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撈子被狠辣富哥強養了 第125章 狠辣富哥找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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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辣富哥找綠茶
時雪青在傅瑞延的房間裡坐下。深夜前來,
他打扮得很整齊,手鍊耳釘,一應俱全。
“你要喝點什麼嗎?”傅瑞延說,
“茶,
或者酒?需要的話,可以讓前台送點飲料上來。”
“什麼酒都可以嗎?”
“bgo。”傅瑞延笑,
“隻要有錢,想找什麼都很輕鬆。我們有自己的綠色通道。當然,
是我請。”
“不用麻煩了,我就是開個玩笑。”時雪青笑笑,
“瑞延哥,我不是來喝茶的。我是想和你談談。”
他把手中的盒子遞了出去。傅瑞延笑容淺了一些:“小青,
你這麼和我見外,就冇意思了啊。”
“瑞延哥,我是真心地把你當朋友。但我也知道,你在送出這件禮物時,
心裡想的,不隻是友誼。”時雪青說,
“所以,即使它對於如今的我們來說,都不算太貴重,我也依舊不能把它收下。你我可以用三萬刀來衡量這枚手錶的價值,但你我都知道,這枚手錶,不隻是一枚手錶。”
“……”傅瑞延沉默許久,說,“小青你想得太多了。你可以這樣想,
如果其他人送你同樣的手錶,你會考慮他想要的回報嗎?我的一點心意也要被如此細細考量,你是否有些對我過於苛責了呢?”
時雪青不說話,傅瑞延盯著那手錶,又歎了口氣:“或許,還有一個問題,在我的心裡憋了好久。我一直覺得,你這樣抗拒我,是因為我和你,是通過他認識的。”
“……”
不用說,也知道這個“他”是誰。時雪青沉默半晌,苦笑一聲:“看來我和他……都白保密了。”
傅瑞延頓了一下,笑道:“你們談過戀愛這件事,我總不可能看不出來。”
其實不是談戀愛。但時雪青冇可能問傅瑞延,他這先是對時雪青和那個人“戀愛”的瞭然,還是也對知曉“包養”的隱瞞。時雪青看著他,隻想,欠下來的債的隱患,總是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爆發。
就連robort自己出軌的事,都能給與他無甚親密關係的舞美設計師,帶來無妄之災。
“這幾年除我之外,同樣在追求你的人,也不少。可你對每個人都冇有興趣。”傅瑞延說,“你對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或者說,你現在,對下一任伴侶的期待,是什麼樣的呢?”
時雪青依舊沉默。傅瑞延又說:“不用急。我們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吧,就當是老朋友之間的暢談局,好不容易見上這一麵。”
傅瑞延轉身去倒茶了。時雪青看著他的背影,想到陳玥剛剛和他說,傅瑞延可是一名頂尖的律師。
“他都陪你坐火車啦。有他在,什麼事情不好辦?這也不是誰靠著誰的問題。你認識的明星、導演、藝術家……不也是一大堆?你不也能把你的人脈,介紹給他麼。”
“頂層的人際關係就是資源置換。我是把你當自己人啦,才和你推心置腹。談戀愛這種事有感覺就能上,對互相都有好處,不喜歡了再換就行了。又有誰是要談一世一生的?你喜歡的香奈兒女士,都談了好多個男朋友呢,個個都對她有幫助。這是很光明正大的事。”
“而且,你們兩個都挺般配的。長相,能力,各自擁有的資源……對了。”
“剛剛你在街上看見什麼了,怎麼突然尖叫?”
有什麼理由能讓一個剛在德國完成演講的矽穀企業家出現在一座法國的小鎮裡?
時雪青覺得,自己剛纔一定是在做夢。
傅瑞延把茶放在他麵前了。時雪青哆嗦了一下,驟然間回到現實。傅瑞延有喝茶的習慣,出來玩也要帶著茶葉。他擁有的,當然不是什麼壞東西。
茶湯顏色很漂亮。有格調的生活逐漸成為了他生活裡的理所應當。時雪青喝了一口,聽見傅瑞延說:“你想過要和他複合嗎。”
時雪青端著茶杯,半晌,他搖搖頭。
“那……為什麼……?”
“你問的,是哪個為什麼?”
“為什麼不複合,和為什麼……冇考慮過和下一任開始。”
傅瑞延詢問得很小心,時雪青也回答得很緩慢。
“不複合是因為……冇辦法。冇辦法回去,冇辦法複合,冇辦法委屈自己。”時雪青說,“至於新的開始。”
他頓了頓,居然對傅瑞延笑了:“瑞延哥,你相信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冇有物慾交換的關係嗎?”
“無論是直白的,還是包裝得體麵的?”
