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現代行俠記 第128章 湄公河追擊
城東郊外，護城河畔。
午後的陽光毒辣，蒸騰起河麵氤氳的水汽，混合著淤泥、水草和魚腥的複雜氣味撲麵而來。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蟬鳴聒噪，撕扯著人的神經。魯智深那魁梧如山的身影矗立在河灘上，剃得發青的光頭在烈日下油光發亮，汗珠順著古銅色的脖頸滾落，砸在乾燥的泥土上，瞬間蒸發。
他手裡攥著一根磨得發亮、沾滿汙泥的舊拖把杆，正對著麵前幾個穿著嶄新作訓服、汗流浹背的新警員，聲如洪鐘：
“看好了！這招‘伏魔棍法’！講究個‘力從地起，勁貫梢頭’！腰馬合一！擰身！轉胯！送肩！甩臂！棍隨身走！身隨棍轉！打出去！要像鞭子！抽斷惡狗的脊梁！收回來！要像靈蛇！護住周身要害！！”
話音未落！他猛地擰腰轉胯！那根普通的拖把杆在他手中彷彿化作一條咆哮的怒龍！帶著撕裂空氣的惡風！“嗚——！”的一聲！狠狠抽在河灘邊一棵碗口粗的枯柳樹乾上！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枯枝敗葉簌簌落下！樹乾上瞬間出現一道深達寸許、木屑翻飛的恐怖裂痕！如同被巨斧劈開！
幾個新警員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握著拖把杆的手心全是汗！
“魯師傅！魯師傅——！！！”
一個急促到變調、如同破鑼般的嘶吼聲，猛地從河堤上方炸響！打破了河灘的“教學”氛圍！
老張！那個頭發花白的老民警！正像隻受驚的兔子般，連滾帶爬地從河堤上衝下來！他手裡高高舉著一個螢幕還在閃爍的手機！臉色煞白！汗如雨下！彷彿後麵有鬼在追！
“省廳！省廳緝毒局！緊急調令！！點名要你！立刻！馬上！去湄公河！水上緝毒隊！！十萬火急！！！”
魯智深濃眉一擰，銅鈴般的眼睛瞬間銳利如刀！他隨手將拖把杆扔給旁邊一個還在發愣的新警員，大步迎了上去，聲音沉穩：“老張！慌啥？慢慢說！啥情況？”
“慢不了啊！我的魯祖宗！！”
老張衝到近前，差點一頭栽進泥裡！他喘著粗氣，把手機硬塞到魯智深手裡，聲音帶著哭腔和難以置信的驚駭，“湄公河上！毒蠍幫！那幫孫子！瘋了！改裝了快艇！裝了……裝了噴水推進器！比咱們的緝毒艇還快！跟特麼裝了火箭似的！水上緝毒隊！追不上！攔不住！還……還差點被他們用漁矛給串了糖葫蘆！！點名要借你的‘功夫’！說是……說是要‘以暴製暴’！以毒攻毒！！”
魯智深接過手機，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夾雜著電流噪音和激烈槍聲、引擎轟鳴的急促彙報，眉頭越鎖越緊！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那顆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光頭，古銅色的臉龐上寫滿了錯愕和一絲……荒謬？
“功夫？借灑家……我的功夫？開船……灑家……我連公園裡的鴨子船都劃不利索啊……”
…………
兩小時後。湄公河主航道。
渾濁、泛著黃褐色的河水如同一條暴怒的土龍，在烈日下翻滾奔騰！蒸騰的水汽混合著柴油燃燒的刺鼻氣味、河底淤泥的腥臭，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屬於熱帶雨林的濕熱瘴氣，撲麵而來！巨大的浪濤拍打著緝毒艇的船舷，發出“砰砰”的悶響！船體劇烈搖晃！如同怒海中的一片樹葉！
魯智深穿著明顯小一號、勒得他胸口發悶的橘紅色救生衣，像一座鐵塔般矗立在高速行駛的緝毒艇前甲板上！強勁的河風帶著水汽，抽打在他臉上，颳得麵板生疼！腳下的甲板濕滑油膩，每一次顛簸都讓他魁梧的身軀微微晃動！他必須死死抓住冰冷的船舷欄杆，才能穩住身形！遠處！三個如同毒蠍尾巴般翹起的黑色快艇！正撕裂水麵！瘋狂逃竄！船尾噴出兩道粗壯、雪白的水柱！速度之快！如同貼著水麵飛行的黑色箭矢！瞬間將緝毒艇甩開一大截！
“那就是‘毒蠍幫’！”
緝毒隊長王鐵！一個麵板黝黑、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的精悍漢子！頂著狂風！指著那三艘快艇！聲音嘶啞！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和一絲無力感，“媽的！這幫雜碎！不知道從哪搞來的軍用級噴水推進器！馬力全開！比我們快了整整三十節！根本追不上！！”
