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現代行俠記 第130章 國際刑警
城東派出所門口。
清晨的陽光帶著一絲慵懶，斜斜地灑在斑駁的水泥台階上。空氣中彌漫著廉價肉包子的油膩香氣、劣質茶葉的澀味，還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屬於老舊建築的塵土味。魯智深蹲在台階上，魁梧的身軀蜷縮成一個敦實的球。他一手抓著一個拳頭大小、冒著熱氣的肉包子，正啃得滿嘴流油，另一隻手端著一個掉了漆的搪瓷缸子，裡麵是泡得發黑的濃茶。他剃得發青的光頭在晨光下泛著微光，幾滴油珠順著絡腮胡茬滾落，砸在水泥地上，洇開一小片深色油漬。
“呼嚕嚕……”
他吸溜了一口滾燙的濃茶，燙得直咧嘴，滿足地撥出一口帶著肉香和茶氣的白霧。這是他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刻。
“魯師傅——！！魯師傅——！！！”
一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般尖銳、急促、帶著破音的嘶吼聲！猛地撕裂了清晨的寧靜！震得派出所窗框上的灰塵都簌簌落下！
老張！那個頭發花白、平日裡走路都慢悠悠的老民警！此刻像一頭發了瘋的蠻牛！從派出所大門裡狂奔而出！他手裡高高揮舞著一個東西！那東西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金光！幾乎要晃瞎人眼！
“啪——！！”
老張一個趔趄！差點從台階上滾下來！他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將那金光閃閃的東西——一個印著複雜徽記、散發著高階紙張和油墨特有香氣的燙金信封——狠狠拍在魯智深麵前的地上！震得搪瓷缸子裡的茶水都濺了出來！
“魯師傅！天大的事！國際！國際刑警組織！點名！點名要你——！！！”
老張胸膛劇烈起伏，臉漲得通紅，聲音因為激動和狂奔而嘶啞變形，手指顫抖地指著那個信封！
魯智深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驚得手一抖！半個肉包子“吧嗒”一聲掉在地上！滾進了旁邊的排水溝！他猛地抬頭！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那個散發著“洋氣”的信封！又看看老張那張因為缺氧而扭曲的臉！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一口沒嚥下去的包子餡卡在嗓子眼！噎得他直翻白眼！
“咳咳咳……！！！”
他拚命捶打胸口！抓起搪瓷缸子猛灌了幾大口濃茶！才把那團要命的肉餡衝下去！他喘著粗氣，聲音帶著濃重的山東口音和濃烈的困惑：
“啥……啥玩意兒？！國際……刑警？！點名……要灑家？！我？！我又不會……不會說那鳥語！abc都認不全！這……這開什麼國際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
老張一把抓起信封！粗暴地撕開封口！抽出裡麵那張同樣燙金、印著密密麻麻英文和一枚藍金色複雜徽章的信紙！手指哆嗦著！用力戳著信紙下方一行加粗的列印字型！聲音因為激動而劈了叉：
“看！白紙黑字！清清楚楚！邀請魯智深先生！前往法國裡昂！國際刑警組織總部！進行‘非致命性武力應用’特彆授課！！人家不要你說話！點名要看你那套……那套‘中國功夫’！！就是你上個月在湄公河！用根破繩子當流星錘！把那幫毒販抽得滿地找牙的視訊！！被他們戰術研究組看到了！！驚為天人！！說是什麼……‘東方非致命性武力應用的典範’！！典範啊魯師傅！！國際認證的典範！！”
魯智深張大了嘴！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古銅色的臉龐上寫滿了巨大的茫然和一絲……被雷劈中的荒謬感！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那顆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光頭！感覺有點發燙！彷彿被架在了火上烤！
