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救人而死,豈不應當 第206章 暴力刺殺
“你真的能放棄權勢和家族嗎?這可是你一生努力的結果。”昂熱看著犬山賀鬢邊的白發,語氣裡帶著幾分複雜。
犬山賀笑了笑,皺紋在臉上堆疊:“我今年已經八十六歲了,老師。要不是對你的怨氣撐著,我恐怕早就躺在養老院裡曬太陽了。”
“可隻要你還活著,那些想殺你的人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我才卸下家主職務。”犬山賀從和服袖中掏出一份疊得整齊的辭呈,“他們要的是犬山家,不是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
昂熱拍了拍的犬山賀肩膀:“但願阿賀你真這麼豁達,最近跟在我身邊吧,我會讓你看到這場哄劇的結局。”
兩人剛踏出玉藻前俱樂部的大門,十幾名黑衣保鏢就從建築兩側湧出。
他們穿著量身定製的黑色西裝,肩寬腰窄,肌肉將西裝撐得緊繃,右手都按在腰間的刀柄上,顯然是隨時準備拔刀。
“讓開,誰讓你們攔在這裡的?”犬山賀皺起眉頭,聲音雖老,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當了幾十年犬山家家主,早已習慣發號施令,這些保鏢在他眼中,不過是家族豢養的打手。
可保鏢們卻紋絲不動,反而向前逼近半步,腰間的長刀已隱隱出鞘,露出寸許冷光。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緩緩駛來,車窗降下,一道低沉的聲音穿透空氣:“讓開,你們有什麼資格擋昂熱校長和犬山家主的路?”
這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保鏢們瞬間如遭雷擊,立刻躬身退到兩側,頭垂得極低,連大氣都不敢喘。
犬山賀抬頭看向車內,隻見橘政宗穿著一身黑色和服,和服上繡著暗金色的雲紋,雙手放在膝上,姿態恭敬卻透著上位者的氣場。
犬山賀走上前,將手中的辭呈遞到車窗邊:“政宗先生,這是我的辭呈。我老了,力不從心,犬山家的事情,就交給年輕人吧。”
橘政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挽留的神色:“犬山君,你怎麼能這麼說?犬山家不能沒有你,蛇岐八家也需要你的經驗。”
“不必了。”犬山賀擺了擺手,語氣堅定,“我已經決定了。以後犬山家的事,還請政宗先生多多費心。”
他頓了頓,又叮囑道,“那些孩子們……彌美、琴乃她們,本性不壞,彆讓她們捲入家族的爭鬥裡,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說完,犬山賀轉身對昂熱說:“老師,我去備車,您先跟政宗先生聊聊。”他刻意留出空間,讓昂熱和橘政宗單獨對話。
昂熱靠在勞斯萊斯的車門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橘政宗?學院的情報說你十年前就該進棺材了,沒想到蛇岐八家的大家長,居然喜歡躲在車裡當縮頭烏龜。”
橘政宗微微躬身,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初次見麵,昂熱校長。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身旁的翻譯立刻將日語轉為英語,每一個詞都透著刻意的禮貌。
“彆跟我來這套虛的。”昂熱掏出一支雪茄,叼在嘴邊,指尖摩挲著煙身,“你讓犬山賀來勸我、給我施壓,自己卻躲在車裡等結果,這就是蛇岐八家的行事風格?還是說,你怕我親手宰了你?”
“校長說笑了。”橘政宗的笑容不變,“我與您素無交情,您是世上最令人敬畏的屠龍者,脾氣素來不好。我若親自出麵,恐怕隻會讓談判破裂,反而誤了大事。”
“誤了大事?”昂熱冷笑一聲,指尖夾著的雪茄被點燃,紅光在夜色中閃爍,“你倒是說說,今天玉藻前的四台重機槍,是不是你安排的?宮本誌雄和龍馬弦一郎給你通風報信,你就坐看我死在裡麵,好坐收漁利,對吧?”
“校長多慮了。”橘政宗擺了擺手,語氣依舊平靜,“我收到訊息時,襲擊已經開始了。不過請您放心,我會儘快查明真相,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至於家族談判的底線,犬山家主應該已經跟您說過了,那是蛇岐八家的根基,不容更改。”
昂熱深吸一口雪茄,煙霧在他眼前彌漫開來,模糊了他的表情:“你很奇怪,橘政宗。二十年前,沒人聽說過你的名字,你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沒人知道你的出身、你的過往。一個隻有二十年履曆的老人,卻能毀掉我建立的卡塞爾學院日本分部,重新凝聚蛇岐八家的勢力。”
他撓了撓頭,語氣裡滿是挑釁:“一個世紀以來,能強行把日本黑道各方勢力凝聚起來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你。或許,你還真配做我的敵人。”
這話如同一顆火星,瞬間點燃了保鏢們的怒火。他們紛紛抽出腰間的長刀,刀刃在路燈下泛著寒光,殺氣騰騰地逼近昂熱,形成一道半圓形的包圍圈。可昂熱卻毫不在意,依舊慢悠悠地抽著雪茄,彷彿眼前的刀光劍影隻是小孩子的哄劇。
“退下。”橘政宗的聲音不大,卻帶著絕對的權威。保鏢們雖然不甘心,卻還是悻悻地收起刀,退到一旁。
“校長用這種語氣說話,可不像個教育家。”橘政宗笑著說,“若是被您的學生知道,怕是會很驚訝吧?”
