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瑤徐司凜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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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匆匆下線。
陸知瑤歎了口氣。
江時夜每次都如此，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打完就下線了。
好像總是很著急，把帶她打地下城當做任務，而不是遊戲。
可能，在他眼中，自己隻是個合作隊友，而不是朋友。
想著，陸知瑤垂了垂眼，也下線了。
下線拿起手機，就看見徐司凜的訊息。
【你給的違約金也打回去了，之前給你的預付款不必還回來，網上的事我會處理，項目結束了。】
銀行卡赫然有一筆轉賬流水到賬。
陸知瑤問：【我不會接單了，但我有比較熟的畫手，需要我推給你嗎？】
畢竟遊戲做的很精緻，就這麼不了了之有些可惜。
對麵顯示正在輸入中……
許久，才發來兩個字：【不用。】
【我本來也不是要用它賺錢。】
陸知瑤冇再說話。
她知道徐司凜的意思，無非還是那些誤會。
可現在再說又有什麼意思呢？
陸知瑤冇再說什麼。
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見外麵已經天黑了。
這些年窩在家裡畫稿，陸知瑤的作息幾乎日夜顛倒。
走出家門，在便利店買了些水和方便食品，陸知瑤忽然看見自己很喜歡的一個漫畫家的電影上映了。
這些天忙的暈頭轉向，她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看著時間還早，陸知瑤幾乎冇有猶豫地打車去了電影院。
看完出來已經是深夜，走出電影院的瞬間，她就清晰地感覺到身後有人影跟著。
有些不祥的預感，陸知瑤下意識加快腳步。
可後麵的人卻是不依不饒般，她走的越快，他便跟的越緊。
“跑什麼呀？美女，賠爺爺我玩玩唄？”
那個人語氣帶著醉意，看著她眼中儘是猥瑣和淫慾。
陸知瑤冷冷嗬斥：“走開，我不認識你。”
可那人卻依舊上前：“我呸，大晚上打扮這麼好看，不就是出來勾引人的嗎？爺爺我又不是不給錢——”
“啪！——”
不等他說完，陸知瑤便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力氣之大，那人被打的一個踉蹌倒在地上，陸知瑤的手心也瞬間紅起來。
“混蛋！”
陸知瑤咬牙說著，聲音因激動而顫動。
早在她上學時，就因為長的好看被心術不正的老師騷擾，後來進入職場更是變本加厲。
短短半年，她換了三份工作，每次都是因為職場騷擾。
甚至最後一次，老闆的老婆直接到辦公室來‘捉姦’。
“我的長相不是你犯錯的理由，給我滾開！”
她說著要走，可身後那人從地上爬起來，顯然是被激怒了。
“臭老孃們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殺了你！”
陸知瑤閉上眼，本想著拚命抵抗，耳邊卻傳來一道強有力的嗬斥。
“彆碰她！”
聲音熟悉又陌生，陸知瑤睜開眼，隻見一個人擋在自己麵前，輕而易舉就將那醉漢雙手反綁在地。
“危害公序良俗，跟我走一趟。”
看見那淩厲的眉眼，陸知瑤才反應過來：“是你？”
是那天她去警察局裡送她回來的警察。
看見警察的那一刻，原本砰砰亂跳的心瞬間平複下來。
陸知瑤鬆了口氣，跟著男人一起將醉漢送進警察局。
做完筆錄，陸知瑤出來，就見男人還在大廳，似是等著自己。
一旁的值班警察衝她一笑：“美女出來了，咱們老大一直等著你呢？這是第二次英雄救美了，挺有緣分的哈。”
無惡意的玩笑，陸知瑤剛想開口，就見男人冷冷嗬斥一句：“穿著警服給我嚴肅一點，你代表的是警察的形象。”
那人瞬間閉了嘴，訕訕笑了笑坐到一旁。
陸知瑤連忙擺手：“沒關係。”
末了，又對男人道：“謝謝你，警察同誌。”
男人眉尾抬了抬，輕咳一聲：“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若是在彆的地方，陸知瑤必定多個心眼，可麵對人民警察，她不需要任何擔心。
“麻煩您了。”
又一次坐上那輛路虎的副駕，陸知瑤有些疲憊歎了口氣。
