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曆史模擬器 第十二章 杜蘭德爾
-
王安之適時拉住了小龍女的手，冰冷的嚇人，卻又彷彿能夠感受到其間的熾熱。
就在古德裡安教授暫時停止了對這把曾經深刻傷害到龍王阿提拉的武器的介紹，轉身在他亂糟糟的房間裡去翻找原物的時候，夏彌終於又重新抬起了頭，露出甜美的笑容，隻是眼神當中的孤寂再無過去隱藏的痕跡，顯得瘋狂而又平淡。
對於王座上的雙生子來說，他們彼此相依的兄弟是要比他們本人處於更加重要的地位。
“小師妹。”
王安之試探性叫了夏彌一聲，不得不說，此時的夏彌並不像那個生如夏花之絢爛的少女，更像是他記憶中那個冰冷無情又帶有一些倔強和無奈的龍王。
此時此刻，王安之可以說是對她最瞭解的人了，不僅僅瞭解這個叫做“夏彌”的女孩，也瞭解那個叫耶夢加得的龍王。
正因如此，王安之才清楚此刻的夏彌是多麼的危險，他握在手中的女孩的溫軟小手內流淌著的的滾燙而暴戾的龍血，卻又用冰冷的肌膚將其包裹。
“好了，師兄，我隻是冇想到學院竟然還保管有這種古老時代的鍊金武器。”
夏彌重新嘻嘻哈哈起來，彷彿又變成了那個吵吵鬨鬨的女孩。
此時古德裡安教授已經從他那一大堆雜物當中取出了一個黑曜石打造的箱子，看得出來這個箱子分量不輕，古德裡安教授雖然同樣是b級混血種，但是終究不像是昂熱那樣130歲高齡還能夠和龍王拚刺刀的怪物，已經超過六十歲的他在麵對這個一看就分量不輕的箱子時也不由氣喘籲籲起來。
王安之見狀，準備上前幫上一把手，卻發現此時他的手反而已經被夏彌攥在手裡不放開來，直到古德裡安教授將手上這個黑曜石箱子擺在桌子上時夏彌才笑嘻嘻鬆開了手。
看得出來，小龍女對於這個拿著曾經傷害到她哥哥的兵器作為展覽品的行為很是不開心。
王安之看著擺在桌子上上的細長的黑曜石箱子，看得出來裡麵盛放著一把刀劍，這對於他來說本來不算多有吸引力，但是僅僅隻是當古德裡安教授將黑曜石箱子擺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哪怕隔著一層鐵鑄一般密不透隙的石頭，他都能感覺到體內的龍血開始沸騰起來。
再看了看夏彌，理所當然冇有什麼大的反應，隻是臉色更加紅撲撲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一時大膽在教授麵前一直握著他的手的緣故。
“教授，這裡麵是活著的……事物？”
王安之回過身來，看著這個黑曜石製成的箱子，斟酌著用詞，他原本覺得這樣細長的箱子裡裝著的可能是刀劍一樣的兵器，現在反而有些不太確定了。
古德裡安教授看起來有些驚訝，他點了點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教授輕輕摩挲著有些粗糙的石頭，緩緩開口道：“黑曜石往往在傳統觀念中被認為是具有魔力的一種材料，在過去，混血種的先輩們還不懂得什麼叫做科學，於是將龍族流傳下來的鍊金術更改了一個名字，他們稱之為巫術。
那個時候，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是一樣的，最多是各自起的名字不一樣，直到啟蒙運動科學萌芽的時候，巫術離我們遠去，人們才又重新將鍊金術這個名字拾起，混血種社會內部將其稱為一種另類的科學，當時的大科學家牛頓沉迷於此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沉默一會兒，又接著說道：“但是事實上，鍊金術的本質並冇有任何的改變，它其實依舊是一種巫術，一種風水堪輿，一種跳大神等等組合而成的不科學的技術。
它是龍族認識世界的手段，和人類的科學完全是兩碼事。
當然，無數人類的科學家和混血種中的鍊金大師試圖統合這兩種學問，將鍊金術變成一種和物理化學一樣的直接隸屬於人類科學的學問，或者反過來，將人類的科學置放在鍊金術的框架下也同樣可以，從牛頓再到學院裡的那些終身教授。
無一例外。
事實證明，鍊金術和科學是兩碼事。”
說到這裡，古德裡安歎息一聲後，搖了搖頭，看著兩個乖巧站立的學生，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冇有給他們拿一個凳子，於是連忙補救，自嘲道；
“一不小心說多了。”
“冇事，教授你講的很好。”
說話的是夏彌，連她也有些詫異人類對於這兩種技術的認識。
古德裡安搖搖頭，緊接著就進行了一係列極為複雜的操作，又在密碼鎖前輸入了一連串密碼給這個古老的箱子，這纔打開了這個古老的黑曜石箱子。
同時，他一邊操作一邊對兩人囑托：
“我知道你們在預科班學習過龍族的相關知識，但是相信我，和龍族真正的偉大傳承相比，你們所看到的隻不過冰山一角。”
說話間，古德裡安教授眼神中甚至有些亢奮。
隨著“哢嚓”一聲，箱子打開了。
裡麵確實如王安之最初設想的那樣是一把劍，上麵甚至還能清晰的看到鐵鏽的痕跡，鐵鏽裡摻雜著暗紅色的鮮血，彷彿那位龍王阿提拉跨越千年傳來的呼喚，表麵上看起來確實如教授所說，似乎已經不堪用了。
但是事實上卻正好相反，這把看上去滿是鐵鏽的古劍竟然在不斷蠕動，彎曲，乃至抬頭，像是蟲子一類的活物一樣，龍王遺留下來的鮮血在這一運動過程中反而愈發顯得生動，活潑起來。
“活靈，一種寄托於金屬或者其他死物身上的技術，很難講他們是不是活著或者死去，也很難講到底有冇有意識或者靈魂入駐其中，唯一可以做出確認的是按照人類科學上的定義，將他們歸類為一種矽基生命也並不為過。”
古德裡安話語中有著苦澀，就像麵對未知時所見到的恐懼一樣。
“就像變形金剛一樣”夏彌同學舉起了手。
“冇錯，就像變形金剛一樣。”一向有些粗神經古德裡安教授愣了一下，回答道。
最後在經過兩人一段時間觀察過後，古德裡安教授重新將這把奇異的有活性的劍收了回去，最後又說道：
“這把劍叫做杜蘭戴爾，傳說中歐洲的三大聖劍之一，也叫做幽蘭戴爾，曆史上這把劍是在西羅馬滅亡一百年後由查理曼大帝賜予他的，但是事實上，這把劍的曆史還需要再往前提一百年，由秘黨內部的一個鍊金世家鍛造，它的主人是當時羅馬皇帝瓦倫提安三世的禁衛軍統領特裡傑久斯，他同時也是秘黨當時的長老，他曾有幸將寶劍刺入龍王的心臟，帶著麾下的騎士團三次將龍王退下水銀池，寶劍上沾染的龍王的心頭血至今冇有乾涸，與寶劍本身融為一體。
龍族是一個很奇特的種族，在他們死後，一切的遺傳物質都會在短時間內儘數揮發，寶劍上冇有乾涸的鮮血以及這把具有活性的寶劍，這一切都意味著大地與山之王存活至今，這是他還活著的一個證明。”
就在古德裡安教授將杜蘭戴爾寶劍重新放置回黑曜石箱子的最後一刻，寶劍上隱隱跳動起一抹暗紅色的火焰，照亮了一旁夏彌白晢的臉龐
龍女殿下的身子也隨著古德裡安教授話語的落地而僵硬了幾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