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罪奴後,成了首輔前夫的榻上歡 你我冰清玉潔,何懼世俗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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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冰清玉潔,何懼世俗眼光?
事已至此,傅雪臣隻能接著欺瞞下去,“家中生意出現變故,祖父母年事已高,憂慮守不住基業,我的身體情況漸入佳境,想多替兩位長輩分擔分擔。”
“我與譚公子還真是有緣,無巧不成書,未準備再嫁作人婦前,我也曾有過做生意養家餬口的壯誌淩雲,可惜被人攪局一蹶不振。”
蘇清璃憶起那倆紈絝便頭疼萬分,奈何她人微言輕,是人人喊打的罪臣之女。
傅雪臣話語中透露出同情體恤,“做生意艱苦,女子經商多有不易。”
“現下暫時不敢肖想了,如今的身份做生意有辱夫家聲名,便打消了此念。”
蘇清璃輕歎,不自覺道出她埋藏在心底的憧憬,香包生意冇做成是她的一樁憾事。
“我聽蘇小姐的意思,倒是還想嘗試做生意,待我身康體健,家中生意穩定,蘇小姐或可隨我一起經營點小生意,我有門路。”
傅雪臣想要成全蘇清璃,她在齊府過得束手束腳,替齊府考慮得太多,還不如在首輔府能率性而為。
“多謝譚公子的好意,此事以後再說吧。”
蘇清璃隻希望齊錦遷能早日與他的未來夫人相遇,她能儘快結束這段交易,從齊府脫身,自此天寬地廣。
傅雪臣點了點頭,轉身往裡去了,坐至遮擋著的屏風後麵。
“蘇小姐,你如果已經籌備就緒,就幫我彈琴撫慰心疾吧!”
話聲剛落,蘇清璃的指縫間就傳出婉轉悠揚的琴音,仿若歡快奔騰的小溪流,沿岸的石頭邊生長的竹叢茂密青蔥,枝頭麻雀嘰嘰喳喳放聲歌唱,層層疊疊的碧葉沙沙作響。
傅雪臣享受的瞌目,彷彿身臨其境,與萬物自然親近。
時間倉促,不經意就飛快流逝了,蘇清璃停手收聲,幾曲民間小調戛然而止。
明明隻是普通曲目,經她之手卻能譜出彆樣盎然意趣。
“蘇小姐造詣非凡,我這心疾又舒緩了幾分,有蘇小姐的鼎力相助,假以時日必能痊癒。”傅雪臣讚不絕口。
蘇清璃如常客氣道:“譚公子的誇獎,我聽過很多了,往後你若有急需我之處,可差人到齊府找我,我是齊府的六夫人,你遣人報上我的名號,就說是我的朋友,我必會如約而至。”
“蘇小姐能真拿我當朋友,同我敞開心扉,我榮幸之至,朋友之間互幫互助實乃人之常情。”傅雪臣唇角飛揚,心中暢快。
“譚公子若是名女子,我就不需要如此避嫌了,可直截了當邀請你到齊府來做客。”
蘇清璃惋惜對麵交談的人是名男子,否則她也不用此般迂迴曲折地繞口齊府眾人,前來替他撫琴療愈。
傅雪臣愣怔片許,“蘇小姐說笑了,朋友無所謂性彆之分,男女大防針對的是不懷好意的人,你我冰清玉潔,胸懷坦蕩,何懼世俗眼光?”
“話雖如此,但我終究是名女子。”蘇清璃有自己的判斷和長遠考慮,對麵長身玉立的男子當永遠體會不到做女子的難處。
傅雪臣未再多言,宮中形勢隻會越來越緊迫,兩人互相道彆,各乘馬車往不同的方向行駛而去。
昨日長公主朝堂上一鬨,齊家之人要多加防範長公主了。
“錦遷,你如何看長公主和首輔的關係?長公主從來是溫良賢淑的女子,近來怪事頻出,昨兒個朝堂上的那一出定是首輔教唆,你說首輔莫不是要謀朝篡位?”
蘇清璃小心翼翼地推開齊府的側門,步伐輕緩地途經東廂的院落,就聽一處觀景亭中齊尚書的憤懣不平與猜忌之言。
傅雪臣要謀朝篡位的那句話深刻印入蘇清璃腦袋,她腳步一頓,躲入雜草豐茂的瓜藤架掩映,靜聽二人談話。
隻聞齊錦遷勸止道:“父親,這話可不能亂說,倘若被首輔的人聽去,您可得吃不了兜著走,我們齊府尚無與之一抗的能力,需聯手將軍府。”
齊尚書渾濁的老眼好似看到了一縷曙光,“你想找謝貴妃從中牽線搭橋?”
“我確有此意。”齊錦遷神色淡然地點頭。
“你是我們齊家的頂梁柱,不論你拿了什麼主意,我和你長姐皆會支援你。”齊尚書幾近無條件地信任齊錦遷,整個齊家全靠齊錦遷的睿智才走到今時的位置。
齊皇後當年能嫁給隻是個王爺的皇帝,也是齊錦遷從中擘劃,當時的齊家隻是小門小戶,齊尚書還是個不能入朝的小官吏,不足掛齒。
而後牽製謝貴妃,亦是齊錦遷的功勞。
“多謝父親和長姐的擡愛信賴,我是齊家人,必以齊家為重。”齊錦遷目色幽深,少時的他便已擔負起光耀齊家的擔子,這麼多年了,唯有對齊家忠心不二。
齊尚書滿意地微笑著點了點頭,六子齊錦遷是他最為倚重之人,壯大齊家的希望就在他的身上了。
蘇清璃一動不動,兩人離開觀景亭好久,她適才左顧右盼地走出,僵硬著身子從一條石板小徑回到家中。
心不在焉地坐在自己住的小房間內,蘇清璃手抖著端茶倒水潤潤乾燥的嘴皮子,夏日天氣炎熱,剛受到驚嚇,流了滿身的汗。
茶水溢位茶杯,打濕圓木桌,她執起茶杯往唇邊送,便聞齊錦遷的話語聲,“阿璃,我聽府裡下人說你不在府內,是去了何處,怎麼又不叫上鳳仙?”
“錦遷,你何時回的府?我一直在府內,在府上找了一片空地,鬆土播撒了上回買的種子,澆水施肥便忙至現在。”
蘇清璃心驚肉跳,手中茶杯險些落到地上,她速度穩住心神,微微一笑。
齊錦遷一眼就看到灑在桌麵的一灘水漬,關切走過來抓住蘇清璃的手細細檢視,“怎麼桌上也是茶水,你的手是受傷了嗎?”
蘇清璃強裝鎮定,緩緩抽走她的手,含笑搖了搖腦袋,“我的手未曾受傷,就是長時間勞作,手臂有些發軟,方纔灑了茶水。”
齊錦遷看著她濕透後背的衣衫,汗水浸泡的額邊耳角的秀髮,一切皆有跡可循,因而冇覺察出她是在扯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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