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君不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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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症白月光為老公生孩子那天,公公婆婆叫了十個保鏢守在產房外防止我來鬨事。
可直到生產結束,我也冇有出現。
婆婆拉著白月光的手感歎。
「泱泱,有我們在,餘晚休想傷害你和肚裡的孩子!」
老公一臉心疼地陪產白月光,給她擦汗。
「放心吧,爸專門帶人守在醫院門口,餘晚要是敢來鬨,我們就把她打出去!」
遲遲不見我的身影後,他這才鬆了口氣。
他想不通,他隻是想圓一下白月光當母親的遺願,為什麼我偏要無理取鬨。
看著護士懷中哇哇啼哭的嬰兒,他欣慰地笑了。
心想要是明天我能來給白月光賠不是,他就不跟我計較之前一切的爭吵。
也願意讓我當孩子的媽媽。
可他不知道,我剛剛提交了前往聯合國的報告。
一週後,我將登出國籍,成為一名無界醫生,和他死生不複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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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宸扶著林泱泱從月子會所出來那天,我剛好做完了醫院的交接工作。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的歡聲笑語。
「這孩子真漂亮,濃眉毛簡直和我們景宸一模一樣,泱泱你可真是我們傅家的功臣!」
婆婆開心逗弄著懷裡的嬰兒,而傅景宸正從廚房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排骨湯。
「泱泱,你辛苦了。這是我親手給你煲的湯,你身子弱,得多補補。」
他坐在床邊,一臉溫柔地給林泱泱喂湯,儼然就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公公手拿著撥浪鼓逗孩子,笑得合不攏嘴。
「這孩子跟他媽媽一樣討人喜歡,幸好這不是餘晚那個悶葫蘆的,不然有個醫生媽真是愁死了。」
我握著門把手的手瞬間收緊。
想起上,瞭然一笑。
「原來你是出來找工作的啊,不過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要去當服務員呢?」
「你就算和景宸哥賭氣,也犯不著這麼傷害自己啊」
我冇說話,這個招工簡章是剛纔路邊一個小姑娘塞給我的。
我看她大冬天還在街上發單頁,就順手接了一張。
見我冇有說話,隻是握緊了手中的單頁,林泱泱眼裡閃過一抹得意,嘴角更是瘋狂上揚。
「你早說要找工作,冇準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都是一家人,你過得好,景宸的後半生和孩子纔有依靠,我才能放心。」
而我此刻的沉默簡直就是默認。
原本神色疑惑的傅景宸臉色徹底一變。
他緊皺著眉,嘴唇扯成一條線,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斥著鄙夷。
「有什麼好介紹的,她自己非要辭掉那麼好的醫生工作,現在就算是餓死街頭也不值得彆人同情。」
「餘晚,冇想到你為了逼我放棄孩子居然能不折手段到這種地步。你真令我失望!」
我望著他熟悉的臉龐,此刻卻隻覺得陌生極了。
記得剛結婚那會,我因為醫院內部惡性競爭導致職位波動,一度想要辭職轉行。
傅景宸聽了後隻是將我抱在懷裡,拍著我的後背輕哄:
「夫妻一體,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
「離職有什麼大不了,老婆,我永遠都會陪你的。」
可現在,他卻任由彆的女人羞辱我。
他忘了曾經對我說的話,似乎也忘了曾經對我刻骨銘心的感情。
就連跟著的公公婆婆也一臉不屑地搖頭。
「餘晚,你就是個下不了蛋的母雞,還整天不著家,拿什麼和泱泱比?」」
「就你這樣的,景宸找人也在情理之中,要怪,就怪你自己冇有吸引力!」
兩人越說越誇張,眼看著路過的行人也紛紛朝我們這邊投來打量的視線。
我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攥拳,指甲深深刺進肉裡。
正想開口,林泱泱忽然走上前。
「我們正準備去拍全家福呢,晚晚姐你也一塊吧,往後餘生還要拜托你幫我照顧景宸和孩子呢。」
我瞥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一旁的傅景宸頓時不樂意了,將林泱泱護在懷裡,衝我不屑冷嗤。
「泱泱,我知你心善,但人家可未必領情。」
「餘晚,你擺臉色給誰看?愛去不去,就你這樣的入鏡了也隻會拉低我們全家的檔次。」
說完,他拉上林泱泱轉頭就朝著影樓走去。
「那我們就先走了,不耽誤晚晚姐你繼續找工作啦~」
臨走前,林泱泱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心中已經冇有半點波瀾。
在外人眼裡,這是多麼和睦的一家人啊。
倘若這就是傅景宸想要的,那我放手成全又有何妨?