“在學生麵前,我是循循善誘的校長;在你麵前,我隻是個跟你一樣的黑道老混混。”昂熱將雪茄摁滅在勞斯萊斯的車身上,留下一個漆黑的印子,“我們之間,沒必要裝模作樣。”
話音剛落,昂熱突然從路邊抄起一根棒球棒,猛地砸向勞斯萊斯的水箱蓋。
“嘭”的一聲巨響,水箱蓋瞬間凹陷下去,金屬變形的聲音刺耳至極。緊接著,昂熱如瘋魔般揮舞著棒球棒,朝著車窗、車門、行李艙砸去。
司機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輛勞斯萊斯是手工定製的,車身由工人用錘子一寸寸敲打而成,就算是輕微的擦傷,修理費也要幾十萬日元。
可昂熱這麼一通亂砸,這輛車幾乎徹底報廢,與其修理,還不如重新定一輛。
橘政宗坐在車裡,任憑車身劇烈震動,碎玻璃落在他的和服上,他卻依舊像禮佛般安靜,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都彆動,讓校長放鬆一下。”橘政宗對身邊的下屬說,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終於,昂熱扔掉手中變形的棒球棒,喘著粗氣,拎起地上的行李箱,轉身就走。
“要送您一程嗎?”橘政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刻意的客氣。
昂熱沒有回頭,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就你這破車,還是算了,我去坐我學生的車。”
勞斯萊斯的車窗緩緩升起,橘政宗望著昂熱遠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抬手示意保鏢:“收拾一下,準備回府。”
保鏢們立刻行動起來,有的收拾散落的碎片,有的檢查車輛的損壞情況,還有的警惕地盯著四周,以防不測。另一輛勞斯萊斯從角落的陰影中駛出,停在橘政宗的車旁。
橘政宗推開車門,準備換乘,可就在他一隻腳剛踏出車門的瞬間,陰影中一道身影如獵豹般躍起!
陌深穿著一身純黑的緊身衣,頭戴黑色的摩托車頭盔,他潛伏在旁邊的巷子裡,已經等了很久。
從昂熱與橘政宗對話開始,他就一直在觀察,尋找最佳的突襲時機。
此刻,時機恰好。保鏢們忙著收拾碎片,橘政宗準備換乘。陌深足尖點地,身形如鬼魅般掠過,速度快得留下殘影,瞬間避開兩名保鏢的視線,直撲橘政宗。
“誰?”一名保鏢最先察覺到異動,厲聲喝道,手中的長刀瞬間出鞘,朝著陌深的方向劈來。
刀刃帶著呼嘯的風聲,角度刁鑽,直指陌深的脖頸。日本刀術“袈裟斬”,能在瞬間將對手的頸動脈切斷。
可陌深卻不閃不避,左手迅速抽出藏在袖中的短棍。他手腕翻轉,短棍精準地擊中保鏢的手腕關節。“哢嚓”一聲脆響,保鏢發出一聲慘叫,長刀脫手而出,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與此同時,陌深的身體在空中扭轉,如同體操運動員般靈活,避開另一名保鏢從側麵襲來的刀光。陌深借著扭轉的力道,右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刀身狹長,刃麵似乎沾染著血跡。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短刀直指勞斯萊斯車門邊的橘政宗。
橘政宗眼中閃過一絲驚色,他雖然年老,卻也是混血種,反應速度遠超常人。他下意識地抬手格擋,試圖抓住陌深的手腕。
可陌深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橘政宗隻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短刀就已經刺中了他的左胸。
“噗嗤”一聲,刀刃刺入肉體的聲音清晰可聞。
橘政宗悶哼一聲,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在快速擴散,他的身體開始變得僵硬,胸口傳來灼熱的痛感。
“抓住他!”其他保鏢終於反應過來,紛紛撲向陌深。
陌深一擊得手,沒有絲毫戀戰。他深知橘政宗身邊高手眾多,久留必敗。
隻見他足尖在勞斯萊斯的車門上一點,身形向後倒飛出去,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煙霧彈,用力扔在地上。
“嘭”的一聲,煙霧彈炸開,白色的濃煙瞬間彌漫開來,擋住了保鏢們的視線。
煙霧中,隻能聽到保鏢們的怒吼聲和長刀揮舞的風聲。
“彆讓他跑了!”“守住各個路口!”“他跑不遠的!”保鏢們在煙霧中亂作一團,卻始終找不到陌深的身影。
沒過多久,煙霧漸漸散去。勞斯萊斯旁,隻剩下捂著左胸,滿臉痛苦的橘政宗和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
橘政宗靠在車門上,臉色蒼白如紙,呼吸也變得急促,他的左臂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連站立都需要下屬的攙扶。
“立刻……封鎖周圍街區,調動所有能調動的人手,一定要抓住刺客!”橘政宗強撐著意識,對身邊的下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