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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我打諾諾,真的假的? 15.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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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薑枝才揉著惺忪睡眼慢慢從床上爬起來。

腦子裡關於昨晚通宵的記憶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她隻記得沉默是昨晚的通宵,他們倆罕有這麼寡言的時候,就連平時爛話連篇的路明非都不吭聲了,隻聽得見寂寞的劈裡啪啦鍵盤獨奏。

打了個哈欠看了眼表,三點,想來這時候路明非應該已經忠犬似的在陳雯雯身邊搖尾巴了。

薑枝飛速洗了澡,洗澡的時候順便把牙也給刷了。

洗漱完畢她披著大毛巾走出來,邊吹頭髮邊哼歌——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哼的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曲調。

嗡嗡嗡,吹風機響起來,薑枝開始吹頭髮。

升騰的洗髮水熱香和水汽籠住了梳妝鏡前的少女,她耐心地把髮絲一縷一縷吹乾。但委實說是濕漉漉的頭髮也彆有一番美感,熱水淋過的肌膚宛若初春桃花嬌豔,眸子也水盈盈,大毛巾勾勒出的身體曲線美好,腰細得盈盈一握裸著的小腿素白。

“牛逼!”薑枝忽然對鏡子裡的自己豎大拇指,心滿意足,“不愧是我!真他媽可愛!”

可愛不能當飯吃。

薑枝開了桶泡麪,倒上開水,從床頭摸出手機,三分鐘時間裡她見縫插針,打算瞅瞅路明非那癩蛤蟆究竟對冇對天鵝下嘴。

路明非知道薑枝懶得參加什麼社團,人不在文學社裡,可他不知道薑枝其實有個小號在文學社群裡。

平時路明非在群裡犯傻的時候她默默注視著,說爛話的時候她默默注視著,像隻小公雞喔喔叫的時候她還默默注視著。

社團裡的路明非既是橡皮鴨又是專管臟活累活的勤雜工,有什麼好事冇人想著跟他分享,有什麼麻煩總有人艾特他出來,就連冷群了都是他站出來化身大水逼負責把群暖熱。

他好像有種天然的使命感,勤勤懇懇的,像隻努力推糞球的屎殼郎,就算冇人理他甚至見了麵就想踩他一腳,他也要把糞球都一個一個搬回窩裡,把小窩壘得漂亮又安全。

薑枝大概知道他這使命感來自哪兒——當然是來自陳雯雯。

他覺得喜歡一個女孩就要對她好,恨不得把自己的整個世界都給她。

而文學社是陳雯雯的地盤,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有責任把這個地盤打理得井井有條紅紅火火……像個任怨任勞的嬤嬤為她尚未長大的小公主打理一畝三分地的小小王國。

難道這樣小公主就會以身相許嫁給嬤嬤了麼?

這他媽又是蘑菇遛哪路的邪典童話?

小公主就該嫁給遠道而來騎著白馬的王子啊,反正童話書裡都是這麼說的,到時候嬤嬤除了一臉欣慰抹著眼淚祝小公主幸福還能做什麼?

趙孟華纔是陳雯雯眼裡的白馬王子。

經過多日觀察,薑枝確認了這點。

跟路明非的拙劣演技相比,陳雯雯的演技要精湛太多了,但還是冇能騙過薑枝的眼睛,喜歡一個人的感情是掩飾不住的,恐怕也隻有路明非這種被粉紅色戀愛泡泡淹冇的憨批才注意不到陳雯雯注視趙孟華時的眼底閃過的緊張和期待。

“我靠……”薑枝撂下手機,整個人大字攤在床上,滿臉鬱悶,“不談戀愛是會死嗎小路同學?”

是遊戲不好玩麼?為什麼要想不開談戀愛?智者不入愛河憨批重蹈覆轍!凡青少年隻要跟戀愛腦這個詞兒沾上了那就全他媽完啦!

明明她昨天都跟小路同學說明白了,陳雯雯不喜歡你!你表白了恐怕也是白搭!可小路同學還是要上,跟發了批瘋騎上馬拿上騎士長槍要挑戰風車的堂吉訶德一樣勇敢!

希望風車……啊不,陳雯雯拒絕他的時候好歹下手輕點,至少能讓她把路明非從地裡扣出來。

想到這兒薑枝又從爬起來,坐在床邊,發資訊給路明非:

“怎麼樣了?”

過了有一會兒路明非纔回資訊:

“還在外麵,正采花呢我!”

“采花?”薑枝一愣,“采什麼花?”

“蒲公英,采了一大把了!”光看這段字就能讓人腦補出衰仔在河邊吭哧吭哧努力的畫麵,“諾諾跟我說,追女孩子最好有鮮花,我記得陳雯雯不是喜歡蒲公英麼……”

“諾諾跟你說?”薑枝皺起眉,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暗紅色頭髮的女孩,“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記得?”

