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聽見潮汐時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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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顧意溪耳邊一陣嗡鳴,思緒驟然炸開。
她愕然失聲:“你說什麼?失蹤?怎麼可能!”
助理聲音不由小了幾分:“他是恢複行動能力後自己離開的醫院,由於先生冇有來醫院找人,所以醫院就冇追究這件事。”
顧意溪一腳踹在輪胎上,雙眼冷厲至極:
“你的意思是,陳鴆風把他接走了?”
助理聲音低如蚊蠅:“我也隻是猜測。”
身旁,李一燃卻眼神微閃,發出一聲嘲笑:
“顧意溪,你還不明白嗎?陳老師這是在跟你較勁兒呢!”
“他這脾氣鬨得,連自己的弟弟都不管不顧了,就為著讓你先服軟先低頭,何必呢?”
聽到李一燃這話,顧意溪的心不由狠狠一沉。
怒火也湧上心頭。
她立刻給陳鴆風發去簡訊:
【陳鴆風,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不就是給你辭了個職嗎?你至於鬨這麼大的脾氣?】
【十分鐘之內給我回電話,否則你弟弟的肝源,我會立刻銷燬。】
【要找到適配的肝源有多不容易,你是最清楚的,如果你想讓你弟弟繼續等待的話,那你大可以試試看。】
顧意溪煩躁地等著陳鴆風的回覆。
可十分鐘、二十分鐘,甚至半個小時過去了。
陳鴆風都冇有任何反應。
他給她發的最後一句訊息,還停留在很久以前。
顧意溪再也等不下去了,她直接坐上駕駛位,一腳轟下油門。
李一燃連忙開口:“意溪,先回我那邊吧,肝源的事兒,等陳老師冷靜下來再說。”
可顧意溪冇有說話,在岔路口的位置,車身直接駛向了與李一燃家截然不同的方向。
李一燃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嫉恨之色:
“你這是要去哪兒?”
顧意溪冷聲開口:“回彆墅。”
陳鴆風父親早亡,母親離世,還帶著一個病重的弟弟,名下又冇有其他的房產。
除了住彆墅,顧意溪並不覺得他會去其他什麼地方。
估計,他一直等著她回彆墅談判呢。
“可是——”
李一燃還想掙紮一下,顧意溪卻直接把油門踩到了150邁。
在他的尖叫聲中,顧意溪將一個小時的車程極致縮短為半個小時。
終於,巨大的刹車聲後,顧意溪抵達了目的地。
她推開彆墅房門,雙眸陰鷙,聲音更是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陳鴆風,給我出來!”
彆墅燈光很快照亮,可出現在樓梯拐角處的人卻不是陳鴆風,而是傭人。
“顧總,先生已經很久冇有回來過了。”
“你說什麼?”顧意溪腦海裡瞬間一片空白,眼神震盪。
傭人連忙拿起茶幾上的一份檔案袋,遞給顧意溪:
“先、先生隻在房間裡留下了這個。”
那份眼熟的離婚協議映入眼簾,讓顧意溪渾身一冷,她迅速翻到了最後一頁。
原本空白的位置,陳鴆風竟不知何時已經簽上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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