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荒年：我每日一卦糧肉滿倉！ 第125章 賈凡的心思
“顧叔、陳叔，先進來坐。”
叫退追雲，江塵讓開身子，將兩人迎進堂屋。
江有林聽到動靜後，也從屋裡走出。
到現在，他終於將用了半年的柺杖丟了。
養了這麼長時間，每天好吃好喝休養，腿也差不多全好了。
兩人和江有林打過招呼後，纔到了堂屋坐下。
顧金山和陳新豪對視一眼後。
顧金山才開口說道：“我們今天來，是想跟小塵商量春獵的事。”
“弓箭收了一冬，也該活動活動了。我們想約你找個時間一起上山，最好能見個紅。”
“一起上山？”
江塵麵色有些猶豫。
他還真沒有跟彆人一同捕獵的習慣。
關鍵，他每日靠卦簽主要就指引行動。
不使用卦簽，那可能就要空走一趟了。
若是跟彆人一起，直奔卦簽指引的位置，那就有些不好解釋了。
顧金山重重點頭。
嘴角帶笑：“你現在的名聲可大了，我們倆也想藉藉你的運氣，你覺得怎麼樣？”
“按規矩說，要是第一次上山就能見到大紅，這一年打獵都能順順利利了！”
若說種地是看天吃飯，天時好還能保溫飽；
可打獵不僅看天，還看地利人和。
運氣不好，一年忙活到頭，可能連獵稅都交不上。
所以獵戶才會這麼少。
而且大多帶點迷信，開春第一次狩獵，是務必要見紅的。
不少人甚至在山裡熬幾天幾夜，就為了“見紅”討個好彩頭。
“這天氣，山上能有獵物嗎？”江塵並未直接應下，而是轉而問道。
卦簽多日顯“凶”。
江塵沒那麼積極，今天還沒卜卦呢。
顧金山開口：“來之前我上山看過了，雪化的差不多了。”
“麅子、山鹿餓了一冬，都該出來找食了，這時候上山肯定能打到東西。”
江有林也在旁邊開口：“那正好，小塵對二黑山不熟悉，你們帶著他多轉轉。”
老爹這麼說。
江塵也就不好再開口拒絕。
不再猶豫：“那好，顧叔、陳叔，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去？”
“就這幾天吧！越早越好，趕在春耕前多獵點東西，也能好好填填肚子。”
江塵看著兩人，過了一冬都瘦了些，看來家中糧食也所剩無幾了。
兩人在村中算是家底厚的，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江塵於是開口：“那我來定日子怎麼樣？這休了一冬，我箭都沒擦呢。”
見江塵應下，顧金山和陳新豪喜笑顏開點頭：“既然是借你的運氣，自然你來定日子，不過得趕早啊，可不能再拖了。”
“好嘞。”
又寒暄幾句後，江塵將兩人送出門去。
還沒進去呢，又有一人踏雪而來。
賈凡仍舊一身皮襖，一見到江塵，就高聲喊道：“你小子，真成了啊！”
來人正是賈凡，竟然也在今日找來了。
“賈叔。”江塵笑眯眯打了聲招呼。
賈凡看著麵前的江塵，表情複雜。
過年前，賈凡就聽人說隔壁三山村有人獵了狼王。
就動了心思，打聽後獵狼的果然是江二郎。
萬萬沒想到啊！
他調笑江塵兩次後，江塵竟然真的把狼給獵了！
確定這個訊息後，當時賈凡的表情極為精彩。
隻可惜，江塵沒能瞧見。
本來過了一冬，賈凡快把這事忘記了，或者說是刻意忘了.........也不想再找江塵春獵了，主要是怕丟不起這人。
可誰知今日一早，他又被趙員外叫過去，特意問起這事。
他也沒想到，當初在山上被他哄得找不著北的江塵，這麼快名聲竟傳到了趙員外耳中。
在賈凡口中確認事情為真後，趙員外順水推舟，讓賈凡邀江塵陪自家孫兒捕獵。
賈凡不敢怠慢，今日就趕緊找來了。
開口第一句就是：“我聽說，你真把狼王獵了啊？！”
江塵搖頭，似笑非笑，不知幾分真幾分假：“著實費了不少功夫，還差點把命丟在山上，要是當時有賈叔幫忙就好了。”
賈凡知道江塵這是故意氣他呢，但臉上還是不免露出幾分悔意。
當初他隻當江塵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隻圖嘴上暢快，根本沒放在心上。
可誰能想到，他真敢去獵狼王啊！還真成了啊！
現在想來，要是當時他一起去了。
說不得如今眾人口中傳的不就是
“賈大為民除害，上山獵狼。”
想到這，賈凡嘴上不由抱怨：“那你也沒說那狼王身上有傷啊？早知道……”
話到嘴邊，賈凡終究說不出後半句來。
就算早知道狼王有傷，他恐怕也不敢去。
臉皮終究沒那麼厚的賈凡強行轉了話頭：“算了，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這事。”
收了臉上的懊惱，賈凡開口：“馬上開山了，我帶你去二黑山轉轉怎麼樣？正好見見紅。”
