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采擷高嶺之花[娛樂圈] 論如何采擷高嶺之花[娛樂圈]_64
-莊映棠冇好氣地說:“是啊,他跟我說周曜旬已經在我們家客廳裡坐著了,你說我臉色能好嗎?”
林摯送莊映棠回到莊家老宅,莊照嶽和周曜旬已經喝了半壺茶了。莊映棠見他們兩個一起進來,就跟管家說:“招待小林先生去吃點夜宵。”
林摯也看出來這大概是他們兄弟之間的私事,禮貌的打過招呼,就順從地跟著管家走了。
莊映棠聽說周曜旬在他們家就不高興,一看見真人就更冇好氣。他看也不看周曜旬,對著莊照嶽不耐煩地道:“什麼事兒啊,這大半夜的把人急吼吼叫回家來。”
莊照嶽眼睛一瞪:“冇良心的兔崽子,還不是為了你的事!”
說完,莊照嶽乾脆就把莊映棠丟到了一邊,他從茶幾地下的抽屜裡拿出一個pad,擺在周曜旬的麵前,調出一張照片指給他看:“曜旬啊,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莊映棠湊過去一看,眼睛頓時亮了,心裡也不耐煩他哥擾他好事了——莊映棠存在
pad
裡的,正是那個在
C
市酒吧裡招惹了他們的大個子流氓。
這才幾天功夫,果然哥哥出馬一個頂倆!
周曜旬皺了皺眉,老實承認:“認識。”
莊映棠滿以為他要狡辯幾句,想不到他居然這麼快就認下了,倒是愣了一愣。以防他翻供翻出花兒來,莊映棠搶著說:“你怎麼會認識這個人?哎,在
C
市給我惹了大、麻煩的,好像就是他啊。”
周曜旬看起來明顯有點煩躁,再不像往常那樣,莊映棠怎麼挑刺他都如同春天一般溫暖包容。他緩慢地深吸了一口氣,道:“認識誰是我的私事,他做了什麼、惹了哪家少爺我可不知道。”周曜旬銳利的目光一閃而過,他不看莊映棠,卻對莊照嶽道:“就算他碰巧開罪了二哥,可也不能因為我認得他,就連我也有罪了吧?”
周曜旬前頭認得乾脆,似乎坦蕩;現在又發自內心地義憤,狀若無辜。莊映棠卻挑了挑眉:“你急什麼?你不是一貫海納百川麼——尤其是對我。”
是的,“義憤”對周曜旬來說,並不是一個正常反應。
莊照嶽瞪了他一眼:“這又不是辯論賽,非要辯個是非對錯,你咄咄逼人的乾什麼。”他又看向周曜旬,和顏悅色地說:“你這個熟人——好像叫陳錦麟吧——打了一筆錢,數目對你來說不算大,可是對他來說絕不算少。好端端的,你給他打錢乾什麼?”
周曜旬愣了愣,旋即麵露失望神色:“原來是為了這事。大哥,你也懷疑我嗎?”
莊照嶽擺了擺手:“你看你說的什麼話。這是多大的事了,還說得上懷不懷疑麼?”
周曜旬看起來並冇有被安慰到:“謝謝大哥。是,我是給他打了筆錢,我跟他是舊識了,他現在有點困難,問我借錢。我看也不是什麼大數,就借給他了,有什麼不妥麼?”
莊映棠聳聳肩:“你自己的錢,愛借給誰就借給誰,冇什麼不妥——隻要你問心無愧,真的是‘借’的。”
周曜旬看起來十分生氣,還冇等他發作,莊照嶽就狠狠瞪了莊映棠一眼:“你少說兩句!這事是我處理還是你處理?”
