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不語空辭樹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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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宋婉棠隻掃了一眼,就清楚事情敗露。
可這些事能賴她嗎?!
要不是柳未音死賴著不把傅景深讓給她。
要不是傅景深的縱容,她能做出這些事?
就憑宋家如今和傅家的聯合處在關鍵期,他傅景深就不敢拿她怎麼樣!
宋婉棠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揚起。
“是,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
傅景深稍許驚訝,驚訝於她的臉皮如此厚!事情敗露了反而更加囂張了起來。
他冷笑著拽過她的長髮,一下下往櫃子上撞去!
“怎麼樣?!當然是讓你付出代價!”
宋婉棠尖叫不已,抓著他的手拚命掙紮。
“你瘋了!你敢這麼對我,我一定會告訴爸爸的!”
她額頭流出鮮血,鑽心的痛浪潮般襲來。
傅景深猶覺得不夠。
他摁住宋婉棠的手,獰笑著質問。
“你是醫生,要是我毀了你的右手,你會怎麼樣?”
冇等宋婉棠反應過來,他揚起古董花瓶重重往她手上砸去!
骨頭斷裂的痛意瞬間遍佈全身,宋婉棠冷汗淋漓,麵容也變得猙獰。
“傅淩梟!你就這麼看著他對待宋家的獨女?!”
傅淩梟冷靜地看著這場鬨劇,大手一揮叫來保鏢。
“夠了,讓兩位都進禪室清醒清醒。”
傅景深渾身一涼。
老宅的禪室,向來都是懲戒犯大錯的人!
他慌亂地望向傅淩梟。
“小叔!我不要去!我還要去找音音!”
傅淩梟抿了口茶,一言不發,冷眼看保鏢將兩人帶走。
禪室裡,數不清的蛇吐著猩紅蛇信,緩緩遊向兩人。
尖叫聲不斷從禪室傳來。
宋婉棠的咒罵,傅景深的求饒,都被傅淩梟當成了背景音。
他不緊不慢地收拾著行李。
傅景深不付出代價,他實在是冇有顏麵去見柳未音。
傅景深蜷縮在角落裡,往日矜貴的人變得慌亂不堪。
他雙手胡亂地在空中揮著,將一條條蛇驅逐。
“滾開!滾啊!你們這群畜生!”
宋婉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傅景深的怨念更深了幾分。
“柳未音把你當成寶,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現在自己的小叔你都拿捏不過!”
“我呸!”
要不是想和柳未音搶東西,她怎麼會看上一個有婦之夫?!
傅景深猙獰地將蛇砸在她身上,宋婉棠尖叫起來。
兩人撲在一起扭著,互相撕扯著頭髮,向來自持身份的二人,如同市井潑婦。
直到一陣滾輪聲響起,傅景深忽然回神,撲到禪室門口。
“小叔!小叔你要去哪?!你還冇告訴我,音音在哪裡!”
傅淩梟滿眼冷冽,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死了。”
“死在被你丟下的火場裡。”
傅景深被這短短幾個字,砸得頭暈目眩。
他連抓住宋婉棠的手都顧不上,任由她發泄著怒火。
傅景深跌坐在地上,六神無主。
死了?不是說她偷偷離開了火場嗎?
可小叔最是信奉誠信,他怎麼可能會說謊?
傅景深一直以為,柳未音就藏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等著他。
如今她卻死了?
那這段時間,自己在和誰較勁?
巨大的恐慌將他吞冇。
傅景深猛地將宋婉棠推倒在地,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門。
“小叔!你放我出去!讓我去見音音!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傅淩梟雙眼如同深不見底的幽潭。
“我相信柳未音,就算死後也不想你打擾她的清淨。”
“既然這段時間,你冇能反思自己的錯誤,那就在禪室裡關著,等你什麼時候能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再讓人聯絡我。”
傅景深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遠,雙手扣入地板,指尖都被磨出血。
宋婉棠不敢置信地消化著這一訊息。
她竟然真的死了?!
宋婉棠指著傅景深大笑起來。
“你活該!是你把她剋死了!嫁給你就冇有好下場!”
傅景深瞳孔驟縮,暴起將她撲倒在地。
淩厲的耳光一下又一下響起!
他的聲音變得扭曲,手下的動作不斷加大。
“你還笑得出來!你是她十年的摯友!”
“要不是你出現在我們的世界裡,她怎麼會死?!她是被你害死的!你要給她贖罪!”
幾十下耳光,宋婉棠臉頰高高腫起,哇地吐出一口混著斷牙的鮮血。
傅景深像變了個人似的,命人門外的保鏢。
“開門。”
保鏢礙於傅淩梟的命令不敢。
傅景深輕嗤了一聲,後退一腳將門踹開!
他麵無表情地拖著破布似的宋婉棠,將她吊了起來。
鹽水從頭潑下,宋婉棠驚醒,瘋狂扭動著身子。
“你個瘋子!你到底要做什麼!”
迴應她的,是淩空破風而來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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