“就剛剛。”

“剛剛?”

“對啊,剛剛我碰到她了,她偷偷對我說的,她還說古德裡安教授明天就要飛去bj,要不要入學我最好今晚做決定,卡塞爾學院招生名額不多,晚了也許就冇機會了……”

“假的,”薑枝翻了個白眼,“還記得《倚天屠龍記》裡殷素素說的話不,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要是真這樣,那古德裡安教授乾嘛對你這麼重視?麵試那天看他的表情分明是恨不得把你當場綁走啊親!”

“可陳雯雯不去卡塞爾學院。”路明非忽然打出這麼一句話。

薑枝盯著這句話,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對啊,陳雯雯不去卡塞爾學院,所以卡塞爾學院有什麼好的呢?就算它再怎麼高大上給多少獎學金校園環境師資力量無可挑剔……隻要你喜歡的那個人不在那裡,那裡就絕不是你嚮往的遠方。

“所以你拒絕她了?”薑枝問。

“這倒冇有。”路明非回答。

“哈?”這下輪到薑枝傻眼了,“你不是說陳雯雯不去卡塞爾學院嗎?”

“話是這麼說的……可薑枝你不是也說過,不論什麼時候最好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麼,對吧,萬一陳雯雯拒絕了我呢……”

我靠我靠我靠,薑枝心說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路明非麼?居然都會給自己留後路了,媽媽甚是欣慰啊!

“不過我想這條後路大概是用不上啦!”路明非語氣複又歡脫起來,“我跟你說薑枝,我準備了場超牛逼的表白!陳雯雯一定會喜歡的!說不定還會被我感動得眼淚都掉下來!”

他果真像那個瘋瘋癲癲的堂吉訶德,那捧在河邊采來的蒲公英就是他的駿馬和長槍。

“不說了!”路明非自信滿滿,“等我的好訊息!”

他跨上駿馬,拿起長槍,踏上了末代騎士的征程。

小屋裡,薑枝把手機撂到了床上,仰頭望著慘白的天花板發呆。

片刻後,她竟然輕輕笑起來。

彆看路神人平時衰得像條狗,誰都能踢一腳,現在卯足了勁兒要向大風車衝鋒的時候居然也挺像個男人?

甚至有點……帥。

也對,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的?敢跟喜歡的人當麵表白本來就是爺們該乾的事!大大方方說出來,就算失敗了被拒絕了也冇什麼好丟人的!

就像那本很有名的,《悟空傳》裡的那句話啊——

“這個天地,我來過,我奮戰過,我深愛過,我不在乎結局。”

“騰”一下,薑枝忽然坐了起來,走到衣櫃前。

其實路明非錯估了她的經濟狀況,他以為她常年穿那件棒球衫是冇彆的衣服了,其實隻是她懶,而且嫌麻煩。誰祖上冇闊過?前些年那對夫妻爭奪她撫養權時她可冇少趁機會發戰爭財,其中就包括整整兩大衣櫃的漂亮衣服。

薑枝“嗤啦”一聲拽開衣櫃門。

公主裙、魚尾裙、蓬蓬裙和吊帶裙一字排開,草帽遮陽帽小禮帽貝雷帽在架子上層層疊疊,下麵是一團團擺得整整齊齊的毛茸茸的襪子,什麼款式的都有,長的短的黑的白的帶蕾絲邊的過膝的連褲的……

好兄弟就該這樣啊,邊挑選衣服薑枝邊想,好兄弟要跟心上人表白了,你怎能不去擂鼓助威呢?

好兄弟要唱歌你就背上吉他伴奏,好兄弟要擺蠟燭你就挨個點火,好兄弟要用電影院的熒幕你就得負責把員工搞定,好兄弟需要群演你就拍著手起鬨說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情場如戰場!

路明非這就要踏上戰場了,薑枝當然要全副武裝,披甲著履,跟他並肩!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但是具體穿哪件呢?這就讓人有點發愁了,不過起碼要能給小路同學把場子給鎮了吧?這樣就算表白失敗了也不丟人,他還是全場最靚的仔!

實在不行去搞個奧特曼皮套?薑枝看迪迦的就不錯,到時候穿著往小路同學身後一杵,謔,堂堂光之巨人都是小路同學的親友團!那效果肯定拉風!

壞心眼地胡思亂想了一陣後,薑枝視線忽地在某件衣服上停下。

她眼睛一亮。

就你了!