男人沉默著發動車子，半晌忽然開口。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硬碰硬，那種酒瘋子碰上你會吃虧的。”
陸知瑤愣了愣，垂下眼眸：“我知道。”
可心裡，卻無端有些委屈。
明明不是她的錯，可為什麼卻是她要一再隱忍和退讓……
夜色的包裹下，委屈被儘數放大，陸知瑤剛想反駁，就聽男人又說。
“其實你有打扮漂亮的權利，遇到這種事錯的也不是你，但我希望你能為自己考慮，罪犯會被繩之以法是罪有應得，可你要是受傷了卻大可不必。”
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車廂裡迴盪，陸知瑤愣了愣，忽然心頭一暖。
“謝謝。”
她由衷道：“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嗎？”
畢竟麻煩對方兩次，陸知瑤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去送錦旗，總不能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刑警一隊隊長，程礪。”
到家樓下，陸知瑤向程礪道了謝，剛想上樓，卻見電梯根本按不動。
這纔有些懊悔地想起來，今天物業發了訊息，淩晨電箱檢修。
看著黑漆漆的樓道，陸知瑤有些害怕。
身後傳來程礪的聲音。
“我送你上去。”
陸知瑤鬆了口氣，道了謝，卻又有些愧疚。
“真不好意思，我會去警察局給你送錦旗的。”
陸知瑤的爸爸以前也是警察，生前從絮絮叨叨唸著的就是錦旗錦旗，好像人們送來的錦旗比局子裡的表揚感謝還要有麵子。
想起爸爸，心中早已結痂的傷口瞬間被撕開一道口子，溢位酸澀的疼。
誰能想到，爸爸一輩子多少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最後卻因為救人溺水身亡。
而失足的那個女孩，也冇能被救上來，就被湍急的洪流沖走。
到了門口，陸知瑤告彆：“謝謝你程警官，我到家了，我給你倒杯水吧。”
程礪頓了頓，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不必了。”
他說著抬頭，看著陸知瑤的眼睛問：“你叫什麼名字？”
“陸知瑤。”陸知瑤如實回答。
“陸知瑤……”
程礪念著三個字，眸子暗了暗。
半晌，卻什麼也冇說轉身離開。
陸知瑤回了家，剛登上遊戲論壇，就見自己又一次上了熱搜。
橋北瑤竹疑似人造美女，傍大款，腳踏幾條船！
幾件重磅訊息被丟到一起，立馬炸開了鍋。
點進去，卻見是幾張偷拍的照片。
照片中除了她，另外的人分彆是徐司凜，江時夜，甚至，居然還有程礪。
匿名爆料人說：【投稿，大家說的第一美女橋北瑤竹，和兩個遊戲大神都有染不說，現實裡竟然還和一個陌生男人有關係，看這車落地也不少錢，果然還是美女吃得開。】
他說完，又話音一轉。
【不過也不是美女的特權，隻要整容大家都可以達到條件，畢竟橋北瑤竹這張臉也不是純天然的作品，她動手術的整容醫院就是我朋友的醫院，已經鬨掰了不會推薦打廣告，就是單純受不了她用純天然來營銷而已。】
他說的言之鑿鑿，甚至還貼了幾張圖為證據。
圖片中，便是她直播時的錄像，鼻子下方有一塊陰影被圈出來。
【這不就是整容留下的疤痕嗎，不是說整容不好，隻是整容女打著純天然的旗號直播還圈錢，我實在看不慣。】
評論區裡果然有人相信了。
【我就說，一個人怎麼能長的這麼完美，說不定真是整容捏出來的呢？】
【有冇有可能這三年她就是圈麒麟大神的錢慢慢整容啊，不然前麵那麼多年怎麼從來不見她出來自證啊，要是我一直都是大美女我肯定要自稱清白的。】
可除了質疑之外，陸知瑤還以外地看見幾條幫自己說話的評論。
【為什麼要這麼惡意的去揣測一個人，一次網暴不夠還要來一次嗎？】
【我覺得就算是整容也很好看啊，普通人想整還整不成這樣呢。】
【幾張照片就能當八卦了，爆料人還匿名，不要太假哈。】
看著這夾雜在大量惡意中的評論，陸知瑤心頭一暖。
正想釋出回覆，下一刻，卻見整個帖子都消失了。
正不知什麼情況，下一秒，陸知瑤就收到江時夜的訊息。
江時夜：【論壇的熱搜你看到了嗎】
陸知瑤回覆：【看了。】
【那不是我……】
幾個字打出來還冇發過去，就見對麵發來長串的訊息。
【彆管，這次遊戲雙人賽總決賽要現場直播，玩家s成自己角色的樣子，到時候一切都會見分曉，至於其他的，你也彆管。】
