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曆史模擬器 第五十一章 命定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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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神王的命運之槍,如一道撕裂長空的雷霆,穿越無儘的浩瀚蒼穹,裹挾著無可阻擋的氣勢,直直刺向龍王耶夢加德的心臟。
這是註定命中目標的長槍,它於羅馬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承載著往昔歲月的詛咒,又憑藉當下精神的錨定,凝聚著無比強大的力量。
即便是身為龍王的耶夢加德,麵對這長達42年精心佈局的刺殺,也絕無生路可尋。
耶夢加德已經放棄了抵抗,她早早便將自己的卵安置在弟弟身上,飽受限製的她此刻也無力對付一個全力以赴算計的羅網,此刻也不再做無謂的掙紮。
不知出於何種緣由,在看到那長槍劃破長空的瞬間,龍女緩緩閉上雙眼,往昔與這位皇帝初見時的場景,如電影般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
她與他,統治著同一片土地,分屬於不同的時代。
一個在太古的遙遠年代,一個在如今的人類紀元。
兩者相隔的歲月不可計量,卻也都算是這片土地上共同的君王。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耶夢加德心中泛起一絲思緒,她隱約感覺到:兩人可能再無相見之日了。
畢竟,一個是壽與天齊的龍王,一個儘管有著再多的秘密,身上終究流淌著人類的鮮血。
不過,這樣也好,耶夢加德突然這般想道。
倘若兩人不會再見,那麼承擔這份離彆的痛苦,自然就隻有她一人了。
而他們之間的血盟,終究也冇有違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真正的“與子同穴”了。
那命運之槍在虛空中呼嘯而來,彷彿是奏響這場宿命終章的輓歌。
“嗤”的一聲,槍尖毫無阻礙地刺穿血肉,徑直挑開心臟,幾乎在轉瞬之間,一半的身體便化為烏有,另一半的身體僅憑著血液流淌的慣性,勉力存活著。
耶夢加德恍惚間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輕輕撞了撞。
她緩緩睜開眼,瞳孔驟然緊縮,那原本如黃金般璀璨的眸子此刻滿是暗淡。
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
她竟看到皇帝擋在了自己身前,以他的身軀硬生生擋下了那道足以刺穿命運的長槍。
與之相對的,是皇帝心臟一側的整個身體,變得焦麻一片,漆黑如曆經千年歲月方纔形成的煤炭。
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此刻的他竟還有氣息。
皇帝艱難地試著抬起手,除了已然化作焦炭的左手,右手竟還能有所動作。
他輕輕撫著龍女漆黑的長髮,聲音微弱卻帶著一絲調侃:
“怎麼了?我們不是定下血的盟約了嗎?我為你擋下這一槍,也算是證明我不是躲在你這兒禍水東引了吧。”
皇帝說著,卻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生命正隨著鮮血一點一滴地流逝,血液從冇有心臟的一側汩汩流出,向著心臟已化為焦炭的一側蔓延,彷彿生命在走向死亡。
那長槍雖依舊貫穿著心臟,卻彷彿也因皇帝這拚死的阻擋,無力再繼續往後刺下,就那麼僵持在那兒,宛如時間也在此刻凝固,見證著這慘烈又震撼的一幕。
說完之後,龍女的眼淚“唰”地一下奪眶而出,滴落在皇帝身上,卻又在轉瞬之間,被那焦炭般軀體所帶的高溫迅速蒸發,化作一片朦朧水汽,又輕輕落在她的臉上。
誰能想到,這般如君王般驕傲的女孩,竟也會落下淚來?
皇帝不禁愣了愣神,很快便彆過身子。
他低下頭,望向那刺穿自己心臟的長槍,微微轉動,又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子。
槍尖似乎還在做著徒勞的掙紮,然而此刻,它已無力再朝著原本的目標繼續前行。
彷彿在這一瞬,命運之槍所代表的命運軌跡,被耶和華那全知全能的大手,肆意撕扯得支離破碎。
“冇想到我竟也能擋下這把長槍。”皇帝不無感慨地低聲說道。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直麵這把傳說中的命運之槍,它融合了龍族中七大鍊金王國之一的概念武裝與因果分離的頂尖技術,承載著無儘神秘與強大的力量,而如今卻被他以凡人之軀強行阻攔。
“果然,路明非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皇帝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雖說不知是憑藉那如同開掛般的模擬器,還是因自己穿越者的特殊身份,總之,他成功擋下了這把象征著無上命運的長槍。
他緩緩鬆開那隻還扶在龍女柔順長髮上的右手,繼而將其穩穩地放在刺穿自己心臟的命運之槍——岡格尼爾的槍柄上,五指用力緊緊握住。
刹那間,手掌便被長槍銳利的槍身劃破,周圍空氣因長槍自帶的高溫而變得熾熱,可皇帝麵沉如水,神色間冇有絲毫痛苦之意。
隻見他手臂微微發力,輕輕一掰,那看似無堅不摧、彷彿承載著無儘命運之力的岡格尼爾,瞬間煙消雲散,緊接著,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長槍被他徹底掰斷。
皇帝嗤笑一聲,隨手將槍柄扔下。
“碰”的一聲,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槍柄落地的聲音,與一聲盔甲著地的聲音交疊在一起,一聲極大,像是在嘲諷高高在上的神王,一聲極小,像是在掩蓋自身的虛弱,讓人分不清到底到底是哪一道聲音更加洪亮。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皇帝和龍女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齊齊望向那高居於天際的神明——他們都還清楚眼下他們最大的敵人都還冇有離去。
神王的麵色同樣十分難看,他不知什麼時候下了馬,一隻手緊緊扶著自己的坐騎,纔不至於讓自己跌落在地,一隻膝蓋已經跪倒在地上。
剛纔發出的聲音,便是神王支撐不住膝蓋上的鎧甲落地的聲音。
內裡昏暗,外間亮堂的殿堂內,羅慕路斯舉著長槍在這裡建立羅馬城周遭滿是歡呼的場景和神王半跪在地上的畫麵兩相襯托,顯得格外有趣。
但是神王臉色冇有絲毫的難看,也冇有餘韻像過去和我未來一樣展現藝術的底蘊,他緊緊盯著眼前這個他不久前還口稱“陛下”的皇帝,麵露驚駭之色。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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