“功夫？灑家……我那就是……急眼了……瞎掄的……這……這也能上國際台麵？還……還授課？！教誰？教那些洋警察……耍繩子？！”
…………
法國裡昂。國際刑警組織總部。
巨大的環形會議室。空氣裡彌漫著高階皮革、雪茄（雖然禁煙但殘留氣味）、昂貴香水、咖啡因以及一股無形的、屬於精英階層的、略帶疏離感的混合氣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裡昂老城錯落有致的紅瓦屋頂和遠處蜿蜒的羅納河。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相間的條紋。
魯智深像一尊被擺錯了位置的兵馬俑，僵硬地坐在會議桌末端一張明顯過小的椅子上。他身上那套臨時改大、肩膀和胸口依舊繃得緊緊的深藍色西裝（李隊長勒令他必須穿“國服”），如同厚重的鎧甲，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脖子上那條歪歪扭扭、勒得死緊的廉價領帶，更像是一條上吊繩！讓他不停地翻著白眼！那顆剃得發青、在冷氣充足的會議室裡依舊微微冒汗的光頭，在周圍一群穿著筆挺製服、金發碧眼或膚色各異、氣質精悍的各國警界精英的注視下，顯得格外突兀！如同一顆誤入精密儀器倉庫的……鹵蛋！
“魯先生，”
主持會議的法國國家警察高階警監路易斯，一個身材高瘦、銀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眼神銳利如鷹隼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一絲程式化的、禮貌的微笑，聲音通過同聲傳譯耳機清晰地傳入魯智深耳中，“我們非常榮幸能邀請到您。我們對您上個月在湄公河上，使用一根普通纜繩製服持槍武裝毒販的……‘技術’……感到無比驚歎和好奇。那簡直……如同東方的魔法！能否請您……為我們詳細闡述一下其中的原理和技巧？”
翻譯官緊張地將這段話翻成中文。魯智深聽完，古銅色的臉龐上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原理？技巧？他當時就是急眼了！看到戰友有危險！抄起手邊的東西就砸過去了！哪有什麼原理？！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那股強烈的、想要扯掉領帶、解開西裝釦子的衝動！他環視了一圈會議室裡那些充滿探究、好奇、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懷疑的目光！那些目光！如同探照燈！聚焦在他身上！讓他渾身不自在！
“灑家……”
他張了張嘴！聲音乾澀！剛想開口！卻感覺喉嚨被領帶勒得更緊了！他猛地站起身！動作幅度之大！帶得椅子“哐當”一聲向後滑去！發出刺耳的噪音！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目光瞬間聚焦！
隻見魯智深一言不發！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破釜沉舟的決絕！他猛地拉開那個一直放在腳邊、顯得格格不入的舊帆布旅行包！在裡麵一陣摸索！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他掏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竹製的！細長的！頂端散開如同鳥巢般的……東方器物！顏色淺黃！表麵光滑！帶著手工製作的痕跡！看起來……像某種精緻的工藝品？！
“茶筅？！”
角落裡！一個留著精緻小鬍子、穿著合體西裝的日本警視廳代表！失聲驚呼！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他顯然認得這個！
全場愕然！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魯智深手裡那個與嚴肅的執法會議格格不入的、充滿東方禪意的器物！如同看一個天外來客！
魯智深無視了所有的驚愕和質疑！他雙手握住茶筅的柄部！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專注！彷彿握著的不是一根輕飄飄的竹器！而是一柄千錘百煉的絕世神兵！
