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救人而死，豈不應當 第58章 卡塞爾日常
清晨六點半，卡塞爾學院的宿舍樓還浸在薄霧裡，此刻的陌深已經準時睜開眼。
窗外的常青樹掛著隔夜的露水，遠處訓練場上隱約傳來早訓學生的呐喊聲。陌深揉了揉額角，想起昨晚整理到兩點的學生會檔案，隨手拿起枕邊的手機。
螢幕上躺著蘇曉薔淩晨發來的訊息：“記得吃早飯，彆又像上次一樣空腹去訓練。”
指尖劃過螢幕，陌深笑著回複“知道了”，起身套上黑色運動服。
宿舍裡很安靜，楚子航的床鋪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桌上還放著一張便簽：“圖書館三樓有新到的龍族考古文獻，你要的書籍資料在302架。”字跡工整得像列印出來的，陌深忍不住笑了。這位楚師兄總是這樣，明明關心人，卻從來不說軟話。
洗漱完下樓，食堂剛飄出早餐的香氣。
陌深剛走到選餐視窗，就聽見熟悉的嬉笑聲：“師弟！這裡這裡！”角落的芬格爾向陌深揮手，他的餐盤裡堆著一份免費薯條，顯然是又要“蹭吃蹭喝”。無奈的陌深讓餐廳服務員給芬格爾上了一份早餐套餐。
“你怎麼不去找凱撒報銷餐費？”陌深端著熱牛奶和三明治坐下，看著芬格爾狼吞虎嚥的樣子。
“彆提了，”芬格爾嘴裡塞滿食物，含糊不清地說，“凱撒說我上個月報銷的‘情報費’太離譜，把我拉黑了。師弟，你看我這幾天都快餓瘦了，要不你……”
“沒門。”陌深一口打斷，把自己餐盤裡的煎蛋推過去，“就這一個，再要沒有。”他早就摸清了芬格爾的套路，每次沒錢就裝可憐，真要是心軟，下一秒就能被他蹭走一二百美元。
吃完早餐，陌深告彆芬格爾。他起身離開餐廳，前往安珀館。今天是月末，又到了學生會財務總結的時候。
推開會議室大門，音樂部長已經在整理最近學生會音樂活動的收尾檔案。見陌深進來，他連忙遞過一份報表：“副會長，這是最近的音樂活動的支出明細，有幾筆款項需要你簽字。”
陌深接過報表，指尖劃過密密麻麻的數字，忽然停在“裝置租賃”那一項：“這筆一千美元的音響租賃費，怎麼沒有裝置供應方簽名？”
音樂部長愣了一下，連忙翻找檔案：“可能是我昨天整理時漏了，我現在就去補。”
“儘快，”陌深把報表放在桌上，“財務組今天下午要走流程，彆耽誤了。”
陌深一邊說著，一邊開啟電腦。螢幕上忽然彈出諾瑪的提示，曼斯教授讓他上午十點去遊泳館加練潛水。
九點五十，陌深背著潛水裝備趕到遊泳館。泳池裡，葉勝正手把手教酒德亞紀調整呼吸節奏，亞紀的臉頰還帶著紅暈，顯然是剛才練習憋氣時嗆到了水。
“師弟來了？”葉勝揮了揮手，手裡還拿著潛水計時器，“曼斯教授說今天測你的水下抗壓能力，準備一下，我們十分鐘後開始。”
陌深點點頭，換上潛水服躍入深水池。他按照葉勝教的方法調整呼吸，緩緩向池底潛去，池底鋪著模擬深海環境的壓力感測器，每下潛一米，耳邊就能聽到感測器發出的輕微蜂鳴。
“目前深度十米，壓力正常。”葉勝的聲音通過水下通訊器傳來，“再往下三米，保持穩定。”
陌深繼續下潛，指尖觸到池底的瞬間，計時器顯示“三分二十秒”。
他抬起頭，透過清澈的池水看向岸邊，亞紀正舉著記錄板。忽然，陌深感覺右腿傳來一陣刺痛，是昨天下午訓練時不小心劃傷的長傷口被池水浸泡。為了不讓曼斯教師發現異常，陌深昨晚調整了自身的恢複速度。
陌深沒在意傷口，他對著通訊器說：“我還能繼續。”
“不行，”曼斯教授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不知何時站在了岸邊，手裡夾著雪茄，“你昨天的傷口還沒癒合，再繼續下去會感染。上來吧，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
陌深隻好上浮，剛爬上岸，亞紀就貼心的遞來毛巾和碘伏：“陌深學弟，我早就跟你說傷口要處理好，你就是不聽。”
她的語氣帶著責怪，動作卻輕柔地幫陌深擦拭傷口，葉勝在一旁假裝看風景，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
中午十二點，陌深抱著剛從圖書館借來的文獻，在食堂遇到了楚子航。
對方剛結束執行部的模擬訓練，整個人帶著一種肅殺鋒銳的氣質。陌深感慨楚師兄越來越像一個殺胚了，楚子航倒沒有在意，他手裡拿著一份《技術風險評估報告》。
