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救人而死，豈不應當 第25章 邀請蘇曉薔

    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照的整個屋子暖洋洋的。陌深推開公寓大門，將鑰匙隨手扔在玄關的玻璃碗裡，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到了，這就是我們這段時間要住的地方。他側身讓夏彌進入，指著寬敞的三室一廳介紹道，按你的要求，兩個房間都有獨立衛浴，廚房也是單獨隔出來的。

夏彌踩著輕快的步伐在公寓裡轉了一圈，在客廳劃出優美的弧線。她推開主臥的門，手指撫過嶄新的床單，又檢查了衣櫃和書桌，最後停在巨大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美景。

不錯嘛！她轉身倚在窗邊，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比我想象中的住所要舒適得多。

陌深走向廚房，拉開冰箱門：雖然龍王耶夢加得不發工資，但生活開銷還是得我來負責。他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冷藏室，晚飯怎麼解決？出去吃還是叫外賣？

夏彌像隻貓一樣輕盈地溜進廚房，探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冰箱，皺起鼻子：這就是你準備的生活開銷？連瓶礦泉水都沒有。

今天先出去吃吧，陌深合上冰箱門，明天我會找人定期來打掃和采購。

夏彌歪著頭打量他，突然笑出聲：沒想到你還挺適合當管家的。她伸手拍了拍陌深的肩膀，語氣半是調侃半是認真，要不要考慮長期跟著我乾？等我拿回王座，封你做個親王什麼的。

陌深無奈地搖頭：您這一年畫的餅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先吃哪一張。

玩笑歸玩笑，兩人很快回到正題。夏彌的氣勢陡然一變，眼中的笑意被銳利取代。她大步走向客廳的餐桌，示意陌深坐到對麵。

閒話少說，她的聲音沉了下來，你的兩位朋友都不是省油的燈。從他們跟蹤我們一路的情況來看，很可能已經通過觀察你的生活細節發現了破綻。

陌深在椅子上坐下，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是的，我感覺他們應該已經察覺到了異常。他停頓了一下，他們應該發現了我拋石子的習慣，那是我以前無意識的小動作。

夏彌的金色瞳孔在暮色中微微發亮：那你打算怎麼辦？直接攤牌融入他們？

問題在於你的身份。陌深皺眉，你今天主動接觸楚子航太冒進了，這很容易引起他們的警覺。

出乎陌深意料的是，夏彌並沒有選擇辯解。她隻是平靜地說：彆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尋找奧丁的痕跡。如果他們手中有重要情報，我允許你在必要時暴露身份獲取。她的指尖輕輕敲擊桌麵，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消除他們對我的記憶。

陌深沉吟片刻：不急，先觀察一段時間。與其我主動告訴他們，不如讓他們自己發現我的身份，這樣建立的信任會更牢固。

他詳細闡述了自己的計劃：夏彌可以扮演被楚子航外貌和名氣吸引的普通女生，而一旦陌深身份暴露，就可以謊稱自己醒來時在北京走投無路，被夏彌家長所救。之所以選擇隱瞞身份，是因為不確定這具身體是否有奧丁留下的後手，害怕會對路明非楚子航不利。

夏彌仔細考量著這個計劃，金色豎瞳微微收縮：你就不怕我消除記憶時，連你一起抹去？

你不會。陌深直視她的眼睛，我對你還有用。

夏彌輕笑一聲，沒有否認。她轉而問出一個尖銳的問題：你難道就沒想過聯合他們背叛我？

陌深的表情變得複雜：他們現在還太弱小了。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如果有可能，我甚至不想和他們有交集，寧願隻在暗處保護他們。

這番真情實感的回答似乎觸動了夏彌。她沉默片刻，突然說道：從和楚子航的接觸來看，我總覺得我被算計了。

什麼意思？

雖然來這裡是你的提議，夏彌的眉頭罕見地皺起，但我總覺得，即便你不說，我也許還是會來到這裡，一定會和楚子航產生交集。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困惑，就像命中註定一樣。

陌深心頭一跳，但麵上不顯：我倒沒有這種感覺。如果你發現任何反常，我們就立刻撤退。

夏彌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提議。談話告一段落，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也隨之消散。夏彌伸了個懶腰，又變回了那個活潑靈動的少女。

走吧，我餓了。她蹦跳著走向玄關，聽說附近有家不錯的火鍋店？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臥室。陌深早早起床，仔細檢查了自己的偽裝——黑發柔順，瞳孔是正常的深褐色，連身高都刻意控製在比原來高5公分的程度。他對著鏡子練習了幾種不同的微笑，確保自己能完美扮演一個溫和的轉學生。

仕蘭中學教室裡，同學的交流聲熙熙攘攘。陌深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將書包放在旁邊的座位上——那是蘇曉薔的位置。他望著窗外逐漸熱哄起來的校園，思緒卻飄回了昨晚夏彌那句命中註定。

她是對的。在原定的命運軌跡中，夏彌確實會以學生身份接近楚子航，而結局陌深攥緊了拳頭。他不確定自己這隻能改變多少，但至少，他要嘗試。

腳步聲從走廊傳來，打斷了陌深的思緒。蘇曉薔走進教室，今天的她格外亮眼——淺藍色的衣裙襯得肌膚如雪，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連腳步都比往日輕快。

她向陌深點頭致意，聲音清脆。

陌深回以微笑，內心卻一陣酸楚。這纔是他記憶中的蘇曉薔，那個敢愛敢恨、活力四射的小天女。但很快他就注意到，蘇曉薔眼中的光彩在與他視線相對時又黯淡了幾分，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壓製了。

他想說聲對不起，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現在還不是時候。

兩人安靜地各自準備上課用品，誰都沒有再開口。這種微妙的沉默持續到教室門口出現一個意外的身影——路明非。

這個向來獨來獨往的少年今天一反常態，徑直走到陌深和蘇曉薔的桌前。他的黑眼圈很重，顯然昨晚沒睡好，但眼神卻異常銳利。

昨天的事，對不起。路明非的聲音有些沙啞，為表歉意，中午想請你吃頓飯。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楚子航師兄也一起。

陌深心知肚明這是一場試探。路明非和楚子航顯然已經起了疑心，這頓飯恐怕是場鴻門宴。但他麵上不顯，隻是溫和地笑了笑：可以啊，就我們三個嗎？

你可以帶個朋友。路明非意有所指地看向教室門口，那裡正巧傳來一陣騷動——夏彌站在那裡，正被一群男生圍著要聯係方式。

陌深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心中暗歎路明非的直白。他轉而看向身旁的蘇曉薔，突然開口：蘇曉薔同學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蘇曉薔猛地抬頭，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紅暈。她確實計劃中午邀請陌深共進午餐，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路明非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最終，他點點頭：當然歡迎。說完便轉身離開，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蘇曉薔仍處於震驚狀態，整個人像一隻呆頭鵝。陌深看著她這副模樣，內心既愧疚又柔軟。他知道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邀請讓她措手不及，但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有蘇曉薔在場，路明非和楚子航的試探會有所顧忌。

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在更多相處中，能否喚醒蘇曉薔被篡改的記憶中，那些關於的真實片段。

上課鈴聲響起，教室裡很快坐滿了學生。陌深的目光掃過窗外，看到路明非從走廊儘頭進入教室，看來八成是去找楚子航交流情況了，他真的絲毫不掩飾對陌深的懷疑。

陌深收回視線，翻開課本。中午那頓飯，看起來不會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