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救人而死，豈不應當 第69章 自由一日優勝者
芝加哥火車站的快餐店裡，薯條的油脂香混著可樂的氣泡在空氣中炸開。
路明非捧著秘製漢堡，細嚼慢嚥間還不忘觀察對麵的芬格爾。
眼前這位‘流浪漢學長’，正一手攥著炸雞，一手舉著可樂杯，雞骨頭吐得滿桌都是，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嘟囔著“這薯條炸得不如學院食堂的”。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路明非嚥下最後一口漢堡，抽了張紙巾擦嘴，“對了師兄，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芬格爾吐出嘴裡的雞骨頭，拍著胸脯直起身說道：“芬格爾?馮?弗林斯！你可記好了，在卡塞爾學院，提我的名字……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真的？”路明非疑惑的問道，“那師兄你認識陌深？”
“何止認識！”芬格爾放下可樂杯，壓低聲音湊近。
“不瞞你說，我和陌深其實是莫逆之交的好兄弟。陌深師弟雖然年輕，但是已經是學生會副會長了，他手握大權，動動手指就能決定許多大事。不僅如此，他還深受校長的器重，才大一就可以外出執行秘密任務”
路明非聽得眼睛都直了，手裡的可樂杯懸在半空忘了喝。
他知道陌深厲害，卻沒想到在卡塞爾的傳奇程度遠超想象。那個初中總幫他出頭、一起在網咖打遊戲的朋友，居然成了彆人口中“遙不可及的大佬”。
“我還以為他就是個成績好的學霸，沒想到這麼牛……”
“學霸？”芬格爾嗤笑一聲，伸手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陌深學弟可是a級潛力！不僅人長得帥，實力和領導能力也都是一流的……對了，師弟你跟他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同學，一起在仕蘭中學讀書。”路明非笑著說，心裡滿是自豪，連腰桿都不自覺挺直了些。
“我靠！”芬格爾猛地一拍桌子，引來周圍食客的目光，“那你以後在學院可太舒服了！以後師兄可就靠你抱大腿了！”
兩人哄到傍晚才離開快餐店，回到候車大廳時，1001次列車還沒有到站。
見狀，路明非和芬格爾找了個角落的長椅休息，芬格爾頭一歪就睡死過去，呼嚕聲震天響。
路明非靠在行李上，迷迷糊糊間總覺得有雙眼睛盯著自己，直到銀色的月光透過玻璃穹頂，灑在他臉上，才猛地驚醒。
今晚是月圓之夜，月光像流水般鋪滿大廳，連空氣中都帶著一絲涼意。
路明非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卻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小男孩站在麵前，白色手套襯得手指愈發纖細，手裡把玩著一枚銀色懷表。——正是之前在仕蘭中學見過的路鳴澤。
“你怎麼又來了？我這裡可不歡迎你。”路明非瞬間警惕起來。
路鳴澤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懷表在指尖轉了個圈，發出清脆的“哢嗒”聲：“我來跟你做交易啊，哥哥。”
“交易？什麼交易？”路明非皺眉。
“你的好兄弟陌深，現在可是在鬼門關前走呢。”路鳴澤的聲音很輕，卻像冰錐一樣紮進路明非心裡，“三峽的江底，被人動了手腳，裡麵藏著可怕的東西。隻要哥哥你願意跟我交易，用你四分之一的生命，我就能幫陌深掃清危險，讓他安安穩穩地回學院。”
路明非的心猛地一沉，他不知道路鳴澤的話是真是假，但潛意識讓他拒絕：“不用你幫忙，陌深那麼厲害，肯定能解決問題。”
路鳴澤挑了挑眉，收起懷表，轉身往月光裡走，身影漸漸變得透明：“真是可惜。不過沒關係，哥哥，我們還有很多機會。記住，隻要你想通了，隨時都能找到我。”
