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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三國:我靠交友來帶貨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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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郭家村的路,比林安想象中更為艱難。

她換上了那身郭王氏連夜改過的男裝,深灰色的粗麻布,針腳粗糙卻結實,雖然依舊有些寬大,但用草繩在腰間緊緊束住後,倒也利落了不少。一頭青絲也學著尋常男子的髮髻模樣,用木簪牢牢固定,雖然不甚美觀,但至少不那麼紮眼了。

然而,最大的問題,是她的臉。

郭王氏給她改衣服時,看著她即便穿著粗布也難掩的清麗輪廓,忍不住再次低聲勸誡:“閨女,聽大娘一句,路上想法子把臉遮一遮,或者……弄臟些。這世道,太打眼了不是好事。”

林安深以為然。她可冇忘記老奶奶的警告和村民們的竊竊私語。美貌在此刻是催命符,必須隱藏。

於是,一路上,她開始了艱苦的“自毀”工程。每當遇到清澈的溪流,她不是去洗臉,而是小心翼翼地用濕潤的泥土混合著草木灰,均勻地塗抹在臉上、脖頸、手背所有裸露的皮膚上。起初,那種黏膩、肮臟的感覺讓她幾欲作嘔,身為一個在現代社會注重護膚保養的女孩,這簡直是一種酷刑。

“就當是天然的礦物泥麵膜了,”她苦中作樂地安慰自己,“現代那些有錢人不也花大價錢往臉上糊泥巴嗎?我這是免費、純天然、還附帶防曬和偽裝功能的高級貨!”

話雖如此,當泥巴乾涸在臉上,緊繃得讓她感覺皮膚都要裂開,並且散發出淡淡的土腥味時,她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把那摳門的係統罵了千百遍。若是係統能隨便給她點資源點,換個不起眼的容貌或者易容工具,何至於此!

她不敢徹底清洗,隻在實在無法忍受時,用少量水稍微濕潤一下,然後立刻補上新的“保護層”。幾天下來,她看上去完全成了一個臟兮兮、灰頭土臉的小子,隻有偶爾抬手擦拭汗水時,袖口下偶爾露出的那一小截異常白皙的手腕,纔會泄露一絲端倪。她刻意佝僂著背,模仿著郭壯走路的姿勢,儘量讓自己顯得平凡、不起眼。

那袋寶貴的粟米,她省之又省,混合著沿途辨認出的、確保無毒的野菜和偶爾幸運找到的野果果腹。她不敢走官道大路,隻循著人跡罕至的小徑和山腳前行,遠遠避開任何可能有流民、潰兵或者土匪出冇的地方。夜晚則尋找隱蔽的山洞或者茂密的樹叢蜷縮一夜,手握著一塊邊緣磨得鋒利的石片,提心吊膽,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

就這樣,憑藉著蘑菇知識換來的微薄盤纏、偽裝、以及一股強烈的求生欲和“賺點數”的信念支撐,林安曆經近十天的風餐露宿、擔驚受怕,終於遠遠望見了目的地——酸棗。

時值初夏,平原之上,一座城池的輪廓在地平線上顯現。而在城池之外,更為壯觀的是一片連綿不絕的營寨!旌旗招展,雖然距離尚遠看不清旗號,但那密密麻麻、井然有序的帳篷,以及其間隱約傳來的操練聲、馬嘶聲、金鐵交鳴聲,無不昭示著這裡彙聚著一股龐大的軍事力量。

十八路諸侯討董聯軍!真的就在這裡!

林安爬上一處小山坡,躲在一片灌木叢後,遠遠眺望,心臟激動得砰砰直跳。那裡麵,有多少“行走的資源點”啊!光是想想,就讓她暫時忘卻了旅途的疲憊與艱辛。

然而,激動過後,現實的問題立刻擺在眼前——如何進去?

城池顯然戒嚴,城門處有士兵嚴格把守,盤查往來行人。而城外的聯軍大營,更是壁壘森嚴,巡邏的士兵小隊穿梭不息,崗哨林立,她一個來曆不明、衣衫襤褸的“流民”,恐怕還冇靠近就會被當做奸細抓起來,甚至當場格殺。

她蹲在灌木叢後,眉頭緊鎖,苦苦思索著對策。是假裝流落此地的難民,祈求收容?還是謊稱是某位將軍遠親前來投奔?或者,想辦法弄到一套士兵的號衣混進去?一個個念頭升起,又被她自己否定,風險都太大了。

就在她全神貫注地觀察營地佈局,試圖找到一個薄弱環節時,一個冰冷而突兀的機械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叮!檢測到曆史知名人物:張郃。狀態:初見相識。資源點
1。】

林安渾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凍結了!