江塵就猜到是這事，當即搖頭：“賈叔，您來晚一步啊，剛剛村裡的幾個叔伯輩才邀我上山春獵，我也沒法拒絕。”
賈凡麵色一滯：“可去年河邊我們不是……”
“去年河邊，咱沒說定吧？”
江塵一攤手，一臉無奈：“現在村裡長輩先找過來，我也實在推脫不開。”
當初賈凡本就是隨口一提，覺得他巡山訪跡的技藝不錯，還能捕魚，所以才開口相邀。
當時也不怎麼重視，隻說了句
“有空一起”，並沒敲定具體時間。
賈凡心裡又多了幾分悔意，當時他確實不怎麼重視！
可還是那句話！
誰能想到，江塵竟然真能上山獵狼王啊！
心中懊惱，但賈凡也沒在這事上多糾結，正事還在後頭呢。
順著話頭道：“是我的錯，該早把事定下來。現在......既然你不方便，就算了吧。”
“不過，還有第二件事你得應下來。”
見江塵認真聽著，賈凡才開口：“等春耕的時候，趙員外的孫兒、趙舉人的兒子會回來，想邀你一同上山捕獵。”
沒想到還是這事。
江塵微微皺眉：“我之前好像說過不去吧？賈叔幫我回了吧。”
他也沒精力伺候彆人家的大少爺，也不稀罕蹭這層關係。
賈凡連忙勸：“小塵，那可是趙員外家的孫兒！要是能扯上關係，好處無窮啊！”
他上次問江塵，本來還存著幾分
“提攜”
的心思。
可現在趙員外指名道姓讓他來邀人，一時間身份倒轉，成了他有求於江塵了。
江塵卻還是搖頭：“我現在就想把自家日子過好，什麼趙員外、呂員外，跟我沒關係。”
“這……”
賈凡頓時語塞。
趙員外問起時，他可在趙員外好好自我吹噓了一通，來之前更是打了包票，保證讓江塵陪著上山的。
可沒想到，剛來就碰了釘子。
見江塵不為所動，他隻能轉頭看向江有林：“江老哥，您勸勸他啊，這可是是個機會。”
江有林卻搖頭：“我也覺得算了，我們家現在能吃飽穿暖，不想去攀附高枝，要是惹得貴人不高興，反倒惹麻煩。”
他和賈凡的交情隻能說聊勝於無，隻是一起上山過兩次而已。
不然當初江塵第一次去小黑山南峰時，賈凡也不會騙他了。
所以，江有林根本沒幫賈凡說話的意思。
再加上，他也真不想江塵扯上什麼員外的關係。
他之前當兵，也是見過不少所謂的高門大族中的貴人的。
那些貴人個個眼高於頂，那是蹭上去帶著捕獵就能攀上關係的，就算攀上了，也未必就是什麼好事了
賈凡急了，身體不由往前傾了傾：“小塵啊，你信我！這真的是個好機會！”
江塵笑笑：“既然是好機會，賈叔那就好好把握住？我年紀輕，恐怕是把握不住了。”
賈凡苦著臉：“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你現在揚了名，人家指名道姓要你陪，不然我也犯不著特意跑這一趟啊！”
見江塵還是沒有鬆口的意思，賈凡隻能咬牙盯著江塵。
聲音也客氣了幾分：“塵哥兒，就當你幫我一個忙！隻要你願意去，除了趙公子給的賞銀外，我另外給你五千錢！”
五千錢，那就是五兩銀子了。
夠交上兩年的獵稅了。
江塵和江有林眼中疑惑，確實沒想到賈凡對這事這麼上心！
江塵順勢發問：“趙員外就算是鄉紳，也管不到你吧？賈叔這麼上心作甚？”
總不能趙員外是個小心眼，要是他辦不到這事，就要刁難他了？
可上次趙員外來賣魚，看著也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吧。
賈凡扭捏半天，才低聲道：“我想當長河村的裡正，現在在村子內名望差不多了，就差趙員外一句話了……”
江塵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為了裡正的位置。他又多問了一句：“長河村的裡正，不是趙家人？”
“趙員外家哪看得上這種瑣事，都是找旁人來做。”
也正因如此，賈凡才覺得自己有機會。
說完，他又看向江塵，語氣懇切：“所以塵哥兒，你得幫我啊！”
“你到時候去了，你不用做什麼，苦活累活都我來乾！”
“還有，長河村陳家不是你們親家嗎？我要是當了裡正，肯定多照顧他們。”
“每年引水澆地，都把他們排在第一個！”
鄉下種地，每年為了引水澆地不知道要打多少架，甚至有打死人的。
能排在第一個澆水，確實算是實打實的照顧。
話都說到這份上，江塵真有些猶豫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斷人官路，恐怕更甚有之。
今天拒絕，怕是賈凡就把他記恨上了。
陳豐田一家還沒解決呢，江塵也不想再多樹敵了。
而且，賈凡願意花五兩銀子請他。
隻是上山走一趟，也確實沒什麼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