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救人而死，豈不應當 第239章 欲言又止
“還不能急著離開。”陌深突然開口，打斷了幾人收拾武器的動作。
沒等眾人反應，他背後的膜翼再次展開，泛著亮光的翼麵在暴雨中輕輕一振，整個人便如飛鳥般衝出特殊瞭望臺，朝著東京塔頂飛去。
源稚生、風間琉璃幾人站在窗邊，看著陌深的身影在塔頂停留片刻，隨後抱著一個黑色的身影折返。
等陌深落在瞭望臺內，眾人纔看清，他懷裡抱著的是櫻，她還處於昏迷狀態，黑色的作戰服被雨水浸透，臉色倒是十分正常。
源稚生皺起眉頭，快步走上前，疑惑的問道：“櫻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沒安排她過來。”
陌深解釋道：“她說是你安排的，讓她在塔頂待命，隨時支援。”
源稚生頓時明白過來，無奈地歎了口氣，肯定是烏鴉自作主張。那家夥總是這樣，為了確保他的安全，會私下安排一些額外的人手。
風間琉璃走上前，從陌深手中接過櫻，動作輕柔地將她抱在懷裡。
陌深看了眼電梯，說道：“電梯空間不大，坐不下我們五個人，得分批走。我和凱撒、楚師兄先下去，你們倆……”
他的目光在源稚生和風間琉璃之間轉了轉，顯然是看出了兩人之間未說出口的話。
源稚生深吸一口氣，看向風間琉璃，語氣帶著幾分試探：“稚女，我們聊一聊如何？”
風間琉璃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預設。
凱撒見狀，立刻扛起身邊的一把衝鋒槍，笑著說：“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兄弟敘舊了，先走一步。”
楚子航也收起長刀，跟在凱撒身後，朝著電梯走去。
陌深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輕聲說：“有話好好說。”
又對風間琉璃說道：“我們在下麵等你。”言罷，步入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閉，將源稚生和風間琉璃留在了空曠的瞭望臺內，隻剩下暴雨敲打玻璃的聲音。
電梯內，凱撒突然摟住陌深的肩膀，笑著說：“怎麼說？我和楚子航可從來沒想放棄你。”
陌深笑了笑：“知道你們夠意思，今晚我請客吃飯，吃什麼你們定。”
“這還差不多。”凱撒滿意地拍了拍陌深的胸口，目光突然被電梯角落的武器架吸引。
楚子航也湊了過去，翻看著武器架上的裝備：“有幾把日本刀不錯，還有幾支改裝過的衝鋒槍，效能應該很好。”
陌深聞言，也走了過去，拿起一把日本刀，拔出刀鞘，刀刃泛著冷冽的寒光，顯然是把好刀。
他收刀入鞘，笑著說：“我們最近資金確實緊張，這些武器要是拿去賣了，應該能換不少錢。”
凱撒眼睛一亮，立刻開始挑選：“那可得好好選選”
電梯到達一樓，門剛開啟，三人就背著滿滿一揹包的武器走了出來。
陌深回頭看了眼東京塔的特殊瞭望臺：“源君應該不會介意我們拿這些武器吧？”
凱撒叼著一根香煙，笑著說：“放心，他不會介意的。有了這些錢，我煙的檔次也能往上提一提了，總不能一直抽便宜貨。”
楚子航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反對，三人背著武器，朝著遠處的豐田汽車走去。
豐田車停在東京塔下的小巷裡，暴雨已經小了很多，隻剩下細密的雨絲落在車頂，發出“沙沙”的聲響。
凱撒正摟著陌深的肩膀，唾沫橫飛地規劃著今晚的大餐：“我知道銀座有家日料店，金槍魚大腹新鮮得能掐出水，還有和牛，烤得外焦裡嫩，一口下去全是油脂香……”
陌深笑著點頭，剛想接話，就看到楚子航走到開啟的後備箱前，突然愣住了，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怎麼了？”陌深和凱撒對視一眼，快步走了過去。
兩人探頭往後備箱裡一看，也忍不住笑了，芬格爾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堆備用輪胎和工具中間，懷裡還抱著一個空的飯團包裝袋，嘴角掛著口水，睡得正香，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凱撒伸出手，在芬格爾的肩膀上拍了拍，語氣調侃：“喂，這裡可不是你的臥鋪，想睡覺回宿舍睡去。”
芬格爾被拍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的三人，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坐起來：“師弟們忙完了？我還以為要等更久呢。”
他一邊說，一邊從後備箱裡爬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動作慢悠悠的。
陌深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該不會是專門來躲雨的吧？”
芬格爾立刻挺直腰板，一臉嚴肅地說：“什麼躲雨！我這是擔心你們！”
他拍了拍胸口，語氣誠懇，“你們在上麵跟死侍拚命，我怎麼能安心躲在高天原呢？”
凱撒和楚子航剛好把身上的武器往後備箱裡放，聽到這話，兩人動作一頓，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不信”。