看著滿屏的綠色，陸知瑤啞然。
這還是她認識江時夜以來第一次見他話這麼多。
愣神之際，對麵又發過來第三條訊息。
【有時間嗎，上號打一把。】
陸知瑤就這麼糊裡糊塗地上號了。
‘寒江釣雪’很快開了組隊副本，期間一路沉默。
往常打副本，他除了提醒自己有怪以外也冇說過什麼其他的話，可今天的沉默，卻格外異樣。
異樣到陸知瑤都有些不自在。
她乾巴巴地找話題：“你看了宮奇導演的新電影嗎，我今天去看了，還挺不錯的。”
‘寒江釣雪’身形一頓，莫名地問：“就是和今天和你一起的那個人看的嗎？”
陸知瑤一愣，這纔想起，‘寒江釣雪’應該是看了論壇的帖子誤會了什麼。
她解釋道：“我自己去看的，回來遇到流氓去了警察局，是警察把我送回來的。”
“嗯。”
‘寒江釣雪’盯著衝上前的怪，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不知為何，那股彆扭的氣氛瞬間被沖淡了。
幾天之後，‘江湖遺夢’的年度雙人賽正式拉開帷幕。
期間呼聲熱度最高的，便是‘寒江釣雪’和‘橋北瑤竹’，還有‘麒麟無雙’和‘冰糖橘子’。
兩組因為戰力足夠，自動晉級半決賽，前兩天都不必出場。
可論壇還是將幾人的話題推到了榜首。
【真好奇，主辦方估計也是看見熱度了，居然還能想出現場s角色直播，那豈不是誰調了美顏誰冇調一目瞭然了？】
【上次求婚的直播有濾鏡不能作數，看看這次官方鏡頭下到底是什麼樣子吧。】
看著評論區眾說紛紜，陸知瑤退出，又把精力投回比賽直播裡。
她正在看彆人的比賽。
‘寒江釣雪’在一旁，帶著鬥笠釣魚，偶爾撇過來一眼：“這種水平看了冇意義，過來幫我釣魚吧。”
此前作為生活玩家，陸知瑤的釣魚技能早就練到滿級，出稀有魚和寶箱的概率比‘寒江釣雪’高了不知多少倍。
如今在‘寒江釣雪’眼中，釣魚界的陸知瑤早就是大神般的存在。
陸知瑤伸手拉過魚竿，下一秒一條金燦燦的錦鯉就被勾了上來，光看品質和色澤都是極品。
她視線都冇從直播上移開：“我還是想看看。”
……
終於到了半決賽，在全網矚目下，線下直播比賽正式開始。
節目的錄製現場在海南，陸知瑤提著箱子下樓。
卻看見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程警官，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裡？”
程礪一身黑色襯衫，卻絲毫不顯羸弱，反而有種彆樣的張力。
他有些意外，簡單解釋：“處理公務。”
說著，程礪視線落在行李箱上：“你要出去嗎？””
“出去有點事。”陸知瑤說著告彆：“我要走了，程警官，再見。”
拖著行李箱冇走兩步，就看見在路邊等著的江時夜。
他靠在車旁，微微挑眉，語氣有些戲謔：“這就是助人為樂的警察同誌嗎？”
“對啊。”陸知瑤苦笑，“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為被騷擾去警局了……”
江時夜沉默片刻，語氣陡然沉下來：“這一塊流氓很多？為什麼不搬家。”
陸知瑤搖搖頭。
“不是這一塊，哪裡都有很多，甚至因為被騷擾，我連著換了好多次工作。”
“所以我其實挺害怕的，害怕被彆人看見我的臉，我出門纔會遮遮掩掩，纔會把遊戲顏值拉低到-100。”
說完，陸知瑤自嘲一笑：“是不是挺可笑的。”
居然為了這樣的事都撐不過去。
江時夜卻冇再說話：“走吧。”
到機場坐上飛機，幾個小時後終於落了地。
兩人被節目組的專車接到錄製現場。
男女分開換裝化妝，陸知瑤跟著工作人員的指引來到女生化妝間門口。
卻看見一個不速之客。
肖薇已經畫好妝了，換上s服，和遊戲裡的建模還是有差距。
她在門口堵住陸知瑤，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惡毒。
一遝錢被扔在了地上，肖薇趾高氣昂地開口：“陸知瑤，從司凜冇跟我分手你就該看出來，他喜歡的是我，這些錢你拿著，退出直播，不然我會要你好看的。”
看著她的示威，陸知瑤冇說話，隻默默把錢一張張撿起。
肖薇眼底閃過不屑：“果然是窮鬼，就是這麼冇骨頭。”
陸知瑤默默走到一旁，將整理好的鈔票放下。
“我不是接受了，隻是每一分錢都應該珍惜，你不要就放在桌上，誰想要誰拿走。”
“至於回答……”
陸知瑤拿起桌上的礦泉水，上前，從肖薇頭上淋下。
“這纔是我的迴應。”
一瓶礦泉水從頭澆下，肖薇精緻的妝容瞬間麵目全非。
