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的金絲雀飛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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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是他第一次跟我同床共枕卻什麼都冇做。
第二天,我們起了個大早。
出門前他接到了一通來自沈思思的電話,
儘管看到他開口前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可當他真的說出提前離開時,我心裡滿是失望。
麵對在冰冷的手術室外獨自等待的恐懼,我是真的很想他能陪我。
醫院裡,母親躺在病床上,緊緊抓著我的手:
“秋秋,你什麼時候正式帶小陸來見媽媽?你們好了三年,也該定下來了。萬一我手術不成,死之前能看到你有個依靠,媽媽心裡就放心了。”
我喉間瞬間哽咽,卻壓下翻湧的酸楚:
“媽,您瞎說什麼呢?手術一定會成功的!等他忙完這陣,我再帶他正式來見您,好不好?”
我哪裡敢告訴母親,我不過是他養的一隻雀兒呢。
好在,一切快結束了。
我已經將首飾變賣,行李打包好,
等著母親的這場手術結束,就可以一起離開了。
母親被推入手術室內,我一個人坐在走廊冰冷的長椅上,
雙手合十,祈求上天保佑。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就在這時,走廊儘頭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
“醫生!救她!快救她!”
陸安打橫抱著沈思思衝了進來。
“把最好的專家都給我叫過來!立刻!馬上!”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我。
被陸安帶來的院長和主任們,在快速檢視了一下沈思思的情況後,
竟有人走向我母親所在的手術室方向。
“不!不行!”
我衝過去,死死抓住陸安的胳膊,眼淚瞬間決堤。
“陸安!不可以!我媽媽還在手術中,你知道的!這是我媽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陸安猛地甩開我的手,力道之大,讓我踉蹌著差點摔倒。
“滾開!”他低吼,像一頭失去理智的困獸,“思思要是有什麼事,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他根本不管我的哭求,對著那些專家咆哮:“還愣著乾什麼!找最好的專家過來!救人!”
下一秒,母親所在的那間手術室上方“手術中”的燈熄滅了。
我的世界,也隨之陷入一片黑暗。
母親走了。
冇有奇蹟,冇有轉折。
我看著那覆著白布的單床被推走,
走廊儘頭,陸安焦灼地圍著完好無損的沈思思打轉。
我的30天倒計時,因母親的溘然長逝,提前歸零。
我站在空蕩蕩的病房裡,不,後來是冰冷寂靜的殯儀館。
四周是死的白,冷的灰,冇有多少人來弔唁。
我在這座城市,除了陸安賦予的那個“金絲雀”身份,一無所有。
如今,連唯一的親人也失去了。
世界一片灰暗,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禮花炸響天邊,染紅整座城市。
今天是母親的葬禮,也是陸氏與沈氏訂婚的好日子。
真諷刺。
沈思思這個“殺人凶手”,安然無恙的在和她的“幫凶”陸安訂婚。
她不過是輕微過敏加低血糖,就叫走了所有的專家。
而我的母親卻因為手術強行中斷,讓本就危險重重的手術以失敗告終。
“媽”淚水終於洶湧而出。
我跪在靈前,身體因為巨大的悲痛和自責而劇烈顫抖。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貪心的,我不該癡心妄想,更不該去挑釁沈思思!
是我卑劣,是我活該!
我明明知道自己是陸安見不得光的情人,是個人人唾棄的第三者,
卻還因為那點不甘心,挑釁一般給她發去那些照片!
是我親手把報複的刀遞到了她手裡!
是我激怒了她!
所以她纔會用這種方式,用我母親的命來玩弄我,懲罰我!
可這報應,為什麼不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報應在我母親身上!
我哭得歇斯底裡。
就在此時,幾個人闖了進來。
為首的是圈子裡名聲在外的孟總,
玩得臟,玩得狠,據說他手裡折過不少人。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貨物,帶著令人作嘔的興味。
“顏秋是吧?陸總把你轉讓給我了。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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