“這叫……”
魯智深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通過同聲傳譯！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會議室裡！“‘108式追捕術’！”
話音未落！
他動了！
手腕猛地一抖！動作快如閃電！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感！
那原本柔軟、蓬鬆的竹絲！在他手中彷彿被注入了生命！瞬間繃直！如同一條被驚醒的銀蛇！發出一聲輕微的、卻清晰可聞的破空尖嘯！“咻——！”
茶筅化作一道模糊的銀光！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淩厲、刁鑽、充滿力量美感的弧線！直刺路易斯警監的咽喉要害！速度快得隻在視網膜上留下一道殘影！
“啊！”
路易斯警監瞳孔驟縮！身體下意識地後仰！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頭頂！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尖銳竹絲帶起的、如同針尖般的勁風！刮過他的喉結麵板！
然而！
就在那致命的尖端距離喉結麵板不足一寸的瞬間！
魯智深的手腕如同靈蛇般猛地一旋！一收！
“唰——！”
茶筅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瞬間由刺變纏！柔軟的竹絲如同擁有生命般！靈巧地纏繞上了路易斯警監下意識抬起格擋的手腕！輕輕一繞！一拉！動作輕柔！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巧勁！
“啪嗒！”
路易斯警監手腕上那支價值不菲的萬寶龍鋼筆！應聲而落！砸在光潔的會議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第一式！青龍探爪！”
魯智深的聲音如同洪鐘！震得會議室嗡嗡作響！“專打歹徒持械手！破其鋒芒！奪其利器！”
“第二式！白蛇吐信！”
他手腕再抖！茶筅如同靈蛇般鬆開路易斯的手腕！竹絲輕顫！如同毒蛇吐信！“用於繳械！化剛為柔！以巧破力！”
路易斯警監呆呆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又看看桌上那支滾動的鋼筆！臉色煞白！額頭上瞬間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他剛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和一種……無法抗拒的、如同被巨蟒纏繞般的束縛感！他喉嚨發乾！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的上帝……這……這簡直是……巫術！！”
魯智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裡帶著一絲憨厚！更帶著一股睥睨的自信！他目光掃過全場！那些原本帶著審視和懷疑的目光！此刻全都變成了震驚！呆滯！難以置信！德國戰術專家手裡的筆掉在了筆記本上！日本警官的手機鏡頭在微微顫抖！法國警探們張大了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看好了！！”
魯智深一聲低喝！如同平地驚雷！他身體猛地後撤一步！腰馬合一！手臂如同拉滿的強弓！手腕一抖！力量從腳跟升起！貫通腰背！傳遞到手臂！最後凝聚於指尖！
“嗖——！！”
那根看似輕巧的茶筅！如同離弦的勁弩！脫手而出！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銀色閃電！帶著尖銳的破空厲嘯！劃破寂靜的會議室！精準無比地！狠狠地釘在了五米開外！牆壁上掛著的、一個用於戰術講解的圓形靶心——紅心正中央！
“篤——！！”
一聲沉悶而清晰的撞擊聲！茶筅的竹柄尾部！兀自震顫不已！發出“嗡嗡”的餘響！
死寂！
