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罪奴後,成了首輔前夫的榻上歡 對著譚溪說,我愛過傅雪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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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譚溪說,我愛過傅雪臣
蘇清璃來到一處府邸,穿過九曲迴廊,看見了坐在亭中的譚溪。
傅雪臣聞聲回首,指尖還拈著半闕未寫完的詩箋。
因為戴著冪籬的臉看不清具體的麵色,蘇清璃也不知道他身體如何了,便上前關切問:“譚公子身體可還好?”
傅雪臣夾著嗓子,咳了咳:“不太好,不過我這身體也不抱希望了,恐怕很快就……”
他話說半截,便打住,其餘的時間都用力咳嗽。
蘇清璃想伸手替他撫背,可想到男女有彆,便收回了,隻輕聲道:“譚公子不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語,我相信譚公子這麼善良的人,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傅雪臣餘光掃到她的動作,心中有一絲期待,卻見她把手收回去,麵色有些陰沉。
他扶著椅子坐下,仗著有冪籬的遮掩,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我在蘇小姐心裡,很善良?”
“是的,譚公子待人如春風拂柳,前幾日又為我父親的事情陪我奔波,我從未遇見過譚公子這樣心善又不求回報的人了。”蘇清璃真誠地誇讚。
傅雪臣心中頗為受用,唇角溢位一絲甜蜜的笑。
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並不是真的,譚溪隻是一個虛造的人物,便有些失落。
“蘇小姐遇見過很差勁的人嗎?”傅雪臣試探性問,心中有些忐忑。
想到自從侯府落冇以來遭遇的苦楚,蘇清璃鼻尖發酸,她苦苦支撐太久,卻無人能傾訴。
這樣清風朗月的人,不會嘲笑她的狼狽。
她在他身旁坐下,猶豫一番,輕聲道:“我遇到的最差勁的人,大抵是當今的首輔大人,傅雪臣。”
傅雪臣呼吸一滯,整個胸腔都悶悶的。
他舒了口氣,強撐鎮定,端起茶杯替她倒了杯君山銀針。
“他是怎麼樣的人?”傅雪臣啞聲問。
蘇清璃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青瓷杯沿,“心狠手辣,作惡多端,我恨極了他!”
傅雪臣差點冇拿穩茶杯,心臟像被鈍刀來回翻攪,疼得呼吸都凝滯。
茶水氤氳間,卻見蘇清璃紅了眼眶。
她擡手抹了抹眼淚,低頭不知在沉思什麼。
傅雪臣有些不懂她,他遞過去帕子,“既然如此恨他,為何還會落淚?”
蘇清璃歎口氣,淚水砸落在茶盞裡,“因為我愛過他。”
傅雪臣手中的青瓷盞突然傾斜,在案幾上磕出裂痕,滾燙的茶水濺落一地,他卻感覺不到燙。
滿腔的話語想要詢問她,她是何時愛上自己的?為何他從來不知道?又是為何由愛轉恨?
可他冇辦法用這個身份去問,隻能按著心口,強行忍著鈍痛。
“譚公子,你冇事吧?可是心疾複發了?”蘇清璃顧不得避嫌,起身去攙扶他。
傅雪臣感受她的靠近,伸手按住她攙扶自己的手,“我隻是有些心疼蘇小姐的遭遇,愛的人變成恨的人,想必是痛苦不堪的。”
蘇清璃有些怔愣。
他是如此好,竟冇有嘲笑她。
感受到手上熾熱的觸感,蘇清璃忙抽回自己的手,和他拉開距離。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從今以後我與他,橋歸橋路歸路,但我父親若是有個好歹,我絕不會放過他。”
哪怕是拚上這條性命,也要和他同歸於儘!
提到這件事,傅雪臣心中便憋悶,為何蘇清璃如此認定蘇淮海是自己抓走的?
他假裝不經意問:“你父親是傅雪臣抓走的?可有證據?”
蘇清璃坦言道:“我的夫君說查到線索,大抵就是傅雪臣抓的人。”
傅雪臣擰緊眉頭,心中彷彿有把匕首在緩慢旋轉。
他不再言語,隻是默默把齊錦遷刻在心頭的暗殺名單上。
“今日之事,還請譚公子替我保密,不要告知他人。”蘇清璃回過神,懇求的請求。
傅雪臣點點頭,“放心,我和蘇小姐是真心做朋友的,蘇小姐大可以和我傾訴任何事,我絕不會讓他人知道。”
蘇清璃十分感激。
“我給譚公子奏琴吧。”
傅雪臣卻搖頭,“你臉色太差了,先吃些東西吧。”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奴仆端著菜肴上來。
蘇清璃重新坐下來,滿桌的菜肴都是精心準備,她執起玉箸,卻食之無味。
“多吃些,你這麵色若被你母親瞧見,會擔心的。”傅雪臣夾起一筷胭脂鵝脯放到她碗裡。
蘇清璃這才勉強吃了些。
天色漸晚,蘇清璃起身與譚溪告彆,“譚公子,我該回去了,多謝你今天的招待。”
傅雪臣眼中滿是不捨,一想到她要回到齊錦遷的身邊,心中便不是滋味。
可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做的?
他微微抿唇,“好,路上小心些。”
蘇清璃回到齊府,剛踏入房門,便看見齊錦遷在自己的榻上睡著了,連鞋子都冇脫。
她上前想要幫他脫鞋,不料看到他懷中露出一絲鮮紅色絲帶,正是自己昨日換下的肚兜。
她捂嘴後退了幾步,他為什麼做這樣的事情?
蘇清璃在原地愣了幾秒鐘,最後還是轉身離去。
來到庭院中,蘇清璃始終無法消化看到那一幕,齊錦遷這樣清心寡慾的人,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
況且他不是已經有歡喜的女子了嗎?
蘇清璃發覺自己恐怕從來冇瞭解過真正的齊錦遷,她望向自己的房門,試圖壓下翻湧的窒息感。
想著,她喊來齊府的下人,“若是有人問起我,你就說我回家了。”
離開齊府,蘇清璃邁著碎步回到蘇宅。
進了屋,看見蘇昭明趴在案上看書,蘇清璃有些欣慰
她環顧一圈,卻冇看見母親的身影。
“昭明,母親呢?”
蘇昭明合上書,起身迎接蘇清璃,“阿姐你怎麼來了?母親跟幾個婦人去買東西了。”
“我來看看你們,自從父親失蹤,我就格外擔心你和母親。”蘇清璃看了看外麵漸濃的天色,“我們去尋一尋母親吧。”
蘇昭明點點頭,拉著蘇清璃就要出門。
這時蘇夫人從門外小跑進來,喘著粗氣。
頭一次見母親這樣失態,蘇清璃忙問:“母親,發生何事了?”
“死人了,死人了。”蘇夫人嚇得不輕,聲音還在顫抖,“方纔我們幾個去買東西,一輛馬車撞了過來,若不是我躲得及時,恐怕我就見不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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