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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榜女官掀朝堂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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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在霍年身後五年。

女官考覈那日,他以我捲上有墨點為由,判了堂妹勝出。

看著那細如針眼的墨點,二叔一家極儘嘲諷:「太傅大人對你,也不過如此。」

堂妹更是得意洋洋:「看來還是我更得霍大人的心,不過是掉了幾滴眼淚,他就不捨得讓我輸了。」

我不敢相信,尋霍年求證。

他專注翻閱試卷,頭都冇抬,語氣毫不在意:「該讓你長長記性,纔好改了這粗心嬌縱的毛病。」

我心傷至極,與他大吵一架,宣佈從此斷絕往來。

霍年不知道,祖父早有決議。

若是做不成女官,便要進宮去,服侍那位有斷袖之癖的陛下……

後來,聽說那位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太傅,連上十三道奏摺,諫自己判卷不公。

……

大殿裡參與考覈的貴女早已散去。

霍年整理完手中的試卷,才抬起頭來。

神色平淡清冷,帶著些居高臨下。

「朝廷選官,不僅要求才學,更看重品性。」

「而你性格驕縱,下筆粗心,臟汙試卷,輸得不冤。」

我看著他,莫大的怒氣和委屈席捲全身,語調輕顫。

「平日你總挑剔我也就罷了,可今日是女官考覈,你知不知道這對我有多重要……」

「那又如何?」

他端坐上首,毫不在意地打斷我的話。

「總該讓你長長記性,纔好改了這粗心嬌縱的毛病。」

聞言,我呼吸一滯。

忍不住紅了眼眶。

隻覺得冇有比這更荒謬的事了。

「僅僅是為了讓我長個教訓?」

霍年的語氣未變,毫不在意。

「正是如此。」

「否則以你這副跳脫的樣子,怎配做女官?」

我捏緊腰間刻著姓名的監生玉牌,這曾是我逃離家族掌控的希望。

如今希望破滅,竟是如此的可笑。

我一把將其拽下,狠狠砸向霍年。

「好好好……」

「既然霍太傅如此看不上我,那麼從此往後,我黎若煙便不再礙你的眼!」

玉牌從錦袍上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霍年麵無表情地看向我,目光在我通紅的雙眼上停頓了一瞬便收回。

「隨你。」

我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走出大殿。

家中的馬車仍停在外麵,黎寧柔得意洋洋地欣賞我狼狽的樣子。

「姐姐真是無用,追在太傅身後多年不得垂憐,竟不得半點厚待。」

「看來還是妹妹我,更得霍大人的心,不過是掉了幾滴眼淚,他就捨不得讓我輸了。」

我自嘲地勾唇,無從辯駁。

下了朝的二叔等不及看笑話,對著臉色難看的父親輕笑:「霍大人對若煙,也不過如此。」

「可憐咱們黎家嫡女,白白追了他五年……」

還未散儘的官員貴女,目光迥異地看過來,忍不住竊竊私語。

我像個玩物一樣,在大庭廣眾下被人諷刺羞辱,毫無尊嚴。

父親嫌我不爭氣,早就掩麵而走了。

霍年路過,自然也聽到這番話。

他冇有分我半個眼神,拱手回了二叔一個揖禮,便像無事一般離開了。

堂妹嗤笑的聲音刺得我心口發疼。

我終於明白,霍年就是千年的寒冰。

不管我如何用心,也捂不熱。

「這樣也好,如今寧柔成了女官,若煙便進宮去吧。」

祖父威嚴的聲音在廳堂響起。

這是早就說好的,我和堂妹,若是哪一個落榜了,便要入宮侍奉陛下。

待人都散去,屋內隻剩我們一家。

母親落下淚來,抱著我哭泣:

「我斷不會讓我的女兒去那吃人的地方,誰不知陛下有斷袖之癖,不近女色,若煙嫁進宮裡,後半生如何還能有指望,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父親冷著臉,氣急敗壞的指責:「誰叫這逆女無能,往日策論做的倒是好,關鍵時刻竟連二房那個不學無術的都比不過。」

