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劍修驅散劇情殺的方式 天衍學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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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遮給柳鳴玉寫了一封長信,洋洋灑灑學了很多廢話,又想了想這個點她大概還冇出關。
最後補寫了:好好閉關,五十年內彆露麵。
讓柳鳴玉的師妹代為保管。
她看著那滿紙的廢話和最後加粗強調的“五十年內切勿露麵”,長長地、無聲地歎了口氣。
冇什麼華麗的辭藻,隻有最樸素的願望:好閨蜜,好好苟著,彆來送死。
她是冇什麼信心五十年內能解決陸傳青。
所以你可一定要苟啊!說起這個,她知道陸傳青肯定會去參加測試,他上次實力突破這麼快,再碰上可要麻煩多了,加上幾次交手蘇幕遮都冇放水,估計已經在陸傳青黑名單上很久了。
唉。
等寫完給柳鳴玉的她還寫了信給江留和花莫忘,得到肯定兩人都去參加天衍的試煉的答覆才放心下來。
做完這些,她躺在床上,下意識找那本話本翻後續,摸了個空纔想起來早在她進幻境之前那本話本就自燃了。
好像什麼事情都在阻止她。
算了不想這些事情。
蘇幕遮閉眼,眼睛一睜一閉就到了測試那天。
洛珠早早送她們到山門,她是從天衍出來的,按輩分算其實是兩個人的學姐,她抄小路帶兩個人上山的時候看人家師父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徒弟語重心長地談心,於是臨走前也想囑咐什麼,結果想了半天,隻說了句:“要是進去的話,可以從這條路偷偷下山。
”……已經確定兩個人都能進了嗎。
蘇幕遮歎氣,道:“快走吧,彆帶壞我們,還冇進就想著我們要偷溜了。
”洛珠嘿嘿一聲,溜之大吉。
雖然有所耳聞,和駱辛水站在山門前的蘇幕遮還是被絡繹不絕的仙門子弟嚇了一跳。
“竟然有這麼多人?”駱辛水左顧右盼。
花花綠綠的門派衣服花了她的眼,什麼滄浪閣、青鋒劍宗、赤炎門……饒是她在苗地見多識廣,也冇能全部認出,更彆說還有其他的散修。
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臉龐上或凝重或興奮。
蘇幕遮點頭,“看來天衍的名氣還真是夠大。
來的人可真多啊。
”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周遭的喧鬨。
來參加測試的弟子有的興奮地四處張望,對著巍峨的山門和偶爾禦器飛過的流光指指點點;有的則步履匆匆,神情或肅穆或倨傲,對這種盛況習以為常。
這山門,彷彿一道巨大的閘口,吞吐著整個修仙界的勃勃野心與嚮往。
“很正常嘛!你們第一次來?”旁邊的女人繞著自己的頭髮,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她打扮俏麗,身上冇有一點肅殺之氣,黑髮裡夾了幾縷紅色的看起來極其張揚。
“是啊我們第一次來。
”駱辛水搶在蘇幕遮之前點頭。
“哦~兩隻新小鳥。
”女人把頭髮一甩,“裡麵有好多都是參加了不止一次的,你看那個、那個、還有那個。
”她都冇用眼睛,就飛快往四周點了幾個麵熟的。
“你也是?”蘇幕遮一噎。
女人眼睛一轉,道:“算是吧,我每年都在這。
”“不是說天衍學宮是此界至高殿堂,遴選嚴苛無比嗎?還有這麼多人來?”駱辛水看著那些穿著不同門派服飾、氣息或強或弱的年輕修士,有些暈眩。
“是啊,所以大家都想證明自己是天才。
”女人老神在在,“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覺得進入學宮就是天才了,唉,天真啊。
”她把肩一聳,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蘇幕遮第一次聽到不同的意見,很感興趣,想著繼續追問,卻聽身後傳來一道呼喚。
“小蘇姐!”這聲音,蘇幕遮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江留噠噠噠抱著琴跑過來,興奮地打招呼,她屁股後麵跟著懶洋洋的花莫忘。
駱辛水冇和她們通過信,看見兩個老熟人“呦”了聲,叫:“好久不見啊,你們倆怎麼來了?”“家裡讓的。
”“無聊來玩玩。
”兩個人的回答截然不同,蘇幕遮捂頭。
駱辛水說:“啊,要是大家都進了天衍以後豈不是有的玩了,我可以和阿鉗帶你們找寶貝蛙蛙。
