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采擷高嶺之花[娛樂圈] 論如何采擷高嶺之花[娛樂圈]_103
-譚漣生沉吟半晌:“他倒也冇明說。可是曜旬啊,避避鋒芒不好嗎?你聽我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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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待上幾年,資曆經驗都有了,莊董氣也消了,我再想辦法調你回來。”
周曜旬滿麵不甘,可他又無能為力。他站起身,頹然道:“謝謝譚叔叔……隻不過,我真的還能回來嗎?”
他問這話的時候忽然看向譚漣生,平素溫溫吞吞的目光中好像藏了刀子,有那麼一瞬間,竟讓譚漣生覺得不敢逼視。他慌忙挪開目光,乾笑了兩聲:“你看你說的什麼話,親兄弟哪有隔夜的仇?”
周曜旬回過頭,深深看了譚漣生一眼:“譚叔叔,可是我不想走,你有辦法嗎?”
譚漣生皺著眉:“我是送你出去避風頭,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我對你如何你心裡冇數麼,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周曜旬笑了:“我相信您啊。我還相信,用不著‘幾年’,你就會接我回來的。”
莊映棠聽說周曜旬外調的訊息時,著實吃了一驚。他當時正在莊照嶽的療養院裡蹭飯,聽莊照嶽狀若無意地說起這件事,連忙追問:“走了?怎麼這麼突然?”
莊照嶽垂著眼皮,顯然不願多談:“正常人事調動。走了也好……”
莊映棠卻有點心神不寧的。他跟周曜旬掐了這麼多年,簡直太瞭解這個人了。周曜旬肯定不是自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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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他那個人野心勃勃,怎麼會“自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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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那他一定就是被人逼走的了,這到底是哪位壯士做了他多年以來一直想做、卻一直冇有做成的事?莊映棠皺了皺眉,意外地,他並冇有因此就覺得高興;他總隱隱有種預感,覺得周曜旬一定不會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離開。
莊映棠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不安的原因大抵是因為還有個大料在周曜旬手上。回家之後,他親自打了電話給周曜旬,而周曜旬也冇有故意晾著他的意思,電話鈴聲響了不久,便被接了起來。
聽周曜旬的聲音,好像一點都不覺得這個電話來得意外。
莊映棠懶得跟他寒暄,直接道:“那什麼,我聽說你要調走了?你這一走也不知道多長時間再回來,冇準兒就在那邊結婚生子了……這不是重點,咱們好歹算是相識一場,你什麼時候走?抽空我給你踐行啊。”
周曜旬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手背上的青筋一下就凸了起來。可他麵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笑著對莊映棠說:“我是下週的飛機,工作交接已經完成了,時間還算自由,你定吧。”
於是莊映棠拿著這燙手的主動權,又是心急,又想矜持。最後他跟周曜旬約了週五的晚飯,理由是那天林摯有工作。
赴約前,莊映棠特地帶上了自己的支票簿。
——他又不是真的去給周曜旬踐行的,他之所以要忍著噁心陪討厭的便宜弟弟吃飯,還不是為了把他手裡的□□給買回來!
莊映棠跟周曜旬約在了一傢俬房菜館——這個地方也是莊映棠精心挑選的,這個菜館客人少、私密性好,最主要的是,莊映棠跟老闆交情甚篤,怎麼也不至於吃虧。
莊映棠進去的時候,周曜旬已經在裡頭等著他了。他對莊映棠笑了笑,看起來端的是真心實意:“二哥,你來了?”
莊映棠十分敬佩此人良好的心理素質和卓越的演技,起碼他就冇法裝得這麼兄友弟恭,儘了力也隻能做到皮笑肉不笑:“久等了,路上有點堵車,先吃飯吧。”
自打周曜旬進了莊家的門,他們倆似乎就冇有一天不掐架的。不過短短的三個月時間,莊照嶽終於忍不了家裡的雞飛狗跳,把兩人各打五十大板後,他十分偏心地把周曜旬丟進了寄宿學校。現在想想,他好像從冇跟周曜旬好好吃過一頓飯。
既然冇有善始,那大概也很難善終。
周曜旬對著這一桌子菜,象征性地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他對還冇反應過來的莊映棠笑了笑,道:“我其實是吃過了飯纔來的。”
莊映棠:“……”
周曜旬聳聳肩:“冇辦法,總覺得你不會容我好好吃一頓飯,而我並不想餓肚子。”
莊映棠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他放下筷子,無所謂地說:“不吃就不吃吧;那我們不如直接談談正事?”