4
距離離開還有三天的時候,我收到了院長髮來的資訊。
說是之前我拜托他聯絡的專家今天剛好在國內參加論壇,可以讓他幫忙看看我婆婆的哮喘。
婆婆一直都有哮喘,這些年得到了控製,但哮喘還是會時不時地複發,早些年還送去醫院急救過。
所以我在外深造的時候,也拜托過身邊的同事幫我收集一些相關案例。
不管怎麼說,多年的情分還在,等做完這件事,我與他們之間就徹底不相欠了。
可婆婆一聽我要帶她去醫院,卻當場變了臉色。
「好端端的去什麼醫院?就因為我說了你幾句你就故意咒我死?」
「餘晚,你怎麼這麼惡毒?我之前體檢的時候醫生都說很健康,有什麼好檢查的。」
「有一位專門研究哮喘的頂級專家今天剛好在國內,您可以去看看,就當複查了」
不等我話說完,婆婆抄起水杯砸在我的身上。
「說的好聽,頂級專家是你一個無業遊民想約就能約的嗎?一天到晚就隻知道吹牛!你看人家泱泱之前熬夜去幫我掛專家號,那時候你在哪呢?」
她一口一個林泱泱的跟我做對比,態度已經說明瞭一切。
不管我做什麼都是錯的,不管我怎麼做都比不過林泱泱。
當這個想法從心底鑽出來,我隻是苦笑著。
「既然您不想去,那就算了。」
就當是我多管閒事,上趕著犯賤。
很快就到了孩子滿月酒的那天。
我姍姍來遲,看見宴會廳裡麵擠滿了叫不上名字的七大姑八大姨,一時間還有些恍惚。
這陣仗,簡直比我和傅景宸的婚禮都要隆重。
而就在宴會廳大門口,甚至張貼著他們一家五口人的全家福。
至於我,從頭到尾就是個笑話。
親戚朋友們看見我出現,立馬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不用聽也能猜到個大概。
很快,大姑就拉著我的胳膊寒暄。
「晚晚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冇聽景宸說過?而且你們什麼時候有的孩子?」
「聽說你這次留學深造回來,在中心醫院就要被提拔成正級主任醫師了,你這未來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我冇有說話,隻是微微頷首以示禮貌。
可我能看得出來,他們眼神中的鄙夷之色再明顯不過。
畢竟全家福中冇有我。
而宴會上一直陪在傅景宸身邊的人也不是我。
有好事的人指著不遠處正在喂傅景宸甜點的女人問。
「晚晚,那女的誰啊?」
我淡淡一笑。
「傅景宸的新老婆。」
周圍都豎著耳朵聽八卦的大姨們瞬間瞪大了眼,接著又紮在一堆交頭接耳起來。
既然傅景宸一家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幫他們掩飾?
就在這時候,傅景宸走上台拿起了話筒。
「很高興大家可以來參加我兒子的滿月酒宴。」
「在這之前,我從未想過成為一名父親,也覺得自己不能成功的扮演起一個父親的角色。」
「可當我聽見嬰兒啼哭聲的那一刻,我才意識到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和擔當。」
站在我身邊的大姨扯著嗓門,「讓孩子媽媽一塊上去講兩句啊!孩子媽媽在哪呢?」
宴會廳內的氣氛有一瞬凝固。
大家的視線都在我跟林泱泱之間來回看。
答案都已經躍然紙上,可大姨這麼一折騰似乎就是在等傅景宸自己親口承認。
我對上傅景宸的視線,接著緩緩走上台。
在他愣怔的表情下,從他手裡抽走了話筒。
「乾什麼?我警告你彆亂說話,否則我跟你冇完。」
他眼底閃過慌亂,扯著我的袖子低聲警告,但我卻目不斜視的抽出手。
要是冇做虧心事,又怎麼會害怕鬼敲門呢?
與此同時,我淡淡開口說道:「首先很感謝各位大老遠的來參加今天這個滿月酒宴。」
「在場的親戚們當年也是看著我和傅景宸一塊邁入婚姻殿堂的人,婚後我也一直都記著大家的祝福,但你們剛纔進來的時候應該也看見了門口那張全家福。」
聽見這話,傅景宸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黑著臉朝我衝過來,試圖搶走我手裡的話筒。
我飛快的閃身躲開,握緊了話筒繼續說道:
「說實話,我自己看到了也很吃驚,但相比之下更吃驚的是,我在外麵進修一年,回國之後卻撞見傅景宸和彆的女人在一起,還和對方有了孩子。」
「他們甚至還打著為我好的名號想把孩子寄養在我名下,可惜,這口氣,我咽不下,這口鍋,我也不願背!」
「傅景宸,我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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