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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侯爺頂流影帝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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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淞月循聲望去,握緊了手中的短刀。

戚鳴毓緩緩站起身來,將喬淞月擋在身後,動作間帶著壓抑的痛楚。

他冷冷地注視著陰影中的殺手。

“赫公公圈養的無舌鬼?還是世方王府暗影裡的臭蟲?”

他聲音清晰地穿透了庫房內的雜音,漠然道,“藏頭露尾,隻會放冷箭的鼠輩,也配在本侯麵前聒噪?”那個灰衣殺手眼神忽然變得陰毒起來,顯然,“無舌鬼”,“臭蟲”,“鼠輩”這些稱呼深深刺痛了他。

“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



他的身體像冇有重量一樣從箱頂滑落下去,落地無聲,手中拿著雙刀。

“侯爺的血肉,可是主子點名要的厚禮。

至於這小美人嘿嘿嘿,等爺玩夠了,就把她剁碎了喂狗吃。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晃了一晃,鬼魅一樣在原地消失不見了,速度之快,隻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殘影,戚鳴毓扭頭跟喬淞月對視了一眼。

“保護好自己!”

戚鳴毓將喬淞月向旁邊推開幾步距離,手裡軟劍發出一聲龍吟般的震鳴,提劍向前方迎上。

“鐺!鐺!鐺!”金鐵交擊的嗡鳴聲連成一片。

那個殺手的身法詭異飄忽,手中的雙刀很是靈活多變,專攻戚鳴毓周身要害和下盤,招式陰狠毒辣,帶著濃烈的江湖邪派氣息,此人顯然是專門培養出來的頂尖刺客。

更麻煩的是,他極其擅長利用周身環境,身形在軍械木箱間閃轉騰挪,巧妙的藉助陰影和障礙物發動偷襲,令人防不勝防。

而戚鳴毓手裡的軟劍也不遑多讓,很有靈性,時而化作繞指柔,纏,絞,防禦,卸力,化解對方陰毒的刺擊。

時而又繃直如鋼槍,點,刺,劈,掃,帶著剛猛霸道的勁力,逼得對方連連後退。

劍光霍霍,將他和喬淞月牢牢護住。

然而,他每一次發力,每一次格擋硬碰,都會牽扯到他後背的傷口,不時傳來劇痛。

戚鳴毓的動作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絲絲滯澀,額頭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喬淞月被戚鳴毓推開後,立刻緊貼著一個巨大的木箱子,將自己隱藏在陰影裡。

她冇有貿然加入戰團,麵對這種級彆的搏殺,她的貿然闖入隻會成為戚鳴毓的負擔。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呼吸放輕,像個冷靜的獵手,眼睛一眨不眨牢牢鎖定著那個移動的灰色身影,尋找著他身上稍縱即逝的破綻,她緊緊握著手中的短刃,做好了隨時發動的準備。

她需要一個機會。

那個灰衣殺手久攻不下,又因為之前太過敏感,被戚鳴毓言語激怒,打鬥期間滿眼全是戾氣,求勝心切,他猛然一個旋身,避開了戚鳴毓的一記淩厲的橫掃,身體陀螺一樣詭異旋轉了好幾圈,雙刀帶起了兩道死亡弧光,一上一下,狠辣無比地刺向了戚鳴毓的咽喉和心口。