楚子航麵無表情地把一把日本刀放進後備箱，凱撒則直接笑出了聲：“芬格爾，你要是說自己來蹭飯的，我們說不定還信。說支援？你懷裡的飯團包裝袋還沒扔呢。”
芬格爾臉上的嚴肅瞬間垮了，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也不辯解了。
陌深看著他這副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說：“行了，彆裝了。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請客吃飯，一起去。”
芬格爾眼睛瞬間亮了，剛才的尷尬一掃而空，他一把抓住陌深的胳膊，激動地說：“真的？陌師弟你簡直是我的恩人！”
“你怎麼知道師兄我餓了？從早上到現在就吃了一個飯團，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他一邊說，一邊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陌深笑著推開芬格爾的手，指了指副駕駛：“彆貧了，上車。再晚一點，凱撒說的那家日料店說不定就沒位置了。”
芬格爾立刻鑽進副駕駛，還不忘回頭問：“對了，你們後備箱裡這些武器是哪兒來的？看起來都挺值錢的，要不要我再去搬點？”
凱撒坐進駕駛座，發動汽車，白了他一眼：“想都彆想，這些是我們的戰利品，要拿去換錢的。你要是敢動，今晚的飯你自己付錢。”
芬格爾立刻閉上嘴，乖乖坐好，嘴裡還小聲嘀咕：“小氣……”
高速電梯的金屬內壁泛著冷光，下降時的輕微失重感讓空氣更顯壓抑。
源稚生雙手抱著橘政宗的遺體，老人的身體已經冰冷，深色的血跡在他的外套上凝固成硬塊，每一次呼吸，源稚生都能聞到空氣中殘留的血腥與雨水的味道。
風間琉璃就站在他對麵，懷裡抱著昏迷的櫻，櫻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黑色的發絲垂落，遮住了她蒼白的臉。
風間琉璃的目光落在電梯門上，眼神淡漠，完全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
電梯下降的速度很快，可源稚生覺得每一秒都無比漫長。他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先開了口：“稚女，跟我回家族吧。以前的事……我們可以慢慢談。”
風間琉璃終於轉過頭，看向源稚生，漆黑的眼眸裡沒有任何情緒，既沒有喜悅，也沒有憤怒，隻有一片冰冷的疏離：“目前還不是時機。”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像是在拒絕一件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
源稚生的心猛地一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風間琉璃身上的疏離感，甚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那是對陌生人的警惕，對敵人的防備，完全不像對待親人該有的態度。
眼前的風間琉璃，和他記憶中那個會跟在自己身後、喊他哥哥的弟弟，簡直判若兩人。
“你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源稚生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王將對你做了什麼？”
風間琉璃卻避開了他的目光，重新看向電梯門，語氣平淡地說：“我的事，你不用管。你隻需要記住我剛才告訴你的情報，儘可能阻止王將。”
在瞭望臺，風間琉璃隻字不提自己的經曆，關於“這些年在哪裡”“怎麼會成為猛鬼眾龍王”等問題，更是一律不答。
源稚生看著他冷漠的側臉，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電梯“叮”的一聲，終於抵達一層。
門緩緩開啟，外麵的燈光照進來，驅散了電梯內的壓抑。烏鴉和夜叉帶領著一群執行部專員早已等候在那裡。
烏鴉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從風間琉璃懷裡接過櫻：“櫻沒事吧？我這就安排人送她去醫院。”
夜叉則將目光投向風間琉璃，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眼神警惕，他認出了風間琉璃的身份，本想上前攔下他，卻被源稚生阻止。
“不用攔他，先安排人手，儘快準備政宗先生的葬禮。”
夜叉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是，少主。”
風間琉璃沒有停留，也沒有看周圍的執行部專員，徑直朝著電梯外走去。他的腳步很穩，背影單薄卻挺拔，完全沒有把周圍的敵意放在眼裡。
源稚生看著弟弟離開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喊道：“你隨時可以回來，家族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風間琉璃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隻是繼續往前走，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