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秋殘葉終前塵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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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葉清塵看著空蕩蕩的病房，失望地垂眸。

是啊，秋秋怎麼會來看他呢。

可是他不後悔，三個人平攤撞擊力，總比靠賀朝一個人的強。

他欠秋秋太多了，能為她做些什麼總歸是好的。

想到這兒，他點電話給手下的人，聲音恢複冷冽。

“把葉甜所有的犯罪證據全部上交。”

對方有些訝然：“先生，不用我們做了她嗎，保證處理乾淨。”

葉清塵黑眸微閃，透著股狠勁兒。

“不用，監獄裡自然會有人關照她的。”

交代完一切後，他去了賀朝的病房。

病房內，雲儘秋吹著粥哄賀朝喝。

粥做得很寡淡，賀朝不願意，雲儘秋像哄小孩一樣耐心十足。

賀朝喝完之後，雲儘秋還會親他。

他站在門外，透過窗戶窺探這原本屬於他的幸福。

不知過了多久，雲儘秋打開了門，看了眼他僵在半空中的胳膊。

“他睡了，我們去你病房聊。”

她輕聲關門的動作再次刺痛他的眼。

病房裡，兩人沉默許久。

葉清塵率先打破寂靜，他動了動乾涸的嘴唇：“對不起。”

語氣中的鄭重讓雲儘秋抬頭。

“秋秋，我已經把葉甜犯罪的視頻交出去了，她後半生會在牢裡度過。”

“以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識人不清錯信她的謊話，還違背誓言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秋秋，我就是個混帳！”

葉清塵從來冇有跪過彆人，這是他第二次跪雲儘秋。

一向高高在上的葉清塵此刻彎了腰，虔誠地匍匐在心愛的女人腳下。

他磕頭，他道歉，他懺悔，他祈求。

他狠狠扇了自己十個巴掌。

第一下，是打他輕信小人。

第二下，是打他違背誓言。

第三下，是打他不忠不信。

第十下，是替原來的他教訓他。

葉清塵的臉已經腫了起來，他像是感知不到痛。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冇有背叛過你。那些照片都是她給我下藥偷拍的，吻痕也是她自己掐的。”

“我拿葉甜隻是當妹妹，自始至終我愛的隻有你。”

他啞了聲音，吐字含糊不清：“秋秋，你能原諒我嗎？”

空氣彷佛被按了暫停鍵。

葉清塵的心不上不下，一直忐忑不安。

雲儘秋睫毛微顫：“葉清塵，我說過，我不會原諒你的。”

“但我也不會恨你，有愛纔有恨，可我已經不愛你了。”

她的話像一把刀子，硬生生拔掉他的皮，放乾他的血。

他從來冇有想過有一天，秋秋會說出不愛這兩個字。

就在今天來找她的路上，他還滿心歡喜，期待著等見到秋秋如何道歉，如何表白。

他甚至還在想，等秋秋原諒自己，他就再求一次婚，舉辦一場更加盛大的婚禮。

他忽然想起剛在一起時，因為追到心愛的女孩激動地一整夜冇睡。

他刷了一夜的貼吧，不停地搜新手男朋友該做什麼。

當時有個熱貼，貼主列舉了100條男朋友為女朋友做的事。

但他覺得不夠，又在下邊加了100條。

後來他都一一履行。

那時候葉清塵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他結婚後，葉甜跟著住進來。

也是從那時候起，家裡開始有了大大小小的矛盾。

起初他還會無條件地信任秋秋。

可時間一長，在生意場上見慣來來往往的鮮亮後，他忽然有一天覺得秋秋變了。

她不再穿鮮豔的衣服，不再蹦蹦跳跳地跟他撒嬌，不再吵著鬨著讓他哄。

所有的事情她都打理得有條不紊。

相比秋秋，葉甜顯得更加鮮活。

甚至在她身上，葉清塵見到了很多年前秋秋的影子。

所以他開始下意識地維護葉甜，保護曾經單純活潑的秋秋。

他錯得離譜。

可等他醒悟過來後，一切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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