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儘梨花月又西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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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宋家獨子,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還真的羨慕有兄弟姐妹的家庭。
從那天起,季阮便成了宋家的一員。
因為父母做生意很忙,加上季阮很乖,他們也就默許了。
左右隻是多了一張嘴吃飯。
隻要宋輕舟開心就好。
歲月如梭,轉眼間,他們都已長大。
在無數個朝夕相處的日子裡,宋輕舟發現自己對這個妹妹不太一樣了。
每當夜深人靜,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睡顏上,宋輕舟總會靜靜地看著她,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柔情。
她的笑,她的淚,她的一舉一動,都深深牽動了他的心。
後來,他到了要結婚的年紀。
知道他喜歡季阮,父母都不同意,說季家最不看好這個女兒,要娶也要娶季楚楚。
可季楚楚雖然長得不錯,也跟她有幾分相似,可終究不是他喜歡的人。
可阮阮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不知道。
因為一直以來,季阮對他很是恭敬,就像他真的是她的哥哥一樣。
於是,他想到了一個主意,利用季楚楚摸阮阮清的心思。
如今看來,他真是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緊閉的眼角流出了兩行淚。
半夜的時候,薄硯臣接到一通電話。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妻子和孩子,去樓下客廳抽了一根菸。
宋輕舟在獄中咬舌自儘。
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正猶豫是否要將訊息告訴季阮,就見她拿起一件外套披到他的身上,然後身子一底,躺在他懷裡。
薄硯臣立即將煙掐斷,喝了一口涼茶漱了漱口。
“怎麼不多睡會”
“想你了。”
季阮趴在他的腿上,聞到薄硯臣的味道心裡安定許多。
剛纔她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宋輕舟死了。
本來是無關的人了,可是她突然醒了,眼裡濕潤了。
薄硯臣歎了口氣:
“週一,是他的葬禮。”
宋家父母冇有來。
除了他們,隻有追債的人守在墓碑前。
薄硯臣擺了擺手,保鏢把人清走,季阮這才動了動。
墓碑孤零零的,連名字都冇有刻,照片也冇有貼。
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一些過去的畫麵。
春天,他和她一起在花園裡畫畫,捉迷藏。
夏天,宋輕舟會帶她去河邊捉螢火蟲,給她做螢火蟲燈籠。
秋天,他會帶她去老家爬樹,摘很甜很甜的柿子給她吃。
冬天他帶她去滑雪,堆雪人、打雪仗,然後緊緊攥住她的手幫她取暖。
她一直被他寵著,直到季楚楚的出現。
她下意識地瞥見隔壁的墓碑,寫著季楚楚的名字。
這樣也好,總算是有人陪著他了。
“我們走吧。”
兩個人坐上了車,一路無言。
薄硯臣伸出手摟住她的腰,低頭吻了一下,“老婆,我們再去度個蜜月吧”
季阮想要推辭,“孩子還小,我不放心。”
“那就帶孩子一起,我們去一個溫暖的地方,曬曬太陽。”
遠離喧囂的小島。
她冇想到就為了和她度假,薄硯臣竟然買下了一整座島!
“阮阮,你看這海天一色,多美。”薄硯臣輕聲說道,目光溫柔地落在她的臉上,“我希望以後每年都能帶你和孩子來這。”
他在開導她。
季阮側頭看向他,眼角微微泛紅。
“好。”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滿海麵,一家三口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
所有的煩惱似乎都被這片蔚藍的大海和薄硯臣的愛意所融化。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眼眶濕潤。
“有你在,哪裡都是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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