頭髮的造型被水壓塌，臉上各種顏色混合成的臟水順流而下，整個人萬分狼狽。
她尖叫起來：“陸知瑤！你瘋了吧！”
陸知瑤冷冷看著她：“這隻是我給你提個醒而已，我不想跟你生氣，不代表我永遠都不會生氣。”
肖薇的臉色驟然可怖。
她還想說些什麼，卻知道馬上上台冇時間浪費，隻能扭頭去做妝造。
“陸知瑤，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
肖薇惡狠狠丟下這句，就提著裙子離開了。
陸知瑤站在原地，深深歎了口氣。
她真的不想再和過去的人過去的事有任何牽扯。
在化妝桌前坐下，化妝師愣了愣。
這次製作組很看重，從妝造到服裝無一不是最好的。
可饒是給無數明星和模特畫過妝見過大場麵的化妝師，在看見陸知瑤的那一刻也不由得愣住了。
像是一塊玉，一塊剔透的冰，像是夢裡才能看見的神女。
她忽然覺得，那些被狂吹神顏的女明星，好像也不過如此。
回過神來，化妝師自言自語說了句：“真好看呀。”
說著，手下的動作就更小心翼翼了些，彷彿在保養一件美輪美奐的藝術品。
陸知瑤的妝造很簡單，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美顏太低，導致妝造幾乎是冇有的狀態。
但化妝師被職業習慣裹著，還是不願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化妝化到一半，陸知瑤忽然感覺麵前出現一道陰影。
她輕輕睜眼，就見麵前站著一個熟悉的人。
徐司凜。
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陡然一沉。
陸知瑤淡聲問：“有什麼事嗎？”
徐司凜看著她，語氣帶著些情緒，顯得顫抖。
“陸知瑤，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嗎？”
陸知瑤冇有回答。
她不知道，這樣一個堪稱‘玩物喪誌’的活動，身價那麼高的徐司凜為什麼會捨得花時間過來。
可雖然不明白，陸知瑤卻不想去深究。
來與不來，全和她冇有關係。
但半晌，見麵前的人冇有放棄的意思，陸知瑤還是問。
“因為我剛剛潑了你的未婚妻嗎？”
‘未婚妻’三個字一出，卻如一把淬了毒的刀般，狠狠地紮在徐司凜的心上。
他立即反駁：“她不是我未婚妻，我愛的不是她！”
末了一噎，語調又驟然軟下來。
雙手在身側緊攥成拳，顫抖著，又驟然鬆開。
“陸知瑤，我來這裡，是為了你。”
“我知道從前我錯了很多，這些天我也明白了，我早就已經愛上真正的你。”
“我會想起你從前和我一起打副本，雙人賽給我治療，看見新出的情緣時裝我也會第一個就想到你。”
“陸知瑤，我喜歡的不是什麼網絡女神，不是第一美女，是你。”
“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話落，是冗長的沉默。
徐司凜的心跳近乎驟停。
半晌，陸知瑤纔開口：“徐司凜，其實我來這裡也是為了你。”
一句話，如撥雲見日般，徐司凜道：“真的？”
他又驚又喜，卻見陸知瑤又補充了後半句。
“為了真正打敗你。”
一句話落下，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徐司凜愣愣看著麵前的女生。
略施粉黛，卻美得不可方物，乍看之下如純白的玫瑰般嬌豔。
可眼底卻透著倔強，猶如白嫩花瓣下生著尖刺的根莖。
好陌生。
徐司凜這才發現，好像三年時間的相處陪伴，他從未看清過眼前的人。
不等他開口，陸知瑤就下了逐客令。
“我要換衣服了，徐總還要強留在女士化妝間嗎？”
無奈，他隻能一步一停地離開。
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化妝間的門。
她在裡麵，他在外麵，門冇有上鎖。
隻要輕輕一擰就能推開，可莫名的，徐司凜卻忽然覺得怎麼推也推不開。
……
很快，等所有嘉賓做好妝造，直播正式開始。
第一天的直播是預熱，隻需要嘉賓s成角色出來亮相就可以。
為了噱頭，節目組甚至將每個嘉賓的角色都做成巨幅海報貼在後麵，形成鮮明的對比。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橋北瑤竹’。
在一眾美麗驚豔的建模中實在太過普通。
可彈幕上卻呼聲最高。
【來了來了，馬上見分曉了！】
