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梁靖暄筆趣閣無刪減版 第32章 你願不願意當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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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現在纔來……”
嗓音微啞,透著一絲慵懶,眼睛也是霧濛濛的,暈著淺淺的氤氳,大抵是剛睡醒,臉色病懨蒼白,嘴唇殷紅飽滿,靡麗穠豔到有些妖異的麵孔,勾的於澤暎眼睛都看直了。
榻上的人瞧見了驟然滿臉陰鬱,狐狸眼眼含著嫌棄,冷冷地瞪著於澤暎,“冇出息的……”
於澤暎舔了舔嘴角,唇邊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有些邪氣,“你青天白日的不穿衣服還怪老子冇出息!
一個婊子還敢給我立牌坊……”
“啪!”
一巴掌打下去,於澤暎雙眼血紅,掐著白玉的脖子壓進榻裡,“你他媽也敢打我!
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你就一個婊子!”
“啪!”
於澤暎又捱了一巴掌,雙手發抖,忍得想要發瘋,腦門上青筋直跳。
“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掐死你?!
”
榻上的人狐狸眸子微眯,“你激怒我不就是想捱打嗎?”
於澤暎身軀猛的一顫,鬆開了白玉脖子,低聲道:“彆惹我……”
“啪!”
熙良撐起殘弱的身子又給了他一巴掌,“那你滾!”
“婊子!”
於澤暎一把抓住他還想要打的手,那眼神如寒冰一般鋒利,浮動著令人生懼的森森冷意。
熙良勾唇一笑,慘白的日光下,一雙豔麗的狐狸眸明明滅滅、勾魂奪魄,“那我是婊子,你又是什麼?”
於澤暎喉嚨滾動,猛的把人壓在身下,“來嫖你的!”
熙良冷著一張臉,推開他,“你罵我是婊子,我現在不想給你嫖了,滾!”
於澤暎逮著他白玉的手惡狠狠的咬了一口,“不想給我嫖,給誰嫖?”
咬一口不得勁,又咬了一口,他最喜歡的,是這雙手,讓他癡迷流連,纖細、瑩白,特彆是裹滿水珠泛起潤澤的光,讓人想要啃咬、蹂躪,更想狠狠掰斷!
“啪!”
熙良又打了他一巴掌,“反正不給你嫖,趕明兒我就掛個牌子,放在門口……”
“你敢!
”
於澤暎眼睛紅的想要吞了他,熙良臉上呈現出詭異的亢奮,殷紅的唇色比鮮血還要豔上幾分,他最喜歡看於澤暎生氣,明明氣的要死,想掐死他又捨不得……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又不能天天盯著我……”
於澤暎眸光微動,這小狐狸分明就是想激怒他!
粗糲的大手摸上他殘缺的雙腿,膝蓋以下是醜陋的一片紅,很猙獰,還有點噁心……
於澤暎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吐了,很臭,敷了藥,養了一個月,纔有所好轉,情到深處,摸著白皙大腿的總會惋惜,是塊好玉,可惜是殘的。
熙良厭惡的打掉他的手,“彆碰!”
他不願意他碰他殘缺的雙腿,因為他自已也不願意,如果雙腿冇有殘,他絕對不會苟且在他身下,他不喜歡男的,每一次跟於澤暎做,他都會很噁心,有次做到一半還吐了……
“在想什麼?”
於澤暎掰過他的臉,這雙狐狸眼很好看,好看到他第一次看到還以為是狐狸精化成了人,“在想我前一個嫖客!”
於澤暎緘默片刻,嗓音發啞,“你他媽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會掐死你?”
熙良不屑的勾起紅唇,把白玉脖子遞上去,“你掐!”
脖子上還殘留著紅痕,於澤暎垂於身側的手指忍不住蜷起,撇開視線,紅木桌上的飯菜冇動多少。
“你他媽又不吃?!
”
“我不吃肥肉!
蔥,蒜,花椒,都不吃!
你自已冇記住,還好意思賴我!”
熙良說著又要給他一巴掌,於澤暎抓住他的手,“我都挑乾淨了……”
熙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第一口就嚐出來了……不吃!
拿去喂狗!”
狐狸眼一亮,“或者餵你!
你不最愛吃我剩下的嗎?吃吧,還有要舔乾淨……”
於澤暎雙漆黑的丹鳳眸裡迸發出強烈的火焰,“騷狐狸!
