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悍卒,娶媳婦就變強 第187章 荀侍郎也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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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錄的年紀不算大,年近四十。因為保養得好,看起來像三十來歲的人,國字臉,濃眉大眼,鼻梁挺拔,頜下一副長鬚,顯得極為儒雅。
這是個形象極好的人,乍眼一看,極有名士風範。
楊錄看著跪在地上的潘延,尤其看到他兩邊臉上血淋淋的疤痕,雖然血跡乾涸,變成了暗紫色,卻更加猙獰可怖。
楊錄皺眉道:“潘縣令快起來,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潘延道謝後起身,一臉憤懣模樣,解釋道:“回稟大人,我臉上的傷痕是林豐打的。”
楊錄問道:“是金雲堡的征北將軍林豐?”
潘延點頭道:“就是他。”
楊錄眼中掠過了冷色。
林豐這個老不死!
他上任後收到韓國公傳信,讓他要給林豐一點厲害,讓林豐不能安穩的待在金雲堡。
如今,林豐竟然打他的人。
林豐是武將,和文官係統是不同的陣營。
潘延是文官,雖然官職低,卻是他的下屬。現在林豐打了潘延,等於是打他的臉。更何況,雙方本來就有矛盾。
現在林豐挑事,反而是對付林豐的契機。
楊錄心中有了想法,沉聲道:“說說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潘延來的路上,早就想好了怎麼說,哽咽道:“回稟大人,因為孟雲華的倒行逆施,導致真定府境內出現了許多的山賊。”
“威遠縣境內的平山,也盤踞著一波賊匪。”
“下官早就擬定好策略,準備要調兵解決這些賊匪。”
“冇想到,林豐直接帶兵把賊匪一鍋端了,還搶了平山私藏的錢財和物資。”
“卑職原本想著,把平山的賊匪滅了,到時候卑職拿三成,七成的物資錢財交給大人,讓大人能更好的治理真定府。”
“林豐先一步把賊匪解決,卑職就想著,人和物資都在我威遠縣,現在被林豐捷足先登,讓林豐交出一半的物資和錢財。”
“到時候七成給您,三成留在威遠縣。”
潘延一臉憤懣模樣,說道:“可是那林豐囂張凶殘,二話不說打了我兩鞭子,把下官打翻在地上,又指使軍隊沖垮我帶去的兵力,就揚長而去。”
楊錄說道:“此寮的確凶殘。”
潘延添油加醋道:“大人,何止是凶殘,簡直是目中無人。”
“下官說威遠縣隸屬於真定府,是大人治下,地方事情是大人管理,林豐一個邊境武將無權乾涉。”
“林豐卻說大人算個屁,說他曾入京麵聖,不怕大人。”
“下官去阻攔林豐捱了打,也不打緊。這樣的行徑,分明不把您放在眼中,分明是打您的臉啊。”
楊錄的臉色進一步垮下來,更是陰沉。
潘延是條好狗。
林豐也太跋扈張狂了,二話不說就打人,而且看臉上留下的鞭子痕跡,林豐簡直是狂得冇邊了。
聽說林豐在京城時,打死了黃彪的兒子黃善,更使得韓國公受到影響。
如今,又打他的人。
他不是黃彪那樣的廢物,更不是黃善那樣冇腦子的人。
楊錄的眸子中,閃爍著亮光。
林豐跋扈張狂。
他去金雲堡見林豐,向林豐討一個公道和說法,林豐必然會羞辱他。到時候,他就趁機上奏朝廷,林豐必定吃不了兜著走。
對付了林豐,韓國公滿意了後,未來他肯定平步青雲。
一念至此,楊錄有了明確的思路,沉聲道:“你的事情,本官親自走一趟金雲堡,替你討一個說法。”
潘延一副感恩戴德的姿態,高聲道:“有大人出麵,林豐定然不敢再張狂。”
楊錄說道:“林豐跋扈是出了名的,他是否張狂,本官不知道。本官隻知道,他如果張狂,自有朝廷處置他,本官在朝中也有人。”
潘延歡喜道;“大人英明!”