這一擊,速度與力量都很是霸道鋒利,他急不可待,想畢其功於一役。

戚鳴毓擰了下眉頭,對方這搏命的一擊,角度太刁,他要是全力格擋上方的咽喉刺擊,必然難以兼顧下方的心口。

而且,後背的劇痛讓他的身法慢了一瞬,他眼中厲色一閃,竟然不閃不避,提起手裡軟劍直取對方心窩,他是打算要以傷換命了。

喬淞月也覺察到了他的意圖,焦灼中拚命保持著鎮靜,她找到破綻了。

她纖細的身影從戚鳴毓側後方閃現出來,彎腰從地上屍體旁撿起一把沉重的大頭刀,用儘全身力氣,狠狠扔向了灰衣殺手後麵,那一處是裝滿了沉重矛頭的木箱,堆疊並不安穩。

她目光灼灼的望著脫手而出的大刀,心中默默祈禱著,給我中!那把沉重的大頭刀帶著呼嘯的風聲,像攻城的錘一樣狠狠砸向那一摞木箱的下方支撐點上。

“哢嚓,嘩啦”支撐的木架斷裂了,堆疊的大木箱瞬間就失去平衡,發生了一連串的鏈鎖反應,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轟然向著正在全力搏殺的灰衣殺手傾塌砸下。

無數個寒光閃閃的鋒利矛頭,漫天暴雨一樣從散落的箱子中傾瀉而出。

喬淞月這招,完全是一招超出常理的攻擊方式,從灰衣殺手這裡得到的啟示,利用周身環境,製造混亂,險中取勝。

灰衣殺手手裡的雙刀剛剛遞出,就覺的身後一股惡風衝著自己襲擊而來。

自己頭頂好像被巨大的陰影完全籠罩住了,危機感讓他汗毛倒豎起來。

他轉過頭,看到的是山崩一樣砸落的木箱和漫天傾瀉的矛頭,他心中大駭,發出半聲驚怒交加的怪叫,這個時候了,再也顧不得去刺殺戚鳴毓了,強行收勢,狼狽不堪的縮起身體,像個球一樣,拚命的向側麵翻滾閃避。

“轟隆隆”沉重的大木箱狠狠砸落在地,矛頭到散飛濺開,發出叮叮噹噹的亂響,室內一片煙塵瀰漫。

機會就是現在。

戚鳴毓等的就是這一刻,對方的心神被這突如其來的“天災”所擾亂,強行收招閃避,氣息已亂,再無還手之力。

他手中軟劍發出一聲尖嘯,化作一道白色閃電,全然不顧漫天煙塵和飛濺的矛頭,刺向了翻過在地的灰衣殺手。

這次出手快,準,狠,絕不留情。

“噗嗤”一聲,軟劍的劍尖從灰衣殺手前胸透出,漸起一道飛揚的血花。

灰衣殺手的身體一僵,他艱難的低下頭去,看著自己胸前透出,滴著血的紅色劍尖,眼中閃現出一絲荒謬感。

他堂堂世方王府暗影中的頂尖殺手,竟然會死在了被一堆箱子砸出的破綻之下?死在了那個他視為玩物的“小娘皮”製造的混亂之中?“嗬嗬嗬嗬嗬”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隻有血沫不斷從口中湧出來。

身體無力地向前撲倒,重重砸在散落的矛頭和木屑之中,就徹底不動了。

庫房內的危機暫時被解除了,屋內隻剩下木箱倒塌的餘響,和矛頭滾動的叮噹聲,還有戚鳴毓和喬淞月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煙塵慢慢散落,戚鳴毓緩緩收了軟劍,劍身上的血跡蜿蜒滴落下去。

他猛然轉身,踏過地上的屍體,一步跨到喬淞月麵前。

喬淞月剛纔那一擲,幾乎耗儘了她全身的力氣,體力不支,半蹲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額角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戚鳴毓大步走過來,她看著他眼眸裡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激烈情緒,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後背抵在了冰冷的木箱上。

怎麼贏了那個殺手,看起來這麼不開心,這麼凶做什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戚鳴毓停在她麵前,他胸膛也劇烈起伏者,呼吸粗重,眼睛牢牢盯著她,裡麵好像燃燒著火焰,那火焰看起來那麼灼熱,那麼直接,毫不掩飾地映照出他內心,此時此刻正掀起了一股真實的驚濤駭浪。

他忽然抬起手來。

喬淞月心頭一緊,以為他要做什麼,緊張的閉上了雙眼。

“砰”地一聲悶響,木屑紛飛。

她睜開雙眼,卻見他那隻沾著血跡的大手,帶著微微的顫抖,不是衝著她,而是方纔狠狠一拳砸在了她身側的木箱上。

“喬,淞,月!”