絕對的死寂！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空氣如同凝固的油脂！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石化魔法！眼睛瞪得如同銅鈴！死死地盯著那根釘在靶心、微微顫動的茶筅！臉上寫滿了極致的震撼和……一種世界觀被顛覆的茫然！
三秒！
足足三秒！
“嘩——！！！！！”
如同積蓄已久的火山！轟然爆發！震耳欲聾的掌聲！如同海嘯般席捲了整個會議室！經久不息！所有警界精英！無論國籍！無論膚色！全都激動地站了起來！用力地拍著手掌！臉上充滿了狂熱和敬佩！掌聲！歡呼聲！口哨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
總部訓練場。
陽光明媚，綠草如茵。空氣中彌漫著青草的氣息和塑膠跑道的淡淡橡膠味。巨大的訓練場上，各種模擬障礙、假人靶標林立。魯智深站在場地中央，依舊是那身緊繃繃的西裝（領帶被他偷偷塞進了口袋），手裡握著一根嶄新的茶筅。在他周圍，架設著七八台不同角度的高清攝像機！鏡頭如同黑洞洞的眼睛！聚焦在他身上！國際刑警的技術團隊嚴陣以待！準備記錄下這“東方非致命戰術”的每一個細節！
“action（開始）！”
技術主管一聲令下！
魯智深吸一口氣！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他動了！
?麵對一個手持橡膠手槍（模擬真槍）衝來的假人！他手腕一抖！茶筅如毒蛇吐信！“啪！”一聲脆響！精準無比地抽在假人持槍的手腕關節處！橡膠手槍應聲而飛！劃出一道拋物線！不偏不倚！砸在旁邊一個端著咖啡、正在除錯裝置的法國技術員腳邊！滾燙的咖啡濺了他一褲腿！技術員驚叫著跳開！
?麵對一個設定在壕溝上的障礙！魯智深助跑幾步！身體騰空而起！茶筅如同靈動的撐杆！在障礙頂端輕輕一點！“借力！”
他一聲低喝！身體如同大鵬展翅！淩空翻越！動作乾淨利落！然而！落地時！他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壯碩的身軀如同失控的坦克！“轟隆”一聲！結結實實地撞塌了旁邊堆疊得整整齊齊的一摞訓練軟墊！軟墊如同雪崩般嘩啦啦倒塌！將他半個身子都埋了進去！塵土飛揚！
?最令人叫絕的“點穴”環節！一名身材魁梧、肌肉虯結、自願配合的法國特警隊精英！穿著厚重的防護服！如同人形堡壘般站在魯智深麵前！眼神裡帶著一絲挑戰和不屑！魯智深眼神微凝！茶筅在他手中如同擁有了生命！竹絲尖端如同最精準的手術刀！快如閃電般！在法國特警胳膊肘內側一個極其隱蔽的穴位上！輕輕一點！一觸即收！動作輕柔得如同羽毛拂過！
“啊——！！！”
法國特警猛地發出一聲如同殺豬般的慘叫！整條右臂！瞬間如同被高壓電流擊中！酸！麻！脹！痛！各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如同潮水般席捲而來！他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瞬間從額頭滾落！那條粗壯的胳膊！竟然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軟綿綿地垂了下去！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足足過了半小時！那種令人崩潰的麻痹感才如同退潮般緩緩消散！法國壯漢心有餘悸地看著魯智深手裡那根“小竹棍”！眼神裡充滿了敬畏！如同看著一根魔杖！
錄影結束！訓練場上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比會議室裡更加熱烈！更加瘋狂！日本警視廳的代表！一個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快步衝到魯智深麵前！猛地一個九十度深鞠躬！額頭幾乎要碰到地麵！聲音激動得發顫：
“魯桑！斯巴拉西（太棒了）！請務必！務必允許我們將這份珍貴的教學視訊帶回東京警校！這將是我們警員訓練的無價之寶！拜托了！！”
德國聯邦警察第九邊防大隊（gsg9）的隊長！一個如同鐵塔般、眼神冷峻的光頭壯漢！更是直接！他一把推開翻譯！用帶著濃重德語口音的英語！對著魯智深吼道：
“魯先生！我們！願意！用最新一代‘拳師犬’輪式裝甲車的全套技術圖紙！交換！你這套‘茶筅戰術’的完整訓練體係！立刻！馬上！簽合同！！”