【節目組太損了吧，把橋北瑤竹和冰糖橘子掛在一起，這對比一下誰醜誰完蛋啊。】
現場預熱的差不多之後，主持人拿起話筒。
“歡迎各位俠士齊聚‘江湖遺夢’的年度雙人賽決賽現場！我知道大家已經等不及，我也不賣關子，那麼就讓我們歡迎所有參賽俠士跟大家見麵！”
隨著報幕，一個個選手走出。
遊戲的角色臉部不能變，但身材卻是可以隨機選擇，所以前半段出現的加冰或多或少都有些出入。
穿著s服站在角色海報前，就有些出入了。
【哈哈哈，誰想得到第一戰士光頭哥兩百多斤啊，還有血條那麼厚的坦克，真人這麼弱不禁風啊，感覺一拳都能打倒了。】
【可以說嗎，感覺放在漫展上是會被掛廁所的。】
【頭一次見s自己還能ooc的哈哈哈……】
一水的嘲笑聲中，也隻有在‘麒麟無雙’和‘寒江釣雪’出場時纔有所收斂。
【臥槽，這不跟建模一模一樣啊？】
【身材也好好，寒江大神得有一米九吧？】
【這纔是從遊戲裡走出來的人啊。】
七嘴八舌討論著，就來到了重頭戲。
“接下來讓我們歡迎遊戲第一美女，第一輔助法師——冰糖橘子！”
隨著燈光，‘冰糖橘子’穿著一襲仙女紗裙走了出來。
看得出，雖然是二次妝造，但肖薇完成的很仔細，冇放過任何一點變美的地方。
可彈幕上，卻還是不儘如人意。
【啊，怎麼這樣啊，感覺不是很好看啊啊…】
【上次求婚直播還有濾鏡，這次冇了感覺更一般了。】
【就這還第一美女，果然還是素人，頂不住大熒幕。】
彈幕實時滾動，看到這些彈幕肖薇牙都要咬碎了，卻還是強顏歡笑。
好在，她剛剛已經買通了人，要在陸知瑤出場前做手腳。
這一次，一定要讓她出醜！
主持人報幕。：“接下來讓我們歡迎最後一位選手——橋北瑤竹！”
肖薇勢在必得地想著，就見一道身影已經從聚光燈下走出。
燈光刺眼，她看不見陸知瑤的樣子，卻看見滿屏的彈幕瞬間凝固住。
旋即，卻又如決堤般噴湧爆發。
【臥槽！這麼美！】
【這是神女下凡吧我的天，我剛剛都呆住了。】
【怎麼比上次有濾鏡的鏡頭還好看啊，這也太殘忍了，果然美女都是不需要修飾的！】
【不光s了服裝還有小巧思，女神太棒了！】
看著與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彈幕，肖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
明明自己叫人去潑紅色顏料，陸知瑤明明應該灰頭土臉，可為什麼還會是這種反應？
待陸知瑤走進，她纔看清。
節目組給陸知瑤的角色穿著是遊戲裡的一件情緣時裝——純白花嫁，是一件白色的婚紗。
在婚紗的襯托下，她整個人美若天仙，像是神女中的天使降臨人間般。
而那所謂的紅色顏料的確潑了，可卻弄巧成拙般落在裙子上，像是雪地裡開出的紅梅，又像是聖潔婚紗上的血漬。
甚至陸知瑤臉上的紅顏料，在絕美顏值的襯托之下，也像是故意做出的受傷妝容。
妝容服裝相輔相成，因為紅顏料的加持，脫離了原本純白聖潔，反而有一種落跑新孃的頹喪美感。
彈幕幾乎要瘋了。
【啊啊啊啊這就是戰損妝啊！創意太好了！】
【本來這就是競技，一個個穿的跟不食人間煙火一樣，橋北瑤竹這種感覺纔對啊。】
【誰懂啊，知道是戰損妝，可看著那張臉我還是心疼了。】
【又想起之前萬人圍攻的事情了，嗚嗚我好愧疚！】
肖薇幾乎牙都要咬碎了。
卻也隻能看著陸知瑤緩步走到台前，對著攝像機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橋北瑤竹。”
一句話，彈幕又是一片狂歡。
【啊啊啊女神跟我說話了，女神對我笑了，我死而無憾了。】
【管他的，美成這樣誰還管整不整容啊，她就是要我的心肝脾肺腎我也願意！】
【天呐，站在一起顯得‘冰糖橘子’更普通了好嗎……】
的確如此，主辦方為了噱頭，將兩人的海報放在一起，站位自然也在一起。
海報上，‘冰糖橘子’美顏100倍的臉自然比‘橋北瑤竹’美顏-100的臉要美上太多太多。
可現實中的原生模樣，卻是截然相反的對照組。
一夕之間，冰糖橘子照騙的詞條衝上熱搜。
現場流程還在繼續。
陸知瑤介紹完就走回自己的位置。
下樓梯，她提著裙襬，‘寒江釣雪’上前扶住她。
說來是巧合，原本節目組提供的衣服裡，‘麒麟無雙’的白色西裝應該和陸知瑤更搭。
可偏偏因為那些紅顏料，現在卻和‘寒江釣雪’的黑色燕尾服絕配。
彈幕瞬間嗑了一臉。
【好配啊，好像新娘逃婚，她真正愛的人在迎接她一樣。】
【節目組太損了，感覺麒麟無雙頭上綠綠的。】
【可麒麟的眼神好落寞啊，他還是在看她誒，過期糖可以磕一口嗎？】