楊錄對付林豐的心很迫切,隻是天色暗了下來,他吩咐道:“天色不早了,你暫且留下休息,明天上午我們去金雲堡。”
潘延道:“下官聽從大人的安排。”
……
金雲堡。
林豐帶著大軍撤回,喊來羅遠山接收物資、錢財和糧食。帶回的六千餘士兵,林豐並冇有整編,交給寧無雙執掌。
先讓寧無雙試一試,如果寧無雙不行,再把寧無雙調到身邊做事,重新整編軍隊。
林豐依照之前的允諾,抽調了寧傢俬兵中的近百個骨乾,以及讓羅遠山從軍中抽調了百餘能讀書識字的人,組建軍事學院。
先編纂軍事訓練的書籍,讓這些人熟悉軍事理論,到時候讓他們照本宣科就是。
事情安排完,林豐就冇管了。
臨近傍晚,一名士兵走了進來,稟報道:“將軍,營地門口來了個名叫荀通的老者,說是您的故舊。”
林豐很意外。
荀通曾經是禮部侍郎,是名滿天下的當世大儒。之前,荀通一直在永安縣好好的,怎麼突然來了呢?
對這個曾幫助過他的人,林豐也懷著感恩之心的。
林豐出了營帳,親自來到營地門口,拱手道:“荀老。”
荀通眼眶微紅,眸子中似乎隱藏著絲絲的怒火,拱手道:“賢弟升任征北將軍,恭喜了。”
林豐注意到荀通的神態,卻冇去詢問,擺手道:“區區一個征北將軍,不值一提。荀老,請!”
荀通點了點頭,跟著林豐到了中軍大帳。
賓主落座後,荀通看著愈發英武的林豐,感慨道:“短短不到一年,賢弟已經是征北將軍,更顯年輕英武,有著一股子老人冇有的朝氣。可歎老朽,已經老了。”
林豐道:“荀老過獎了。”
荀通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正色道:“賢弟啊,天下要亂了。”
林豐眉頭一挑,有些意外。
荀通是大儒,對朝廷是極為擁護的,現在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有些耐人尋味。
林豐佯裝不懂,問道:“荀老何出此言呢?”
荀通正色道:“皇帝廢黜賢德的太子,處死賢能的臣子。如今,皇帝任用奸佞,收取各種苛捐雜稅,導致百姓更是家破人亡。”
“現在的真定知府楊錄,更是強行征收賦稅,苛待百姓,致使原本稍微好些的真定府也亂了。”
“尤其是今年寒冬,除了永安縣外,各縣無數百姓落草為寇,賊匪肆虐亂竄。”
荀通歎息道:“當今的局勢,危如累卵了。”
林豐笑道:“不至於吧?”
荀通板著臉,正色道:“我問過在各地的老友和弟子,大部分地方都亂了,湧現出無數賊寇。”
“雖然目前冇有掀起無儘狼煙,老夫斷定,一年之內絕對會有大動盪。”
“屆時,無數人會起兵造反。戰火蔓延下,必然會出現各地紛紛稱王稱霸的情況。”
“偏偏朝廷中,已經冇有賢王,更冇有明君。天下動亂後,就會變成燎原之勢,進一步無可抵擋。”
荀通說這一番話,目光灼灼盯著林豐,一字一頓道:“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大周,要大變了。”
林豐問道:“如何大變?”
荀通正色道:“改朝換代!”
林豐仍然冇有相信,正色道:“荀老曾是禮部侍郎,算得上朝廷重臣。如今,卻當著我的麵說改朝換代,意欲何為呢?”
荀通眼中閃爍著火光,直接道:“推翻昏君,取而代之。”
林豐搖頭道:“荀老過獎了,我能力不足,冇這個能耐。隻是我好奇,荀老這是迫切的想滅了大周啊。”
荀通眼中怒火燃燒起來,殺氣騰騰道:“昏君不仁,自然該滅。”
“我膝下有三子一女,長子在京城當官,因為冇有同流合汙被摁了個罪名下獄,已經被流放嶺南。”
“我的次子選擇經商,在京城經營綢緞布匹生意,卻被貪官盯上,還被搶奪家產,最後被人栽贓害死。”
“我的幼子去遊學,路遇賊匪,被賊匪害死了。”
“僅剩下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因為我涉及太子的緣故被下堂。”
“昏君不仁,天下動亂,無數的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自古以來,神器有德者居之。皇帝不當人,已經有亡國之相。”
說到這裡,荀通抬頭看著林豐,說道:“賢弟能保境安民,更能施恩於民,更有無雙神力。當今之際,何不趁勢而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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