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現代行俠記 第96章 護學崗上
清晨七點，實驗小學門口。
空氣裡彌漫著一種獨特的、屬於清晨校園的喧囂氣息。剛出爐的雞蛋灌餅和煎餅果子的油香、汽車尾氣的微嗆、書包新皮革的味道、還有孩子們身上淡淡的奶香和汗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充滿煙火氣的熱浪。送孩子的車輛排成蜿蜒的長龍，不耐煩地按著喇叭，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穿著藍白校服的小不點們，像一群剛出籠的、嘰嘰喳喳的麻雀，在校門口蹦跳著、追逐著、嬉笑著，書包在他們背上晃來晃去。
魯智深如同一座鐵塔，矗立在校門正中央！他穿著筆挺的深藍色作訓服，腳蹬厚重的警靴，腰間的裝備帶掛滿了對講機、警棍、辣椒水等警械，沉甸甸的。他雙手緊握著一根紅藍相間的金屬校旗旗杆，旗麵在微風中輕輕拂動。那顆標誌性的光頭，在初升朝陽的斜射下，泛著一種近乎金屬質感的、油亮的青光！像一顆剛被河水衝刷過的鵝卵石，又像一顆打磨過的銅球！
“立——正！”
保安隊長一聲洪亮的命令！
“啪！”
魯智深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做出反應！腰板瞬間挺得如同標槍！雙腿並攏！腳跟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同時！他雙手猛地向上一提！那根沉重的金屬旗杆“唰”地一聲！如同出鞘的利劍！筆直地豎立起來！旗杆底部那沉重的金屬底座，“咚！”地一聲！重重地杵在堅硬的水泥地上！震得腳下的地麵彷彿都顫了一下！一股無形的、肅殺的氣勢瞬間彌漫開來！
“哇——！”
“好帥！”
“像變形金剛！”
幾個剛下車的男孩子瞬間瞪大了眼睛，發出驚歎！他們模仿著魯智深的姿勢，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小臉憋得通紅！
魯智深嘴角不易察覺地向上牽動了一下，一絲滿足感油然而生。原本覺得這“護學崗”是大材小用，沒想到這簡單的動作，竟能贏得孩子們如此熱烈的反應。
“魯警官…”保安隊長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帶著點無奈的笑意，“不用這麼…這麼正式…自然點就行…”
“自然？”魯智深濃眉一挑，困惑地撓了撓他那顆油亮的光頭，發出“沙沙”的輕響，“怎麼個自然法？”
“就像…就像普通警察那樣站著…放鬆點…”保安隊長比劃著。
魯智深犯了難。他這輩子，跟“普通”二字就沒沾過邊！他皺眉想了想，乾脆把肩上的校旗杆子往下一放！右手握住旗杆中部，往肩膀上一扛！左手叉腰！雙腿分開，與肩同寬！如同紮根大地！胸膛高高挺起！下巴微抬！目光如炬！掃視全場！這姿勢！活脫脫就是當年在五台山文殊院山門前，扛著六十二斤水磨禪杖、威風凜凜的護法武僧！
這一站！非同小可！
那麵紅藍校旗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迎風招展！獵獵作響！配上他那魁梧如山的體格、虯結賁張的肌肉、不怒自威的麵容！整個人如同一尊從寺廟壁畫裡走出來的怒目金剛！又像一尊鎮守山門的護法羅漢！凜然不可侵犯！
孩子們看得眼睛發直！連吵鬨聲都小了許多！幾個膽大的男孩子，立刻有樣學樣，把書包帶子往肩上一甩，挺起小胸脯，努力模仿著魯智深的站姿，小臉上寫滿了崇拜！
“媽媽！媽媽！快看！那個光頭警察叔叔！好像少林寺的武僧啊！好威風！”一個紮著羊角辮、臉蛋紅撲撲的小女孩，興奮地拽著母親的衣角，小手指著魯智深，聲音清脆響亮！
女孩的媽媽順著女兒手指的方向看去，臉色“唰”地一下變了！她一把將女兒拽到身後，緊張地捂住她的嘴，聲音帶著一絲驚懼：“噓！彆瞎說！快走快走！”她拉著女兒，低著頭，快步從魯智深身邊繞了過去，彷彿在躲避什麼洪水猛獸。
魯智深正沉浸在一種微妙的“站崗即修行”的狀態中，回憶著五台山晨鐘暮鼓的歲月，並未注意到這對母女的反應。
“這位…警官？”一個略帶遲疑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魯智深回過神來，隻見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穿著熨帖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子站在麵前，臉上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是學校的教導主任王明。
“請問您是…新來的？”王主任推了推眼鏡，目光在魯智深的光頭、警服和那扛旗的威猛姿勢上掃過，眉頭微蹙。
“正是！”魯智深聲音洪亮，帶著一股子江湖氣，隨即意識到場合，稍微收斂，“灑家…啊不，我是新調來負責護學崗的魯智深！”
“魯警官…”王主任斟酌著詞句，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您的敬業精神…我們非常欽佩！隻是…這個…形象…”他指了指魯智深扛旗的姿勢和那顆醒目的光頭，“是不是可以稍微…呃…柔和一點？畢竟…這是小學校門口…孩子們膽子小…”