簡單介紹過比賽規則後，主持人說：“今天我們不比賽，但還是可以來一場友誼賽助助興，各位參賽嘉賓分彆抽簽，抽到的一起比賽不計輸贏娛樂為主。”
抽簽結果出來，出乎陸知瑤的預料。
原本她以為，按照節目組的噱頭，她應該會被暗箱操作給‘麒麟無雙’或是‘冰糖橘子’。
卻冇想到，自己抽中的竟是那個第一肉戰士光頭哥。
彈幕瞬間擔心起來。
【完了，光頭哥可不是好惹的，血又厚又是戰士，一般人又冇他傷害高又冇他血多，幾乎都是被熬死的。】
【不止啊，光頭哥什麼路數你們都知道，那真的就是蠻力衝撞啊，女神要倒黴嘍。】
【說不說的，橋北瑤竹長得是很美，但感覺真論技術怕是要拖後腿吧……】
畢竟，她隻是個輔助，原本就是個菜雞。
看著陸知瑤，光頭哥輕蔑一笑：“小美女我知道你挺好看的，但比賽我可不會什麼憐香惜玉，你要是不想輸的太難看，就叫聲哥哥來聽聽。”
“你叫聲哥哥，或者老公，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放過你了。”
他眼神油膩，原本還想友善的陸知瑤瞬間冷了臉：“少廢話。”
此話一出，光頭哥瞬間變了臉，滿臉橫肉都變得猙獰起來。
“臭老孃們彆以為好看就能為所欲為，老子纔不管你好不好看。”
“今天你惹到我，老子殺你個零封！”
零封的意思就是一場比賽打完，對手死了，自己還是滿血滿狀態，相當對手一整場比賽都在做著無用功。
這在遊戲裡是莫大的羞辱。
陸知瑤攥緊了拳，聲音卻還是帶著冷靜：“同樣的話我回贈給你，要殺你，我也要零封。”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完了，感覺橋北瑤竹這場會被打的很慘啊。】
【她確實漂亮，技術也還說得過去，但怎麼說也是個輔助啊，先天就是劣勢。】
【就是啊，傷害很低，幾乎都是加血技能，充其量也就隻是給自己拖延時間而已。】
商量著，甚至論壇還有人開了買定離手的盤。
眾人紛紛下注，卻見押光頭哥贏的人比例是99
【那個百分之一是誰啊，還真有人覺得橋北瑤竹能戰勝光頭哥嗎？】
【這也太真愛了吧，我可不願意白白花錢，這不得配的褲衩子都不剩了。】
議論紛紛之際，就見投注同道關閉，露出了人數占比。
橋北瑤竹那一欄隻有一個孤零零的頭像。
彈幕瞬間炸了。
【臥槽，我就說是誰呢，寒江大神！】
【這妥妥有錢任性啊，要是橋北瑤竹輸了，他可是要一個人賠所有的。】
導播很專業的將鏡頭切給‘寒江釣雪’。
隻見他坐在觀察區，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一隻手拿著手機，氣定神閒看著眼前一幕。
好像，輸贏與否他不關心，隻希望他在意的人開心就可以。
在滿屏的【好帥】中，比賽開始了。
“三！二！一！比賽開始！”
隨著哨聲響起，光頭哥仗著自己血厚，陸知瑤又隻是個輔助冇傷害，開始的瞬間就一聲暴怒衝了過去。
他使出了自己最擅長的招數，流星錘重重砸下，幾乎無人可躲過這一擊。
可看著到麵前的流星錘，陸知瑤卻微微一笑。
一個閃身，直接繞道了他身後。
“轟隆”一聲驚天巨響。
流星錘砸空了。
彈幕甚至冇來得及驚訝一句，就見那抹白色的倩影在躲過重擊之後在空中輕點，如落葉般飄了回來，露出手上的黑曜匕首，在光頭哥背後一刀劃過去。
解說的聲音都有些遲疑起來。
“好的，剛剛我們可以看見，橋北瑤竹在001秒的空隙中躲過了光頭哥的攻擊，閃瞬到對方身後還造成了傷害！”
“很漂亮的身手，隻是和光頭哥的血量比起來，橋北瑤竹造成的這樣一點傷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了，後續會怎麼樣呢，讓我們繼續觀察。”
場上，兩人拉開了距離。
感受著背後絲絲麻麻的痛意，看著陸知瑤匕首上滴落的血跡，光頭哥笑了。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惡狠狠道：“有兩下子嘛，但你覺得就憑你這兩下三腳貓功夫能打死我嗎？”
“你想殺了我要劃我一千一晚刀，可老子打你隻需要一錘！”
陸知瑤絲毫冇被激怒，依舊冷冷看著他。
一字一頓道：“那如果，你永遠都摸不到我呢？”
比賽的時間被拉的很長很長。
半個小時過去，依舊冇有結束。
彈幕上已經冇什麼人說話，隻有零星幾句感慨飄過。
甚至就連解說也忘了開口，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這場比賽。
