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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侯爺頂流影帝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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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在他背後搖搖晃晃,戚鳴毓的身體在牆壁上映出一片陰影,他慢慢走過來,黑影就一點一點的把喬淞月包裹住了。

喬淞月身處他陰影之下,忽然想起了新婚那晚,她裝凶刻意向戚鳴毓逼近時的情景,自己那時候多威風啊,哪會想到有一天被這病秧子反客為主。

她驀然紅了臉,心裡百味陳雜,眼下她已經到了退無可退,逃無可逃的境地,手裡仍舊緊緊握著那兩件東西,戚鳴毓每靠近一步,手裡的東西就越燙手一分。

她習慣性咬緊了嘴唇,怎麼辦呢?當一個人在極度慌亂的時候,會忽然奇蹟般的鎮定下來。

喬淞月現在就是,既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拿命一搏。

她心底掠過一絲狠意,想著實在不行就跟他拚了,至少現在手裡有傢夥,砸,狠狠砸他,說不定正好砸在某個關鍵處,就把他給砸暈了呢,到時候她就跑。

說乾就乾,她抓緊東西準備發力的時候,戚鳴毓卻倏地停下了。

“嘖。



隻見他搖了搖頭,發出一聲輕歎,似乎在惋惜什麼。

“夫人這雙纖纖玉手,好看的很。

隻是昨天夜裡剛摔了酒壺,今天早晨又奪了滾燙茶壺,現在已是傷痕累累,此刻若再因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而傷上加傷,豈非太過暴殄天物?”喬淞月心口突突一跳,原來之前不是她的錯覺,他果然一直在暗中窺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戚鳴毓話音剛落,輕輕拂了下衣袖,快得像一道白色閃電,喬淞月覺得有股柔和的力量拂過她手腕,力道不傷人,她卻絲毫招架不住,手指頭立刻就失去了所有力氣。

“叮叮噹—咕嚕嚕—”小黑匣子落在厚厚的地毯上,蓋子彈開,露出裡麵的東西,是幾枚價值不菲的貓眼藍寶石,那支圓柱體也滑落下來,滾在藍寶石旁邊,是一支瑩白細膩的獨山玉筆,信紙像幾片枯葉,最後輕輕地飄落在寶石與玉筆之間。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莫名其妙。

喬淞月看著地上散落的一團東西,又抬頭看向戚鳴毓,臉色煞白。

完了,她費儘心機,冒著天大的風險潛入書房,找到的就是這些?對她來說是這麼雞肋無用的東西,在戚鳴毓這裡卻足以定她一個“盜竊主家財物”的死罪。

誰知戚鳴毓隻淡淡地掃了一眼地上的“贓物”,漠不關心,毫不意外,反而像在欣賞一出期待已久的好戲,現在終於上演到了**部分。

他慢悠悠走近喬淞月,懵懂地疑問道:“夫人,你夜探書房,翻箱倒櫃,甚至撬開了我的暗閣,就是為了這幾塊俗氣的破石頭,和一支筆嗎?”真的很絕望,也很丟臉,她行動徹底失敗,這下人贓並獲,鐵證如山了。

在這深似海的侯府,一個“盜竊主家財物”的新夫人,下場可想而知。

到時候那些下人會怎麼看她?還有她那個繼母孟氏。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定罪,被趕出侯府去。

喬淞月抬起頭,大膽直視戚鳴毓的眼睛,裡麵澄淨清澈,她在裡麵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副強撐鎮定,臉上滿是驚慌窘迫的狼狽模樣。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解釋嗎,說什麼,說她在找霖川的訊息?說她冇有偷盜?在這鐵證麵前,什麼樣的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又可笑,還會顯得她的行為更加愚蠢,更加卑劣。

她不說話,這廂的戚鳴毓也默不作聲。

倆人都沉默了,書房裡陷入一片窒息的安靜,比大婚那晚的窒息更窒息,沉默更沉默。

燭火依舊跳動著,把倆人對峙的身影映照在牆壁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拉扯扭曲著,看起來親昵極了。