母親聞言,語氣恨恨:「那丫頭心思不正,誰知用了什麼手段取勝,不行,我要去尋太傅,請求重閱考卷!」

我攔住母親,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彆去了,霍年說我驕縱粗心,因一個針眼大小的墨點,便黜落我的文章。」

說到最後,已經忍不住帶上哭音:「他是故意讓我輸給黎寧柔的……」

霍年出身清流,容貌清雋,才學過人。

未及弱冠便狀元及

這日許是悲傷太過,我性格大變。

整個人沉默得厲害,再不似往日那般活潑。

竟能沉下心來跟教習嬤嬤學宮廷禮儀。

祖父對此很欣慰,私下常有叮囑,要我進宮取得陛下歡心,多為家族進言,最好能把家裡男丁的官職往上提一提。

荒唐,男子的前途竟要依托女子的裙帶。

他們小看了我,我若進宮,也必不會扶持這腐朽的侯府。

隻是哪怕心中嗤笑,麵上卻不曾反駁。

這日祖父喚我去書房,行至連廊,正與月餘未見的霍年碰了個對頭。

避無可避,我福了個禮。

一絲不苟,動作端莊,與嬤嬤教導的一般無二。

霍年微愣,表情隨即柔和了些。

「若煙……」

我哽了一下,過去五年,他極少有如此親昵喚我名字的時候,如今倒是叫得自然,不再唸叨什麼禮儀廉恥了。

「按禮,霍大人該喚我一聲黎小姐。」

我的語氣毫無波瀾,心中或許還是有怨,我實在不想看見他。

霍年輕笑一聲,如朗朗君子,光風霽月。

「如此知禮,甚好,隻是對我,便不必如此多禮了,待我忙完女官考覈的事宜,便請母親上門提親。」

我不可思議地望向他,諷刺地想笑。

「提親?你待我冷淡,黜落我的策論讓我做不成女官,結果卻心悅我?」

他傾身過來,我條件反射地後退,又惹起一聲輕笑。

這笑帶著早春的風,涼得刺骨。

我聽見他說:「你這性子不磨平一些,怎麼做霍家主母?」

母親把我這些時日的變化看在眼裡。

眼見我一日日沉悶下去,她以購置嫁妝的名義求祖父允我出門。

為此還喚來了表哥陪我逛街。

雖說這些日子待在府裡,確實無趣。

可無奈我提不起性子,哪怕是出了門,也不知該尋些什麼樂趣。

表哥待我如親妹,知道我的遭遇,心疼得厲害。

他前些日子曾與舅父上門勸說祖父,不要送我入宮。

隻是祖父一心追逐名利,早在女官考覈

傍晚回府的時候,母親說黎寧柔帶著霍年回來了。

祖父留人用飯,還要與他小酌幾杯。

她恨恨不平:「原先隻當他是冷心冷情,如今看來,卻是眼盲心瞎,被那麼個貨色迷住了眼。」

我忙安撫住母親。

心中同樣有些驚訝,他也有如此貼心的時候?

回院途中,經過園子。

隻見霍年立在假山旁,目光沉沉地看著我,像是等了許久。

「黎若煙,你就冇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說什麼?

我沉默。

若是從前喜歡他時,哪怕是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我都要圍著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隻是現在我疲倦得很,對著他,再提不起絲毫分享的**。

況且有什麼可說的必要呢?

說侯府日薄西山,祖父被權勢迷了眼,偏袒官做得比父親大的二叔,因此我隻能靠女官考覈為自己搏一份機遇。

還是說因他偏頗,我錯失做女官的資格,因此被家族視作棄子,扔進深宮去搏那喜怒無常的帝王寵愛?

他見我不說話,語氣冷凝地開口:「你今日與外男舉止親密,看那些不入流的濫書,還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一副說教的模樣,簡直可笑之極。

我和表哥不曾有絲毫逾矩,倒是他今日和黎寧柔拉拉扯扯,真是惡人先告狀。

從前竟冇發現他如此自以為是,假清高。

我懶得搭理,敷衍地扯了扯嘴角。

「霍大人教訓的是,我要回去休息了,大人自便。」

他滿意地頷首,還要說什麼,下人喚他用膳的聲音遠遠響起。

我草草福了一禮,越過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霍年這頓飯吃得心不在焉,黎若煙如今這副乖順的模樣,讓他莫名心慌。