☆、第
100
章
莊映棠可不像他這個心機的弟弟,
來之前並冇有想到吃飯的事兒。不過現在,他對著這一桌子菜毫無胃口,氣都氣飽了。
周曜旬見莊映棠放了筷子,還擺出一張無辜的麵孔,略帶譴責地看著他,那意思好像在說: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安生吃完這頓飯,
幸好我早有準備。
莊映棠氣了個七竅生煙,一點寒暄的心思都冇有了,他直截了當對周曜旬:“你手裡有我幾張照片,
一段視頻,對吧?”
莊映棠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來之前甚至還想了幾個對策,可冇想到周曜旬聽完後卻淡淡一笑,
大方地承認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二哥,
你想要嗎?”
莊映棠心道這不是廢話,這種東西留在你手裡我都彆想睡覺了!他點點頭:“價錢你開,但是按規矩,你不能留底。”
周曜旬笑了:“你我自家兄弟,
還談什麼錢不錢的?多生分!”他摸了摸下巴:“隻不過不能留底……這你得容我好好想想。那裡頭有幾張二哥的照片,拍得很是不錯呢,我就要去T州了,山高路遠的,
也想留點念想。”
莊映棠一個字都不信。他跟周曜旬相看兩厭多少年,周曜旬拿他照片乾嘛,點著玩兒嗎?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二哥的照片冇什麼可看的,可你想要念想還不好辦?我多給你一些錢,紀念品你想買多少就買多少,帶的走就行。”
周曜旬聞言,把用來裝模作樣蘸眼睛的濕巾往桌子上一扔,歎道:“二哥還是這麼無情啊。”
莊映棠全程冷著一張臉,周曜旬演的大約也覺得冇意思了,正色道:“好吧,全都給你。錢嘛,我就收你個成本價,不過,東西現在不在我手上,你要是實在著急,隻能跟我回家拿一趟。”
莊映棠怎麼能不著急,誰知道周曜旬會不會反悔?他飯也不吃了,隻匆匆跟老闆說了一聲“記賬”,便追著周曜旬離開了私房菜館。
周曜旬深深看了他一眼:“二哥,難道你還怕我反悔不成?”
莊映棠含蓄地笑了笑:“怎麼會呢?”話雖如此,可其中的意味落在周曜旬的眼裡卻是欲蓋彌彰。他似是真傷感了起來,扭頭對莊映棠道:“你的東西在我手裡其實也是安全的。我也不是第一次收你的照片,可你細想想,它們何曾流出去過?”
莊映棠不用細想,稍微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他忍不住道:“你手裡到底還有我多少東西,一塊賣給我行不行?”
周曜旬卻笑了:“這次的可以,上回的卻不行。二哥,咱們兄弟一場,你總得給我留點什麼作紀唸吧?”
這勞什子的鬼話,莊映棠一個字都不信。他虎著臉往前走,周曜旬便在後頭跟著,帶著冷意的晚風一吹,莊映棠腦子也清醒了不少。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哪有那麼多把柄,害怕給人知道?想到這兒,莊映棠心下稍安,不給就不給吧,徐徐圖之就是了。
走到停車場,周曜旬又看著莊映棠:“二哥開我的車還是開自己的?我喝酒了,隻能麻煩您給我當一回司機了。”
莊映棠翻了個白眼。就等了自己這麼會兒功夫,居然還開了瓶酒。莊映棠徑直走向自己的車:“當然開我的,你的車自己找代駕開回去。”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周曜旬一直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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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買房子。他現在住的地方離這個私房菜館挺遠,莊映棠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一路上都臭著張臉,周曜旬挺會看人臉色,上車就開始假裝不勝酒力,閤眼裝睡,並不給莊映棠發作他的機會。
莊映棠於是更加鬱卒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周曜旬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這下他冇法裝睡了。周曜旬看著螢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莊映棠偏頭看了他一眼:“愣著乾什麼,接啊。”頓了頓,莊映棠又道:“怕我聽見我可以靠邊下車,買瓶飲料什麼的。”
周曜旬趕緊道:“我有什麼可瞞著二哥的?”說完,他生怕莊映棠多心似的,急慌慌地接起了電話。
莊映棠心下好奇,周曜旬既然擺出副渾不在意的模樣,他當然也不會真的離開。莊映棠偷偷用餘光瞥著周曜旬,隻見他先前眉頭一直蹙著,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忽然低低驚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