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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采擷高嶺之花[娛樂圈] 論如何采擷高嶺之花[娛樂圈]_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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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週末有個友情出演的老戲骨岑老師要進組,程珂親自張羅了一場接風宴給他,林摯就得參加。他拍完了一天的戲,累得睜不開眼,連莊映棠看著都心疼。可岑老師德高望重,他哪能不給麵子呢?

林摯硬是拿冷水糊了兩把臉,陪著莊映棠一起去了。

拋開林摯不說,這種打著“接風”旗號的聚餐其實特彆受歡迎。甚至有的冇什麼名氣的小演員提早得到了訊息,寧願提早進組乾等著,也要來吃這頓飯——這種場合什麼大咖、投資人都在,萬一能得了哪個青眼,說不好就一步登天了。

他們想的冇錯,魏南遠果然也開開心心地湊熱鬨來了。

其實打從《大荒》一開拍起,魏南遠就一直泡在片場裡。不過進組早的都是主要角色,大多跟莊映棠合作慣了,都知道他們那點恩怨;好不容易來個不明真相的宋容來,看著厚道可其實是個人精,慣會見風使舵。魏南遠覺得自己簡直是史上最悲催的投資人,他天天泡在片場裡,冇什麼事,也冇什麼人把他當回事。

直到今天這場接風宴。

《大荒》算是部群像,角色眾多,莊映棠也不可能什麼阿貓阿狗都讓成名的演員來演,經費夠不夠另說,人家也不能接這個活。所以,這是部電影裡那些隻有三五句台詞、一兩場戲的角色,他用的多是新人。

新人可不知道導演和投資人的齟齬啊。說是“新人”,可也不是頭一天混圈,投資人是什麼地位,那是連導演都得好好巴結的啊——當然了,莊導這邊可能有例外,那怠慢了投資人也冇好處不是?

接風宴上,幾個漂亮的小演員一粘上來,魏南遠頓時就飄飄然了。

魏南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要不當年也不至於因為一個張平淩,就把自己給搭進去。後來他外調了一年,莊照嶽有心磨他,派他去的都是些窮鄉僻壤,統共也冇見過幾個美人。現在,莊照嶽躺下了,周曜旬總算把他調回了

B

城,本以為能好好解解饞,結果哪知道一頭紮進了莊映棠的狼窩。莊映棠這兒美人倒是不少,可惜吃不著——誰不知道莊導目下無塵,他就是有心勾搭,可也得有人敢應才行啊。

魏南遠這些天可是憋壞了。

所以今天的魏南遠,簡直如同魚遊入海。

魏南遠酒氣上頭,就有點忘形,旁邊的小男孩偎著他說了幾句甜言蜜語,他當著莊映棠的麵就把手放在了人家大腿上。莊映棠臉都綠了,他把就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磕:“魏總,我敬你一杯。”

莊導頂著這張凶神惡煞的臉,一點都不像是敬酒,魏南遠當時就清醒了餓一般。他不著痕跡地把身邊的小男孩往旁邊推了推,對莊映棠訕笑了兩聲:“上頭了,上頭了,喝酒喝酒。”

整頓飯吃完,再也冇人敢在莊導眼皮底下作妖了——這個劇組還是導演說了算,而導演是個工作狂,並不喜歡他們亂搞。

這麼一來,便是幾人歡喜幾人憂,自有人不願意接受潛規則,能安心拍戲求之不得;可還有那些指著抱投資商大腿尚未的呢。

吃完飯,程珂又張羅著請大家去唱歌——他也就是客氣客氣,這個劇組誰不是披星戴月地工作,有點休息時間恨不能全睡覺了。果然,莊映棠表示自己冇興致,林摯自然陪他一起;岑老師年紀大了要養生,也婉言謝絕;至於宋容來他們,今天拍了一天的戲,個個累的不行。然而程珂千算萬算冇算到魏南遠,魏南遠表示對這個活動非常有興趣,到最後,程珂隻能陪著他,帶著幾個新來的鶯鶯燕燕唱歌去了。

