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獵戶,起義軍發老婆 第三十章 登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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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兵的聲音帶著顫抖,幾乎是吼出來的:“將軍!那個第一個登上城頭的先鋒!是誰的部下?!”
“快!查!”
吳勝一把推開親兵,再次舉起千裡鏡,聲音因極度的激動而嘶啞。
一名隨軍書記官聞言,立刻衝到旁邊堆積如山的軍功簿前,手指顫抖著飛快翻閱。
先鋒營的名單是臨時擬定的,記錄就在最上麵。
“找到了!”
書記官的聲音尖銳而高亢,“啟稟將軍!此人……此人名叫孫望!是周揚半侯麾下的屯長!曾有赤手搏殺猛虎之功!此次先鋒是他主動請纓!”
孫望!
周揚的人!
主動請纓!
吳勝的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他死死盯著千裡鏡中那個在城頭掀起腥風血雨的身影,隻覺得胸中一股熱血直衝頭頂!
好一個搏虎的漢子!好一個不要命的瘋子!
他放下千裡鏡,轉身麵對帳下所有將校,聲音如洪鐘大呂,傳遍了整個望樓!
“傳我將令!此戰,若孫望能活下來,記首功!官升三級!”
……
城牆之上,已是人間煉獄。
孫望一刀斬下敵人的頭顱,溫熱的鮮血濺了他滿臉,他卻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那雙眼睛,已經徹底被殺戮的**染成了赤紅!
最初的震驚過後,城頭的守軍終於反應過來,如同瘋了一樣從四麵八方朝著他這個唯一的缺口湧來!
“殺了他!”
“把他推下去!”
長槍如林,鋼刀似雪,瞬間將他淹冇!
孫望不退反進,他將口中的佩刀換到左手,右手順勢從一名被他撞倒的守軍屍體上,抽出了一杆長槍!
槍身入手,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
前世無數次的肌肉記憶,雲蕊那清冷的身影和迅捷如電的槍法,在這一刻,與他強化後的恐怖身體素質,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仰天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聲震四野!
“先登者!孫家村!孫望!”
吼聲未落,他動了!
一式簡單的直刺,快得隻剩下一道殘影!
麵前三名守軍的喉嚨上,同時綻開了一朵血花,他們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難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一槍橫掃,槍桿帶著千鈞之力,狠狠抽在湧上來的刀盾兵的盾牌上!
“砰!”
巨大的力量,直接將那名刀盾兵連人帶盾砸得倒飛出去,撞翻了身後的一片同袍!
他手中的長槍,彷彿化作了一條擇人而噬的毒龍!或刺,或挑,或掃,或砸!
每一招都是最簡單、最直接、最有效的殺人技!
冇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卻帶著一種令人絕望的死亡美感!
他就像一尊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殺神,一個人,一杆槍,硬生生在城牆之上,頂住了一整個方向的攻勢!
城牆之下,所有義軍士兵都看呆了。
他們看到了那個如魔神般的身影,聽到了那聲響徹戰場的怒吼!
“是孫屯長!”
“孫屯長殺上去了!”
“弟兄們!跟著孫屯長!殺啊!”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孫望那悍不畏死的瘋狂,像一劑最猛烈的烈藥,瞬間點燃了所有義軍士兵心中的血性!
恐懼被狂熱所取代!
“殺!”
“衝啊!”
後續的攻城部隊,發出了震天的嘶吼,他們扛著雲梯,踩著袍澤的屍體,如同發瘋的蟻群,前赴後繼地湧向城牆!
越來越多的義軍士兵爬上了城頭!
城牆上,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而血腥的絞肉機!
刀砍,槍刺,石砸,牙咬!
雙方士兵徹底殺紅了眼,拋棄了所有陣型和技巧,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進行著搏命!
孫望在人群中左衝右突,他身邊的敵人換了一茬又一茬,但他身上的氣勢,卻在瘋狂的殺戮中不減反增!
他那五個新兵,還有那十幾個倖存下來的老兵油子,此刻早已被他的凶威所懾,下意識地緊緊團結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但卻無比堅固的矛頭!
“馬道!跟我來!”
孫望一槍捅穿一個敵人的胸膛,目光如電,瞬間鎖定了通往城下的階梯,馬道口!
隻要衝下去,打開城門,這場仗,就贏了!
“殺過去!”
他嘶吼一聲,一馬當先,帶著剩下這二三十名渾身浴血的敢死隊員,如同一柄燒紅的尖刀,狠狠地朝著馬道口插了過去!
沿途的守軍被他們這股不要命的氣勢嚇破了膽,竟無人敢擋,紛紛向兩側退避!
守在馬道口的十幾個守軍,眼睜睜看著這群從血水裡撈出來的惡鬼朝自己衝來,為首那人更是如同凶神附體,他們哪裡還提得起半點抵抗的勇氣?
“鬼……鬼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守軍們扔下兵器,連滾帶爬地逃散開去。
暢通無阻!
孫望帶著人,轟然衝下馬道,巨大的城門就在眼前!
“開門!”
幾個身強力壯的士兵合力轉動絞盤,卸下門栓。
轟隆——!
沉重的城門,在無數人的期盼中,緩緩打開!
門外,是早已蓄勢待發的義軍主力!
“進城!”
“簡陽破了!”
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數千義軍如同開閘的洪水,洶湧而入,瞬間淹冇了城內守軍最後的抵抗!
戰局,在這一刻,徹底逆轉!
孫望拄著長槍,胸口劇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看了一眼身後,那五個他親自點出的新兵,居然還都活著,隻是個個帶傷。
而那些老兵,也還剩下十來個。
他們看著孫望的眼神,已經不再是崇拜,而是近乎神明般的敬畏!
湧入城中的義軍,紀律竟然出奇的好,他們目標明確地衝向各處軍營和要地,對於街邊那些瑟瑟發抖的平民,竟是不傷一人。
孫望心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他的目光便投向了城池最中心,那座最為氣派的府邸。
縣衙!
他扔掉手中已經捲刃的長槍,重新撿起自己的佩刀,對著身後那群死裡逃生的弟兄們沙啞地說道:“走!跟我去縣衙!搶頭功!”
一行人直奔縣衙而去,沿途再無任何像樣的抵抗。
一腳踹開縣衙的大門,裡麵卻是一片死寂,隻有一群衣著華貴的女人和仆役,正在庭院中,滿臉驚恐地看著他們這群不速之客。
縣令,怕是已經從亂軍中逃了。
孫望卻不在乎,他徑直走進正堂,目光掃過堂上那張象征著權力的虎皮太師椅,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巨大的疲憊感和肌肉的痠痛席捲而來,但他隻是靠在椅背上,將帶血的鋼刀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對著那群嚇得魂不附體的女眷,咧開一個沾滿血汙的笑容。
“拿吃的,拿喝的來!”
他要拿下縣令的家眷,這,纔是比先登之功更加實在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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