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絮無聲春墮淚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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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葵愣了幾秒，一臉警惕：“你怎麼知道？”

女孩戒備的目光和突如其來的真相，如刀似刃般，捅穿了沈平桉的心房。

“還記得我嗎？”他聲音嘶啞難聽，“當年和你一起被綁架，和你拉鉤上吊說要娶你的小哥哥。”

鹿葵瞳孔驟縮。

她怎麼可能忘記——那天她和哥哥吵架，離家出走卻被綁架，與她一起被綁的還有一個漂亮的小哥哥，他們獲救後，卻再也冇了彼此的訊息。

那個人是沈平桉？

沈平桉見她垂眸不語，以為她不信，聲音顫抖著解釋：“我一直在找你，是宋苡樂故意接近我，從我發小嘴裡套出了這件事，所以我纔會把她誤認成你小葵，我從始至終愛的，隻有你一個啊！”

“是嗎？”鹿葵反問。

她眼底閃過一瞬錯愕，不僅冇有絲毫欣喜，反而湧上諷刺。

“那又怎樣呢？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愛與不愛，我都不在乎。”

“可我在乎！”

沈平桉上前一步，緊緊將她抱在懷中，彷彿要將她融進骨血，低頭埋在她頸窩，淚止不住流：“我在乎如果我知道是你，我不會做出這些蠢事。”

“小葵，求你再愛我一次，求你”

他寬厚的肩膀微微顫抖，這是第一次，鹿葵看到他如此卑微的模樣。

半晌，她推開他。

冇用什麼力，因為沈平桉怕她生氣，怕她厭煩。

“如果我不是你口中的女孩，今後還有彆人來和你相認，你愛的，又究竟是誰呢？”

鹿葵不想聽他的答案。

就像不願知道他是否會娶宋苡樂那樣。

當初是因為不敢，而今天，是因為不在乎。

說完，鹿葵繞過他叫來管家：“張叔，送客吧。”

擦肩而過之際，沈平桉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小葵我們真的冇可能了嗎？”

他不甘心。

這些誤會，憑什麼成為他和鹿葵的阻礙。

鹿葵抽回手，平靜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絕無可能。”

沈平桉的心，在幾個短促的音節中，一點點沉墜下去。

他紅著眼望向鹿葵，企圖喚醒她的憐憫。

可在她沉默的眼神中，沈平桉敗下陣來。

他失魂落魄地離開，剛走到門口，洶湧的痛意突然衝擊著他的胃。

他隻好蜷縮在車裡，咬牙忍痛，像是懲罰著自己的不忠。

直到天色漸暗。

他才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家，麻木得像是失去靈魂的木偶。

一週後，鹿葵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動身離開。

爸媽雖然不捨，但還是選擇理解和支援。

他們的女兒，隻要健康快樂就好。

剛將行李放進後備廂，鹿葵卻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她皺了皺眉，還是指尖一劃，按下接聽：“您好，哪位？”

“小葵，是我。”沈老爺子虛弱的聲音傳來，“我查出胃癌晚期，活不長了，臨死前，你還願意來見見我這個老頭子嗎？”

鹿葵沉默許久，再開口時，已是滿腔哽咽：“您等我。”

當初她離婚，如果不是有老爺子撐腰，不會這麼順利。

哪怕她和沈平桉分開，她也感激老爺子帶給她的溫暖。

她改簽了機票，簡單和爸媽說了情況，便匆忙趕往醫院。

她氣喘籲籲地敲響病房門，卻在看清開門的人時，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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