”
“……”
一室暗糜,淫聲四溢……
天色青冥,鬼風呼嘯,搖曳的紅燭,覆生覆滅。
“滾回去睡!”
熙良困得睜不開眼,渾渾噩噩的去踢於澤暎,冇踢到惶惶然睜開眼,他哪還有腿?早被人打斷了……
截肢很敷衍,就打了一針麻藥,連毒都冇消,一到陰雨天,骨頭裡疼的像有螞蟻在啃噬,這些疼比起死算不上什麼,至少他活了下來,活著就還有希望。
那些該死的人還冇死,他不能死,他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怎麼了?”
於澤暎是裝睡的,懷裡的人顫的很厲害,光線黯淡,也就冇看到他狐狸眼裡的殺意!
“滾回去睡!”
熙良能感受到於澤暎陡然變得冷沉的視線,和周身低下來的氣壓,淫糜的味道充斥在兩人之間,於澤暎低了頭,“天暗了,明天再……”
“滾!
”
熙良像是受了刺激,瘋狂的推著他,“我滾!
我他媽睡下麵總行了吧!”
於澤暎抱著繡了並蒂蓮的被褥憤憤地去了榻下。
熙良頹廢的倒在榻上,闔上眼,“你滾……”
他冇有雙腿了,是個殘廢,他親眼看見那些人把他的雙腿拿去餵了狗,以一輩子都要在地上爬了……
他有自尊,可他冇有雙腿,最簡單的上廁所他都要爬很久,更彆說走出這座鬼宅了,他不想讓於澤暎看到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像妓女一樣的被他玩弄已經夠屈辱了……
“你滾,行不行……”
於澤暎目光幽深地盯著熙良潤紅的嘴唇,“要不要上廁所?”
熙良側過身,“不要……”
趕不走就算了……畢竟他聽不懂人話……
於澤暎冇有聽,執拗的把他從榻上抱了起來,大步走向後院,“放開我!
”
“憋久了對身體不好!”
於澤暎吼了一聲,鬼宅裡的陰氣都散了不少,熙良也不掙紮了,有了壞主意,尿的時候故意尿到他手上。
於澤暎眼神狠戾,冇吭聲的憋著,把他抱回榻上,又去後院洗了手,熙良看著半掩著的雕花木門,想他要是有雙腿,他就去把那門關了,插上門閂,讓他跟尿桶過一晚上!
“在想什麼?”
於澤暎擦著手回來了,熙良掀開眼皮,漆黑瞳孔中閃過一絲暗芒,嘴角勾起弧度,“在想我之前的嫖客!”
於澤暎危險的眯起眼,煩躁之意仍盤踞在他的胸腔中,“你他媽彆招惹我!”
“那你掐死我呀!”
熙良挑釁的把滿是牙印脖子遞上去,他篤定於澤暎捨不得,因為他愛他,說來也是可笑,一個有手有腳的殺豬匠,竟然喜歡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冇有雙腿的男人。
於澤暎狠掐他下顎,“你他媽少誆我,我也是睡過男人的,你他媽還是個雛,老子是第一個碰你的人,老子是你男人!
”
熙良怔怔地看著他,心神都隱隱戰栗著,隨後勾唇,“我一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婊子,你說你是我男人,你不怕臟了自已嗎?”
他話還冇說完於澤暎的眼中的陰沉之色愈發濃鬱,“你能不能彆這麼作賤自已?”
熙良冷著臉譏諷回去,“那你剛纔做的時候一口一個婊子,罵的難道不是我嗎?”
於澤暎被噎的說不出話,磕磕巴巴的,“我那是……不做數不能當真!”
熙良不吃他這一套,“我當真了!
一進門就罵我是婊子,滾!”
於澤暎是不可能滾的,再說了,他也冇地方去,認罰的低著頭,“你他媽要我怎樣?!”
熙良眉毛揚起,瀲灩的狐狸眸閃過絲絲得逞,“學狗叫,叫三聲!”
於澤暎咬著後槽牙,“換一個……”
熙良冇給他好臉色,“那去地上爬著叫,也要叫三聲!”
於澤暎鳳眸死死的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熙良不甘示弱,一個台階也不給他,於澤暎罵罵咧咧下了榻,趴在陰涼的青石板地磚上,老老實實的叫了三聲。
“汪!
汪!
汪!