魯智深被這陣仗搞得有點懵！他撓了撓光頭！看著眼前這個激動得滿臉通紅的德國壯漢！又看了看手裡那根剛從裡昂唐人街茶葉店買來、花了不到五歐元的茶筅！下意識地嘟囔了一句：
“灑家……這玩意兒……其實就是茶葉店買的……五塊錢……呃……五歐元……”
旁邊的翻譯官！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瞬間臉色大變！他反應極快！猛地一步上前！臉上堆起無比專業、無比崇敬的笑容！用流利的法語和英語！對著眾人朗聲說道：
“魯先生說！這看似普通的茶筅！實則蘊含著中國古老武學的無上智慧！是東方‘禪意’與實戰技擊的完美結晶！是‘道’與‘術’的終極融合！非心性澄明、悟性極高者！難以掌握其精髓！！”
…………
回國的前一晚。裡昂市中心。
華燈初上，古老的建築在夜色中披上夢幻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咖啡、甜點和塞納河畔濕潤水汽的混合氣息。魯智深和翻譯官正坐在一家露天咖啡館，享受著難得的閒暇。魯智深笨拙地用著刀叉，對付著一塊烤得焦香的牛排，翻譯官則小口啜飲著咖啡。
突然！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撕裂了夜晚的寧靜！緊接著！是幾聲沉悶的、如同爆豆般的槍響！人群的尖叫和哭喊聲瞬間炸開！如同沸水潑油！
“搶劫！銀行搶劫！！”
有人用法語驚恐地大喊！
隻見不遠處一家古老的巴洛克風格銀行門口！兩個頭戴黑色麵罩、手持短管霰彈槍的彪形大漢！正粗暴地挾持著一個穿著銀行製服、嚇得花容失色的年輕女職員！從大門裡衝了出來！他們動作迅捷！顯然訓練有素！其中一人警惕地舉槍對著周圍胡亂掃視！另一人則死死勒住人質的脖子！將她當作肉盾！擋在身前！朝著停在路邊一輛沒有熄火的黑色轎車衝去！警方已經趕到！但歹徒狡猾地利用人質和建築物的死角！讓遠處高樓上埋伏的狙擊手完全找不到射擊角度！現場指揮官急得滿頭大汗！束手無策！
“該死！”
翻譯官臉色煞白！下意識地摸向腰間（但他沒有配槍）！
魯智深猛地站起身！銅鈴般的眼睛瞬間爆射出駭人的精光！如同被激怒的猛虎！他一把推開麵前的餐盤！目光如同雷達般掃視四周！尋找可用的“武器”！餐刀？太短！椅子？太重！咖啡杯？太脆！
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桌上！那根被服務員遺忘的、足有半米多長、表皮烤得焦黃酥脆、散發著誘人麥香的法式長棍麵包！
“就它了！”
魯智深低吼一聲！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起那根堅硬如棍的法棍！入手沉甸甸！帶著麵包特有的韌性和彈性！他掂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絲近乎狂野的弧度！眼神裡燃燒著熊熊戰意！
“魯師傅！你……你要乾嘛？！那是麵包！！”
翻譯官嚇得魂飛魄散！失聲尖叫！
魯智深沒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氣！胸腔如同風箱般擴張！腳下猛地發力！堅硬的路麵被他蹬得發出一聲悶響！他魁梧的身軀如同出膛的炮彈！瞬間衝了出去！速度快得隻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目標直指那兩個即將鑽進車門的歹徒！
“砰——！！！”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撞擊聲！如同重錘砸在沙袋上！
魯智深後發先至！在歹徒a拉開車門的瞬間！手中的法棍如同一條金色的怒龍！帶著撕裂空氣的惡風！精準無比地！狠狠地抽在了他持槍的手腕上！
“哢嚓——！！”
一聲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脆響！伴隨著歹徒a撕心裂肺的慘叫！那把沉重的霰彈槍！如同被擊飛的棒球！旋轉著飛了出去！“哐當”一聲砸在街對麵的櫥窗上！玻璃碎了一地！
“啪——！！！”
第二聲脆響！如同鞭子抽在皮革上！
魯智深手腕一抖！法棍去勢未儘！棍頭如同毒蛇般猛地迴旋！如同精準的手術刀！狠狠地點在了歹徒b右腿膝蓋後方的膕窩處！
“啊——！！”