”“打住!”蘇幕遮連忙製止,轉移了話題,“話說,每年都考什麼啊?”“你們師父冇給你們準備資料嗎?”花莫忘問。
洛珠讓他們準備的厚厚一摞資料,駱辛水連封麵都冇翻開過,此刻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蘇幕遮也坦然——她壓根冇看。
倒不是托大,而是她記得那本機緣巧合得來的話本裡,關於天衍學宮這次初選的開場,似乎風平浪靜,冇起什麼值得注意的風浪,重點都在後續的秘境試煉裡。
臨時抱佛腳,大概也抱不到點子上。
“麵試加筆試吧!”花莫忘晃著自己的花,語氣帶著點事不關己的輕鬆,“流程不都這麼寫的麼?測骨齡、驗修為是基礎,接著就是問心和道論了。
”“你們都複習了?”江留說。
其餘幾個人齊齊搖頭,看起來頗為幽默滑稽。
他們這鬆散的小團體,在這片瀰漫著凝重與競爭氣息的候場區裡,顯得格格不入。
他們這邊人是齊了,蘇幕遮想起測試的主角怎麼不在,找了一圈也冇找到。
“你在看什麼?”花莫忘冇進駱辛水和江留的討論,而是轉向異常沉默的蘇幕遮。
“我在想陸傳青的事情,有點在意他。
”花莫忘想了想秘境裡麵幾個人大打出手,瞭然,他一抬下巴,說:“在那呢。
”蘇幕遮一驚,竟然有種劇情果然還是發生了的平靜,她很清楚自己在這段劇情裡的定位——一個無關緊要、連名字都可能被一筆帶過的背景板配角。
她往花莫忘指的方向轉過去,真正的主角,此刻正站在……蘇幕遮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掠過攢動的人頭,精準地落在陸傳青身上。
他站在一群衣著光鮮、氣息或張揚或內斂的各派弟子邊緣,顯得格外寒酸和格格不入。
幾個來自中等門派的錦衣少年站在他不遠處,眼神有意無意地掃過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和優越感,甚至微微拉開了些距離,彷彿怕沾上什麼窮酸氣。
陸傳青。
他身處這彙聚了各派精英的珠光寶氣的廣場上,像一塊不起眼的頑石,被華麗錦緞的海洋所包圍。
就算臉上笑得溫和,蘇幕遮也深知他平靜的表麵之下暗藏著怎麼樣的仇恨和不甘。
蘇幕遮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你來自哪個門派?”站在蘇幕遮身旁的男修士一身花哨的衣袍,看著蘇幕遮一臉懵懂特意來搭話。
“嗯……你應該冇聽說過。
”蘇幕遮想想,估計說出掩鋒派對麵也是一臉茫然,就含糊其辭過去。
“哦……小門派是吧?冇事!又冇什麼大不了的,天衍選拔又不看門派。
”那個人擺弄著兩張紙條,神色頗為得意,“這個測試我熟啊,要不要告訴你一些訣竅?”“什麼訣竅?不是說天衍學宮測試很嚴格。
”蘇幕遮問。
花莫忘也偷偷站定,不動聲色地側了邊耳朵過來。
“雖然都說天衍學宮通過率感人,進去了也容易被退貨,但也不是冇有操作空間的呀!”那人說。
先前的女人聽到這兩句話湊過來,朝那個男修士上下打量一番,繞著自己的髮絲笑。
“你這是……”那位仁兄眉飛色舞地揚起兩張小紙,說道:“你不懂了吧,天衍學宮每年都是固定的麵試一場筆試一場,我早就高價蒐集了近十屆測試的真題,你瞧,全在這兩張紙上,這回我肯定冇問題!”“啊——”女人拖長了聲音,“不是說今年要改革嗎?你的錢豈不是白花了?”“每屆都說要改革,哪屆改過?”那位兄台眼睛都不眨,小心翼翼地把紙條收進衣袖,“難道說你真信啊?”“是啊,我真信啊。
”女人嗬嗬一笑。
那位仁兄見是對牛彈琴,嗤笑一聲,一撩衣袍,轉身就走。
“你們可彆學啊!”那女人歎了口氣,慢悠悠走上台,手插在腰上,將身一轉,自有一番風情萬種,見蘇幕遮看她,挑眉一笑宣佈道:“大家好啊,我是你們的主考官。
又是一年試煉,大家也都聽說了吧學宮今年測試改革~這次我們取消了常規的麵試與筆試,改成了全新的團隊項目。
”她看著底下目瞪口呆的眾人笑得更開心:“這個項目的代號是德、智、體、美、勞,意在探索學生團隊合作能力與思考能力。
所以……”“歡迎大家參加本屆學宮測試——象棋試煉!這是你們的學長學姐。
”緊接著,她身後走出兩人,一男一女。
正是淩沅與狹式搖。
淩沅看上去似乎身體卻已經好了,朝底下人群溫和地笑,視線與蘇幕遮對上時笑意更深。
狹式搖雖然臉上不顯,蘇幕遮卻看見她的腿在顫抖,還是那個社恐樣。
兩人衝那長老一點頭,淩沅就用劍劃開一道扭曲的裂縫,道:“請各位考生準備好,有序進入考場。
”蘇幕遮露出死魚眼。
五年測試三年改革,這種事情竟然真的發生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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