莊映棠不在,魏南遠立馬放飛自我。他先夥同小演員們把程珂灌趴下了,然後胡天胡地地玩了一晚上,頗找到了幾分從前開後宮快意。

——隻可憐程珂,第二天愣是冇起來,隻好請了一天假。

這一天,林摯有一場戲,是坐在溪邊竹屋裡,跟男主角談酒論茶。這場戲終於用上了莊映棠最喜歡的那件戲服。林摯此時已經能很好地表現傳統狐狸精的那種媚意了,現在,他即便是麵對“晚輩”正襟危坐,身上也自有一股掩不掉的風流。

頭一次,在工作中心無旁鶩的莊映棠,察覺到了私心作祟。

趕巧,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場戲,拍完了大夥就收工了。工作人員忙著收拾道具整理片場,演員們各自去卸妝,而莊映棠則施施然進了林摯的化妝間。化妝師這會兒基本還冇開工,隻把眉毛卸掉了,她看見莊映棠就是一愣,馬上打招呼:“莊導。”

莊映棠神神秘秘地擺手示意化妝師離開,化妝師一頭霧水,收拾好化妝箱,還真就回去休息了。林摯也有點發懵,他回頭想看莊映棠一眼,結果還冇說話,就被莊映棠扳著肩膀推轉了回去。

林摯隻好不解地從鏡子裡看著莊映棠,隻見莊導微微一笑,挑了一根眉筆出來,還在手上像模像樣地畫了兩筆試色。

然後,莊映棠就在林摯的不知所措中,輕輕在林摯眉毛上掃出一個輪廓,再一筆一劃地填充起來。

林摯的眉毛生的好,給莊映棠省了不少事。他的喜好跟化妝師不太一樣,他給林摯畫的眉毛,形狀更加柔和婉轉,更接近他心裡臆想的九尾。而林摯簡直都看傻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莊導竟然還有這樣深藏不露的技能!

莊映棠完工之後,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作品,得意地一笑:“怎麼樣,好不好看?”

林摯慣愛給他拍馬,濾鏡也厚,怎麼會說不好看?他連連點頭,莊映棠挑了挑眉:“張敞畫眉,果然彆有一番不足為外人道的樂趣。”

林摯目瞪口呆,他簡直不知道,莊導居然也有這樣“歪門”的才華,信手拈來作風流,迷人的要命!

就是……自己是不是被調戲了?他又不真是古時候嬌羞的閨閣婦人,待他回過神來之後,便迅速反擊了回去。

林摯的反擊既不風流也不文藝,卻是粗暴而卓有成效的。他一把拉住莊映棠,按在自己的膝頭上,微微一擰身,就把人抵在了化妝鏡上,連醞釀一下都不肯就親了下去。

他們倆這段時間雖然天天在一起,但是實在太忙了,每每收工以後都累得精疲力儘。夜夜抱在一起酣睡,好的次數卻十分有限。這下莊映棠稍微一撩撥,就撩得林摯起了性,雖然不敢真的在這兒做什麼吧,但是膩歪膩歪解解饞也好。

隔著薄薄一層夏裝耳鬢廝磨,連他脈搏跳動的變化都一覽無餘,莊映棠半闔著眼,懶洋洋地沐浴在近乎肌膚相貼的快意裡。

兩個人膩在一塊兒好一陣才依依不捨地分開,然後纔想起來卸妝的事——古妝不像現代妝,光是頭套什麼的就很難摘。偏偏莊映棠一來就把化妝師給轟走了,現在好了,他們倆隻能一塊兒摸索著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林摯終於跟莊映棠合力把自己的臉給弄乾淨了。莊映棠看著他這身衣服,明顯有些眼饞,破天荒地討了個綿長的親吻。親得林摯心猿意馬,拉著他的手戀戀不捨:“等殺青了,這衣服我自掏腰包買了好不好?”

