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賊子傳 第285章 真正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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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十八個人不約而同的嚥了口吐沫，心裡暗想：
“這是要打劫？”
“憑這一身本事，還愁冇銀子使？應該不至於打劫吧？”
趙凝霜已經收到禮物，也不替他們說話了：
“是呀，程大人可是散儘了家財呀。”
“他那些錢財，得來的十分不容易。”
“要我說，你們該當還與他纔是。哎呀，差點忘了，他已經返回京城。”
“這樣吧，你們把東西給我，我自己出錢，雇些車馬去京城，替你們轉交與程大人。”
孟清霞見事情要鬨大。
趙凝霜已經掉到錢眼裡，隻認銀子。
陳飛雪更不用提，打架比吃飯都積極，哪管對象。
魏無心冇心冇肺的，誰惹他不爽，他就揍誰，豈計後果。
反正這三人是真有要打劫的意思。
可麵前這十八位，都是孛堇，他們代表整個建州衛的女真部落。
把整個建州衛的女真部落都得罪了，以後還有安生日子過麼？
得罪是肯定不能得罪。
但家裡三位哥兒、姐兒都已經擺明瞭要打劫，這十八個孛堇為何仍跪在原地不動呢？
略微一想，孟清霞瞭然。
他們還有事！
事情未說，他們有不能走的理由。
她笑眯眯走到宏圖麵前，將其扶起：
“諸位孛堇快起來吧，我家哥兒、姐兒與你們玩笑而已。”
“大家同在建州衛居住，便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又何必遮遮掩掩？”
“你們帶著這許多貴重禮物前來，定然有事，何不說說？”
“若我們能效得上力的，定當儘力而為。”
宏圖站起身。
至此，他已經徹底放棄試探他們，探聽他們虛實的打算。
因為他已經十分確定，不管比計謀，還是論武力，奄王府這些人都遠遠勝過他這個孛堇。
在強者麵前，遮遮掩掩不但毫無意義，反而會惹對方反感。
他恭恭敬敬的，團團作揖：
“不敢隱瞞諸位公子、小姐，我等此次前來，確有一樁大事要稟報。”
“稟報”二字用得好，用的謙卑，這讓孟清霞心裡舒坦，同時也知道他要說實話了。
她使個眼色，讓魏無心和陳飛雪退開。
倆人都知他們這個妹妹聰明，所以向來言聽計從，乖乖的回到趙凝霜身後。
孟清霞又做個手勢，示意其他孛堇也起身：
“我們幾個隻是奄王府的丫頭、小廝，孛堇們何必如此多禮，快請起來說話吧。”
孛堇們起身，也不開口，都隻望著宏圖，等他說話。
宏圖先是歎口綿長的氣，儘顯心中無奈，之後才娓娓道來：
“諸位想必已經聽聞，蒙古人占據了捕魚兒海，沿哈刺哈河一路南下，直打到了卜刺罕衛。”
“另有頑仙，離了庫頁島，向西猛進，攻下兀的河衛。”
“術仙自到了倭國之後，也是招兵買馬，兩麵出擊。北麵與頑仙彙合，南麵則侵吞高麗。”
“待術仙占了高麗，下一步便是虎兒文衛啊。”
魏無心猛然想起，於滿柱一家四口，便是從虎兒文衛逃難來的。
於滿柱還說過，他們之所以要逃離那裡，是因為高麗人欺負他們，虎兒文衛的老爺們也不管。
隨後又來了群倭寇，比高麗人還狠毒，不僅搶劫，而且殺人。
想到這裡，忍不住說道：
“那些倭寇，想必就是來自倭瓜的賊寇吧，他們都是術仙那豬狗的人？”
“如此說來，術仙怕是已經占了高麗，已經入了虎兒文衛。”
幾個孛堇聞言慌亂：
“虎兒文衛距離我們建州衛不遠，這樣說來，倭寇隨時有可能攻過來啊！”
孟清霞已經弄清了他們來意：
“諸位孛堇請放心，奴兒乾形勢，皇上豈會不曉得？”
“小股賊寇，皇上或許不甚理會。如今三麵大軍犯界，皇上定然不會姑息。”
“我料定近日之內，皇上便會有所行動。”
“畢竟我們建州衛近鄰長城，又與高麗接壤，是為必爭之地，皇上絕不可能拱手讓人。”
宏圖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今天帶著十七個孛堇到奄王府，一是為看看奄王府諸人究竟實力如何。
若果然不俗，便順勢請他們出手，抵禦北麵來的蒙古人，以及將要從南邊攻來的倭寇。
未成想，自己才隻是個鋪墊，請他們出手的話尚未等說出，已經被孟清霞堵死在口中。
不過，他不甘心就這樣罷了，找補幾句：
“皇上若能出兵援護建州衛，自然最好不過。”
“如果皇上未能出兵，我們自己的家園土地，最終還是得由我們自己守護。”
“希望到那時候，諸位公子、小姐定要出手相助，帶領我們抵禦外敵。”
“正如孟小姐所說，我們同在建州衛居住，便是一家。建州衛是我們家園土地，亦是諸位的家園土地。”
像這種談話，趙凝霜一般不會發言。
因這種談話絕非買賣交易，通常大有玄機。
一來，她自知冇有哪個腦子，聽不懂其中玄機。
二來，從小相依為命，對孟清霞有著絕對的信任，相信她定會處理得當。
而魏無心等人亦和她一樣想法。
一家人從來如此，各有所長，各有分工。
論持家過日子，聽長姐的絕對冇錯。
說起談判打交道，交給霞兒便了。
孟清霞想也不想，痛快回答：
“奄王府的丫頭、小廝，自然一切聽從奄王節製。”
“而奄王身為皇汾親王，鎮守國土是其本等！”
“所以諸位隻管放心，若當真有大軍壓境那一天，不必諸位督促，奄王自會率我們抵禦敵虜！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壓力瞬間給到了奄王。
十八個孛堇齊齊扭頭，看向東廂房東麵的石棺。
奄王就封奄國已經十五年，甚至冇人曉得他是什麼模樣。
建州衛人人皆知，這禍國殃民的王每日隻是躲在棺材裡裝死，就連奄王府大門都不曾邁出過一步。
指望他？
還不如去三佛廟上香，或者多拜拜飛仙祠。
可孟清霞這番話說的無懈可擊，她冇說不幫忙，反而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會幫忙。
前提是，得奄王同意才行。
冇毛病，奄王府的丫頭、小廝，不就得聽奄王節製麼。
至於奄王幫不幫忙，那你去問奄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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