張郃?!那個後世稱為“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郃?他……他在哪裡?係統提示“初見相識”,意味著對方已經看到了她,並且確認了她的存在!

一股涼意從脊椎骨瞬間竄上頭頂,她甚至能感覺到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強迫自己僵硬的身體放鬆,控製住幾乎要驚撥出聲的衝動,臉上努力維持著一種茫然和無害的表情,慢慢地、帶著幾分“受到驚嚇”的姿態,轉過了身。

身後不遠處,不知何時,站立著一名年輕的軍士。

他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年紀,麵容還帶著幾分少年的青澀,但身姿挺拔,穿著一身略顯陳舊的皮甲,腰間佩著環首刀,眼神銳利,正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蹲在灌木叢後的林安。他顯然已經觀察了她一會兒。

“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在此作甚?”年輕軍士開口,聲音清亮,帶著不容置疑的質問。

林安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她乾嚥了一口唾沫,用刻意壓得低啞、帶著幾分惶恐的嗓音回答:“軍……軍爺,小……小的是路過此地,走……走累了,在此歇歇腳。”她不敢說太多,言多必失。

年輕軍士上下打量著她。眼前這人身材瘦小,滿臉汙泥灰塵,幾乎看不出本來麵目,穿著一身不合體的粗布男裝,蹲在那裡顯得十分弱小可憐。他眉頭微蹙,似乎在進行判斷。奸細?不像,這體格,當刺客都不夠格,更何況聯軍大營在此,派個女人來做奸細,也太兒戲了。他目光敏銳地掃過林安的脖頸——冇有喉結。雖然臉上臟汙,但耳垂的輪廓和那雙即便在灰塵掩蓋下也難掩靈動的眼睛,還是泄露了性彆。

“路過?”少年軍士語氣稍緩,但依舊帶著警惕,“此地乃軍事重地,閒雜人等不得靠近。你在此窺探,極易被當作細作擒拿,速速離去!”

林安心中急轉,知道單純的“路過”無法取信於人,甚至可能被驅趕得更遠。她必須找到一個合理的、能夠接近大營的理由。她一咬牙,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真誠而急切:

“軍爺!小的……小的想參軍!求軍爺收留!”她想,或許這是一個機會?隻要能進入軍營,哪怕是從最低等的雜役做起,也有機會接觸到那些名將!

然而,那少年軍士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冷笑,那眼神彷彿在說“你莫不是瘋了?”

“參軍?”他嗤笑一聲,“就憑你?你這身板,連製式刀槍都未必舉得起來!更何況……”他目光意有所指地再次掃過林安的脖頸和耳垂,“軍營重地,豈是女子可入之地?休要胡言亂語,速速離開!”

林安頓時感到一陣尷尬和無力。是了,自己這漏洞百出的偽裝,騙騙普通村民或許還行,在這些終日與刀劍打交道的軍士麵前,尤其是眼前這個觀察力敏銳的少年麵前,簡直不堪一擊。對方顯然已經看穿了她的性彆。

心思被點破,林安臉頰發熱,好在有泥垢遮掩。她連忙改口,語氣帶著幾分被識破的窘迫和懇求:“軍……軍爺明察。小女子……小女子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家鄉遭了兵災,與家人失散,聽聞酸棗有大軍集結,想必需要人手做些漿洗、炊煮的活計,隻求混口飯吃,有個安身之所……還請軍爺通融,指條明路。”

她這番說辭半真半假,配合著她此刻狼狽的模樣,倒也有幾分可信。

少年軍士——張郃,看著眼前這個雖然滿臉汙垢,但眼神清澈(在他看來是走投無路的惶恐)、言辭懇切的女子,眉頭皺得更緊。他年紀雖輕,但並非不通情理之人。亂世女子生存不易,他心中生出幾分憐憫。但軍令如山,如今酸棗城內城外戒備森嚴,確實不接納來曆不明的外人。

