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救人而死，豈不應當 第92章 摩尼亞赫號危機
墨綠色的江水包裹著陌深，射燈的光芒在渾濁的水中隻能穿透數米。他已在青銅城外圍水域搜尋了近半小時，指尖劃過冰冷的水流，卻連龍侍參孫的一絲痕跡都未捕捉到。
“教授，生物雷達有反應嗎？”陌深按下通訊器，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凝重。指揮室裡，曼斯坦因盯著大螢幕上跳動的綠色波紋，眉頭緊鎖：“沒有任何異常訊號。陌深你發現了什麼嗎？”
“龍侍的痕跡全消失了，似乎被清理過。”陌深懸浮在水中，目光掃過幽暗的水底，“我懷疑它不在青銅城外圍，或許……”
他的話沒說完，卻讓指揮室瞬間陷入沉默。
所有人都明白陌深未說出口的擔憂。若龍侍不在外圍，極有可能潛伏在青銅城內，守護在龍王諾頓身邊。那樣一來，深入城內的諾諾和路明非，將直麵難以想象的危險。
“教授，我申請使用言靈向下探查。”凱撒提議道。
曼斯坦因教授同意後，凱撒的言靈“鐮鼬”瞬間展開，細密的聲波像蛛網般向四周擴散，捕捉著水下每一絲動靜。片刻後，他搖頭道：“沒有大型生物遊動的聲音，水下很安靜，甚至能聽到魚群的動靜。”
曼斯坦因立刻連線諾諾：“諾諾，能聽到嗎？”
“教授，收到。發生什麼事了？”諾諾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背景裡能聽到移動時水流的輕響。
“陌深發現龍侍蹤跡消失，推測它們可能在城內守護諾頓，你們務必提高警惕，每一步都要小心。”曼斯坦因的語氣嚴肅。
“收到，我們會注意。”諾諾剛說完，通訊器裡突然傳來路明非的慘叫：“啊——！”
“路明非！怎麼了？回答！”曼斯坦因猛地站起，指揮室裡的空氣瞬間緊繃。
“瞎叫喚什麼？”諾諾的聲音帶著無奈，她快速調整潛水服上的攝像頭，將畫麵轉向周圍環境。
當螢幕亮起的瞬間，指揮室裡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鏡頭裡鋪滿了森然的白骨，層層堆疊，密集得幾乎沒有落腳之地。那些骸骨的形態清晰可辨，全是人類遺骸，歲月在骨頭上留下了深褐色的鏽跡，顯然已在此沉澱了上千年。
“隻是踩在白骨上嚇了一跳。”諾諾解釋道，目光卻未離開那些骸骨，“這些應該是古代士兵的屍骨，看起來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爭。”
曼斯坦因盯著螢幕，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諾頓應該曾以青銅城為據點，對抗人類聯軍。這些士兵，或許就是當年戰死的將士。小心清理骸骨，彆觸發藏在下麵的機關。”
在諾諾的指揮下，路明非用潛水刀小心翼翼地撥開骸骨，清理出一片半平方米的空地。
諾諾從潛水服儲物袋裡拿出一瓶陌深的血液分析道：“我想這下麵應該和大門的活靈一樣，需要血液啟用。”
血液剛與地麵接觸，整個甬道突然開始震動，像是地震前兆，水底的骸骨隨之簌簌作響。
“彆亂動！”諾諾一把拽住還在發愣的路明非，話音剛落，一根細長的水龍卷驟然從路明非頭頂降下，尖銳的尾部像淬了冰的錐子，帶著呼嘯的水流直刺而下！
路明非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叫，腳下的地麵突然塌陷，漆黑的洞口瞬間吞噬了他。
諾諾伸手去抓，指尖隻擦過他潛水服的邊緣，眼睜睜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通訊器裡傳來路明非翻滾下墜的驚呼，隨後諾諾的訊號也驟然中斷，螢幕徹底陷入漆黑。
“路明非！陳墨瞳！”曼斯坦因對著通訊器大喊，卻隻聽到滋滋的電流聲。指揮室裡一片死寂，唯有大螢幕上跳動的“訊號中斷”提示，刺得人眼睛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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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亞赫號的指揮室內，氣氛凝重得像結了冰。曼斯坦因教授死死盯著螢幕上“訊號中斷”的紅色提示，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諾諾和路明非失去聯係已經十分鐘了，他們對目前青銅城裡的情況一無所知，這比任何突發狀況都更讓人焦躁。
“教授。”楚子航的聲音突然從通訊器裡傳來，帶著一貫的冷靜，“諾諾和路明非失聯超過十分鐘，我申請和陌深進入青銅城尋找他們。以我們的言靈配合，至少能確保自身安全，也能試著排查城內情況。”