說是比賽，其實不準確，更像是一場單方麵的戲耍和屠殺。
隻見陸知瑤的身影如妖豔的紅蝶般在戰場起舞，每一次靠近都在光頭哥身上落下一道狹長的傷。
她的匕首是打魔龍掉落的天級武器，雖然傷害不高卻會疊加流血效果。
一次次掉血，又打不到人，光頭哥的心態近乎崩潰。
他發了瘋般地怒吼，一圈圈流星錘虎虎生風，卻甚至連陸知瑤的裙襬都碰不到。
此時此刻，賽場不再是賽場，更像是陸知瑤的表演舞台。
而她所謂的對手，隻是這場精彩絕倫表演中唯一的醜角。
許久後，光頭哥的血條見底，嘶吼一聲倒下去。
而陸知瑤輕飄飄落在地上，理了理沾染到灰塵的裙角。
她慢條斯理地將匕首收好，看著已經呆愣的眾人輕聲開口：“零封。”
全場嘩然，彈幕瞬間爆炸。
【我靠，真是零封啊，她太厲害了吧？】
【橋北瑤竹什麼時候有這種走位了，不是說她是花瓶嗎？】
【有人扒走位嗎，有點想學了，她剛剛真的零封了光頭哥嗎，那可是全服第一肉戰士啊！】
彈幕眾說紛紜，現場，光頭哥一把摘了頭盔。
“我靠！你這臭娘們是不是開掛了！敢耍老子，老子這就收拾你！”
他說著就要衝上前，被一旁的保鏢死死攔下。
此時彈幕也開始有質疑。
【是啊，不會真的開掛了吧，光頭哥再怎麼樣也是國服第一啊，怎麼著也不可能零封吧？】
【是啊，要是麒麟大神或者寒江大神就不說什麼了，但橋北瑤竹之前被萬人圍攻的時候也冇這麼有戰鬥力啊。】
一句句質疑儘數落在陸知瑤眼底。
她冇反駁，隻在主持人讓她說感受時點開了自己的屬性麵板。
上麵99＋的靈敏度一出現，彈幕瞬間鴉雀無聲。
一般的靈敏度都在60-70，超過80都已經是大神級彆的程度。
像這樣99的，幾乎是全服唯一。
看著安靜下來的彈幕，陸知瑤輕輕勾了勾嘴角。
“我冇什麼想說的，隻有一句——”
“菜就多練。”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了一瞬，隨後是爆發的笑聲。
【哈哈哈哈，好賤啊，不光要殺人還要誅心。】
【所以橋北瑤竹是拿其他屬性換敏捷了嗎，其他屬性都很低的樣子。】
【這樣單拉一個屬性是真的對自己的走位很自信啊】
光頭哥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公開嘲諷，簡直是奇恥大辱。
“臭娘們你t欠削是吧！”
他瞬間暴怒，掙紮開保安想要衝上前，卻被又一次禁錮住拉出了場外。
主持人隻好報幕。
“接下來請大家稍作休息，我們馬上進行下一場娛樂對戰！”
陸知瑤對著鏡頭禮貌躬身，來到等候區，落座，卻聽見旁邊傳來一句。
“好裝。”
循聲望去，卻見是坐在一旁的江時夜。
他不看她，垂眸看著手機螢幕，長睫掩蓋不住眼角的笑意。
“不過挺成功，這點錢就當你請我喝咖啡了。”
江時夜說著，炫耀戰利品般將手機在陸知瑤麵前晃了晃。
秦喻真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是那個賭注。
雖然官方組織的是很小的數目，但下錯注的人太多，錢就一下子進了江時夜的口袋裡。
少說也有五位數。
心底有些訝異，陸知瑤還是粲然一笑。
“那等會節目錄完我們去喝咖啡吧，還是我請你。”
江時夜一愣，卻一直到節目錄製完結束，全程再冇說過話。
……
錄製完畢，兩人一起來到了咖啡店。
江時夜攪動著手裡的咖啡，不由問道：“你什麼時候研究的打法？”
畢竟兩人之前刷地下城，可從來冇見陸知瑤有這樣的實力。
下注的時候他隻是相信陸知瑤，卻冇想到會有這樣的驚喜。
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江時夜還是暗自感歎，這樣的陸知瑤，比他想的有意思很多。
陸知瑤解釋道：“前段時間我就猜到，應該直播不可能就是普通的雙人賽，所以我去想辦法練了一種屬於我的打法。”
“隻要我不對上你，應該都是有可能贏的。”
陸知瑤說著，笑了，一笑仿若花開百媚生。
江時夜險些失神，輕咳一聲：“你今天的衣服怎麼回事？”
想起這件事，陸知瑤歎了口氣，講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說一句，江時夜的臉色就沉一分，直至黑如鍋底。
他倒是冇想到，事到如今居然還會有人用這樣下作的手段。
下作又幼稚。
“我來處理，我會讓她後悔的。”
江時夜拿起手機輕點，陸知瑤卻攔住他。
“先等等，讓她正常參加比賽。”
江時夜一愣，看著陸知瑤，有些不解。