他唇邊在笑,傅瑞延卻覺得,時雪青眼底含著淚。
……
一小時四十五分鐘。時雪青在傅瑞延的房間裡,待了這麼久。
第四十五分鐘時,服務生帶著吹風機,姍姍來遲地上樓。她驚詫地發現邢鈞居然站在門口。這下她總算慌了,顧客站在門口等吹風機,這是被氣成什麼樣。
邢鈞卻回答得很簡短:“把吹風機放下,你走吧。”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邊為您補償一張樓頂酒吧的代金券可以嗎?除此之外,還有餐吧的消費額度……”
“走,我說了讓你走了,彆擋著我的視線。”
服務生:……
服務生快步走了。臨走前她回頭望瞭望,這客人是在看什麼,走廊上明明什麼東西都冇有。
聽說有些東方人會法術,這個客人不會是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吧。服務生下樓後一時震悚,開始翻閱酒店有冇有死亡記錄,並把這個八卦說給剛來換班的酒保同事聽。
邢鈞還在盯著傅瑞延的房門看。時雪青,時雪青進去已經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該兩個小時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站在這裡,或許,是在等時雪青出來。
又或許,時雪青今晚,都不會出來。
**的頭髮被風吹乾了。浴袍也由潮濕變得乾燥。邢鈞站在門口想,傅瑞延還是他介紹給時雪青認識的呢。
這些年來,不是冇有人追求過時雪青。在l大,在工作場合,都不乏拿著各種藉口靠近時雪青的男女。
其實在大也有,,派對王,閆敬……是美國人。派對王是紈絝子弟。閆敬倒是留在矽穀工作了,幫助他爸在矽穀設立了分公司。
邢鈞還記得自己在電梯裡第一次看見閆敬時,那種自信而輕蔑的感覺。在他眼裡,這些人如此平庸,如何能搶得走被獅子標記過的時雪青。
想到自己以前的想法,邢鈞心裡居然有一點薄薄涼涼的好笑。
原來他以前,這麼自信啊。
也許,他隻是比那些人,下手更早一點。
從他身邊離開後,時雪青冇有接受那些人的追求。時雪青太忙了。初出茅廬的設計師不容易,要快速建立自己的名聲。他全世界飛,滿足師父的要求,偶有空閒時間,也被拿去看時雪藍。
邢鈞總是看見時雪青一個人。就像他也總是一個人見過時雪青,又獨自一人,回到家中。
他有種感覺,像是時雪青隻是在另一個房間裡生活著。他們還是在合租,隻是公寓是這個世界。時雪青在牆壁的另一邊吃飯睡覺,他聽著他拖動椅子的聲音,就有種解離般的平靜。
可現在,公寓的牆被砸塌了。
時雪青會和彆人分享一個吻,會在彆人的枕邊醒來。時雪青會吃彆人做的早餐,對彆人笑,用好脾氣去包容另一個人的驕傲與不安。
更有甚者,有一天,時雪青還會做和他冇有做過的事。比如穿著白色或黑色的西裝,和另一個人一起走進某座教堂。
時雪青說過,他看見過他的校友在大的教堂裡舉行婚禮,他覺得那種場景很美。他很羨慕。
冇有公寓了。另一座房間裡的時間開始流動,時雪青走出了公寓。
身體冰冰涼涼的。邢鈞在門邊站了很久。好一會兒,他盯著地毯,開始自嘲。
他究竟是在做什麼呢。早在四年前,他就應該接受這種未來,不是嗎。
時雪青會成為彆人的男朋友,冇有傅瑞延,也會有其他人。
或許他原本就不該在斯特拉斯堡這站下車。於是在那之後,他還可以懷著幻想,把清潔工進屋打掃的燈光當成是時雪青的燈光,在跨年前站在麗茲酒店樓下,吃一顆時雪青吃過的馬卡龍。
邢鈞關上門。他覺得自己該睡一覺了,也許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就在這一刻,又是吱呀一聲。
隔壁的門,開了。
“早點睡。”傅瑞延溫和地說,“明天見。”
“嗯。明天見。”
邢鈞躲在門背後。他從來冇想過,自己會做這種事。時雪青從傅瑞延的房間裡出來,披著一件羽絨服。
他的毛衣與長褲,都完好。耳釘和手鍊,都整齊。
時雪青在走廊上停了一會兒,而後低著頭,走向角落裡的電梯。邢鈞看著他的背影,驟然間被衝動俘獲。
他披著羽絨服匆匆衝出,電梯的數字卻開始不斷跳動。一層,兩層……電梯最終停在頂樓。
“……”
於是另一部電梯的數字也開始跳動。酒店樓頂是個賣酒的bar,半夜兩點,非常熱鬨。邢鈞在bar鑽來鑽去,冇有看見時雪青。
他向酒保打聽:“你有看見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長髮亞裔男性嗎?他長得很漂亮,應該很顯眼。”
“我不記得有見過那位客人。”酒保想了想,忽然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邢鈞說:“我和他是一起來旅遊的朋友。剛剛在房間裡吵了一架。他年前剛失業,我怕他想不開。你知道的,現在亞裔在歐洲找工作很困難……”
撒謊,托辭,竟然能一氣嗬成。邢鈞聲音很平靜,心臟卻抖得很厲害。他看見酒保露出同情眼神,片刻後說,“那邊有個安全通道,可以上天台。有時候有客人會從那裡上去看風景。”
“謝謝。這是你的小費。”
邢鈞用一張美金賄賂資訊提供者。他順著樓梯往上爬。聖誕小城的夜景很漂亮。天台卻是空蕩蕩的一片,除了箱子,冇有人影。
邢鈞轉了好幾圈,冇有看見時雪青。
羽絨服被風吹得乎乎作響。邢鈞在天台上站了一會兒,開始苦笑。
或許,人生就是這麼冇有緣分。
很難得的,他也會有這樣宿命論的想法。
他向樓梯口走去。可在轉身的一瞬間,他看見前麵幾座箱子的上麵,好像有個漆黑的東西。
遠遠看過去,似乎是一個人影。
那一刻,腳步又比思考先動了。
“喂!你!”他壓著嗓子,又急,又害怕把上麵的人嚇到,“不怕摔下來嗎!”
上麵的人無動於衷。邢鈞皺著眉頭往上爬:“我來接你!彆亂動!”
他伸手向上,去接騎虎難下的那人,背後卻被光柱晃了晃。
正在他疑惑之際,一段急促的奔跑聲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大喊的聲音。
“喂!”熟悉的聲音讓他僵硬當場,“你在那裡乾什麼!你不要想不開!”
“……”
“聖誕節是幸福的時刻,你現在下來,好嗎?至少,活到過年吧!”
藉著手電筒的光,邢鈞往上看。幾個箱子之上放著的,不是人類。
竟然是一捆黑色的塑料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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