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她美貌又強大 第297章 高考
五月末的蟬鳴聲中,教學樓外牆的倒計時牌數字已褪成淡粉色。
薑明月站在光影斑駁的走廊儘頭,白襯衫領口還彆著去年運動會留下的玫瑰徽章,陽光照耀下,變成淺金色的發梢,被穿堂風卷得微微發亮。
周圍同學正忙著整理褶皺的校服裙擺,把清洗乾淨的校服,鋪在課桌上,要請關係要好的同學,在自己的校服上寫寫畫畫。
或互相彆上寫滿字跡的紀念徽章,快門聲與笑聲裡藏著一種慌亂的鄭重——彷彿隻要將他們被梧桐葉影切割的輪廓永遠定格,就能讓這三年的晨讀與黃昏永遠鮮活著。
校園梧桐的碎影斑駁地灑落在薑明月的肩頭,那近乎透明的肌膚在光影交錯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及腰長發在五月暖風中捲起細微的弧度,像一捧被陽光浸透的綢緞。
最攝人心魄的是那雙眼睛,當她側身輕笑時,左眼睫毛會隨著氣流微微顫動,恍若蝴蝶翅膀掠過湖麵。
昨天拍攝完,集體的畢業大合照後。
學校特意準許高三的學生,高中生涯的最後一個月,除了星期一外,都不用穿校服。
沒有了校服都束縛,君怡的高三生們,一個個的都像出籠的鳥。
鮮亮,活潑。
薑明月身著白色連衣裙,連衣裙並非普通棉麻質地,而是絲綢與歐根紗交織的漸變材質,裙擺在她抬手整理發絲時流淌出漣漪般的褶皺。
“明月!”
錢樂之喚了一聲。
他抓住時機按下快門,薑明月恰好歪頭看向鏡頭,唇角梨渦深淺恰到好處,脖頸上一顆水滴形鑽石吊墜折射出細碎虹光,整個人彷彿從印象派油畫中走出的少女,連周遭蟬鳴都甘願淪為她的背景音。
今天錢樂之就是薑明月的專屬攝影師。
錢樂之之所以今天就開始拍。
那完全是因為,他過幾天就要進部隊訓練了。
再不拍,就沒機會拍了。
所幸他把傅寬那廝,也一塊帶了進去。
他可捨不得自家精心養育的嬌花,這麼快就變成彆人家的。
本來和關係好的朋友單獨,或三五成群的合照,一般不會這麼快。
基本上都是在高考結束的那天下午。
大家撕書的撕書,告白的告白,告彆的告彆,最後晚上再一起去KtV唱歌。
為大家的高中生涯畫下圓滿的句號。
可班裡的同學,不知是從哪裡知道。
她高考結束的當天,就要趕飛機,直接飛南海,在那邊有工作要做。
從今天的大課間操開始,班裡就有人拿著偷渡進來相機,問她可不可以一起合照。
老師對相機,沒有手機看的那麼嚴。
隻要不要舞到他們眼麵前,一般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薑明月當然是欣然答應。
於是從他們班開始,這股提前合照留唸的風潮,開始向外蔓延。
直至整個高三。
到後來,甚至有外班的同學也來找,薑明月問她可不可以一起合照。
拍完室內,大家夥便轉向室外。
在校園的綠蔭下,薑明月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被同學們熱情地簇擁著。
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她一襲簡約的白色連衣裙,純淨得如同即將畢業的青春。
同學們圍繞著她,笑聲與快門聲交織,都想記錄下這一刻的美好。
她站在人群中,彷彿一幅動人的畫卷,每一個角度都散發著迷人的光彩,讓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聚焦在她身上,這便是青春最美的模樣。
拍的時候錢樂之很開心。
等回去一看照片,他給明月拍到單人照裡,有三分之一,背景裡,都有一個,對他的寶貝妹妹,賊心不死的家夥---傅寬。
以為這樣他就奈何不了他了嗎?
嗬!
小爺最近可是學了ps的人,把傅寬這狗賊從照片裡清除去,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
大家夥放開了‘玩了’一天,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合照和互相寫同學錄,在對方校服上,畫畫,寫字,留念,短暫的放鬆過後。
大家都進入了緊張的複習衝刺階段。
時間一晃而過。
考場外的黃昏最後一科結束的鈴聲響起時,薑明月的筆尖在答題卡上劃出最後一個句號。
她盯著窗外斜斜的夕陽,蟬鳴聲突然變得刺耳。
教室裡的空調仍在嗡嗡作響,前排眼熟的男生翻卷子的手頓了頓,後座陌生女孩的啜泣聲像一根細針紮進空氣裡。
走廊的喧囂比預期中來得更猛烈。
當監考老師收走試卷的那一刻,有人將草稿紙揉成團扔向天花板,碎紙片雪花般飄落;有人趴在課桌上,把頭埋進臂彎裡,肩膀劇烈起伏。
薑明月起身時,發現自己的腦海飄過萬千的思緒——三年的汗水、咖啡漬和橡皮屑,全在此刻蒸發成雲。
走出校門時,晚風卷著槐花迎麵撲來。家長群在鐵柵欄外湧動,舉著向日葵和橫幅,像一片搖晃的金色海洋。
薑明月從出考場的那一刻,就從放在教室外的書包裡,拿出一個口罩,迅速帶上,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收拾東西的時候,她摸到口袋裡的準考證,塑料卡殼硌著指尖,突然覺得它輕得像一片羽毛。
媽媽的身影混在其中,踮腳張望的樣子,讓薑明月想起高三每個清晨,她媽媽就算再忙,隻要自己在家都會為自己準備一份營養豐盛的早餐,忙碌在廚房轉悠的背影。
廣場上,成群的考生把書包甩向天空,紅色、藍色的帆布在空中相撞,又墜入嬉鬨的人堆。
有人抱著哭,有人笑到嗆咳,幾個男生用礦泉水瓶當話筒,吼著走調的歌。夕陽沉入教學樓頂時,人群漸次散去。
她回頭望,校門匾額上的“勤學”二字被晚霞鍍成橘色。
那些曾以為沒有儘頭的模擬考、淩晨五點的晨練、班主任訓話時震動的玻璃窗,此刻都縮成記憶裡一粒微塵。
“月月!”
生怕女兒看不到自己,蘭心雅努力的踮腳揮手。
“媽媽。”
蘭心雅牽著女兒的手,絮絮叨叨的問著。
“餓不餓,身上有沒有哪裡難受,頭暈不暈,要不要喝水,熱不熱……”
什麼都問,什麼都關心,蘭心雅就是不問女兒考得怎麼樣。
反正考都考完了,再問考的怎麼樣,除了給女兒增加不必要的壓力,沒有任何作用。
而且她相信她的孩子。
從高一入學到現在,每一次考試,從來沒有掉出過年級前五十。
以君怡每年一本超過80%的錄取率來算,女兒現在的成績,遠遠的超過了,上京電影學院的錄取分數線。
考上上京電影學院是毋庸置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