其實喬淞月是在等,想先聽他的說辭,以不變應萬變。

但是眼前這個人不像要開口說話的樣子,她額頭上迅速冒出了一層毛茸茸的薄汗,心裡直髮怵。

不料,戚鳴毓忽然主動收了威壓,直起身:“夜已經深了,夫人。

這更深露重的,又接二連三受了驚嚇,當心著了風寒。

”他說話帶著和煦體貼,卻讓喬淞月心裡發涼。

“若夫人實在喜歡這書房裡的‘雅物’,改日讓趙嬤嬤開了侯府庫房,夫人儘可隨意挑選,是扔了還是摔了,全憑夫人心意,日後再不必如此費心費力了。

”說完這話,他輕輕抬手,衣袖劃過一道優美弧線,手指指向了她來時的路---虛掩的那扇花窗。

“門在那邊,夫人請便。

”他語氣有些縱容,像在打發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今夜之事,便當是夫人夢遊吧。

定是白日太過操勞能乾,晚上纔會一不小心誤入歧途,一場虛驚而已,你知我知,算不得什麼大事,無足掛齒。

”喬淞月覺得難以置信,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放過她了?他剛說什麼來著,什麼夢遊,什麼太過操勞誤入歧途。

太可笑了,這拙劣的藉口背後,分明是他對她毫不掩飾的掌控,戲弄。

對,他像極了一隻玩弄著掌中獵物的貓,看著她一邊驚恐一邊佯裝鎮靜,拚儘全力掙紮,然後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漫不經心地鬆開爪子,欣賞她劫後餘生的狂喜和內心深處的惶恐不安。

她眼底燃燒起憤怒的小火苗,這跟直接羞辱她有什麼兩樣。

戚鳴毓把她眼裡的憤怒看得分明,卻笑而不語,快速衝她眨了眨眼睛,彷彿在無聲地催促:還不走,等著我改變主意嗎?走?喬淞月現在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呼吸都帶著灼痛,她惡狠狠地盯著戚鳴毓那張俊美可惡的臉,暗暗發誓:算你狠,這事冇完。

但現在不能跟他置氣,她勸誡自己冷靜,要冷靜。

深吸一口氣,快速把自己哄好,勉強擠出來幾個字:“侯爺真是雅量。

”說完,她幾步衝到花窗前,一把推開窗扇。

冰涼的夜風瞬間灌進來,吹得燭心不穩火苗搖曳,也吹亂了她鬢邊的碎髮。

她雙手撐住窗沿,像來時一樣,用儘全力翻了出去,動作依舊靈巧迅捷,嗯背影有些倉惶,透著一股狼狽。

一如大婚那晚戚鳴毓的狼狽離場,隻不過,戚鳴毓是主動,她卻是被迫的。

“砰!”窗扇被她從外麵用力摔上,這動靜在夜裡格外響亮,彷彿是她最後無力的抗爭。

燭火被窗扇帶來的氣浪撲滅了,書房裡一片黑暗。

戚鳴毓站在原地,臉上褪去了笑意,他踱步到窗邊,目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望向外麵濃墨般的夜色,萬意園的方向在黑暗裡根本看不清楚。

“哎”

一聲歎息。

他轉過頭,看著地上散落的“贓物”,一片淡漠。

“賀塵,收拾乾淨,東西歸位。

”一道玄色身影從書架後現身而出,單膝跪地。

很明顯,賀塵早就在這裡了,把今晚發生的一切儘收眼底。

“是。



他頷首,動作迅捷無聲,眨眼間就把地上的寶石、玉筆、信紙一一拾起,把它們穩妥地送回了書架底部的暗閣裡。

等聽見一聲輕響,暗閣閉合,一切都恢複了原狀。

賀塵做完之後,靜靜等待下一步指示,卻久久冇有動靜。

他眼角的餘光倏而一瞥,侯爺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件東西,是一張白色信紙,信紙的一角,似乎透著一點暗紅---憑他的經驗,哪怕遠遠一瞥也能斷定,是血跡。

戚鳴毓也看著那點暗紅,他在深思,半晌以後才放下信紙,目光落在那幾行字跡上。

“霖川喬氏幼子喬如青,已於半年前由其繼母孟氏做主,偷偷送入霖川西華府青山書院寄讀。

書院位居靈華山深處,看守甚嚴,暫無異常。

然而孟氏親弟弟孟西唐,近日頻繁出入城西賭坊“日夜遊”,欠下钜債,似有不軌之心。

”賀塵立刻垂下眼簾,不敢再多看一眼。

戚鳴毓把信紙輕輕收好,目光看向窗外,依舊是萬意園的方向。

“這一隻小野貓,爪子利,心也夠狠。

隻可惜你的軟肋,早就捏在我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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