路明非坐在長椅上，心裡亂糟糟的。他不是不想救陌深，隻是隱約覺得同意交換就會失去十分重要的東西。
他掏出手機想給陌深發訊息，卻發現陌深不線上，隻能攥著手機，盯著螢幕上的頭像發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鳴笛聲，黑色的列車像一頭蟄伏的巨獸，緩緩駛入站台，車身上“1001”的標識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芬格爾被鳴笛聲驚醒，揉著眼睛跳起來：“終於來了！路師弟，快走！我們的列車來了！”
兩人拖著行李跑到檢票口，路明非掏出了自己的學生證。
列車員接過一看，瞳孔驟縮：“s級新生？十分抱歉，學院的排程出了問題，居然讓您多等了這麼長時間。”
路明非搖搖頭表示：“列車來了就行，反正我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列車員再看芬格爾的學生證，又皺起眉頭，“e級？芬格爾?馮?弗林斯？你怎麼還在？居然還沒被退學？”
芬格爾乾咳兩聲，拉著路明非快步上車：“彆聽他瞎說，我可是學院的優秀畢業生！”
車廂裡遠比想象中豪華，真皮座椅寬大柔軟，小桌板下藏著免費的零食和飲料。
路明非剛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推著小推車走來。
古德裡安教授穿著格子西裝，頭發依舊亂糟糟的，推車上堆滿了《龍族簡史》《煉金武器基礎》等厚厚的書籍。
“親愛的明非！”教授笑著走過來，把一本燙金封麵的《亞伯拉罕條約》放在他麵前，“正好趁這段時間，我給你做入學培訓。”
“教授，您怎麼也在這兒？”路明非驚訝地問。
“我是專門來接你的啊！”教授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翻開條約，“這是每個混血種入學都要簽的，你看不懂也沒關係。”
“簡單來說，就是如果有一天你墮落成學院的敵人，學院有權利對你進行‘清理’。”
路明非看著條約上密密麻麻的拉丁文，頭都大了，聽教授解釋完，心裡更是發慌。
“陌深當年也簽過這個嗎？”
“當然，每個新生都要簽。”古德裡安教授點頭。
路明非猶豫了幾秒，還是拿起筆，在簽名欄寫下自己的名字。
古德裡安教授見狀，立刻眉開眼笑，推過一本《龍族起源》：“現在開始培訓！先跟我說說，你對龍族瞭解多少？”
接下來的四個小時，路明非被教授的“轟炸式教學”淹沒。
從龍族的主宰和四大君主，到混血種的言靈分類，從卡塞爾的曆史，到測試路明非對言靈“皇帝”的反應。
古德裡安教授講得唾沫橫飛，路明非聽得昏昏欲睡，隻能強撐著點頭，生怕錯過重要資訊。
直到列車廣播響起“即將抵達卡塞爾學院站”，路明非才鬆了口氣，感覺比高考還累。
列車緩緩停靠在站台，遠處的哥特式建築在夕陽下泛著金色的光芒，尖頂直插雲霄。
路明非跟著古德裡安教授走下車，剛踏上學院的土地，刺耳的警報聲就劃破天空，紅色的警示燈在建築上不停閃爍。
“怎麼回事？”路明非緊張地抓住揹包帶。
古德裡安教授臉色一變，拍了拍額頭：“糟了！我忘了今天是‘自由一日’！每年這個時候，學院的學生們會分成幾大陣營互相對抗。他們會用特製的煉金子彈，被擊中會失去行動能力。”
教授話音剛落，幾顆子彈就擦著路明非的耳邊飛過，“噗”地打在旁邊的樹乾上，濺起一片木屑。
路明非猛地蹲下身，抬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女生從屋頂跳下，落地時動作輕盈得像貓，手裡端著一把狙擊槍，槍口還冒著煙，正是獅心會的蘇茜。
“抱歉，自由一日期間，所有未表明陣營的人，都是獅心會的目標。”蘇茜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狙擊槍的槍口緩緩對準古德裡安教授。
“我們是新生和教授！不是來參加對抗的！”教授急忙舉起手，想解釋清楚，可蘇茜根本不給機會，扣動扳機，一顆煉金子彈飛出，精準地擊中教授的肩膀。