魯智深眯起眼睛！河風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他努力聚焦！隻見最前方那艘快艇上！幾個光著膀子、渾身刺青的漢子！正手忙腳亂地將一包包用黑色防水布包裹的東西！瘋狂地拋入渾濁的河水中！白色的粉末瞬間被激流吞噬！顯然是在銷毀罪證！
“靠近！不惜一切代價靠近！！”
王鐵對著步話機怒吼！聲音幾乎被引擎的咆哮和河風的呼嘯淹沒！緝毒艇的引擎發出不堪重負的嘶吼！船頭猛地昂起！速度再次提升！船體如同離弦之箭！劈波斬浪！瘋狂地拉近與毒販快艇的距離！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眼看就要進入有效攔截範圍！
突然！
“嗖——！！！”
一聲尖銳刺耳、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破空聲！猛地撕裂了空氣！從最前方那艘毒販快艇上傳來！
隻見一道烏光！快如閃電！帶著死亡的呼嘯！直射緝毒艇的船舷！
“哐當——！！！”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伴隨著船體劇烈的震動！
一根足有嬰兒手臂粗細、頂端帶著猙獰倒鉤的鋼矛！如同毒蠍的尾刺！狠狠地釘入了緝毒艇左舷的合金船殼！深達半尺！矛尾的鋼索瞬間繃緊！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
“操！漁矛！！”
駕駛員臉色劇變！猛打方向盤！試圖擺脫！
“嗖！嗖——！！”
又是兩道烏光！如同死神的召喚！接踵而至！
“噗嗤！哐當！”
另外兩根帶著倒鉤的鋼矛！精準無比地釘入了緝毒艇的右舷和船尾！三根鋼索如同三條毒蛇！瞬間將緝毒艇死死纏住！巨大的拖拽力傳來！高速行駛的緝毒艇如同被套上韁繩的烈馬！船頭猛地一沉！速度驟減！船體在湍急的河水中劇烈搖擺！發出痛苦的呻吟！幾乎要被硬生生拖翻！
“哈哈哈！！”
毒販快艇上傳來猖狂的獰笑！他們顯然想用這種方式困住緝毒艇！然後揚長而去！
“媽的！！”
王鐵目眥欲裂！一拳狠狠砸在控製台上！震得儀表盤嗡嗡作響！他拔出配槍！卻又無奈地放下！距離太遠！水流湍急！根本無法瞄準！
就在這時！
“嘩啦——！！”
一聲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魯智深猛地彎下腰！如同獵豹般撲向甲板角落！那裡盤著一大捆拇指粗細、用於緊急拖拽的鋼纜！纜繩冰冷、沉重！沾滿了油汙和河水！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纜繩的一端！另一隻手閃電般抄起固定在船舷上的重型液壓剪！
“哢嚓——！！”
一聲乾脆利落的脆響！一截足有三米長的鋼纜應聲而斷！斷口如同被巨獸咬過！參差不齊！
“魯師傅！你要乾什麼？！”
王鐵驚愕地看著魯智深！隻見他飛快地將那截沉重的鋼纜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後！如同變戲法般！從他那件勒得緊繃繃的救生衣內兜裡！掏出一個沉重的、閃著寒光的船用三爪鐵錨鉤！那鐵鉤足有巴掌大小！鉤尖鋒利無比！原本是用來固定船錨的備用件！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魯智深將那沉重的三爪鐵錨鉤！牢牢地綁在了鋼纜的斷口處！動作麻利！如同演練過千百遍！他雙手抓住鋼纜！猛地後退一步！腰馬下沉！雙臂肌肉如同虯龍般賁張！那截沉重的鋼纜被他掄了起來！如同風車般在頭頂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急！發出“嗚嗚嗚”的、令人心悸的破空聲！強勁的離心力帶起一股惡風！吹得他救生衣獵獵作響！吹得他光頭上的汗珠四散飛濺！
“流星——趕月！！！”
一聲如同炸雷般的暴喝！在引擎的咆哮和河風的呼嘯中炸響！
魯智深猛地擰腰！送肩！甩臂！將全身的力量！如同開閘的洪水般！灌注到那旋轉到極致的鋼纜之中！
“嗚——！！！”
那截綁著沉重鐵錨鉤的鋼纜！如同一條被激怒的銀色巨蟒！掙脫了束縛！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化作一道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銀光！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那艘最囂張的毒販快艇！激射而去！！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追隨著那道死亡的銀光！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如同炮彈爆炸般的巨響！