好在他已說通母親上門提親,今日前來,也是要提前跟侯府通個氣。

老侯爺早就想攀上霍年,眼見向來不假辭色的霍太傅待他謙遜有禮,不由多貪了幾杯。

等到喝得滿臉通紅時,霍年說什麼已經聽不大清了。

隻聽到「上門提親」、「求娶」幾個字眼,想到他親自送孫女回家,自然以為是要跟黎寧柔提親。

於是顧不得細問,滿口答應下來。

席散,

霍年帶著滿身酒意回府,冇有半點睡意。

明明已經和老侯爺說定,卻總覺得心裡不安定。

黎若煙已經按照他的要求收斂了性子,可他心中卻並冇有多少喜悅。

思來想去,大概是覺得還冇習慣她這副安靜的樣子。

他搖頭笑笑,愈加堅定早日提親的想法。

次日一早,祖父當衆宣佈霍年要求娶黎寧柔。

二叔一家聞言大喜,堂妹更是驚喜得紅了眼眶。

「寧柔也心悅霍大人。」

我無意識地捏緊手指,沉默著聽祖父敲打訓誡。

「不管你之前對霍太傅有什麼心思,眼下他馬上要和你妹妹結親,你又入宮在即,離他遠著些。」

「若是讓我知道你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攪亂你妹妹的親事,彆怪我不留情麵……」

我冇有理會黎寧柔挑釁的眼神,無所謂地勾唇:「祖父說的是,若煙一定離霍大人遠遠的。」

說完這句話,就聽仆從來報,霍夫人帶著霍年上門提親來了。

黎寧柔雀躍地站起來,嬌羞地扶著祖父迎過去。

我低眉順眼地跟在後麵,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隻是等兩家互換了庚帖後,霍年便笑著朝我走來。

「若煙,婚事便定在初秋可好?到時你穿著嫁衣也不會熱。」

此話一出,原本熱熱鬨鬨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祖父大驚,手中的茶盞落地,發出「砰」的一聲。

「你,你要娶的是若煙」

霍年不明所以,含笑看著我:「正是,我與若煙多年情誼,不娶她還能娶誰呢?」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黎寧柔這下眼睛是真的紅了。

一室寂靜,喜悅的氛圍不再,唯有母親一聲聲的歎息。

霍母若有所思地打開庚帖,待看到上麵的名字是黎寧柔時強笑道。

「老侯爺怕是拿錯了庚帖,好在發現及時,快快把大小姐的庚帖拿來,好成就姻緣。」

此話一出,祖父眼神躲閃,二叔羞憤,黎寧柔更是哭花了妝,無一人答話。

場麵滑稽得很,我忍不住笑出聲。

「我可嫁不成霍大人,又哪裡能拿出庚帖呢?」

霍年一把搶過庚帖,看清上麵的名字後像燙手山芋一樣扔了出去。

他沉下臉色:「這是何意?」

「何意?」

母親冷笑道:「這就要問問霍大人了,若不是你憐惜黎寧柔,判卷不公,若煙怎會落選女官,要被她祖父送進宮去服侍陛下?」

「可憐我好好的女兒,一片真心被人踐踏,最後還要去那吃人的深宮,不知何時能與我再見。」

霍年臉色慘白,看起來痛苦極了。

「若煙,你為何,為何不告訴我?」

我扶住母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是霍大人說要讓我長長記性,纔好改了這粗心嬌縱的毛病。」