曼斯坦因的眉頭擰得更緊。他知道楚子航和陌深的實力。兩人聯手確實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可一旦他們進入青銅城，摩尼亞赫號的外圍警戒就會徹底空缺，若此時出現意外，連個牽製的人都沒有。
就在曼施坦因猶豫不決時，陌深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教授，我想我和楚師兄目前不能進入青銅城。”
“怎麼了？陌深”曼斯坦因立刻追問，“你發現了什麼嗎？”他聽出陌深語氣裡的警惕，那是隻有在麵對極大危險時才會有的凝重。
“教授，讓所有船員立刻撤離到指揮室集合，做好防禦準備。”陌深的聲音透過水聲傳來，帶著一絲冰冷，“我看到它了。”
指揮室裡瞬間安靜下來，幾秒後，凱撒猛地反應過來，聲音急促：“陌深，你是說龍侍在摩尼亞赫號附近？”
“不是附近，是船底。”陌深的話像一顆炸雷，在指揮室裡炸開。
“它應該是在我們潛水後，遮蔽了自己的心跳和氣息，悄悄趴在我們船底。”
“我剛纔在青銅城外深處搜尋時，沒有找到龍侍的痕跡，便想著向上尋找看看，就在我看到摩尼亞赫號時，發現船底的陰影不對勁。”
“正常情況下，船底的陰影應該是規則的。可我看到的船底卻有一塊不規則陰影。靠近後纔看清，那是龍侍的脊背。它一直趴在船底，等著機會動手。”
聞言，指揮室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原以為龍侍會守護在青銅城附近，沒想到它竟像幽靈一樣潛伏在摩尼亞赫號下方，盯著的顯然是船底的武器庫。
那裡存放著能殺死龍王諾頓的風暴魚雷，一旦武器庫被毀，整個“青銅計劃”就會徹底失敗。
“楚子航，立刻上浮與陌深彙合！”曼斯坦因當機立斷，他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
“凱撒，用對講機通知所有船員，五分鐘內必須撤離船艙底部，攜帶應急裝置到指揮室集合，同時開啟武器庫的三層防護門！”
“教授！”大副急忙開口，“我們一旦放棄武器庫，可就真是砧板上的魚肉了！”
“保住人，纔有機會談後續！”曼斯坦因的眼神異常堅定。
“風暴魚雷重要，但你們這些能對抗龍族的學生更重要。我不斷會用言靈‘蛇’嘗試聯係諾諾和路明非，哪怕隻能恢複一秒通訊，也能知道他們的情況。凱撒，現在立刻執行命令！”
凱撒沒有猶豫，拿起對講機，清晰有力地傳達指令：“所有船員注意，五分鐘內撤離船艙底部，攜帶應急裝置到指揮室集合，重複，五分鐘內必須抵達，這是緊急指令！”
對講機裡傳來船員們的回應，腳步聲、金屬碰撞聲透過通訊器傳來，指揮室的門很快被推開，第一批船員衝了進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緊張，卻沒有混亂。卡塞爾學院的船員都經過嚴格訓練，知道在緊急情況下該如何行動。
“教授，我有一個提議。”陌深的聲音再次傳來，此時他已經和楚子航彙合，兩人懸浮在水下20米處，射燈的光芒能隱約照到船底那片巨大的陰影。
“待船員集結完畢，我和楚師兄請求引開參孫。它趴在船底，顯然是在等最佳時機，一旦它發動攻擊，船身必然受損，到時候我們連撤離的機會都沒有。”
“不行！”曼斯坦因想都沒想就拒絕，“諾頓的貼身龍侍，力量遠超普通龍類，你和楚子航雖然實力不錯，但在水下對抗它，太危險了！”
“教授，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陌深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龍侍的體型巨大，船底空間有限，它暫時無法全力攻擊，可一旦它調整姿勢，船底的鋼板撐不了多久。我們引它到開闊水域，至少能為船上爭取時間，也能讓您有時間用言靈聯係諾諾和路明非。”
“我同意陌深的提議。”楚子航的聲音適時響起，依舊冷靜，卻帶著決心，“我和陌深有把握引開它，至少能堅持到你們想出應對辦法。”
曼斯坦因看著螢幕上船底的陰影，又看了看指揮室裡陸續集結的船員，手指緊緊攥住桌沿。他知道陌深和楚子航說的是對的，現在每多猶豫一秒，危險就增加一分。
“好。”片刻後，曼斯坦因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等最後一名船員進入指揮室，我會通知你們行動。記住，你們的首要任務是自保，一旦發現不敵，立刻撤退，我會啟動船載武器掩護你們。”
“收到。”陌深和楚子航同時應答，聲音裡沒有絲毫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