她取出了那件衣服。

……

路明非他們去的放映廳薑枝知道,離她住的地方挺遠,所以薑枝也得早點出發……她估摸了一下路明非他們幾點纔開始,就在衣服外麵裹了件風衣出了門。

打車,去電影院,路上薑枝冇忘記掏出手機通知小路同學:

“你爹來咯!”

“???”路神人摸不著頭腦,隻能發三個問號。

薑枝解釋都冇解釋,就把手機重新揣回兜裡。

不久之後,車窗裡倒退的風景頓住,電影院到了。薑枝付錢,下車,夜風裡她的風衣下襬獵獵作響,甚是瀟灑,離電影裡深入敵後執行秘密任務的女特工就差副墨鏡。

文學社群裡就有這次畢業聚會的時間地點,不用她多費口舌找工作人員打聽哪個影廳被人包了。

七點鐘,七號廳。

薑枝掏出手機看眼時間,還差大概四十分鐘。

大多數人為了準時赴約一般會提前十幾分鐘到,算上這些提前量,文學社的社員理應都還在路上,隻有得佈置場地的路明非會苦哈哈地提前一兩個小時到,跟電影院管放映的大叔商量放電影之前能不能先放一段剪下的鏡頭,為此小路同學還咬咬牙掏錢買了盒中華用作賄賂……

群演道具全部準備妥當,隻等主角陳雯雯粉墨登場,這場大戲便要拉開帷幕。

而在舞台下的觀眾席上,薑枝遇見了不太想見到的人。

通道那頭,黑暗裡,有個人影緩緩從角落裡浮現出來,高挑明媚。

看到薑枝之後,人影挑了挑眉,不走了,側過身,索性背靠在了牆上。

“薑枝?”她問。

“有事嗎?”薑枝也挑挑眉,“陳墨瞳……學姐?”

她特地在“學姐”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就像初出江湖年輕漂亮的小妖女綿裡藏針地嘲諷年老色衰的前輩們。

“你是來找路明非的?”那個人影往薑枝這兒又挪了半步,也不知道她有冇有聽出薑枝話裡埋下的刺兒。在這個距離,薑枝恰好能看到她那張臉浮雕似的從黑暗中凸出來。

“嗯。”薑枝笑了笑,“學姐你呢?不會也是吧?”

陳墨瞳冇說話或是懶得說話,大概是默認了。

薑枝的笑容更燦爛了:

“小路說他今天下午也見到學姐你了,他說那是偶遇,真是偶遇嗎?”

陳墨瞳聳了聳肩,好像不太在意薑枝這句話:

“就算是我故意的又怎麼樣?難道你還能阻止我不去偶遇路明非麼?”

“當然不能啦,”薑枝歎口氣,“手和腳都長在你身上,我當然不能對它們下令。”

不然我早就讓你滾開了——她想,略微有些遺憾。

她對路明非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那個“越漂亮的女人”指的就是諾諾,她毫不懷疑諾諾會天花亂墜口若懸河,把路明非騙得底褲都不剩。

“諾瑪的資料顯示你不是仕蘭中學文學社的社員,”諾諾忽然冇頭冇腦地說,“七號廳,文學社的畢業聚會就在這裡舉行,既然你不是社員,為什麼要來?”

“因為路明非是文學社的社員,”薑枝風輕雲淡,“他今晚要跟陳雯雯表白,我是他哥們,所以我就來了。”

“可學姐你呢?”她反過來問,“你不會也是為了路明非來的吧?我是路明非的同學,網友,好哥們,你學姐又是誰?你是以什麼身份出現在這裡的?”

“學姐。”陳墨瞳笑盈盈給了薑枝一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答案,“我也是他未來的學姐,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

“學姐?”薑枝有點好奇,“你就這麼篤定路明非會加入卡塞爾學院?”

“他會的。”陳墨瞳的語氣分外篤定,表情卻懶散得可怕,好像她其實並不在意薑枝會不會相信她說的話,“因為這是他的命運啊。”

薑枝覺得有點樂。心想命運?哇哢哢,命運這種詞兒都來了,看來卡塞爾學院確實是個精神病院,隨便來個學生都是滿嘴“命運”這樣的中二詞彙。

她張開嘴,正想再說點什麼,可這時候,通道那一頭忽然浮出了新的人影,好幾個人。

昏暗燈光下,薑枝勉強能辨認出領頭的正是趙孟華,跟在趙孟華身後的是兩個小胖子——薑枝也認識他倆,徐岩岩徐淼淼,趙孟華最忠實的倆狗腿子,平時冇少跟著趙孟華欺負路明非。

他們為什麼這麼早就來了?

薑枝剛這麼想,就看到兩個小胖子中的一個賊兮兮湊到了趙孟華身旁,滿臉討好,問:

“老大,你說今晚咱們要狠狠整整路明非,計劃到底是什麼啊?現在總該告訴我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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