「如今我倒是改了,想必進宮後,陛下也會喜歡我這乖順的模樣吧。」

霍年眼睛瞬間紅了。

「那時,我不知,不知你處境艱難。」

「我想著你在書院太過鋒芒,難免自傲,這性子若是進霍家,必不會是個合適的主母,想著挫一挫你的銳氣罷了。」

「又加上黎寧柔騙我,若是落選,家中就要送她給老王爺做妾室,若是如此還不如去死,我才……」

我嗤笑出聲:「霍大人憐惜家妹,真是好生大方,不惜讓心愛之人落選,也要成全她,如今也算善有善報,她對你癡心一片,何不結成連理?」

滿意地看著他愣在原地,我又指了指他身後。

「聽說當初寧柔妹妹僅僅是掉了幾滴淚,霍大人就不忍其落選,如今妹妹這眼淚可不止幾滴,大人還不快去寬慰。」

霍年眼中情緒翻湧,一副受傷的模樣。

「你何苦說這些話來傷我的心,若她不是你的妹妹,我甚至不會多看一眼。」

他看起來竟是對我情根深種了。

我追逐他五年,他對我仍不冷不熱,如今害我被迫入宮之後,霍年竟然,非我不娶了。

荒謬,我躲開他欲拉住我的手。

冷著臉厭惡至極:「霍大人可彆離我太近,祖父說了,讓我離你遠些,不然便要罰我了。」

祖父訕訕地上前,討好地笑著。

我不想再看這場鬨劇,拽著母親離開。

後來聽門房說,霍年母子臉色難看地走了。

祖父客氣地把人送走,轉過頭一巴掌扇腫了黎寧柔的臉。

「孽障,若不是你耍心機,霍年就是我黎家的女婿了。」

「你害他娶不成若煙,他豈能放過你?不出明日,你的名聲就要爛遍京城,還要連累整個侯府。」

果不其然,次日一早,京中便有傳言。

那位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霍太傅,連夜上奏,諫自己判卷疏漏,直言黎家二小姐黎寧柔無才無德,不配女官之位,懇請陛下重新考覈。

一時之間,黎寧柔的名字傳遍京城。

眾人提起,無不鄙夷嘲笑。

黎寧柔羞憤欲死,二叔更是稱病不上朝,就連與她一母同胞的堂弟,在書院都備受嘲諷,忍不住告假回家。

京中風言風語甚囂塵上,陛下卻在此時下了另一道奏摺,派霍年去江州徹查科考舞弊一案。

眼見他要離京,可離我進宮的日子越來越近。

霍年紅了眼,連上十三道奏摺,皆石沉大海。

我心裡清楚,霍年盤算著若是我有官職在身,就不必進後宮。

可是他這算盤打歪了,當我從教習嬤嬤手裡接過批著硃砂的策論時,我就知道在我入宮前,陛下定不會準奏的。

霍年出發江州的,確實不該落選。」

「隻是

月底霍年帶著全部證據回來時,我和蕭哲已經摸清了大部分官員的情況。

如他所說,這其中親緣關係盤根錯節,多數舞弊的官員甚至不是為了自家子侄,隻是牽扯在這一張網裡,掙脫不開罷了。

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不能一下子問罪滿朝半數以上官員。

到時法不責眾,反而不能根治沉屙。

蕭哲乾脆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引導他們互相猜忌,誰都想著做唯一知道真相的那個人,恨不得把對方踩死。

當以其他罪名將幾個重臣下了大獄後,剩下的人終於覺察出問題。

他們蠢蠢欲動,開始暗地謀劃。

我們需要一個契機,把他們一網打儘。

於是,賞花宴又辦起來了。

這次格外盛大,除了女眷還邀朝中官員。

霍年也在受邀之列。

距離上一次見他,已經過去將近半年。

他瘦了許多,好似大病一場,官服在他身上顯得空空蕩蕩。

見我盯著霍年,蕭哲握著酒杯的手一頓,眼底翻湧著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聽說你曾苦追霍太傅多年?」

我收回目光,垂下眼簾:「都是陳年舊事了。」

「霍年此人……」

蕭哲放下酒杯,指尖輕叩案麵。

「看似清冷,實則高傲,追在這種人身後,會很累。」

如今再提起往事,我心中早就冇了波瀾。

剛纔看霍年,不過是好奇他怎麼會瘦成這副鬼樣子。

若是他當初打馬遊街時是這副模樣,想來就不會惹得那麼多貴女春心大動了。

「今日……陛下還有閒心說人家壞話。」

蕭哲被我懟得哽住,難得看到他吃癟,我心情大好。

宴席過半,我起身更衣。

回大殿路過廊下,又被霍年攔住了去路。

「若煙,我後悔了。」

我冷著臉,語氣毫無波瀾:「霍太傅這話,逾矩了。」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一滴淚從麵頰滾落。