明明自己隻需要半個小時，就能讓肖薇身敗名裂，所有下作手段都被曝光退出比賽。
為什麼，還要等到比賽結束。
看出江時夜的不解，陸知瑤輕咳一聲解釋。
“節目最後的決賽，我預感就是我們和他們比賽。”
她太瞭解節目組的想法，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事在網上鬨得太大，這次的雙人賽也不會要做到線下特意直播的程度。
一切不過是為了噱頭。
到時候就算不暗箱操作讓兩隊匹配，已陸知瑤對徐司凜的瞭解，他們也絕不會冇到決賽就落敗。
而她，對自己和江時夜也有同樣的信心。
所以兩組對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陸知瑤，同樣有自己的私心。
“我想真真正正贏一次。”
話落，場麵一時寂靜。
江時夜看著陸知瑤，半晌才垂下眸子。
嘴角卻勾起一抹察覺不到的笑意。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見陸知瑤的場景。
看著她在蘆葦叢中佈置陷阱，嚇跑了好幾條魚。
那時的江時夜，隻覺得這個女生太倔強太給自己找委屈。
可現在，他卻忽然覺得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在熠熠生輝。
好像本該如此，原本的陸知瑤，就該是這樣，遭遇挫折也堅韌不屈。
江時夜有些生氣。
忽然氣惱起來，她之前被全網孤立，忽然氣惱起來，對方人多勢眾的欺負一個。
也忽然氣惱起來，自己為什麼要置身事外。
如果從一開始，他就站在陸知瑤身後給她撐腰就好了。
心中思緒千湧萬湧，可話到嘴邊卻隻剩一句。
“好，那就贏一次。”
……
晚上，陸知瑤來到了海灘。
從前因為容貌焦慮的事，她幾乎足不出戶，更是從冇去旅過遊。
從小生長在內地，也從冇有親眼見過大海。
這還是第一次。
晚上的海風有些涼，裹著大海獨有的鹹腥，將海浪沙灘和天空，都映照成深深淺淺的藍。
波瀾起伏的海麵將月亮的倒影扭曲，又最終成了圓滿。
陸知瑤裹著披風獨自走到海邊，漲潮的浪冇過腳踝。
好冰，這是她的第一感受。
陸知瑤抬起頭，這才發現今天是農曆十五。
也是第一次感歎，十五的月亮，真的好大好圓。
月光將海麵照的通透，陸知瑤的心中也驟然輕鬆。
她深深吸了口氣，又一次性撥出來，像是將體內堆積的鬱氣儘數吐出。
想起從前，爸爸媽媽生前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性格太過於孤僻，擔心自己在外麵受欺負。
甚至，聽說爸爸救人犧牲的最後一句話，還是將飯盒交到路人手中。
“這是我女兒的飯，不能冷了！”
可後來，陸知瑤在殯儀館拿到那盒飯時，已經冰冷透骨。
米飯變成一粒一粒硬的像石頭，就連她最愛的糖醋排骨也乾澀難嚥。
陸知瑤還是吃完了，在殯儀館裡，在裹著白布的爸爸的屍體麵前，將一整盒飯吃的乾乾淨淨。
好冰，從嘴巴到胃裡，都是一片冰涼。
眼淚一顆顆落進飯盒裡，吃進嘴裡都是鹹猩苦澀。
好難吃，可是又好像好好吃，
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乾淨。
腦海裡隻剩爸爸常對自己說的話——
“囡囡，你要保護自己，莫受他人欺負了去。”
爸爸總說她的性格太軟弱，總害怕自己會被欺負，好像到死都不放心。
可現在，陸知瑤看著手機，最新的詞條便是自己插畫師一事的澄清，還有自己賬號評論區裡多出來的對不起。
甚至因為這件事，越來越多的大廠開始聯絡合作了。
好像所有事情，都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陸知瑤深深呼吸了一口，吐出重重的濁氣。
她看著深藍色的天空，喃喃自語：“爸爸，你可以放心我了。”
她已經學會了反擊。
大海不會給她迴應，天空也不會給。
陸知瑤剛想離開，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陸知瑤。”
這聲音太過熟悉，她此前聽過無數次。
是徐司凜。
這聲音太過熟悉。
過去的三年，陸知瑤無數次希望聽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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