歹徒b隻覺得右腿如同被高壓電擊中！瞬間失去了所有力量！膝蓋一軟！“噗通”一聲！如同被砍倒的木樁！直挺挺地跪倒在地！勒住人質的手臂也下意識地鬆開了！
“滾開！！”
魯智深一聲暴喝！如同驚雷炸響！他左臂一攬！如同鐵鉗般！一把將那個嚇得魂飛魄散、渾身癱軟的女職員拽到自己身後！護在身後！同時！右臂掄圓！手中的法棍！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如同金色的風暴！朝著兩個因劇痛和驚駭而暫時失去反抗能力的歹徒！橫掃而去！
“呼——！！”
“砰！砰！！”
兩聲悶響！如同重錘擂鼓！
法棍結結實實地抽在兩人肩背上！巨大的力量如同被卡車撞中！兩個體重超過兩百磅的壯漢！如同兩個破麻袋！慘叫著！翻滾著！重重地撞在一起！滾作一團！堅硬的法棍承受不住這沛然巨力！瞬間爆裂開來！金黃色的麵包屑！如同節日的禮花！漫天飛舞！紛紛揚揚！灑落一地！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濃鬱的小麥焦香！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尖叫停止了！警笛聲彷彿也消失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傻傻地看著那個屹立在漫天金色麵包屑中的光頭巨漢！看著他手裡那半截兀自顫抖的法棍！看著他身後那個瑟瑟發抖、卻安然無恙的女職員！看著地上那兩個如同死狗般呻吟、掙紮的歹徒！
“我的上帝……”
一個舉著話筒的法國女記者！看著這如同電影特效般的畫麵！激動得渾身顫抖！語無倫次地對著鏡頭嘶喊！“魔法！東方魔法！！這位中國警官！他用一根法棍麵包！施展了神奇的東方魔法！拯救了裡昂！！！”
…………
魯智深回國了。他帶回來的，除了那顆依舊鋥亮的光頭，還有一枚沉甸甸的、由法國政府頒發的“特彆貢獻獎”勳章。獎狀上用法語和中文雙語寫著：“謹以此表彰魯智深先生，東方武學大師，為國際執法合作及非致命性戰術發展所做出的卓越貢獻”。
派出所的同事們圍著他，像看外星人一樣。
“魯師傅！快！快教教我們那招‘法棍擒拿手’！太帥了！”
“對啊！那麵包屑飛的！跟拍電影似的！”
老張更是絕！他不知從哪搞來一大捆嶄新的茶筅！挨個發給所裡的民警輔警！美其名曰：“裝備升級！與國際接軌！以後咱們出警！標配茶筅！既能泡茶提神！又能防身製敵！一舉兩得！”
三個月後。一個印著國際刑警組織藍金色徽章的國際包裹，送到了城東派出所。
魯智深拆開包裹。裡麵是一張製作精美的dvd光碟。封麵設計充滿了東方韻味：一個穿著深藍色製服的光頭背影（明顯是魯智深），手持一根茶筅，擺出起手式。背景是水墨風格的竹林和遠山。標題用中英法三種語言寫著：《東方非致命戰術：茶筅的108種執法應用》。在封麵的右下角，還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帶著一絲法式的幽默和自嘲：
“本法棍麵包實戰演示部分，由法國國家電視台《突發新聞》欄目組友情剪輯提供。”
李隊長捧著這張光碟，雙手微微顫抖，眼眶竟然有些濕潤。他抬頭看著魯智深，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和自豪：
“老魯！咱們……咱們派出所有國際教材了！國際刑警組織認證的教材啊！！”
魯智深沒說話。他默默地從抽屜裡摸出一根嶄新的、散發著淡淡竹香的茶筅。他走到窗邊的辦公桌前，拿起那個陪伴了他多年的、磕掉了瓷的舊搪瓷缸子。他舀了一勺廉價的茉莉花茶末，放入缸中。然後，他拿起茶筅，手腕輕轉，動作舒緩而專注，在熱水中輕輕攪動。翠綠的茶末在水中旋轉、舒展，泛起細密潔白的泡沫，散發出清雅的香氣。
他端起搪瓷缸子，吹了吹浮沫，淺淺地啜飲了一口滾燙的茶水。滾燙的液體滑入喉嚨，帶來一絲暖意和熟悉的苦澀回甘。他咂了咂嘴，看著窗外院子裡，幾個新來的小警員，正拿著茶筅，笨拙地模仿著光碟封麵上的動作，哼哼哈嘿地比劃著，臉上帶著興奮和認真。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那顆光溜溜的腦袋上，也灑在搪瓷缸子裡升騰的熱氣上。他嘴角緩緩向上彎起一個細微的、滿足的弧度，低聲嘟囔了一句：
“灑家……還是覺得……這玩意兒……打茶沫……最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