古德裡安教授悶哼一聲，身體一軟，倒在地上，很快就沒了動靜。
路明非看著倒在麵前的教授，心臟狂跳，剛想躲到樹後，就見蘇茜的槍口轉向了自己。
煉金子彈在槍膛裡閃爍，路明非知道自己躲不開了，閉上眼的瞬間，卻突然被一股力量撲倒在地。
“小心！”諾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緊接著就是“噗”的一聲，子彈擊中身體的悶響。
路明非睜開眼，隻見諾諾趴在他身上，後背的作戰服被鮮血浸透，紅色的血珠順著衣料往下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
“諾諾！”路明非驚呼著想扶她，卻被諾諾按住肩膀。
“躲起來……”諾諾咬著牙，額頭上滿是冷汗，她把手裡的狙擊槍塞進路明非懷裡，“扣扳機就行……”話沒說完，她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路明非抱著諾諾漸漸冰冷的身體，又看了看遠處蘇茜冰冷的眼神，一股怒火從心底噴湧而出。
他把諾諾輕輕放平，端起狙擊槍，手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卻異常堅定地對準了蘇茜。
蘇茜顯然沒把這個“新生”放在眼裡，她再次扣動扳機，子彈直奔路明非的胸口。路明非猛地側身翻滾，子彈擦著他的臉頰飛過，打在地上炸開一團紅色的煙霧。
路明非趁機躲藏最近的建築後，槍口從角落探出，對準蘇茜的方向扣動扳機。
第一顆子彈打在蘇茜腳邊的地麵，逼得她往後退了兩步；第二顆子彈擦過她的手臂，劃破作戰服。
蘇茜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眼神變得凝重起來，開始移動位置，想尋找路明非的破綻。
路明非卻不按常理出牌，故意把和地上的‘屍體’和自己的揹包結合起來，用吸引蘇茜的注意力，自己則繞到她的側後方，利用牆體的遮擋，一步一步靠近。
當蘇茜發現揹包是誘餌，四處的尋找路明非蹤跡時，卻見他已經站在自己身後10米處，槍口對準了她的肩膀。
“砰！”煉金子彈飛出，精準地擊中目標。蘇茜手中狙擊槍掉在地上，身體一軟，倒在地上，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路明非難得鬆了口氣，他剛想轉身去看看諾諾，就聽到不遠處傳來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
鐘樓前，楚子航和凱撒正打得難解難分。
楚子航握著“村雨”，鏡麵刀身泛著藍光，每一次揮砍都帶著凜冽的寒氣；凱撒則提著“狄克推多”，獵刀在夕陽下閃著冷光，劍招淩厲，招招直逼要害。
“陌深不在，你們學生會的戰力，果然差了不少。”楚子航側身躲過凱撒的劈砍，反手一刀劃向他的腰側。
凱撒後撤一步，避開刀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學生會的實力，從來不是靠某一個人。”他猛地踏前一步，刀身帶著金色的光芒，劈向楚子航的頭頂。
兩人打得難解難分，路明非看著楚子航體力漸漸不支，又想起諾諾昏迷的模樣和路鳴澤的威脅，一股莫名的力量從身體深處湧出。
他端起狙擊槍，對準凱撒的後背，手指扣動扳機的瞬間，腦海裡閃過陌深的話：“遇到危險，彆慌，相信自己的直覺。”
“砰！”煉金子彈精準地擊中凱撒的後背，他悶哼一聲，身體一僵倒了下去。
還沒有理解發生了什麼的楚子航收刀環顧四周，發現了躲在角落的路明非。
楚子航朝著路明非說道：“這次自由一日，算是你贏了。”
路明非回過神來，感覺身體裡的力量漸漸消失，一陣疲憊感襲來。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凱撒，還有昏迷的諾諾，突然覺得卡塞爾學院的生活，比他想象中還要“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