一直沒找到他們的訊息，所以有點擔心。”
繪梨衣握著馬克筆的手頓了頓，低頭在紙板上寫下兩個名字：“陌深？sakura？”寫完後，她抬眼看向源稚生，眼中帶著詢問。
“繪梨衣認識陌深？”源稚生的驚訝毫不掩飾，雖然不知道“sakura”是誰，但是陌深這個名字他確信沒和繪梨衣講過。
繪梨衣從懷裡掏出一個psp，機身上還貼著小黃鴨貼紙。她按下開機鍵，螢幕亮起後，又在紙板上寫道：“小船那天晚上，陌深送給我的。他說會帶哥哥和sakura來見我，但是他失約了。”
源稚生這纔想起，龍淵計劃時，繪梨衣曾獨自在海上待過一段時間，看來就是那時陌深找到了她，還許下了約定。
那想來“sakura”，也是凱撒小組的人。源稚生思來想去，覺得最有可能的人選是路明非。隻是，他和繪梨衣是如何認識的呢？
“原來如此。”源稚生的語氣軟了下來，他看著繪梨衣微微下垂的嘴角，知道少女在為失約的約定失落。
“其實哥哥找的，就是陌深和sakura。等我找到他們，就帶他們來跟繪梨衣玩，好不好？”
繪梨衣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蒙塵的琉璃被擦拭乾淨。她用力點頭，握著馬克筆在紙板上飛快地畫了個笑臉，雖然線條簡單，卻透著難得的雀躍。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咚咚咚”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溫情。
源稚生起身走到門邊，開啟一道小縫，櫻站在門外，手中捧著一份檔案，神色嚴肅。
“少主，有緊急訊息。”櫻將檔案遞進來，“昂熱校長正乘坐美聯航ua881航班飛往東京，預計幾小時後抵達。”
“訊息準確嗎？”源稚生接過檔案，快速掃過內容。
“準確。半個小時前，昂熱更新了itter狀態，是他自己公佈的行程。”櫻回答，“希爾伯特?讓?昂熱向來張揚，這次恐怕是為了學院的事來的。對了少主，諸位家主已經到齊，家族會議就快開始了，大家都在等您。”
源稚生翻閱檔案，昂熱親自來日本，顯然是為了日本分部背叛和愷撒小組的事，局勢隻會更加複雜。他深吸一口氣，對櫻說：“我知道了，馬上就到。”
關上門，源稚生回頭看向繪梨衣，少女正將psp抱在懷裡，安靜地看著他。
源稚生猶豫了片刻，走到女孩身邊輕聲說道：“繪梨衣，等這件事結束了，哥哥帶你出去玩，把東京的每一個地方都逛遍，好不好？”
繪梨衣抬起手，朝源稚生伸出小拇指，源稚生愣了愣，隨即明白繪梨衣這是要拉鉤，他彎下腰，指尖輕輕勾住少女的小拇指。
陽光透過木質窗欞，溫暖的光線讓陌深緩緩睜開眼。他首先聞到的是濃鬱的薰衣草香，混雜著淡淡的海藻氣息，溫熱的液體包裹著身體，讓陌深恍惚覺得自己躺在海浪之上。
“老陌你醒了？”一個熟悉卻帶著幾分怪異的聲音傳來。
陌深轉動眼珠，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畫著淡妝的身影。淺粉色眼影，淡色唇釉，頭發還彆著一枚珍珠發卡，身上裹著寬鬆的浴袍，露出的手腕上戴著細鏈手鏈。
這裝扮讓陌深愣了幾秒，直到對方湊到木桶邊，焦急地追問：“老陌，你感覺怎麼樣？”
熟悉的聲線終於和記憶中的人影重合，是路明非！可這“娘炮”裝扮，讓陌深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嘴角抽搐：“沒眼看。”
“彆啊老陌！我這也是沒辦法！”路明非急忙解釋，伸手想拍陌深的肩膀，又怕碰疼他，“這是工作需要，你不信看愷撒！”
陌深遲疑地睜開眼，扭頭看向旁邊的木桶，愷撒正靠在桶邊，嘴裡叼著雪茄，煙霧嫋嫋升起。
他穿著亮紫色緊身西裝，豹紋襯衣解開三顆釦子，胸肌溝清晰可見，脖子上掛著銀骷髏項鏈，耳朵上的水鑽耳釘在光線下閃著刺眼的光，活脫脫像午夜色情秀的主持人，與平時的貴公子模樣判若兩人。
陌深徹底沉默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我們這是在哪？”
“高天原。”愷撒吐出煙圈，語氣平淡，“不過不是海底那座古城，是東京的一家牛郎店。”
“牛郎店？”陌深猛地睜開眼，記憶瞬間回籠，他急切地追問，“真小姐呢？麻生真，新宿區玩具店的那個女孩，她沒事吧？”
路明非愣了愣：“真小姐？這個我們還真不知道。”
愷撒撚滅雪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們從千鶴町分開後，就沒再見過她。不過你放心，那姑娘看起來很機靈，應該不會有事。”
他頓了頓，補充道，“等解決完眼前的麻煩，我會幫她安排大學，也算兌現之前的承諾。”
陌深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垮下來，麻生真沒被捲入千鶴町的混亂，算是一樁幸事。
“我試試起來。”陌深撐著木桶邊緣，想站起身。可剛一用力，渾身就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像是被壓路機碾過，骨頭縫裡都透著疼。
“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又跌回水中。
“彆亂動！”愷撒和路明非同時出聲。愷撒站起身，走到陌深的木桶邊，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你昏迷了快一週，之前在千鶴町為了對抗暴走族，還強行催動力量，身體到現在還沒恢複。”
凱撒的話讓陌深皺緊眉頭，他不記得任何有關千鶴町的事情。
陌深嘗試活動手指，身體傳來明顯的滯澀感，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著。這種感覺讓他莫名焦慮：“我的身體……好像不太對勁。”
“不止是身體。”愷撒的表情變得嚴肅，斟酌著開口，“陌深，有件事要告訴你，康斯坦丁，可能還活著。”
陌深聽到“康斯坦丁還活著”時，身體猛地一僵，他不清楚這個秘密是如何暴露的。
愷撒見陌深沉默，便將千鶴町的經過緩緩道來，從暴走族的圍攻，到他體內爆發出的龍王力量，再到最後那詭異的金屬荊棘與火焰。
陌深靜靜聽著，閉上眼睛，將意識沉入精神深處。果然，那枚沉寂已久的繭正微微顫動，繭上的紋路閃爍著微弱的光，康斯坦丁的意識如同初生的幼獸，雖虛弱卻真實存在。
“這件事情，還請你們幫我保密。”陌深睜開眼，目光堅定地看向愷撒和路明非。他知道，一旦龍王存活的訊息泄露，無論是卡塞爾學院，還是秘黨，都不會放過他。
路明非立刻點頭：“老陌，我放心！這件事隻有我們四個知道。”
他對陌深向來無條件信任，更何況康斯坦丁是老唐的弟弟，保護他也是給老唐一個交代。
愷撒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鄭重頷首：“貴公子從不做恩將仇報之事。康斯坦丁在千鶴町救過我，我自然會守住這個秘密。至於楚子航，想來他和我們一個立場。”
陌深鬆了口氣，指尖輕輕攥緊：“謝謝你們。相信我，我會掌控住他的，絕不會讓康斯坦丁傷害任何人。”
他能感受到精神深處那道微弱意識中的純粹，康斯坦丁並非邪惡，隻是需要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