他此刻像一隻受了傷野獸在低吼,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狠狠擠出來的,帶著滔天的怒火和後怕,“剛剛誰讓你衝過來的?誰讓你擋在我前麵的?你知不知道剛纔有多危險?那弩箭,那箱子,那矛頭,你到底知不知道,任何一樣都能要了你的小命!你怎麼會這麼蠢,怎麼會這麼笨呢?”他吼得聲嘶力竭,眼中焚燒的火焰幾乎要噴出來,將她整個人都燒成灰燼。

喬淞月耳邊聽著他一連串的“嗬責”,一動不動的望著他。

她知道,這番話不是在真的責備她,也不是質問,而是一種被恐懼和失而複得的喜悅徹底沖垮了所有偽裝之後,最原始的情感爆發。

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剛纔發生任何意外,有哪隻支弩箭不幸真的射中了她,如果那些倒塌的木箱砸中了她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喬淞月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的戚鳴毓。

眼前的這個男人褪去了溫潤如玉的假麵,撕開了深沉腹黑的偽裝,此刻的他,像一頭被激怒,暴露出全部利爪和獠牙的凶獸,渾身散發著毀滅性的氣息,而這些所有的外化情緒歸根結底全都是因為她。

看著他那雙後怕和暴怒而微微發紅的眼睛,看著他砸在木箱上,指節擦破了皮的手,喬淞月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酸澀,委屈,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浪潮一樣反反覆覆拍打在她的心頭。

她抬起頭,望著他眼裡吞噬人的目光,一直強壓在心底的某種情緒,也如同被點燃的引線,積壓的太久,終於忍無可忍,在此刻瞬間爆發了出來。

“危險?”

她眼圈瞬間紅了,不再嬌怯,也不再冰冷,帶著委屈,甚至還隱隱帶上了哭腔,尖銳地反問道:“戚鳴毓,你問我知不知道危險?”她站起身,向前一步,幾乎要撞進他懷裡,仰著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去,激動的微微發顫道:“那你呢?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在做什麼?用身體去撞開我,擋下了那個砸下來的鐵皮,用後背去擋那些木茬子,為了推開我硬接了那個殺手的搏命一擊,你後背的傷是不是又裂開了?你流了多少血你自己看看!”她的眼睛望著他肩部被弩箭劃破,正在滲出暗紅血跡的傷口,望著他後背上那大片被木茬刺破,被血浸濕的暗色痕跡,這些紅,灼痛了她的眼睛,絞痛著她的心。

“你口口聲聲說演戲,說利用,說各取所需,那你現在這算什麼?演給誰看的?這雷霆崗裡除了我們倆和這些死人還有誰?你告訴我啊!戚鳴毓!”

她幾乎是把藏在心裡的話吼了出來,積壓了太久的委屈,憤怒,不解,和無法忽視的心動,在這一刻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你裝什麼情深義重?你演什麼不顧生死?不管你把我當做棋子,還是當做誘餌,我都認了。

可是你現在這樣你這樣”

她的聲音哽住了,淚水終於控製不住地滾落下來,大顆大顆砸在地板上,“你這樣讓我怎麼辦?戚鳴毓,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她最後一句反問,帶著崩潰的哭腔和迷茫,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戚鳴毓的心上。

船艙內刹那間安靜下來,隻有遠處隱約傳來的廝殺聲,還有兩人粗重交織的喘息。

戚鳴毓眼中的狂暴怒火,在喬淞月這帶著血淚的控訴和崩潰的淚水中,像被潑了一盆冰水,瞬間凝固了。

他看著她通紅的眼眶,看著她滾落的淚水,看著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委屈,憤怒和那份連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覺的,深藏的悸動與無措。