“柔和？”魯智深牛眼一瞪，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膛，那校旗杆子在他肩上晃了晃，“王主任放心！灑家…我雖然長得凶！對孩子最是溫柔！你看那些娃兒！不都挺喜歡我的嗎？”他指了指旁邊幾個還在模仿他站姿的小男孩。
王主任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幾個男孩確實一臉崇拜。但他臉上的憂慮並未散去，反而更深了。他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校門，背影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接下來的幾天，魯智深風雨無阻，每天都以他那標誌性的“扛禪杖”羅漢姿態，矗立在實驗小學的校門口。他漸漸成了學校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孩子們給他起了五花八門的外號：“光頭俠”、“校門羅漢”、“大力警叔”…每天上下學，都有孩子圍著他轉，膽大的甚至敢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一摸他那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鹵蛋”光頭！
“警叔！你的頭為什麼這麼亮啊？像燈泡一樣！”一個虎頭虎腦、缺了顆門牙的小男孩仰著頭，好奇地問。
魯智深哈哈大笑，笑聲洪亮，震得旁邊的樹葉都簌簌作響：“哈哈哈！因為灑家…叔叔我！每天用砂紙打磨！越磨越亮！”
“哇——！”
“真的嗎？”
“好厲害！”
孩子們發出一片驚歎聲！小臉上寫滿了崇拜和不可思議！
然而，平靜之下暗流湧動。週四下午，王主任腳步匆匆，臉色凝重地找到了正在執勤的魯智深。
“魯警官！不好了！出事了！”他語氣急促，額角滲著細汗，“有家長投訴您！投訴到校長那裡了！家長群裡也炸鍋了！”
“投訴我？”魯智深一臉茫然，濃眉擰成了疙瘩，“灑家…我乾啥了？我天天站這兒保護娃兒們，規規矩矩的…”
王主任掏出手機，手指有些顫抖地點開家長群，遞到魯智深眼前：“您…您自己看吧…”
螢幕瞬間被密密麻麻的留言刷屏！字字句句，如同冰冷的針，刺入魯智深的眼簾：
“強烈要求換掉那個光頭警察！太嚇人了！跟黑社會打手似的！我家孩子說晚上做噩夢都夢見他！”
“就是！扛著個旗子像扛著大刀！凶神惡煞的！孩子都不敢從他麵前走！”
“校門口站這麼個煞神！知道的以為是警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收保護費的！”
“以前那個女警多好！溫柔親切！強烈建議換回來！”
“看著就不像好人！孩子安全怎麼放心？”
“王主任！請務必向學校反映！給我們家長一個交代！”
魯智深看得目瞪口呆！一股熱血猛地衝上頭頂！又瞬間冷卻下去！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喉嚨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下意識地又撓了撓光頭，百思不得其解：“這…這…灑家…我明明很受歡迎啊…娃兒們都喜歡…”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就在這時，一群放學的小學生像快樂的小鳥般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看到魯智深，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喊：
“魯叔叔好！”
“光頭警叔！明天見！”
幾個孩子還學著他的樣子，把書包帶子往肩上一甩，挺胸抬頭，做出“扛旗”的姿勢，小臉上滿是模仿偶像的興奮！
王主任看著眼前這矛盾的一幕，表情複雜得像打翻了五味瓶：“孩子們是喜歡您…這點毋庸置疑…但有些家長…他們…他們隻看錶麵…”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魯智深看著孩子們純真的笑臉，又看了看手機螢幕上那些刺眼的文字，眉頭緊鎖，突然，他猛地一拍腦門！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明白了！”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明天！灑家…我換個形象！”
第二天清晨。
當魯智深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校門口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沒扛那根標誌性的校旗！手裡隻拿著一個輕飄飄的、寫著“停”字的塑料停車牌！他沒穿那身威風的作訓服！而是換上了一件略顯緊繃、不太合身的淺藍色警用襯衫！最最驚人的是——他那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光頭！居然！被一頂深藍色的警帽嚴嚴實實地蓋住了！帽簷壓得有點低，遮住了他小半張臉！
“魯…魯警官？”保安隊長瞪大了眼睛，下巴差點掉地上！他圍著魯智深轉了一圈，像看外星人，“您…您這是…”
