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印記 011
“真的。不過沈徹，你等會兒接電話溫柔點，彆板著臉說話。”
他在電話那頭笑了：“我什麼時候板著臉了？”
“你平時就是。”
“那是對彆人。”
這話說得我心跳快了幾拍。剛想說什麼，就聽見他那邊響起了另一個鈴聲。
“薇薇打過來了。”他說，“我先接她電話。”
“去吧。”
掛了電話，我打車回家。路上一直在想林薇剛才說的話——她要當我們的紅娘。
可問題是，我和沈徹真的能重新開始嗎？
雖然林薇說她不介意，但總覺得還是有些彆扭。萬一以後真的分手了，會不會影響他們兄妹的關係？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回到家，我洗了澡正準備睡覺，門鈴又響了。
透過貓眼一看，沈徹又站在門口。
“你怎麼又來了？”我開門問。
“接薇薇電話的時候，她讓我過來找你。”
“找我乾什麼？”
他舉起手裡的袋子：“她說你晚飯沒吃，讓我給你送點吃的。”
我這纔想起來，今天下午去墓園，晚飯確實忘了吃。
“進來吧。”
他跟我進了屋，把袋子放在茶幾上。裡麵是一盒蛋糕和一杯奶茶。
“林薇買的？”
“我買的。”他坐在沙發上，“她隻是讓我過來，沒說買什麼。”
我開啟蛋糕盒，是草莓蛋糕，看起來很精緻。
“謝謝。”
“你和薇薇聊了什麼？”他問，“她剛纔在電話裡哭得稀裡嘩啦的，說什麼對不起，讓我彆生她的氣。”
我咬了口蛋糕：“她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了。”
“確實有點。”他靠在沙發靠背上，“不過能理解。”
“她還說要當我們的紅娘。”
沈徹挑眉：“紅娘？”
“就是要撮合我們重新在一起。”我偷看他的表情，“你怎麼想？”
“我覺得挺好。”他很坦然，“省得我自己想辦法了。”
“喂，你能不能彆這麼理所當然？”
“哪裡理所當然了？”
“就是這樣！”我指著他，“搞得好像我一定會答應似的。”
“你不會答應嗎？”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說不答應吧，明顯是違心話。說答應吧，又覺得太沒麵子。
“我還沒想好。”我敷衍道。
沈徹笑了：“那我等你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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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有信心？”
“對。”他點頭，“因為你剛才臉紅了。”
我摸了摸臉頰，果然有點燙。
“臉紅不代表什麼。”
“代表你心動了。”
“我沒有！”
“你現在就在心動。”他湊近了些，“心跳是不是很快？”
我下意識往後退：“你彆靠這麼近。”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會緊張。”
“緊張也是心動的表現。”
我徹底被他繞糊塗了。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的？
“沈徹，你是不是偷偷去學了什麼戀愛技巧？”
“沒有。”他搖頭，“就是想通了一些事。”
“什麼事？”
“比如，喜歡一個人就要主動一點。”他看著我，“比如，有些話該說的時候就要說出來。”
“比如呢？”
“比如……”他停頓了一下，“我想你。”
這三個字說得太突然，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想我什麼？”
“想你的聲音，想你的笑容。”他的聲音很輕，“想你生氣時皺眉的樣子，想你害羞時紅臉的樣子。”
我的臉越來越燙。
“想你做的菜，雖然有時候會糊。想你看電影時專注的表情，想你睡覺時安靜的樣子。”
“你彆說了。”我捂住耳朵。
“為什麼不讓說？”
“因為……”我放下手，“因為這樣我會忍不住心軟。”
“那就心軟吧。”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跟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心裡像有什麼東西在融化。
可理智告訴我，不能這麼輕易就答應。
“我需要時間考慮。”
“考慮什麼？”
“考慮我們到底合不合適。”
沈徹鬆開我的手：“那你考慮吧，我等你。”
“要是我考慮很久呢？”
“那我就等很久。”
“萬一我最後的答案是不合適呢？”
他沉默了幾秒：“那我就接受。”
聽到這話，我心裡忽然有點失落。
“你就這麼容易放棄？”
“不是放棄。”他看著我，“是尊重你的選擇。”
這個回答讓我無話可說。
沈徹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你早點休息。”
“等等。”我叫住他。
“怎麼了？”
“你剛才說想我做的菜，我什麼時候給你做過菜？”
他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交往的時候做過一次。”
我努力回想，忽然想起來了：“那次番茄雞蛋麵？”
“對。”
“可是那次麵糊了。”
“糊了也很好吃。”
我心裡暖暖的：“騙人。”
“沒騙你。”他走到門口，“因為是你做的。”
門關上後，我坐在沙發上發呆。
這人真的變了好多。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他話不多，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現在倒好，三句話就能把我說得心軟。
手機響了，是林薇發來的微信。
“我哥找你了嗎？”
“找了。”
“怎麼樣？你們和好了嗎？”
“還沒有。”
“為什麼？你不是說還喜歡他嗎？”
我想了想，回複：“感情的事不能太急。”
“什麼不能太急？”她馬上回了個語音，“你們都浪費了一個月時間了，還不急？”
我笑了，發了個語音回去：“你這個紅娘還挺著急。”
“那當然！”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我要讓你們成為全世界最恩愛的情侶！”
“你先把你自己的事處理好吧。”
“我的事沒問題。明明剛才一直在安慰我，還說要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得到我哥的認可。”
“你哥對他印象怎麼樣？”
“還可以吧。”林薇想了想，“至少沒有把他嚇跑。”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林薇忽然說：“對了，明天週六，我們四個人一起出去玩吧！”
“四個人？”
“你，我，我哥，還有明明。”
“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正好可以增進感情。”林薇已經開始規劃了，“我們可以去遊樂園，或者去看電影，或者去吃火鍋……”
聽著她興奮的聲音，我忍不住笑了。
看來這個紅娘還真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