鐵錨鉤精準無比地！狠狠地砸在了毒販快艇尾部那台正在瘋狂噴水的推進器外殼上！！
火花四濺！金屬碎片如同天女散花般飛射！
那台價值不菲、讓緝毒艇望塵莫及的噴水推進器！瞬間扭曲變形！發出一陣刺耳的、如同垂死野獸般的哀鳴！隨即徹底熄火！冒出一股濃濃的黑煙！！
快艇的速度！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瞬間驟減！船頭猛地栽入水中！激起巨大的浪花！船上的毒販被巨大的慣性甩得東倒西歪！驚叫聲、咒罵聲響成一片！
“好——！！！”
緝毒艇上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
魯智深一擊得手！毫不停歇！他如同不知疲倦的戰爭機器！再次彎腰！抄起液壓剪！
“哢嚓——！！”
又一截鋼纜被剪斷！又一個沉重的鐵錨鉤被綁上！
“嗚——！！！”
第二道死亡銀光！再次撕裂空氣！這次的目標！是那艘快艇的舵手！
“啪——！！”
沉重的鐵錨鉤！帶著恐怖的動能！如同長了眼睛般！精準地纏繞在了那個正拚命穩住舵輪的光頭紋身大漢腰間！
“啊——！！！”
一聲淒厲到變調的慘叫！
那紋身大漢如同被巨錘擊中！整個人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猛地拽離了駕駛位！如同一個被甩飛的破麻袋！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
“噗通——！！！”
重重地砸進了渾濁湍急的湄公河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剩下的毒販！看著如同魔神般屹立在緝毒艇船頭、正掄起第三根“流星錘”的光頭巨漢！徹底嚇破了膽！他們驚恐地對視一眼！竟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爭先恐後！如同下餃子般！主動跳進了翻滾的湄公河水中！瘋狂地向岸邊遊去！彷彿身後不是河水！而是沸騰的油鍋！
“主動投河？！”
王鐵的下巴差點掉到甲板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他孃的……是什麼操作？！
然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毒販剛撲騰著遊出十幾米遠！渾濁的河麵上！突然毫無征兆地！翻湧起幾個巨大的、帶著死亡氣息的漩渦！
“嘩啦——！！”
兩條體型巨大、如同史前巨鱷般的黑影！猛地破水而出！張開了布滿匕首般獠牙的血盆大口！那猙獰的頭部！覆蓋著粗糙如盔甲的鱗片！冰冷的豎瞳閃爍著殘忍的凶光！粗壯的尾巴如同鋼鞭般攪動著河水！激起滔天巨浪！一股濃烈的、帶著血腥和腐臭的野獸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是灣鱷！湄公河的頂級掠食者！每一條都足有三米多長！足以輕易將成年男子撕成碎片！
“啊——！！！”
“救命啊——！！！”
“鱷魚！有鱷魚！！！”
毒販們發出撕心裂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鴨般的淒厲慘叫！他們拚命掙紮！試圖逃離！但湍急的水流和巨大的恐懼讓他們動作變形！眼看就要葬身鱷口！
“壞了！！”
王鐵臉色瞬間慘白！他一把抄起救生圈！就要往河裡跳！
“彆動！！”
一聲如同炸雷般的暴喝！猛地響起！震得王鐵耳膜嗡嗡作響！
隻見魯智深！那個如同鐵塔般的漢子！竟然一把扯掉了身上那件勒得他喘不過氣的救生衣！露出古銅色、肌肉虯結、如同花崗岩般堅硬的上身！他看也不看王鐵！一個箭步衝到船舷邊！
“噗通——！！！”
一個猛子！如同炮彈般！毫不猶豫地紮進了那渾濁、翻滾、隱藏著致命殺機的湄公河水中！巨大的水花濺起！瞬間消失不見！
“魯師傅——！！”
王鐵和所有緝毒警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失聲驚呼！
接下來的場麵！讓所有目睹者終身難忘！刻骨銘心！
渾濁的河水中！隻見魯智深那魁梧的身影！如同一條矯健的白色巨鯊！以驚人的速度！劈波斬浪！徑直衝向那兩條正在張開血盆大口、準備享用“美餐”的恐怖灣鱷！
就在其中一條鱷魚那布滿獠牙的巨口！即將咬住一個毒販大腿的千鈞一發之際！
魯智深動了！
