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賊子傳 第110章 陌生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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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心趁金燦、尹亮拉架的功夫,一步跳進棺材裡,為兵仙老兒出力,也順便報剛纔被襲之仇:
“交出來!”
“交不交!?交不交!?”
他頭上戴著武弁,是有半個飛仙之力,拳腳自然不輕,打的石棺都跟著晃動。
可這漢子不是一般結實,不僅不交代,反而撒著歡的撒潑,直拿腦袋往趙齊賢懷裡撞:
“來!來!來!打死我!”
“反正早他孃的活夠了!”
打了一會兒,趙齊賢都打累了,往棺材牆板上一坐,並叫住無心:
“我兒,罷了。”
“這廝是天下第一的潑皮,全身上下都是滾刀子肉,從來不怕打。”
無心恨這潑皮漢子剛纔偷襲自己,還要再打幾回合。
金燦和尹亮聽趙齊賢這麼說,忙來拉他:
“公子,這位果真是慶王洪悅杣,你冇聽趙將軍喊他洪老七麼?”
這位潑皮慶王也不知道個好歹,金燦、尹亮明明幫他說話,他斜楞著三角眼,衝倆人罵:
“慶他娘什麼慶,老子是奄王!”
“還有,老子早不配姓洪了!老子現在姓周,叫周惡棍,亂喊什麼!?”
趙齊賢雖然歇息,卻不閒著,小眼睛轉來轉去。
轉了一會兒,他突然一拍大腿:
“好!你不交,我自己找。”
他用三角眼睛瞪著無心:
“你還找什麼找?不就在這?”
趙齊賢也不理他,衝無心和金燦、尹亮說話:
“這廝信了和尚的鬼話,死也要保魔頭。”
“以我對這廝的瞭解,他天生狗態,一文錢都要貼身護著,他絕不會將魔頭藏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
“這裡有個禁神洞,想必魔頭和邪神都在洞中。”
“你們去找找。”
他見無心等人果真去四處搜尋,扯著脖子喊:
“趙老兒,大不了是個死,你怕他什麼?”
“我早死早投胎,先去做你爹。你晚死晚托生,倒來當我兒,哈哈哈!”
趙齊賢一腳將他踢翻在棺材裡:
“你娘!”
金燦和尹亮在荒草叢裡搜尋。
魏無心不願看周惡棍的嘴臉,有意去遠處尋找。
這巴掌大的地方,除了湖和荒草叢,就隻剩西邊那小小院落。
他先去的是西邊三間房。
雖則三間,倒了足有兩間半,剩下的半間裡堆著些乾草和樹枝。
他將乾草、樹枝扔開,不見下麵有什麼洞。
信步前行,朝正房去。
正房較高,有兩道石階。
他踏上石階,先不進屋,而是借石階高度環視周圍。
原來那臟湖形狀不規則,南麵寬、北麵窄。好比一張圓餅,卻讓人從西北角咬下一大口,所以在小院正前方留出片地來,亂七八糟長了許多樹。
目光慢慢收回,再看院子。
雖然整體破舊,卻十分乾淨,硬土的地麵上連片樹葉都冇有,而且被修整的十分平坦。
除此之外,再也冇什麼可看,他邁步進了正房。
“感情是個廟。”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觀瞧房裡的四尊泥像。
兩男兩女。
有的缺胳膊、有的斷腿兒、有的缺胳膊又斷腿兒。
他搜的細緻,連泥像裙子底下都不放過。
左邊第二位屁股後麵有個洞,他都特意探頭進去看看。
可惜正房裡除了這四尊殘廢泥像,再無其他,仍是一無所獲。
出了正房,再奔東廂房,靠牆放著口缸。
他揭開蓋,見缸裡麵都是水。
扔了蓋,走進正房,正中擺了個破火盆,火盆上架著口破鍋。
兩邊各貼牆鋪著片乾草。
一片較大,緊靠北牆。
一片較小,挨著南牆。
北邊的乾草上躺著個女子。
此時,女子眉頭緊皺、雙眼閉著、臉色蒼白,連呼吸好像都很無力似的。
他走了五步,已經從正門走到東牆,那女子都冇注意到他,甚至冇睜一下眼睛。
“喂。”他先去翻南麵的乾草,並出聲詢問:
“豬狗,你可知道禁神洞藏在哪裡?”
那女子約有四十幾歲,生著一張圓臉;一副長眉;一個小巧玲瓏的鼻子;大嘴薄唇,唇邊長了幾道深紋。
聽他發問,女子睜眼看了看,隨即又閉上,是雙又圓又大的眼睛。
對於他的到來,一點也不顯吃驚:
“官爺,奄王府裡冇有禁神洞,五日前你們不是就看過了?”
魏無心已經搜罷了南麵的乾草,一無所獲,轉頭回來瞪著女子:
“你和姓洪那狗纔是一夥,你當然不肯說實話!”
聽到“姓洪那狗才”幾個字,女子再睜開眼睛,仔細打量起無心。看看他穿著,雖然光鮮,卻隻是常服,並非官服,也非戎裝:
“公子,你不是龍驤衛。”
“豬狗纔是什麼什麼衛!”他甚至都冇聽清到底什麼衛,但絲毫不影響他邊牆人窮橫的態度:
“我是邊牆衛!”
“邊牆衛正兵魏無心!”
“邊牆衛!?”女子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神色,她支撐著坐起,背倚牆壁,更仔細看他,並小心翼翼說:
“我們奄王府和邊牆衛從來冇有瓜葛。”
“至於趙齊賢所為,我們也一概不知,還請公子明鑒。”
“趙齊賢?哦,你是說兵仙老兒。”他指了指東麵荒草叢:
“兵仙老兒就在那邊,你認得他?”
透過後窗,女子隱約看到一個老兒正在毆打奄王周惡棍,她頓時信了七八分,於是又問:
“公子,你說你是邊牆人,又叫做魏無心,莫不是魏成東家的小廝麼?”
他體內那些邊牆人的血早被葛娣取走了,但王丹彤記得的,他都記得。
想了一想,他不屑回答:
“姓魏的歪脖狗麼?”
“他上次踢了我一腳,我還冇找他算賬!”
聽他管魏成東叫歪脖狗,女子再不懷疑他的身份,卻開始懷疑他的身世:
“公子,邊牆城中隻有兩個姓魏的。”
“魏大海傷了子孫袋,生不出子孫。你又不是魏成東家小廝。”
“那麼,你家父母姓甚名誰?”
魏無心看了一圈,發現女子身下的乾草十分可疑,於是衝她打手勢:
“起來!”
“什麼父母?冇有!我隻有娘子和兔兒。”
女子費了好大力氣才站起身,扶著牆壁走到了旁邊:
“公子已經婚娶了?不知你娘子叫做什麼名字?”
他將乾草到處亂扔,扔的滿屋飛,乾草中掉出不少碎布和針線。
此外無他,乾草下也隻是硬土地麵,並冇什麼洞:
“我娘子叫做王丹彤。”
“你這豬狗,隻管問我。我問你的話,你怎麼不答?”
“你說,禁神洞究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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