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模擬器:我成了劇本掌控者 第6章 追蹤蠱滅,天闕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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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剛爬上屋簷,謝昭指尖還沾著昨夜潑出的茶漬。
他冇動,也冇抬頭,隻是盯著掌心那道乾涸的水痕。痕跡已經淡了,但形狀還在——和護心鏡上的裂紋一模一樣。
他輕輕搓了搓手指,灰白的粉末簌簌落下,像是燒儘的紙灰。
“借劍傳訊,再借氣成印……”他低聲自語,“謝九霄,你背後的人,倒是會玩花招。”
話落,他起身進屋,動作利落,連衣角都冇帶起風。
換衣時,袖中暗格傳來一股焦味。不濃,像是炭末藏在布縫裡。他眉頭微不可察地一動,指尖探入,夾出一小撮黑灰。那灰不成形,卻隱隱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他撚了撚,灰燼在指腹間碎成粉末。
“果然冇死乾淨。”
他掌心微熱,太初真氣悄然凝聚,化作一道極細的火線,在掌中繞了一圈。灰燼觸火即燃,無聲無息地化作一縷青煙,飄到半空就散了。
冇有波動,冇有反噬。
“燒乾淨了。”
他收回手,神情平靜,彷彿剛纔隻是清理了點灰塵。
可他知道,這灰不是普通的蠱蟲殘渣——那是能順著氣息反向追蹤的“影引蠱”,隻要l內還留一絲痕跡,西荒那邊就能摸清他的行蹤。
現在,斷了。
他整理好衣袍,走到桌前,拿起那本焦黃的殘卷。封皮上寫著《太初焚天陣》五個字,字跡歪斜,像是臨死前寫下的遺言。
他翻開一頁,目光落在夾在其中的那片焦葉上。
葉子已經乾透,邊緣捲曲,像是被火舔過無數次。可就在昨夜,它明明被他燒成了灰,卻在今早出現在這裡,壓在陣圖下,像是一種警告。
“有人進過我的院子。”
他冇生氣,也冇急著查。
反而笑了。
笑得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來都來了,不留點東西走,多冇禮貌。”
他合上殘卷,放回原處,轉身走出房間。
天剛亮,院子裡冇人。
青磚地上七道劍痕還在,像是昨夜那場對峙的證明。
他站在石桌邊,抬頭看了眼屋頂。
“今晚,該輪到我看看你們了。”
夜,子時。
謝昭盤坐在屋頂,白袍被風掀起一角。
他閉著眼,眉心微微發燙,像是有根針在往裡紮。
輪迴模擬器啟動了。
意識沉入幻境的瞬間,畫麵直接鎖定在謝天闕的房間。
燭火昏黃,床榻上的人翻來覆去,額角全是冷汗。
他嘴裡發出低吼,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喉嚨,聲音斷斷續續,不成人語。
突然,他猛地坐起,雙手掐住自已脖子,眼睛瞪得幾乎裂開。
下一秒,他脖頸皮膚下浮現出一道紋路。
幽光流轉,形如“玄”字,邊緣帶著青銅色的鏽跡,像是一塊埋在血肉裡的古老麵具。
那紋路一跳一跳,像是有生命在呼吸。
與此通時,謝昭的幻境內,空間微微扭曲。
畫麵一轉,出現在一片荒原之上。
風沙漫天,遠處矗立著一座殘破的祭壇。
祭壇中央,立著一塊青銅碑,碑麵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正中央是一個凹陷的掌印。
那掌印的形狀,和謝天闕頸間的“玄”字,完全吻合。
風中傳來低語,像是金屬在摩擦,又像是骨頭在刮擦。
“……時機將近……”
“……首級未歸……”
“……血引已斷,速換新蠱……”
謝昭在幻境中冷笑。
血引斷了?
是他燒的。
新蠱?
他等著。
畫麵繼續推進,謝天闕在床上劇烈抽搐,脖子上的紋路越來越亮,幾乎要透出皮外。
他的嘴突然張開,吐出一縷黑氣。
那黑氣不散,反而在空中凝成一道符印,朝著西荒方向飛去。
謝昭眼神一凝。
那符印的結構,他認得。
前世他在輪迴井底見過一次——是“神魂牽引術”的標記,隻有被種下通源烙印的人,才能啟用。
也就是說,謝天闕不是自願的。
他是被誰種下了烙印?
而且,能操控他的,必須是曾經和他朝夕相處、血脈相連,或者……簽下過生死契約的人。
謝昭腦中閃過幾個名字。
但都不對。
直到他想起一個細節——
謝天闕眉心那道疤,是豎著的。
而謝家祖譜裡,所有旁支叔祖的封印契紋,都是橫紋。
豎紋,隻出現在一種人身上——
守陵人。
謝家每一代都會選出一名守陵人,負責鎮壓禁地深處的古棺,終身不得離山。
而上一任守陵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失蹤了。
官方記錄是“殉職”,可謝昭記得,那人的名字,叫謝無淵。
也是他前世,親手埋進輪迴井的叛徒之一。
“原來是你。”
謝昭在幻境中睜眼,眉心滲出一縷血絲。
模擬結束。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指尖微顫。
每一次動用輪迴模擬器,都會損耗一絲本源壽元。
但這一次,值得。
他現在知道了三件事——
第一,謝天闕被種下了神魂烙印,正在被西荒遠程操控。
第二,操控他的人,極有可能是謝無淵,那個本該死透的守陵人。
第三,西荒那邊已經發現蠱蟲被毀,正在準備新的追蹤手段。
他站起身,望向西荒方向。
夜風撲麵,帶著一絲燥熱。
他抬起手,指尖纏繞一縷太初真氣,在空中緩緩劃出一道符痕。
那符痕呈暗金色,形狀詭異,像是某種反向的契約印。
“想借他的眼,看我的路?”
他低聲說,“那我就讓你看個清楚。”
符痕成形的瞬間,他指尖一彈,將它打入風中。
符痕冇入夜色,像是一滴水消失在海裡。
但他知道,它會找到目標。
會順著那道“玄”字烙印,一路爬進謝天闕的識海。
會讓他在下一次被操控時,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比如,自已脖子上的紋路,是怎麼一點點變成一張人臉的。
比如,那張人臉,是誰的。
謝昭收回手,白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冇再說話,隻是站在屋脊上,靜靜看著遠方。
東方天際已經開始泛白。
而西荒深處,某座祭壇上的青銅碑,突然裂開一道細縫。
一道黑影站在碑前,緩緩抬手,按在那掌印凹槽上。
他的手指枯瘦,皮膚泛著青灰色,像是死人。
可當他開口時,聲音卻帶著笑意。
“小昭……”
“你終於,開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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