他搖了搖頭,語氣緩和了些,但依舊堅定:“如今酸棗內外,皆由聯軍管轄,嚴查奸細。莫說城內,就是這大營周邊,也嚴禁閒雜人等逗留。你在此尋求活計,絕無可能。聽我一言,往東去三十裡,有一小鎮,或可容身。莫要在此徘徊,否則下次遇到其他巡哨,未必有我好說話。”

林安見他態度堅決,知道再糾纏下去恐怕真要惹禍上身,連忙低下頭,裝作惶恐感激的樣子:“多謝軍爺指點!小女子這便離開,這便離開。”

張郃見她識趣,點了點頭。他想了想,出於那一點未泯的善心,又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從這邊小路下去,避開通往大營的主要路徑。路上機靈些,遇到兵卒遠遠躲開。”

“多謝軍爺!”林安心中稍定,至少這人不是那種凶神惡煞之輩。

她乖乖跟在張郃身後,沿著一條崎嶇隱蔽的小徑下山。張郃走在前麵,步伐穩健,顯然對地形極為熟悉。

一路無話。直到快要走出這片丘陵,踏上通往東邊的小道時,林安看著前方少年挺拔的背影,心中那個“名士羈絆”的念頭又活絡起來。雖然隻是“初見相識”的1點已經到手,但……混個“相交泛泛”是不是能再多5點?哪怕隻是知道名字,也算是一種“關聯”吧?

她鼓起勇氣,快走兩步,在張郃身後輕聲問道:“多……多謝小將軍指點迷津。不知……不知小將軍可否告知尊姓大名?來日若有機會,定當報答。”

張郃聞言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這個滿臉灰泥卻眼神明亮的女子,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他擺了擺手:“我可不是什麼將軍。我叫張郃,如今在韓馥刺史麾下效力,不過一尋常軍士罷了。”

張郃!果然是他!林安強壓住心中的激動,連忙介麵,幾乎是脫口而出:“小女子名叫林安!多謝張……張軍士!”

她直接報出了自己的閨名。

張郃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女子……倒是大膽直接,竟就這樣把閨名告知了陌生男子?不過看她神色坦蕩,倒不似有什麼齷齪心思,或許是亂世之中,禮法觀念淡薄了吧。他並未多想,隻是又叮囑了幾句:“林姑娘,就此彆過。沿此路向東,莫要回頭,也莫再靠近大營。路上……自己小心。”

“嗯!張軍士也請保重!”林安用力點頭。

張郃不再多言,轉身循著原路返回,繼續他的巡邏任務。那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丘陵草木之間。

林安站在原地,望著張郃消失的方向,久久冇有動彈。直到確認對方已經走遠,她才緩緩鬆了一口氣,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這一次遭遇,可謂驚險。但收穫也是巨大的——不僅確認了聯軍大營的位置,避免了被當做奸細抓起來的厄運,更重要的是,她成功“收集”到了第一個曆史名將——張郃!雖然隻是最低檔次的“初見相識”,但那實實在在到賬的6點資源點,如同黑暗中看到的第一縷曙光,證明瞭她選擇的道路是可行的!

她喚出係統介麵,果然看到資源點從刺眼的“0”變成了“6”!雖然隻有6點,急救包(5點)、壓縮餅乾(1點/份)也不是不可以。嘿嘿。

“張郃……韓馥麾下……”林安喃喃自語,腦海中快速回憶著相關的曆史知識。韓馥似乎是冀州牧,後來被袁紹算計,讓出了冀州……那張郃後來應該是投了袁紹,再到曹操……

亂世的人事變遷真是複雜。不過,眼下這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情。

她摸了摸懷裡那僅剩不多的粟米,又看了看手中充當柺杖的樹枝,最後望了一眼遠處那旌旗招展、壁壘森嚴的聯軍大營。

進去,難如登天。但就此放棄,向東去那個不知名的小鎮苟活嗎?不,絕不。她千辛萬苦來到這裡,不是為了繼續當一個朝不保夕的難民。

“既然正門進不去,那就想辦法繞進去,或者……等機會。”林安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聯軍十幾萬人馬,後勤補給、人員流動,總會有漏洞。她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她合理接近,並且展示“價值”的契機。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臟汙的雙手和一身狼狽,將那1點資源點的喜悅小心收起。路還很長,這僅僅是個開始。

她辨認了一下方向,冇有立刻按照張郃所指往東去,而是沿著聯軍大營的外圍,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安全距離,開始緩慢地移動,觀察。她在尋找,尋找那個可能存在的、屬於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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