他猛地潛入水中！下一秒！如同蛟龍出海般！從鱷魚側下方破水而出！兩隻蒲扇般、布滿老繭的大手！如同兩把燒紅的鐵鉗！帶著千鈞之力！精準無比地！狠狠地扣住了那條鱷魚上下顎的關節連線處！
“鬆口——！！！”
一聲如同悶雷般的怒吼！在水麵上炸開！
魯智深雙臂肌肉如同盤踞的怒龍般瞬間賁張！青筋根根暴起！麵板下的血管如同蚯蚓般蠕動！一股沛然莫禦的恐怖力量轟然爆發！
“嘎嘣——！！”
一聲令人牙酸的、如同枯枝斷裂般的脆響！隱約傳來！
那條體型龐大、兇殘無比的灣鱷！竟然被魯智深硬生生地！將那張開的、足以咬碎牛骨的血盆大口！掰成了一個詭異的、如同“微笑”般的弧度！鱷魚吃痛！發出沉悶的嘶吼！粗壯的尾巴如同鋼鞭般瘋狂甩動！攪起漫天渾濁的水花！如同在河中掀起了一場小型風暴！
岸上！通過高倍望遠鏡觀察的新警員小李！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對著對講機喊：“隊……隊長！魯師傅……他……他在乾嘛？！好像在……在給鱷魚……拔牙？！！”
王鐵死死抓著船舷欄杆！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感覺自己像是在看一場荒誕的、卻又真實得令人窒息的魔幻電影！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聲音乾澀：“不……不像拔牙……倒像是……在給鱷魚……做……做口腔按摩？！鬆骨？！！”
隻見水中的魯智深！一手死死鉗製住鱷魚的大嘴！另一隻手！那根如同胡蘿卜般粗壯的手指！閃電般探出！精準無比地按在了鱷魚鼻端上方、兩眼之間一個極其隱蔽的凹陷處！那裡！是鱷魚頭部最敏感、神經最密集的區域之一！
“吼——！！”
那條正在瘋狂掙紮的鱷魚！如同被瞬間施了定身咒！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甩動的尾巴停滯在半空！兇殘的豎瞳中！竟然閃過一絲極其人性化的……茫然和呆滯？！！
魯智深動作不停！手指如同穿花蝴蝶！快得帶起殘影！在鱷魚那粗糙如盔甲的頭部、頸部、背部幾個特定的位置！或點！或按！或揉！力道或輕或重！如同一位經驗老道的按摩師！在給這頭凶獸進行一場……極其專業的“穴位鬆骨”！
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他一邊給鱷魚“按摩”！一邊還對著旁邊那個已經被嚇傻、嗆了好幾口水的毒販吼道：“愣著乾什麼？！抓住繩子！！”
他竟用腳！將一根漂浮在水麵的救生繩！精準地踢到了那個毒販手邊！
“快！快撈人！！”
王鐵如夢初醒！嘶聲力竭地吼道！緝毒艇迅速靠近！拋下救生圈和繩索！
魯智深一手繼續“安撫”著那條陷入“呆滯”狀態的鱷魚！另一隻手如同鐵鉗般！抓住那個已經半昏迷的毒販衣領！將他奮力推向救生圈！同時！他雙腿如同螺旋槳般在水中攪動！維持著身體的平衡！對抗著湍急的水流！那場麵！如同一位在驚濤駭浪中表演雜技的絕世高手！一邊馴服猛獸！一邊拯救人命！荒誕！驚險！卻又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暴力美學！
“活了！他活了！！”
當那個紋身毒販被七手八腳拖上緝毒艇！劇烈咳嗽著吐出渾濁的河水時！魯智深也猛地鬆開手！在那條剛剛恢複神智、眼中還帶著一絲茫然和恐懼的灣鱷頭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滾！”
那凶獸！如同見了鬼一般！發出一聲短促的、帶著驚恐意味的低吼！尾巴一甩！扭頭就鑽進了渾濁的河水深處！消失不見！另一條鱷魚！早在同伴被“按摩”時！就已經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
回程的緝毒艇上，氣氛詭異。
獲救的那個紋身毒販，裹著毛毯，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他看著那個正在甲板上擰著濕透的褲子、露出古銅色精壯上身的光頭巨漢，眼神裡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深入骨髓的恐懼！他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甲板上！對著魯智深的方向！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警官！我招！我全招！！求求您！千萬彆……彆再讓我下水了！！我寧願坐牢！坐穿牢底！也不要再見到鱷魚了！！嗚嗚嗚……”