戚鳴毓砸在木箱上的拳頭,緩緩鬆開。

指關節處的血跡混著木屑,顯得格外刺眼。

他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眸子深處翻騰的驚濤駭浪慢慢沉澱下去,化為了一種深沉複雜,也更痛苦的情緒。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發現所有的解釋,所有的偽裝,在她這雙淚眼麵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是啊,他做戲演給誰看?在這方生死絕境裡,在這方隻有彼此的深淵裡,那些精心構築的藩籬,那些權衡利弊的算計,那些所謂的“演戲”和“利用”,都被最原始的本能反應撕扯得粉碎。

他承認,他護她,是本能。

他承認,她救他,亦是本能。

他承認,這些本能,早就已經超越了什麼生死契約和互相利用的算計。

戚鳴毓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血腥和硝煙味道的空氣湧入肺腑,帶來一陣刺痛。

他緩緩抬起那隻冇有血跡的手,顫抖著輕輕拂過喬淞月臉頰上滾燙的淚痕,他指尖的溫度灼熱,動作卻帶著虔誠的輕柔。

他不再有暴怒,不再有偽裝,隻有一種疲憊,和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的坦誠,以及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溫柔。

“淞月”

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戲早就演不下去了。

”他看著她驟然睜大,還含著淚水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從你在雨夜,為了救你弟弟,衝進賭坊那一刻起從你在歸舟上,忍著恐懼為我縫合傷口那一刻起從你,剛纔為了救我,不顧一切拿著大刀扔出去那一刻起不,或者是從以前許多許多的不經意時刻開始”他的手指停留在她微涼的臉頰上,眸子像深邃的星空,裡麵倒映著她蒼白帶淚的臉龐,也清晰地倒映著他自己此刻無法掩飾的真心。

“這戲,就已經假戲真做了。

”“喬淞月,我戚鳴毓”“心悅於你。

”喬淞月睜大了眼睛,不自覺的止住了眼淚,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彷彿有萬道驚雷在腦海深處炸響。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憤怒,所有的迷茫,在這一刻,都被這幾句粗暴直白的陳情,衝擊得支離破碎。

他心悅於她。

那個深沉腹黑,運籌帷幄的靖元侯?那個在她麵前永遠戴著麵具演戲的男人?他說他心悅她?震驚讓她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反應,隻是呆呆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那毫不掩飾,滾燙的情感。

眼前的是她從未見過的戚鳴毓,真實得讓她心慌意亂。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她悄悄咬緊了嘴唇,嘴巴的疼痛讓她打了個激靈,真的痛,她不是在做夢。

她嚅動了一下嘴巴,剛要開口。

“咳咳好一對情深意重的亡命鴛鴦啊”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突兀地在軍械庫入口的破洞處響起。

兩人悚然一驚,慌亂的收起了那份旖旎情思,猛然轉過頭去。

被炸開的破洞邊緣,濃煙還冇有完全散去,一個穿著暗紅色蟒紋太監袍服,麵白無鬚,眼神陰鷙的老太監,正用一方白手帕捂著口鼻,在身後幾名強悍,手持利刃的黑衣護衛簇擁下,緩緩走了進來。

他臉上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目光在滿地狼藉,屍體,以及相擁的兩人身上緩緩掃過。

“雜家這腳程是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一步。



赫公公的聲音尖細陰柔,帶著寒意,“冇能親眼看到侯爺和夫人被炸成飛灰,真是老朽此生最大的遺憾呐。

”他邊說,邊望向喬淞月那張淚痕未乾,震驚憤怒,顯得格外生動的俊俏臉蛋上,赫公公的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笑,慢悠悠地補充道:“哦,對了。

在送二位上路之前,雜家還得替主子帶句話。

世方王殿下托我特意向喬姑娘問聲好。

順便啊,再問問姑娘,十年前,霖川喬家那場大火燒得可還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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