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賊子傳 第162章 仗義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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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良看不到那漢子的表情,實在不知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以至僵在原地,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好半天後,一咬牙,終於點頭:
“王爺,宰了!”
“不過與我無關,是汪佛草把他宰了,就扔在那邊溝渠裡。”
漢子撥開擋住臉的亂髮,朝溝渠看,一眼看到無心。
無心此時也看到了他的臉。
三角眼睛、八字眉。
因為體內有他的一滴血,立刻就認出,也想起許多和他有關的事兒。
整體來說,這狗王不是坑他就是害他。
於是從溝渠裡跳上大路,指著他的鼻子:
“直!我認得你!你是我的狗王!”
周不良聽到無心的聲音,以為是索命的鬼,一個站不住,癱軟在地上。
遠處的汪佛草看到他,則以為是要債的魂,也被嚇的哭爹喊娘叫哥哥。
三個丫頭竊竊私語起來,那垂珠耳朵的說:
“我剛纔明明聽見周不良承認,說汪佛草殺了他,怎麼還活著?”
桃花鴛鴦眼的謹慎,拉著其他人往後撤:
“姐兒,我就說奄王認識的人,冇一個正常的,非妖即怪。”
“我們還是不要理他,快回去吧。”
所有人的表現都很吃驚,唯有奄王立著三角眼睛。
三角眼睛本就顯得陰毒,此時眼裡殺氣閃爍,真是滿肚子壞心思全暴露了出來:
“直他娘,又被趙老兒唬了!”
“那老兒明明說……”
“你這小畜生,怎麼還認得本王?”
“周不良,你他孃的剛纔確實殺死他了麼?是不是他孃的冇等死透,你就給扔到溝裡了?”
無心聽著話不是頭,開始往後退:
“直!我說我怎麼躺在溝裡,是你這豬狗將我打暈扔在溝裡!”
“狗王,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原來你和他是一夥,又想害我!”
狗王踢開周不良,朝他逼近:
“真他孃的麻煩!”
不等狗王近前,他見後麵那個身長腿也長的丫頭撲了過來。
這丫頭身上鮮血淋漓,少也受了四五處傷,卻冇事一樣。
隻見她飛起一腳,正踢在狗王屁股上,並衝無心大喊:
“傻子!這禍要殺你!”
“你不趕緊跑,還等什麼!?”
狗王站起身來,先回敬她一腳:
“陳飛雪,你他孃的休要搗亂,你懂什麼狗屁!?”
無心沿著大路,拔腿狂奔:
“原來你叫做陳飛雪麼?我記你恩情!”
“狗王,你他孃的給我等著!”
陳飛雪不答他話,正揪著狗王頭髮,不顧頭臉的亂打:
“告訴你!他是好漢!你是個孬種!”
“姑奶奶從來敬重好漢,瞧不上孬種!專幫好漢打孬種!”
狗王急了,一伸手:
“槍來!”
一把鐵身鐵頭鋼鋒的長槍從臟湖那邊的荒草叢裡飛了過來。
陳飛雪反應速度,急忙往後一跳,避開飛來的長槍。
狗王也不管她,提著長槍追趕無心。
陳飛雪見無心跑的遠了,估計狗王追不上,於是立在一旁。
想了一想,突然皺起劍眉,也趕緊狂追:
“不對!那邊是毛屎人地方!”
垂珠耳朵跳著腳的喊:
“一定要把他抓回來,我的東西還在他手上!”
不知跑了多遠,無心饑餓難耐,實在跑不動了,於是從大路上一躍而下,跳到了路邊草叢裡。
草叢齊腰高,他往裡麵一躺,路上根本看不到他。
他拔起荒草,冇命亂吃。
也是天可憐他,居然蹦過一隻不長眼的青蛙來,被他抓住,一口吞了。
剛吞掉青蛙,聽大路上傳來腳步聲。
他撥開幾根草偷看,見狗王和陳飛雪一前一後過來。
狗王站住了,用槍指著前方:
“那裡是毛屎人地盤,小畜生不會跑進去了吧?”
“哈哈,毛屎人看見他,肯定不會饒過他!”
陳飛雪對準狗王就是一拳:
“他有什麼得罪你處,你就那麼想看他死?”
狗王皮糙肉厚,捱了打也不疼,將陳飛雪往前一推:
“雪丫頭,你去看看,看小畜生是不是真的跑到毛屎部去了。”
“本王身為藩王。一來,性命金貴,不能有什麼閃失。二來,本王若和他們動手,等於兩國交戰,事情就鬨大了。”
陳飛雪病殃殃、懶洋洋、慢悠悠的朝前麵走去:
“每次出事,你這禍都有說辭。”
“似你這樣的禍,姑奶奶也不知你的狗命到底有什麼金貴處!”
無心在草叢裡微微起身,見前麵果然一個老大的村莊。
陳飛雪將到村口時,不往裡麵去了,而是瞧準一棵大樹,飛快攀爬。
她真好身手,丈高的樹,幾下就爬了上去。
居高臨下,她朝村莊張望一番,見村內十分平靜,於是跳了下來,病殃殃、懶洋洋的走回,衝狗王說:
“我和他剛剛聯手殺了十幾個毛屎人,毛屎人認得他模樣。”
“所以我猜他是冇往這邊來,否則的話,毛屎部裡也不可能如此安靜。”
狗王轉頭就走,邊走邊說:
“那就是冇往這邊來!”
“本王去南邊樹林裡尋他,你到北麵看看。”
“你若找到他,抓來交給本王,本王重重有賞!”
陳飛雪冷哼一聲:
“他奶奶的,你有什麼可以賞我?”
“你除了一口棺材,就隻有一杆破槍。”
說著,她朝原路返回。
無心見狗王跑遠了,大路上隻剩她一個人慢悠悠的走。
想起剛纔她幫自己打狗王,覺得她是個好豬狗,這才從草叢裡起身:
“喂,站住!”
陳飛雪看到他,睡眼含笑:
“原來躲在這裡。”
他跳到大路上,衝她胡亂拱了拱手:
“剛纔你幫了我,我記你恩情。”
“我且問你,你可認得去往邊牆城路徑?”
“啊,對了,你有吃食冇有?你若有時,與我一些。我吃飽喝足,還要急著趕路。”
“你與我些吃食,我往死裡記你恩情!”
陳飛雪打量著他:
“邊牆城?你要去邊牆城?”
他在恩人麵前,從不遮遮掩掩,一向坦誠相待:
“正是,邊牆城是我家。
“我不回家,卻在這鬼地方鬼混什麼?”
陳飛雪越看他越不對,忍不住問:
“你不記得我了?”
冇心冇肺的人,耐性有限,他已經有些不耐煩:
“你到底有冇有吃食?”
陳飛雪不回答這個問題,卻反來問他:
“剛纔那狗王和周不良鬼鬼祟祟的說話,聲音雖小,瞞不過我家姐兒。”
“我家姐兒聽他和周不良說,宰了你,秘密就保住了。”
“我猜不止是周不良的秘密,狗王也有什麼秘密被你發現了,所以他們兩個都想殺你。”
“你實告訴我,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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