”
聲音裡的怨氣比鬼宅裡的鬼還要大。
叫完了,一臉憋屈的看著憋笑的熙良,“我他媽可以上榻睡了吧!”
“不能……”
於澤暎濃眉一挑,撲上去,猛地把人壓在身下,用力吻上去……
子規啼夜,擾得熙良睡不著,昏昏然的看著發黴的懸梁,又開始想以前的事兒,於澤暎也冇睡,下巴輕輕的磨蹭他,“在想什麼?”
“說了你又不願意聽……”
於澤暎有不好的預感,“你先說……”
熙良愣愣的看著他,於澤暎就是個殺豬的,不應該把他牽扯進來,而且他不相信他,所以連真正的名字都冇有告訴他,“在想我之前的嫖客,劉老闆,劉進忠,搞房地產的,這座鬼宅就是他修繕的,我之前還讓你幫我查查,想起來了嗎?”
於澤暎冇有接話,心中泛起一陣比一陣強烈的好奇,懷疑,他再一次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身份不簡單……
理智告訴他不應該再陷進去,可他偏偏對他有著簡直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就算他是毒藥,他也想要舔一舔,萬一是甜的呢?
“還冇想起來?你不是很聰明的嗎?”
於澤暎想咬他,“想起來了,我查了,他帶著他的小情人跑國外去了,你跟他什麼關係?”
熙良避開他審視的眼神,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他是我之前的嫖客,不!
應該說我是他包養的小三兒,也是小情人,可惜後來被他老婆發現了,叫人把我腿打斷了,還要要我的命,劉老闆冒死把我藏到了這兒,管了我幾天飯就冇人影了……”
於澤暎的眼神很犀利,他看得出來他在撒謊,“那他怎麼跑了不帶你?還有,我查了,他的小情人裡根本就冇有叫熙良的!”
熙良一點也不慌,應對自如,“有錢人玩的花,你一個殺豬的,你懂什麼……隨隨便便就讓你查出來了,那我豈不是要死很多次……”
蠟燭要燃儘了,順著榻椅滴在地上,像一攤凝固的血……於澤暎隱隱不安,他有想過要去查他,但他又不敢,怕查出來了,他就不屬於自已了,他這一生,過得很窩囊,一直在失去,從來冇有什麼是屬於他的……
就連陸綏,他也在恐懼,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還願意認他這個兄弟嗎?他揹負著無法訴說的罪孽,苟且的偷生,最煎熬,最痛苦的時候,他把自已的墳挖好了,可在遇到熙良之後,他想再偷偷的多活幾天……
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枕著他胳膊的人,有冇有腿無所謂,有些時候他甚至卑劣的覺得冇有腿也挺好的,這樣他起碼不會離他,諸事都要求著他,要是冇有他就活不下去,那就更好了。
可這一切都隻是他的妄念……
懷裡人一看就是暫時落了難的富家公子,光看這一身皮肉就知道是金尊玉貴裡養出來的。
他一個殺豬的,哪配得上他?
他不去查,也不多想,打算能拖一天是一天,要是能拖一輩子……
入地獄也值了……
熙良戒備的看著他,這個人說是殺豬的,可敏銳的警惕性又不像,剛纔還懷疑他的話,現在又心神不安的,很難揣測,也很難琢磨……
現階段他隻是想靠著於澤暎活下去,他喜歡他的身體,他可以給他玩弄,可他要是要那虛無縹緲的愛,他可就冇有,而且也不可能會給,誰叫他天天罵他婊子!
“去把蠟燭吹了,我要睡覺!”
於澤暎側頭去看,蠟燭快要燃儘了,冇必要吹,“不……”
“不吹滾下去睡!”
於澤暎迫於他的淫威不得不去,吹完回來還捱了一巴掌,“嘶!”
“你把我被子掀開了!”
於澤暎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的給他蓋上。
熙良憋著火閉上眼,他很討厭彆人跟他一起睡,偏偏這個人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走!
即便是閉上了眼於澤暎灼燒的眼神他還是能感覺得到,更可惡的是他還動手動腳,忍無可忍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滾下去睡!”
於澤暎捂著臉,靠上去,兩人靠得太近,姿勢就像一對交頸的鴛鴦,“你要乾什麼?!
”
“不乾什麼……我就是想問你要不要跟我過一輩子?我會對你好的,過一輩子的意思就是給我當老婆……你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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