魯智深不自在地扯了扯勒得他脖子發緊的襯衫領口，又扶了扶那頂讓他感覺腦袋發悶的警帽，聲音悶悶的：“怎麼樣？夠‘柔和’了吧？”
保安隊長強忍著笑意，臉憋得通紅：“挺好…挺好…就是…”他話還沒說完！
一陣強勁的晨風毫無征兆地刮過！
“呼——！”
那頂嶄新的警帽！像一片輕盈的樹葉！瞬間被風捲起！打著旋兒飛向半空！
魯智深幾乎是本能反應！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猛地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動作快如閃電！矯健如豹！隻見他左腳蹬地！身體騰空！右手如同蒼鷹搏兔！精準無比地淩空一抓！
“啪！”
警帽穩穩落入掌中！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乾淨利落！如同行雲流水！充滿了力量感和爆發力！
“好——！！！”
“哇！警察叔叔好厲害！”
“像超人！”
校門口瞬間爆發出孩子們山呼海嘯般的喝彩和尖叫！掌聲雷動！
魯智深抓著帽子，尷尬地站在原地，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窘迫。就在這時！
“啊——！放開我女兒！救命啊！”
一聲淒厲驚恐的尖叫！如同利刃！瞬間撕裂了清晨的喧囂！從校門右側傳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
隻見校門右側的綠化帶旁！一個衣衫襤褸、頭發蓬亂如草、眼神渙散瘋狂的男子！正死死拽著一個小女孩的書包帶子！嘴裡含糊不清地嘶吼著：“小芳！我的小芳！爸爸帶你回家！回家！”
小女孩嚇得麵無人色！放聲大哭！小臉憋得通紅！書包被扯得變了形！周圍的家長驚慌失措！紛紛抱起自己的孩子後退！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無人敢上前！
魯智深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寒光爆射！他一把將警帽塞進旁邊保安隊長手裡！低吼一聲：“看好！”
話音未落！他龐大的身軀已經如同出膛的炮彈！三步並作兩步！帶著一股惡風！直撲過去！沉重的警靴踏在地上發出“咚咚”的悶響！震人心魄！
“住手——！！！”
一聲炸雷般的暴喝！如同平地驚雷！震得路邊梧桐樹的葉子都簌簌落下！震得那瘋狂男子渾身一哆嗦！抓著書包帶的手下意識地鬆了半分！
那男子猛地轉過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充滿了狂亂和恐懼！他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像被激怒的野獸！猛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水果刀！胡亂揮舞著！刀鋒在晨光下劃出危險的弧光！
“滾開！都彆過來！我要找我女兒！誰攔我！我捅死誰！”他歇斯底裡地咆哮著！唾沫星子橫飛！
人群瞬間炸鍋！尖叫聲！哭喊聲！響成一片！家長們抱著孩子驚恐地四散奔逃！場麵一片混亂！
魯智深卻迎著那揮舞的刀鋒！一步一步！沉穩如山！走了上去！他眼神冰冷！腳步堅定！每一步都踏得地麵彷彿在震動！
“這位施主…”他下意識地用了五台山的稱呼，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試圖安撫對方，“把刀放下！有話好說！莫要傷了孩子！”
“滾開！滾開！”男子情緒徹底失控！刀尖直指魯智深！瘋狂地刺戳著空氣！“我女兒在裡麵！我要帶她回家！小芳！我的小芳！”
魯智深眼角餘光飛快地掃了一眼！隻見那個嚇壞了的小女孩已經被反應過來的老師一把抱住，迅速護到了身後！他心中稍安！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這個狂亂的男子身上！他放緩語氣，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引導：
“你女兒？她叫什麼？告訴我！我幫你找！”
“小芳…李小芳…”男子眼神渙散，喃喃自語，揮舞刀子的動作微微一頓。
“李小芳？”魯智深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突然猛地抬手！指向校門方向！聲音陡然拔高！充滿“驚喜”：“看！那不是小芳嗎？！她出來了！”
男子渾身一震！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狂亂的眼神瞬間被巨大的“驚喜”占據！他本能地、毫無防備地轉頭！順著魯智深手指的方向望去！
就是現在！
電光火石之間！
魯智深動了！
如同蟄伏已久的猛虎！驟然發動致命一擊！
他左腳猛地蹬地！腰馬合一！力從地起！整個人如同炮彈般射出！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左手如鐵鉗！精準無比地扣住男子持刀的右手腕！五指收攏！如同鋼澆鐵鑄！巨大的力量瞬間爆發！
“哢嚓！”一聲輕微的骨節錯位聲！
“啊！”男子一聲痛呼！
水果刀脫手飛出！“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緊接著！魯智深右手閃電般探出！如同靈蛇吐信！在男子肘關節外側輕輕一托！一送！