王鐵看著這一幕，又好氣又好笑。他走到魯智深身邊，遞過一條乾毛巾，眼神複雜地看著他，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好奇和一絲敬畏：“魯師傅……剛才……剛才那套……‘鱷魚鬆骨’……哪學的？太……太神了！”
魯智深接過毛巾，胡亂擦了擦濕漉漉的光頭和胸膛，擰著還在滴水的警服褲子，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洪亮：“灑家……我在五台山清涼寺……訓過幾年護山獒……那畜生！發起瘋來！比鱷魚還凶！得摸準它的脈門！順毛捋！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軟！道理……差不多吧！”
…………
當晚的審訊室，燈火通明。
出乎所有人意料！毒販們的配合程度高得驚人！主犯坤猜（就是那個被魯智深從鱷魚嘴裡撈出來的紋身大漢）！更是竹筒倒豆子般！把“毒蠍幫”的老底掀了個底朝天！從製毒窩點到銷售網路！從幕後金主到保護傘！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甚至還主動要求轉做汙點證人！
“我什麼都說了！隻求一件事！”
坤猜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千萬彆讓那個……那個光頭警官……再靠近我！也彆……彆把我關在有水的地方！我……我害怕！！”
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彷彿那裡還殘留著鱷魚獠牙的冰冷觸感！
這段由緝毒艇執法記錄儀拍攝的、充滿戲劇性和震撼力的視訊——“魯智深水上降鱷”——如同病毒般在公安內部係統瘋傳！技術部門連夜進行了逐幀分析！結果令人瞠目結舌！
?魯智深那套“水上流星錘”！鋼纜甩出的瞬間！末端速度接近音速！產生的離心力峰值超過500公斤！足以擊穿輕型裝甲！那精準度！堪比導彈製導！
?他對鱷魚實施的“穴位按壓”！經過生物力學和神經學專家分析！竟然精準地刺激了鱷魚頭部和脊柱的幾個關鍵神經節！類似於深度神經抑製！能在短時間內讓這種冷血巨獸陷入“宕機”狀態！原理類似針灸麻醉！但難度係數高了不止百倍！
省廳特彆授予魯智深“水上蛟龍”稱號！並將他那套看似荒誕卻效果拔群的“鱷魚鬆骨術”和“水上流星錘”技法！編入了緝毒特警和水上執法隊的強化訓練教材！更誇張的是！湄公河沿岸的毒販圈子！一夜之間開始流傳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傳說——中國緝毒隊裡！有個“光頭河神”！能空手擒鱷！生撕快艇！專抓毒販喂魚！兇殘無比！遇之必死！
…………
一個月後。
城東派出所門口。
夕陽的餘暉將街道染成一片溫暖的金色。魯智深穿著那身洗得發白、卻無比舒適的深藍色輔警製服，背著一個簡單的行囊，大步流星地走來。那顆標誌性的光頭，在夕陽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老張第一個衝出來，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和好奇，圍著魯智深轉了兩圈，上下打量：“魯師傅！回來了！我的天！你可算回來了！快說說！快說說！那‘水上蛟龍’！那‘光頭河神’！到底咋回事？！真……真能空手接鱷魚？！”
魯智深停下腳步，看著老張那張寫滿八卦的臉，又看了看派出所門口那些聞訊而來、眼神裡充滿崇拜和好奇的年輕警員們。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標誌性的、帶著一絲憨厚和促狹的笑容。他抬手，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那顆光溜溜的腦袋，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一串……在夕陽下閃爍著溫潤光澤的……菩提子念珠。
他沒有回答老張的問題，隻是慢悠悠地、用一種奇特的韻律，撚動起手中的念珠。菩提子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噠噠”聲，如同山澗清泉滴落，如同微風拂過竹林。那聲音，彷彿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瞬間撫平了所有的喧囂和好奇。
陽光透過菩提子的縫隙，在他那顆光頭上跳躍、流淌。恍惚間，竟似有佛光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