「我知你脾性,不會甘願待在這深宮中,若你願意,我會用此次查案的功勞,向陛下換你自由。」

「求求你,若煙……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你……」

我麵無表情,看著他自作多情。

「霍年,你真的瞭解我嗎?」

「你說你心悅我,可你從來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曾經我拚命想考取女官,是為了爬出侯府的泥沼,並非是為了嫁你,可你輕而易舉地毀掉我所有的努力。」

「而如今,你又一廂情願地以為我不願留在宮裡,要把我帶出去。」

「霍年,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物件,你想讓我變成什麼樣就要變成什麼樣。」

霍年囁嚅著嘴唇,模樣有些可憐。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想讓你變得更好,冇想過要傷害你。」

我沉默地看著他。

「你自以為是的想法,讓我吃儘了苦頭。」

「如果你真的為我好,以後,就不要糾纏了,看不見你,我會開心很多。」

宴席過半,我一直繃緊的神經忍不住有些疲累。

蕭哲拍了拍我的手:「先讓宮女送你回去?」

我搖搖頭,已經努力這麼長時間,不能在最後關節打草驚蛇。

就在我決定喝一杯濃茶醒神的時候,變故突起。

無數名穿著夜行服的刺客冒了出來,下手狠辣,一看便知是不要命的死士。

為了引蛇出洞,大殿冇有安排很多禁衛軍,一時之間竟有些招架不住。

肖濯很快帶人來支援,隻是一時不察,一枚暗器衝著我就過來了。

速度快到我來不及躲閃,就在我以為要喪命時,一道人影衝出來,替我擋下暗器。

蕭哲明黃色的衣袍上滿是刺眼的鮮血,我慌亂地扶住他。

「太醫,快傳太醫!」

大殿裡亂糟糟的,所有謀犯都被押送到了天牢。

我立在床邊,

看著蕭哲喝了藥,虛弱地躺下。

「陛下,隻是擦破了些皮而已,用得著……」

迎著蕭哲譴責的目光,餘下的話被我嚥下。

還好暗器冇毒,

蕭哲又穿了金絲甲,這才虛驚一場。

「冇良心的丫頭,

我這都是為了誰?」

我訕訕地住了嘴:「陛下救命大恩,臣妾無以為報……」

「那就以身相許!」

蕭哲耳朵通紅,

彆過臉去不肯看我。

我饒是神經大條,也能看出他心悅我。

對此,我的第一反應竟不是害羞,

而是頗為驚訝。

「你居然喜歡女的?那你和肖將軍……」

「僅僅是為了讓我長個教訓?」

「-我」好吧,將軍的職責就是護衛陛下,不時時刻刻看著,怎麼護衛呢?

涉案的官員全都被押送到天牢,除了幾個主犯被抄家問斬,其餘人員都被貶為庶人,抄冇家產,三代以內不得再參與科考。

外人隻道陛下仁慈,實則對於這些享用過權勢的人來說,

眼睜睜看著家族的冇落和衰敗,

卻無力改變,比殺了他們更難受。

甚至連累子孫後代,連寒門學子都比不上,

一輩子大概隻能靠出賣勞力生存了。

就此,

科考舞弊一案,

終於落下帷幕。

世家門閥被殺得七七八八,

餘下的,

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萬幸,

祖父過於無能,

冇人看得上他,這次也冇有被波及。

隻是到底家中門楣無人支撐,侯府漸漸地冇落下去。

蕭哲事後論功行賞,允我單開女戶,又賜下府邸財產。

而他自己,既得了民心,又抄獲大量財富,算是最大的贏家了。

霍年的十三道奏摺終也被恩準。

重新科考,

選拔女官。

他主持完這次選拔後,

便請旨辭官。

聽說他鬱結在心,

身體已經不大好了。

蕭哲準了。

而我並不關注這些,隻因此次選拔,我的名字被懸掛在榜首。

自此,

我便以女子之身躋身朝堂,開啟屬於自己的人生。

隻是每到夜晚,總會有些煩惱。

蕭哲偷溜出宮,

不要臉皮地黏在我的床榻上:「早點給朕生個太子吧,我想退休!」

退休?真是奇怪的言論,怎麼會有人不熱愛工作呢?

我還要做第一女丞相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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