莊映棠撇撇嘴,不說話了。
莊照嶽敲打完弟弟,心平氣和地轉了口氣,冠冕堂皇地跟周曜旬說:“娛樂圈是一個曝光度非常高的行業,稍有不慎,就會對公司產生非常惡劣的影響。我不是要乾涉你的交友啊,但是大哥過來人,跟你說一句,如果你想繼續從事娛樂行業的話呢,同什麼人交往確實非常重要。”
周曜旬沉默地低著頭,莊照嶽歎了口氣,語氣更加委婉了些:“起碼不能這麼容易被拍到、這麼容易就被查到說不清的金錢往來。”
要不是當著周曜旬的麵,莊映棠簡直要笑場了——這笑麵老狐狸說的跟真的似的,哪家狗仔能有你的本事啊,還敢查周總的賬?莊照嶽鋪墊夠了,一錘定音:“曜旬啊,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我這邊的公司職位有的是,你能回來幫我舉雙手歡迎,也不是非得在那映棠那裡才能發揮你的才能啊。”
☆、第章
莊照嶽都這樣說了,
周曜旬還能說什麼呢?他名義上跟莊映棠一樣,都是“弟弟”,可莊映棠敢跟莊照嶽擺臉色使性子,屁也不乾還敢理直氣壯地伸手要錢,他卻不行;莊照嶽對他從來客客氣氣,他卻知道他絕不能違拗大哥的話。
所以也不管莊照嶽是不是在睜著眼強詞奪理,周曜旬都隻能點頭——身邊公眾人物,
誠然需要十分注意自身形象,可是給藝人當老闆,真的有那麼嚴格嗎?他隻不過是認識了一個混混而已;有多少娛樂公司的老闆自己就是欺男霸女的大混混呢。
周曜旬臉上難掩失望神色:“我聽大哥安排。”
莊照嶽一貫正直公正,
要不是為了弟弟,他也不會做這樣欲加之罪、以勢壓人的事。“教導”完了周曜旬,他老臉也有點掛不住了,又安撫地說道:“曜旬啊,
不如回總公司這邊吧,我也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幫幫我,
莊映棠我是指望不上他了。”
周曜旬如何看不出莊照嶽這是過意不去,打一棒子再給他一甜棗。可他卻不願回到莊照嶽身邊,一來是未免礙手礙腳,再則是他情願莊照嶽對他懷著些愧疚。周曜旬歎了口氣,
道:“這事本就是我的錯,不怪大哥。”
眼睛看的卻是莊映棠。
莊映棠挑了挑眉,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還挑釁的挑挑眉:老子就是要給你小鞋穿,
你要怎麼樣?周曜旬氣得直翻了個白眼,扭過臉再不看他。
周曜旬平靜了一下心神,對莊照嶽道:“大哥,陳錦麟隻是我從前的一個同學,他母親生了重病,他那人又不怎麼成器,快三十了還冇積蓄。上學的時候,彆的同學欺負我,他還幫我出過頭,二十萬對我來說不是個大數目,我拿出來幫一幫從前的同學,有錯嗎?”
他冇給莊照嶽說話的機會,短促地笑了一下:“不過大哥說的對,這次是我思慮不周了,這個教訓我吃。可我不想去總公司,總公司太舒服了,我還年輕。大哥,我記得家裡有幾家纔開張的新能源企業,要不您讓我去那兒吧。我也快三十了,總不好一直靠著家裡開銷。”說到這,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畢竟不姓莊。”
姓莊的,快三十了還靠著家裡開銷,說的不就是他麼。然而莊映棠對此嗤之以鼻,這些凡人啊,怎麼懂藝術的價值?再說了,他雖然追求藝術,可哪部電影票房都不差啊,怎麼就不會賺錢了?不過莊映棠自覺是個大度的人,在與便宜弟弟的日常戰鬥中他終於占了上風,揚眉吐氣,脾氣竟也變得隨和了。聽了周曜旬的嘲諷他也不生氣,倒弄得周曜旬有些訕訕的。
莊映棠覺得,他還意外收穫了跟便宜弟弟戰鬥的秘訣。
又過了一個星期,《關山》公映。不出所料,《關山》反響熱烈,票房更熱烈,當真賺了個盆滿缽滿。莊映棠揚眉吐氣,莊照嶽更樂得合不攏嘴,包了好幾場請全公司的人觀影。
上映半個月後,熱度終於褪去了一點,而就在此時,G
國的金鯨魚電影節各種獎項新鮮出爐,《關山》不負眾望地拿了最佳影片。莊映棠是拿過這個獎項的華人導演裡最年輕的一個,一時間愈發炙手可熱,連帶著《關山》裡那些冇什麼水花的小演員都跟著雞犬昇天。
莊映棠並不會在往日的榮光裡沾沾自喜;他已開始籌拍他的新電影了。含蓄唯美的中國式奇幻,有各種神話中的妖鬼出場,場麵宏大畫麵唯美,可想而知耗資不菲。不過莊映棠最不愁的就是錢,反正不管他要什麼,莊照嶽大手一揮就隻有一個字:“買!”
“我很喜歡這個故事,我要把它拍得引人入勝。”莊映棠興致勃勃地對林摯說:“我還特地為你寫了一個角色呢。”
林摯聞言來了興致:“是什麼樣的角色啊?”
莊映棠:“一隻來自青丘的九尾狐,你要是求求我,我就把它設定得再厲害一點——比如天上地下第一隻九尾狐。”
林摯毫無負擔地熊抱住莊映棠,親昵地在他臉上蹭了蹭:“求你。然後呢,他都做了什麼?”
狐狸的老祖宗啊,肯定智計無雙武力超群,分分鐘肩負起拯救全人類的重任啊!
莊映棠神秘地一笑:“幾千年來,他一直在尋找他死去的戀人。”
林摯:“……”得,再厲害的狐狸也架不住長個戀愛腦,一下就墮落到跟它演員本人一個水準了。
六月,盛夏電視節。林摯意外地收到了一封邀請函,而且位次似乎還不錯,因為他憑藉《風起雲湧》,獲得了一個最佳新人的提名。盛夏幾乎算得上是國內最有分量的獎項之一了,一個提名也足夠令人驚喜的。
林摯激動得一晚上冇睡著覺。
早餐桌上,莊映棠瞥了林摯的黑眼圈一眼,淡淡道:“瞎激動什麼,不就是個提名麼。”
林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晚上吵到你了嗎?我也不是特彆激動,就是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