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賊子傳 第134章 痛打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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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西院，魏公子直入東廂房。
見三個丫頭睡在北麵乾草上，周昏淡獨自躺在南邊。
三個丫頭都受了些傷，其他兩個無大礙，唯有陳飛雪比較嚴重。
她們與他，雖無仇怨，也無恩情，所以不用客氣。
儘管那位和善婦人化為星星前，曾囑咐他照顧她們和周昏淡，他早忘得一乾二淨，用手一指乾草：
“起來！”
丫鬟、奴仆們要巴結魏公子，七手八腳上前，將三個丫頭趕開，各自抱起一捆乾草。
乾草中掉落幾片碎布和些針線。
眨眼之間，地上一根草也不剩，露出硬土和碎布、針線。
趙凝霜其人，摳門至極，幾根草也當寶貝，如何肯送人？先是拾起地上碎布、針線，又拚命來奪乾草。
結果被幾個丫鬟推翻，還打了她幾巴掌，並笑她、罵她：
“賊賤人，早聽聞你們幾個手腳不乾淨，到處偷東西，這些乾草想必也是偷我家公子的吧？”
“天生的下賤東西，一日不打就難受！”
陳飛雪的脾氣，如何忍得了，揪住那幾個丫鬟就要動手：
“你們敢打我姐兒！？”
丫鬟們自知不是她對手，趕緊後撤。
四個高大奴仆上前來，對她拳打腳踢。
陳飛雪雖然力氣極大，可之前和無心打鬥，受傷不輕，此時竟冇有還手之力。
周昏淡拿出王子威嚴，嗬斥丫鬟、奴仆。
哪有人理他，反而將他當紙片一樣推來推去。
孟慶霞笑著給他們賠不是：
“哥兒，姐兒，諸位息怒。”
“我們不知這些草是公子的，若是知道，定然早早送過去，哪敢勞煩諸位親自來取。”
“如今我們知道錯了，快停手吧。”
“大家都是奄王府中人，到底一家……”
丫鬟們連她也一起打：
“這小蹄子伶牙俐齒，平日裡仗著那老賤人威勢，冇少將我們辱罵。”
“現在老賤人死了，你們冇了靠山了？怎不辱罵我們了？”
“我早就想挖下這小蹄子兩隻眼睛來，你們瞧她這副模樣，長大了定是個做私科的料！”
無心聽丫鬟們一口一個老賤人，而且手指著地麵，那裡分明是和善夫人先前躺著處，哪裡肯容，一腳將一個丫鬟踢翻：
“你說誰是老賤人？膽敢再說一遍我聽聽！”
丫鬟、奴仆全被嚇住了，頓時不敢再對趙凝霜等人行凶。
一個奴仆捧著捆乾草，結結巴巴解釋：
“公子，我們是幫你……”
不待說完，無心一拳砸到他臉上：
“我是讓你們來幫我拿乾草，可冇讓你們打人。”
“你們幾個豬狗，隻顧打人，將我恩人的乾草折斷好些，我豈能饒你們！？”
正說著，汪佛草在兩個貼身丫鬟陪伴下，急慌慌跑過來。
她也不明白前因後果，還以為魏公子要在此處歇息，當即下令：
“怎麼，公子喜歡這裡？”
“你們還不快將周昏淡和這幾個賤人趕出去，把這裡好好打掃打掃？”
“咦？那老賤人哪裡去了？死了麼？”
“呸，早就該……”
啪！
一記耳光甩過來，打的震天響，打的汪佛草半邊臉順間腫如豬頭。
魏公子瞪著狼眼問她：
“你罵誰！？”
兩個貼身丫鬟立刻就要反擊，嘴裡嘰裡哇啦的亂罵。
無心小地方來的人，哪知天下除皇汾之外，尚有北狄、南蠻、西戎、東夷……
他以為自己聽不懂的話，都是蒙古話，立刻拉開架勢，就要和那兩個丫鬟拚命：
“直娘！蒙古人！”
汪佛草看在金子份上，咬牙忍下這口氣，將貼身丫鬟推開：
“公子，她們是我的陪嫁丫鬟，並非蒙古人，而是東番人。”
“東番人麼？”魏公子聽說不是蒙古人，方纔作罷，重新將矛頭對準汪佛草：
“你和這幾個豬狗曾送吃食與我，是我恩人，我記你恩情。”
“但恩情也有大小，你們隻是小恩。那位夫人救我性命，是天大恩情。”
“我欠你恩情，自然還你。”
“但你和這幾個豬狗，不得再辱罵那位夫人，否則我和你們絕不乾休！”
汪佛草捂著臉、咬著牙點頭：
“是是是。”
“好好好。”
見她點頭，魏公子一步三搖的出門，準備回馬廄休息。
汪佛草跟在後麵，衝她兩個貼身丫鬟嘀咕了幾句東番話，誰也不知什麼意思，隻見兩個丫鬟點頭，而且始終望著無心，眼裡殺氣閃爍。
魏公子自在馬廄安歇，也冇人敢阻止。
一夜無話。
第二天醒來，魏公子有意回邊牆城，但想起欠汪佛草等豬狗恩情未還。
若是欠彆人恩情，還則罷了，留下個記號，以後有機會慢慢償還。
隻因汪佛草等豬狗辱罵和善夫人，他十分不喜他們，所以十分不願欠他們恩情，恨不得立刻還完，從此再無瓜葛。
他在院裡轉了一圈，尋找報恩之法兒。
見幾個奴仆正在灑掃，於是也跟著灑掃。
奴仆哪敢勞動他：
“公子，您這不是要我們性命麼？”
“您是上尊之人，怎能乾這等下賤差事？”
“您快快請坐吧！”
又去廚房幫忙，也被丫鬟們客客氣氣請了出來。
他看了一圈，無事可做，嘟嘟囔囔朝大門走：
“不是我不還你們恩情，是你們不要我還。”
“罷了！我回家去了！”
纔到門口，兩個奴仆立刻追上來，將他攔住：
“公子，您哪裡去？”
“馬上開飯了。”
原來汪佛草怕他跑了，特意命奴仆盯著他。
他不願多欠汪佛草恩情，所以不想再吃她東西：
“不吃了，不吃了，我要回家。”
兩個奴仆還是將他攙了回來：
“公子，吃完再走。”
“是啊，不吃飽了，哪有力氣趕路？”
到了廚房，見飯菜已經擺在案上。
肚子不爭氣，他還是吃的盤空碗空。
一邊吃，一邊感慨：
“吃了許多東西，欠下許多恩情，這可如何是好？”
“這還不容易？”汪佛草那個胖乎乎的貼身丫鬟站在廚房門口，雖然說的是漢話，卻十分生硬：
“你點幾塊石頭給我家小姐，不就償還恩情了？”
廚房裡的丫鬟顯然很怕她，見她過來，怯生生往外走，還膽戰心驚跟她請安：
“見過湘兒姐。”
她坐到對麵，指指門外，門外放著一堆石頭：
“你吃完了？吃完了就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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