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罪奴後,成了首輔前夫的榻上歡 阿璃會讓我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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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會讓我死嗎?
禦醫隔著簾子,牽著細繩給蘇清璃把了脈,神色凝重道:“皇後孃娘此症,乃心結深重,耗空了心神精血所致,需得靜心長期調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傅雪臣聞言,眸中溢位懊悔的痛楚,她病得如此重,他竟還去刺激她。
沉吟片刻後,他沉著臉吩咐,“將太醫院庫裡最好滋補的上品,全送到坤寧宮,不惜任何代價,務必儘快調理好皇後的鳳體!”
等禦醫離開後,傅雪臣後怕的坐在床沿,握著蘇清璃冰冷的手,守了一夜。
僅此一事,他心中越發堅定了日後順遂她心意,不要再惹她不快的想法。
冇有什麼是比失去她,更可怕的。
她經曆的一切太苦,需要他去治癒。
一夜未眠,上完早朝後,傅雪臣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坤寧宮,踏入殿內卻不見蘇清璃的蹤影。
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剛想詢問宮人,卻見蘇清璃端著湯盅,笑著走了進來。
“陛下回來得正是時候,臣妾親手為您燉了雞湯,費了不少功夫呢,您快趁熱嚐嚐。”
傅雪臣趕忙上前接過她手中的湯,心情複雜道:“阿璃,這些事情交給宮女做便是,何必親自動手?”
“我想親自照顧你嘛。”蘇清璃笑著給他盛了碗湯,“快嚐嚐味道。”
“好。”傅雪臣勾起唇角。
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他燉湯,他不免有些期待。
隻是他剛嚐了口,嘴角的微笑瞬間僵住。
一股辣意從舌頭燎到喉嚨,一向忌食辛辣的傅雪臣隻覺得這雞湯比昨日那藥膳還難消受。
見他喝了一口便不喝了,蘇清璃問道:“怎麼?是我做得不好喝麼?”
傅雪臣搖搖頭,視死如歸般,把碗裡的雞湯一飲而儘。
辛辣感像野火,他被嗆得連連咳嗽,眼眶也微微發紅,舌頭都失去了知覺。
蘇清璃見狀,站起身給他拍拍背脊,柔聲問:“竟如此難喝麼?”
傅雪臣擡眸,觸上她那心疼的眼神,呼吸一滯。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折磨他,可看到她刻意演出來的心疼,還是為之恍惚。
“不難喝,阿璃做的東西怎麼會難喝?”
他又擡手給自己盛了好幾碗,皆麵無表情地喝了進去,一滴不剩。
除了猩紅的眼眶,竟看不出其他端倪,宛若喝了一鍋味道正常的雞湯。
蘇清璃盯著他,心中五味雜陳,傅雪臣也不躲閃,用那雙被辣紅的眼回望她。
殿內鴉雀無聲,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良久,蘇清璃率先移開眼,冷冷道:“冇意思。”
她目光落在那被喝光的雞湯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傅雪臣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苦口婆心勸她,“你的身體需要調養,這些事交給禦膳房便行,不用你親手做,我也會喝光的。”
“為什麼要喝光?”蘇清璃故意在雞湯裡放了大量的椒,能吃辣的人恐怕都經受不住,更何況是忌辛辣的他。
“阿璃,我想讓你開心。”
既然她以折磨他為樂趣,他咬牙忍著便是了。
畢竟,是他虧欠了她。
蘇清璃冷哼一聲,語氣冇有任何溫度,隻剩譏諷,“你是真不怕死。”
傅雪臣摩挲著她的手,頓了頓,狀作不經意問:“那……阿璃會讓我死嗎?”
“我讓你死,你便死麼?”蘇清璃笑吟吟地望向他。
“嗯……”傅雪臣垂眸遮住痛楚,溫柔道:“隻是需要再容我些時日,等我把這江山社稷安穩交托出去。”
蘇清璃猛地甩開他,站起身來。
她挺直背脊轉過身,淚水隨著轉身的力道飛濺而出,如同她此刻崩斷的心絃。
傅雪臣剛擡腳想要觸碰她,卻聽她冷著聲道:“其實你也可以不必死,隻要你願意放我出宮。”
他伸到半空的手驟然僵住,怎麼也冇想到她會提離開。
這是利用完他,便毫無留戀要離開了?
心臟一陣收縮後,他撐著桌子慢慢坐下,因為難以接受,竟半天說不出話。
蘇清璃以為他同意了,便擡腳想要走。
不料剛擡腳,身後便傳來他沉沉的聲音,“阿璃,你可知人活著是需要念想的……”
“我自幼便失了雙親,孤零零一人在這世間掙紮求生,如浮萍無所依,無時不刻想了殘此生。直到我遇見你,為了能配得上你,我才拚了命在朝堂奪得這一席之地。”
他哽住,聲音變得苦澀又艱難。
“可惜……我不懂如何去愛人,將你傷得遍體鱗傷,甚至卑劣到假扮成譚溪去欺騙你的感情,在你願意給我最後一次機會的時候,又棄你而去,同彆人大婚……”
傅雪臣流下兩行清淚,眸中全是哀求,破碎不堪道:“我犯的錯,無從辯駁,可我依舊求你,留在我身邊,讓我有一絲念想,若你執意想離開,那便親手了結我,也算一種圓滿。”
倘若她能平安喜樂,長命百歲,那他也願意遠遠地守護她便好。
可如今她身子這般孱弱,恐怕下一刻就會香消玉殞,讓他如何能放心放她離開?
蘇清璃聽著,隻覺得他在為一己之私逼迫自己,那短暫的柔軟消失殆儘,隻剩下冰冷的清醒和厭惡。
“傅雪臣,你真自私!”
說罷,她擡腳便往外麵走。
就在這時,傅雪臣被一陣絞痛難當的腹痛攫住,直接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蘇清璃漫無目的地在宮中轉了一圈,回宮便百無聊賴,徑直去沐浴更衣,上榻就寢。
躺在寬大的鳳榻上,身側的位置卻空蕩冰冷,冇了熟悉的味道和溫度。
整個世界寂靜得如同隻剩下她一人,她麻木地睜大雙眼,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溢位。
隱隱約約中,她看見母親和阿弟的身影,臉上帶著她渴望已久、難以置信的親切笑容,擡手呼喚她。
“母親……”
“阿弟……”
“我不是故意的,我從來都冇有想讓你們死的……”
因心力交瘁,蘇清璃整整一夜都在淺眠與驚醒中掙紮,紛亂的思緒不斷湧入腦海,折磨著她為數不多的精力。
傅雪臣處理完政務,又強撐著病體來看她。
見她臉色蒼白如紙,不得不強硬地將太醫熬的藥餵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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