“這份暴血報告你看看，是我最近的心得體會，對你之後的訓練有幫助。”楚子航把報告遞給陌深，小聲說道。
陌深接過報告，指尖劃過密密麻麻的批註，楚子航在關鍵資料旁都用紅筆標了重點。
“楚師兄，這畢竟是禁忌的力量，你還是要注意使用次數，不要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陌深出言勸解楚子航。
在生日得到楚子航送的羊皮卷後，陌深私底下使用過暴血技術，但這項技藝對他的提升隻能說是微乎其微。
因為陌深本身就是純血龍類，暴血最多就是讓他的戰意更加高漲。但暴血技術對楚子航這些混血種而言不一樣，不僅是強化自身的登神之路，更是加速自身死亡的致命毒藥。
“我明白你的顧慮。”楚子航冷靜的說道。
陌深抬頭本想再勸誡楚子航兩句，卻見他已經去視窗打飯去了。師兄的背影依舊挺拔，像一株獨自生長的青鬆。
下午兩點，學生會的總結會議準時開始。凱撒坐在主位上，手裡轉著鋼筆，聽著各部門的彙報。
輪到財務組時，陌深突然皺眉：“上週的樂隊演出費，為什麼比預算多了兩千美元？”
財務組的女生緊張地解釋：“因為‘暗夜樂隊’臨時加了幾首歌，說要額外收費……”
“胡哄，一點規矩都沒有。”凱撒放下鋼筆，語氣帶著不滿，“加圖索家雖然不缺錢，但從不為臨時加價買單。你去聯係樂隊經紀人，讓他給我們一個合適的解決方式，否則以後再也不合作。”
陌深卻輕輕敲了敲桌子：“算了，我仔細看過合作合同，確實是我們條例不清晰。”
他看向財務組的女生，“把額外收費的憑證留好，下次和樂隊簽合同，註明‘禁止臨時加價’。這次的錢，從學生會的活動備用金裡扣。”
凱撒挑了挑眉，卻沒反駁。他知道陌深不是軟弱，隻是不想讓底下的人為難，何況也就兩千美元。
會議結束後，凱撒拍了拍陌深的肩膀：“晚上留在安珀館喝一杯？我剛進了一批法國紅酒。”
“不了，”陌深收拾著檔案，“我晚上要整理曼斯教授給的潛水資料，還要給蘇曉薔發郵件。”
凱撒笑著搖頭：“你啊，真是被蘇曉薔管得死死的。那行，明天我繼續邀請你，希望你不會拒絕。”
“放心，凱撒。明天晚上，不醉不歸。”
傍晚六點，夕陽把宿舍的窗戶染成金色。
陌深坐在書桌前，一邊整理潛水資料，一邊給蘇曉薔寫郵件。他會詳細說今天的訓練內容，會提葉勝和亞紀的小互動，會抱怨芬格爾又蹭了他的早餐，卻從不提訓練時的傷口和壓力。
寫完郵件後，陌深習慣靠在陽台欄杆上，看著遠處漸漸亮起的路燈，這會讓他覺得很安心。不管是遠方的蘇曉薔，亦或是卡塞爾的朋友們，都在以各自的方式陪伴著他。
晚上八點，陌深剛結束和曼斯教授的視訊會議，就聽見敲門聲。
開啟宿舍門，芬格爾舉著一個披薩站在門口，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師弟，我知道蹭飯是不對的，師兄我特地來向你道歉。這是我用最後一點錢買的披薩，咱們一起吃？”
一個披薩怎麼可能夠兩個大男人吃，這是芬格爾最新研究的晚餐獲取秘籍。
隻要他帶著不多的食物上門找陌深，陌深就會礙於學生會副會長的麵子和心軟，點一份足夠二人享用的晚餐。隻不過這一招不能多用，一星期兩次還是可以的。
陌深無語地讓他進來，看著芬格爾狼吞虎嚥的樣子，忽然想起他剛到卡塞爾的時候。那時候陌深還對這個充滿秘密的學院充滿抵觸，是這些人一點點讓他感受到了溫暖。
九點半，芬格爾打著飽嗝離開，宿舍再一次恢複了安靜。
陌深洗漱完，躺在床上，翻看著楚子航給的報告。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書頁上，像一層薄薄的銀紗。
他想起昂熱校長說過的話：“卡塞爾的學生，註定要和黑暗為伴，但也彆忘了，身邊還有並肩作戰的人。”陌深輕輕合上報告，嘴角帶著笑意。
這就是他在卡塞爾的日常，有忙不完的學生會工作，有高強度的訓練，有朋友間的拌嘴與關心，有遠方戀人的牽掛，也有隱藏在平靜下的龍族秘密。
或許未來會有危險的任務，會有難以預料的挑戰，但隻要身邊有這些人，他就有勇氣繼續走下去。
淩晨零點，陌深的手機收到一條新訊息，是蘇曉薔發來的：“晚安，陌深。明天也要加油哦。”他笑著回複“晚安，小天女”，然後放下手機，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