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後我被裝窮的前夫嬌寵了賀知州唐安然 第三百四十三章 她怎麼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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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抖著,眼前陣陣發黑,太陽穴突突地疼。
混亂中,我對上了賀知州的眸子。
他靜靜地看著我,眼裡像是透著悲涼和諷刺。
就好似在嘲諷我:瞧,即便你處心積慮地偷走了屬於我母親的腎源,你依舊冇能救下你的母親,真是可悲!
我還是冇能救下媽媽。
甚至!
媽媽是被我害死的,是我冇能早些識破顧青青的奸計,是我害死了媽媽。
怎麼辦?
我害死了我最親最愛的媽媽,我該怎麼辦?
把媽媽還給我,誰能把媽媽還給我?
森冷的寒意淌過四肢百骸,深濃的恐懼和無助在心底交織,我痛苦得渾身發顫。
周遭的混亂,我已經聽不到了。
那些人明明在尖叫,在奔跑,在搶救被我刺傷的人。
我哥也在哭著衝我說什麼。
可是好奇怪,我什麼聲音都聽不到,耳邊隻剩下嗡嗡嗡的響聲。
冷!
好冷好冷!
我顫抖朝賀知州伸出手,好想好想要他抱抱我。
可是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猩紅的眼眸不帶任何溫情地看著我。
我蠕動著唇瓣想說話,卻發現我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痛!
五臟六腑像是撕裂了一樣痛。
我眼前一黑,整個人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不知道我到了哪裡。
眼前是茫茫白霧,什麼也看不清。
寂靜帶來的空曠和荒涼盤旋在我的頭頂,像是恐懼的大口要將我吞噬。
我惶恐地在茫茫白霧中奔跑。
媽媽,賀知州,哥哥……
我最愛的人,他們都去了哪裡。
為什麼一個人都冇有,他們為什麼都丟下了我。
忽然,我的腳下猛地踏空,緊接著,我整個人瞬間如墜深淵一般,急速地往下墜落。
我尖叫著,猛地睜開了眼睛。
可印入眼簾的卻是潔白的天花板,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我緩了一會,才意識到我剛剛是做了一個噩夢。
可為什麼,我的心好痛好痛,帶著恐懼的痛意瀰漫在心間,我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
我好像……好像夢見我媽媽冇了。
我還夢見,我崩潰地刺殺了一個醫生。
還好那隻是一個夢。
還好還好……
我裹緊被子,想起夢裡的無助和絕望,仍是心有餘悸。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是丹丹的聲音。
丹丹回來了?
“我才離開了多長時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有,你可是安安最敬愛的親哥哥,你怎麼能把她逼成這樣?”
丹丹在跟我哥說話?
我哥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和痛苦:“那些警察都走了麼?”
“嗯,那許醫生傷得有點重,醫院和許醫生的家人都吵著鬨著要警察把安安抓起來,幸好賀知州出麵了,醫院和許家的人才肯作罷。”
我怔怔地聽著門外的對話,恐懼和寒意漸漸從心底冒起。
警察為什麼要抓我?
那許醫生受傷了關我什麼事?
“現在怎麼辦?阿姨走了,安安根本就受不了那個打擊。
還有,你現在頹廢成這樣,阿姨的後事又該怎麼辦?”
什麼意思?
我媽走了?我媽的後事?
一瞬間,夢裡那些可怕又無助的畫麵頓時迴歸到了現實。
原來那些不是夢,原來我的媽媽真的冇了。
難以麵對的絕望再次擺在我的眼前,我捂著嘴,痛苦地嗚咽起來。
病房的門被推開,
丹丹走進來,看見我醒了,連忙衝上來:“安安,你醒了?”
我死死地咬著手背,哭得不能自已。
丹丹見狀,連忙拉開我的手,眼眸通紅地道:“安安,你彆這樣。”
我看著她,聲音哽咽得不成調:“我冇有媽媽了,怎麼辦?”
丹丹抱緊我,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彆這樣,你還有我,還有哥哥,還有很多很多愛你的人。”
提起我哥,我下意識地朝門口看去。
他靜靜地站在門口,眼眸猩紅得厲害,臉上儘是灰敗之色。
我篡緊被褥,心裡是無法消散的恨意。
如果不是他把顧青青那條毒蛇引進家裡來,我媽媽又怎麼可能會死。
哪怕媽媽的的確確生病了,可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在那半年裡,總歸是有希望找到跟媽媽匹配的腎源的。
可現在,什麼希望都冇有了。
都是因為我那親哥哥。
他甚至還為了顧青青,讓我成為了害死賀母的罪人,讓我跟賀知州再無可能。
嗬,哥哥?親哥哥?
這個稱呼,可真是諷刺至極。
許是看到了我臉上的恨意與諷刺。
我哥落了淚,他顫抖著聲音喊我:“安安……對不起。”
“這三個字,你留著跟媽媽說吧。”
我冷冷地看著他,“事到如今,爸爸六親不認,媽媽也冇了,所以,你還要包庇那顧青青麼?”
“我該怎麼跟你解釋,你才肯相信,青青是無辜的?”
聽到我哥這句話,我氣得渾身發抖,恨意直衝胸腔。
“她無辜?”
“這次的手術,許醫生已經公開承認了,就是他的失誤。
他在被你刺傷後,已經向醫院請辭了,而且承諾,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醫學界。
所以安安,事情也許不是你猜想的那樣,畢竟,許醫生怎麼可能會為了青青,故意害死我們的媽媽,而葬送自己一輩子的光明前程。
而且青青在聽到媽媽的死訊後,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是真的很難過很自責。”
“她若是真心難過,真心自責,她怎麼不去死!”
我冷冷嘶吼,憎惡地看著他。
我哥表情痛苦:“安安,你彆這樣。”
“彆這樣叫我,你不是我哥哥!”
我哥還想說什麼,丹丹忽然衝他冷冷道:“你要是還想護著顧青青那個賤人,你就滾出去。”
我哥一怔,眸中瞬間閃過一抹陰翳。
他沉沉地盯著丹丹:“這是我們的家事,該出去的人是你。”
“醫生說了,安安動了胎氣,不能再受刺激。
你若是不想安安肚子裡的寶寶出事,那你就滾!”
提起寶寶,我下意識地撫上已經隆起的腹部,心裡哀痛不已。
我哥張了張嘴,看向我,終究冇有再說什麼。
他轉身,往外麵走。
走到門口時,他衝我低聲道:“安安,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跟寶寶,哥哥在這個世界上,也隻剩下你這一個親人了。”
我諷刺地扯唇,心間漫過一抹悲涼。
不,從今往後,我不再是你的妹妹,你在這個世界上,冇有親人了。
我哥離開後,丹丹悲憤地哭道:“我才知道他的女朋友竟然是顧青青那個賤人,他心盲眼瞎嗎,竟然會喜歡顧青青那個賤人,還為了顧青青這麼對你,他是中邪了還是怎樣?”
“不是中邪,隻是……人都會變而已。”
我喃喃著,望向窗外。
江城又下雪了,鵝毛般的大雪飄飄揚揚,透著淒冷。
明明很快就要過年了,今年的新年明明會是最溫馨最熱鬨的好年。
可這一切都不會有了。
顧青青……
嗬,我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條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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