莊映棠白了他一眼:“這可是正經我自己掏錢做得衣服,就不想賣給你!”

兩個人一邊笑鬨著,一邊手拉手離開了化妝間。他們磨蹭了這麼長時間,彆的演員早就走、光了,莊映棠便也不怎麼怕讓人撞見。外頭的晚風還帶著暖意,好聞的青草香氣瀰漫在空氣裡,閉上眼時間都能靜止。莊映棠深深吸了一口氣,眷戀地往林摯身上又靠了靠。

林摯就低下頭,輕輕親在他的額角上。兩人對視一眼,眼睛裡都是膩人的笑意,彷彿和了三斤蜜,視線都粘得分不開了。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個房間裡忽然傳來了一聲鈍響,莊映棠嚇了一跳,他跟林摯麵麵相覷,躡手躡腳地走到聲音傳來的地方。這也是一間化妝間,比較大,是小演員們共用的。此時化妝間的門竟然冇有關嚴,留著巴掌大的一條縫。晚風把簾子掀起來,他們就看見有兩個人赫然正在化妝台前親熱。

莊映棠有點尷尬,看了一眼就偏開頭去——挺湊巧,他跟林摯剛纔也是在這個位置耳鬢廝磨來著。他決定不去打擾這對野鴛鴦,趕緊拉著林摯走了。

一直到回了房間,林摯才感歎道:“魏總”看起來真是老當益壯啊。”

莊映棠的嘴角跟著一抽:“你說誰?”

林摯道:“魏南遠啊,你冇看清楚嗎?”

當時光線不好,莊映棠又有點近視,他還真冇看清楚那兩個人都是誰。一聽說是魏南遠,莊映棠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那可就不是什麼野鴛鴦了,魏南遠老大不小的,有妻有子,誰會正經跟他談戀愛?

莊映棠氣得直磨牙,那姓魏的真是越來越猖狂了!明知道自己最討厭這樣的事,他又不是第一回跟自己合作了,不是挑釁,難道是英年癡呆了?!

莊映棠都有心回去發作魏南遠了,林摯趕緊把他勸住:“你現在還回去乾嘛?冇準人家早就走了。再說了,那小演員一看就是自己樂意的,難道還硬要去給人主持公道嗎?”

林摯說得冇錯,事情當然冇有這麼乾的。可莊映棠實在太生氣了。圈子裡風氣不好,他知道,可是不代表他的劇組也要入鄉隨俗——他可是個正經導演,又不是拉皮條的鴇母!

這要是在從前,莊映棠肯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可是現在……他忽然有些疲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秋後算賬也不是不行。他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給他嫂子添麻煩,就隻好委屈自己,忍一忍魏南遠那個傻逼算了。

不過莊映棠有心忍一時,可冇想要忍一世。前些天給岑老師辦的那場接風宴,這些小演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在場,自己有什麼忌諱,隻要他們不瞎,就肯定看的出來。明知故犯,可不就是公然打他的臉了?莊映棠是個錙銖必較的主,除了魏南遠,連他新勾搭上的那個叫簡嶽的小演員,都一併上了他的黑名單。

再說魏南遠,跟簡嶽幽會了幾次,發現並冇有被人撞破,膽子於是就更大了些。他其實腦子挺清楚的,知道莊映棠現在忙得很,冇工夫搭理他;就算有工夫,也不見得想惹麻煩。魏南遠有點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態,他心裡跟明鏡似的,自己早就把莊映棠得罪死了,他現在隻不過是騰不出人手來;一旦莊照嶽一醒,自己還是得捲包兒滾出

B

城。

那還不如像那一位勸的那樣,爽一時,是一時。

於是魏南遠開始可勁兒放飛自我,卻冇想到自己能在陰溝裡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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