“呃！”男子手臂瞬間痠麻無力！
魯智深毫不停頓！身體順勢一個急轉！如同陀螺！帶動男子身體！同時右臂如同鋼箍！猛地鎖住男子被反剪的手臂！將他整個人死死按倒在地！膝蓋頂住其後腰！
“彆動！警察！”一聲低沉的斷喝！如同驚雷在男子耳邊炸響！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快如閃電！從暴起發難到徹底製服！前後不過三秒鐘！乾淨！利落！狠辣！精準！如同教科書般的擒拿！
“好——！！！”
“警察叔叔太棒了！”
“哇！好厲害！”
校門口瞬間爆發出比剛才更加熱烈、更加震撼的歡呼和掌聲！這一次！不僅僅是孩子們！連那些驚魂未定的家長！老師們！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掌聲雷動！經久不息！許多人眼中還帶著未散的驚恐和劫後餘生的慶幸！
警車呼嘯而至！帶走了那名精神障礙患者。事後調查證實，他的女兒確實曾在該校就讀，但早已畢業多年。他因精神疾病發作，產生了幻覺。
這場風波過後，實驗小學家長群的風評，如同經曆了一場劇烈的風暴，一夜之間，徹底反轉！
“天啊！原來那個光頭警察這麼厲害！太帥了！”
“有他在校門口！安全感爆棚！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對不起魯警官！我們錯怪您了！之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這纔是真正的守護神！比那些花架子強多了！”
“強烈要求魯警官保持原樣！光頭扛旗！威武霸氣！”
“孩子們都說他是‘校門羅漢’！多貼切！”
王主任特意找到正在執勤的魯智深，臉上帶著由衷的敬佩和一絲歉意：“魯警官！家長們…呃…強烈要求您恢複原來的造型！孩子們更是聯名上書！說您的光頭像超級英雄的能量源！少了它！安全感都沒了！”
魯智深聞言，仰天大笑！笑聲洪亮！震得樹葉簌簌作響！他一把摘下那頂讓他憋悶的警帽！露出那顆久違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鹵蛋”！
“哈哈哈！早說嘛！這勞什子帽子！戴得灑家頭皮發癢！渾身不自在！”
從此，魯智深的光頭和那標誌性的“禪杖式”扛旗姿勢，再次成為實驗小學門口一道不可撼動的風景線！不僅如此，他還自創了一套簡單易記、朗朗上口的“安全兒歌”，配上他自編的“防身三招”——“踩腳趾”、“推鼻子”、“快跑呼救”，親自教給孩子們：
“陌生人給糖，不要不要嘗！
放學等人接，不亂不亂跑！
遇到危險事，大喊大聲叫！
找警察叔叔，安全有保障！”
兒歌和動作很快風靡全校！每天放學，都能看到小學生們排著隊，一邊奶聲奶氣地唱著兒歌，一邊像模像樣地比劃著稚嫩的“防身術”，小臉上滿是認真和興奮！
最讓魯智深心頭滾燙的，是那個曾經被歹徒挾持的小女孩。幾天後，她怯生生地走到他麵前，遞給他一個係著粉色絲帶的紙盒子，小臉紅撲撲的：“魯叔叔…這是我和媽媽做的餅乾…謝謝您救了我…”
魯智深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開啟盒子。裡麵整齊地擺放著烤得金黃的小餅乾！有星星、月亮、小兔子…最特彆的！是幾個圓圓的、光溜溜的“光頭”造型餅乾！上麵還用巧克力醬畫上了簡筆的笑臉！
一股混合著黃油、糖粉和香草莢的濃鬱甜香撲麵而來！魯智深鼻子一酸！眼眶瞬間有些發熱！他連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態。
“叔叔…”小女孩的聲音細如蚊蚋，帶著一絲羞澀和期待，“我…我能摸摸您的頭嗎？”
魯智深毫不猶豫地低下頭！把腦袋湊到小女孩麵前！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摸！隨便摸！”
小女孩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輕輕地摸了摸他那顆光滑、溫熱的光頭，突然“咯咯咯”地笑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真的！像煮熟的雞蛋一樣滑溜溜的！”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滿街道。魯智深扛著那麵紅藍校旗，踏著穩健的步伐走在回所的路上。晚風拂過，旗麵獵獵作響，拍打著他的肩膀。他抬頭看了看天邊絢爛的晚霞，又低頭看了看手中那個裝著“光頭餅乾”的盒子，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他突然覺得，這看似平凡的“護學崗”，守護著這些稚嫩的笑臉和無憂的童年，比抓賊破案，似乎更有分量，更讓人心安。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是老張發來的資訊：
“魯師傅！特大好訊息！明天全市護學崗經驗交流會！局長點名要你做主講！分享你的‘校門羅漢’經驗！”
魯智深停下腳步，看著螢幕上跳動的文字，又摸了摸自己那顆在夕陽下依舊泛著暖光的光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