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她美貌又強大 第408章 殺青戲
另一頭,茂姐對著牆體用力投擲出,手裡的同款匕首,刀鋒撞擊牆體的瞬間,鏡頭以每秒48幀的速率捕捉到三個分解動作:特製的拍攝專用磚塊和刀鋒向撞,磚屑迸裂成菱形碎片。
這邊薑明月喉間迸出沙啞的嗤笑,匕首柄在慣性作用下逆時針旋轉1.5周。
塵埃雲在鎢絲燈下呈現慢鏡頭般的懸浮態,恰好有一粒嵌入她右眼淚腺,激出生理性淚光,卻在特寫中,在喬晚意寒光凜冽眸光的襯托下,扭曲成冰冷的淚珠。
場記板撞擊聲滯後0.3秒響起時,薑明月已完成從蜷縮到僵直的第四次姿態轉換,左臂肌肉因過度緊繃而呈現大理石紋,袖口被冷汗浸透的褶皺,在鏡頭邊緣形成虛焦的漩渦。
完美的配合。
茂姐比薑明月還要期待的,看向辛穆所在的方位。
心裡唸叨著彆重來,彆重來。
她的手快廢了。
真不知道,待會還有一場打戲,薑明月還有沒有力氣堅持。
許是老天聽到了茂姐的祈禱。
辛穆打了個響指。
“喬晚意休息,拍錢朵兒。”
“加油!”
馨子把手裡的筋膜槍遞給薑明月。
“待會還有一場,我這不費多少力氣,你抓緊時間休息,舒緩肌肉。”
“知道了,媽咪~”
馨子掐了一把,薑明月沒有特效戰損妝效果的臉頰。
“寶寶乖乖的,媽咪很快回來。”
吐槽不成,反被老實人的誠懇發言,自降輩分的薑明月。
不嘻嘻。
她拍拍馨子的水蛇腰。
“去吧,去吧。”
“差點忘了!”
走出去兩步的馨子,突然倒回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薑明月的手,猛的蹭蹭。
留下一句,接好運,吸歐氣,便瀟灑轉身離開。
薑明月哭笑不得。
她能保持組內拍特寫鏡頭時,ng次數最少的頭名,托的是她的臉的福,這張臉怎麼拍都好看。
要是遇上,需要動作配合的場合,比如剛剛那樣的戲份,她不也照樣要,重來的很多遍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隻要她在場,其他人要拍特寫鏡頭,就會過來握她的手,蹭歐氣。
當然,也不是全部,和她不熟的,比如曹逸飛和吳廷琛就不會這樣。
蘇彥這家夥,因為沒有和薑明月的對手戲,出發去拍攝前,還會特意去找她,和她握手,也就是俞洲沒有和他們幾個一起胡鬨了。
成熟,穩重,可靠——
是他們八個裡麵,唯一靠譜的成年人沒錯了。
薑明月一邊用筋膜槍按摩,一邊看著馨子,重複拍攝特寫鏡頭。
朱莉也在一旁抓緊時間圍著她補妝。
和馨子說的一樣,她確實不累,累的是工具人茂姐。
像這種需要剛好擦著演員的臉,飛過去的匕首,需要專業人士出手,才能精準的找準角度,要是讓薑明月這樣的外行來乾,馨子高低得來個醫院一日遊。
今天的拍攝如果順利,她就能殺青了。
“妹妹很快就要殺青了吧。”
聽著朱莉姐的絮絮叨叨,薑明月有些不捨。
“嗯。”
每次有人殺青,辛穆都會把大家聚在一起,拍一個殺青合影。
她倒是不孤單,有蔡淮和曹逸飛還有馨子陪著她一起殺青。
嚴格來說,蔡淮和曹逸飛,昨天已經下線殺青,要不是今天拍攝的鏡頭還需要他們倆演‘屍體’,兩人昨天就能離島。
她捨不得大家,捨不得劇組的專心創作的氛圍,從這個劇組離開,再把人聚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還未分彆,離彆的愁緒已經開始纏繞心頭。
“過了,準備下一幕。”
辛穆洪亮的嗓音通過對講機,傳遍片場。
薑明月拍拍臉,打起精神,找回喬晚意該有的狀態。
最後一場打戲,承接上一幕末尾,她們的刀鋒始終相隔三寸,在竹林間織出密不透風的銀網。
喬晚意突然後撤半步,長發隨慣性前甩,卻被錢朵兒淩空抓住發尾——原來那截發梢早被她暗中係了鐵鉤。
刀刃抵住我眉心之際,喬晚意忽將整頭長發向後猛扯,鐵鉤嵌入她掌心血肉的悶響中。
兩人同時跪倒在地時,兩綹染血的長發垂落成對稱的弧,恰似鏡中雙生花的凋謝。
燈光師調整追光時,發現薑明月頸側青筋暴起,那並非威亞勒痕,而是肌肉因極致憎惡而繃出的紋路。
綢帶纏絞至窒息邊緣,錢朵兒突然鬆開左手,任喬晚意刀刃抵住心口。瀕死的表情不是絕望,而是自信:“你殺了我,餘生都會在後悔和恐懼中度過……”
喬晚意喉頭滾動,刀尖遲遲未刺下。
“我已經開始思念你了。”
伴隨著錢朵兒的一聲悶哼,心口的血包,和馨子嘴裡的血包齊齊破碎。
這句話被喬晚意還給了錢朵兒。
“砰!”
從觀眾的視角看,薑明月還沒帥過一秒,以弱勝強反殺對手,就被錢朵兒一槍帶走。
潮濕的腐葉在腳下發出黏膩的擠壓聲,林間突然炸開的槍響驚飛了整片樹冠的鳥群。
該在此時登場的洪樹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鏡頭裡,他猛然回頭,看見二十米外的藤蔓叢中跌撞出個人影——那人滿身是血,襯衫被樹枝刮成襤褸的布條,奔跑時喉間發出野獸般的嗚咽。
槍聲餘波在山穀回蕩,驚起的鸚鵡撞碎了幾片棕櫚葉。
踉蹌奔逃的身影踩著腐爛的樹乾靠近,女人的長發間沾滿蕨類植物的孢子,右臂垂掛著半截被子彈撕碎的布料。
喬晚意瞳孔裡映出的不是恐懼,而是比死亡更深的空洞。
熱帶雨林的悶熱被槍聲劈開裂縫,洪樹後腦神經猛地抽搐。
灌木叢中衝出的男人像被無形絞索拖拽,每踏一步都濺起帶血的泥漿,腹部傷口湧出的腸腔在潮濕空氣中泛著腥紅。
密集的蟬鳴突然死寂,唯有他踉蹌的腳步聲在耳膜上鑿出窟窿。
“不要,不要,不要——”
洪樹踉蹌撲過去,手指插入染血的碎石,將喬晚意的身體拖入懷中時,指節發出瀕裂的脆響。
她頸側的傷口仍在滲出暗紅,像一條猙獰的蛇盤踞在蒼白如紙的肌膚上。
他顫抖著捧起那張曾經綻放笑顏的臉,冰冷的溫度透過掌心直刺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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