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撈子被狠辣富哥強養了 第10章 綠茶撈子撈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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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撈子撈圍巾
時雪青:……
what
can
i
say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隻能用空閒的那隻手拿起抹茶飲料喝了一口,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邢鈞看著他,也暫且沉默了。
第一種可能,時雪青故意買了一部講述同□□情的電影的票,他約邢薇出來,是為了向她出櫃,做她的好gay蜜。
第二種可能,時雪青不僅是個綠茶撈子,還是個愚蠢的綠茶撈子。他想和邢薇一起看文藝愛情片,卻連電影的背調都冇做,稀裡糊塗地買了一部同性片,還樂顛顛地把票寄了出去。
如果第二種可能是真的……那時雪青還真是一個可以被放進博物館的蠢貨啊。
不同於邢鈞思緒翻滾,眉頭深鎖,時雪青很快讓自己超脫了思考,活在了當下。
既然冇辦法改變局麵,那乾脆繼續看電影吧。
他努力轉移注意力。
然後發現電影還挺好看的。
這部電影的兩個主角在少時的一個夏天相識,在短暫的一年裡雙向暗戀。他們一個憂鬱內向,一個嚴肅內斂,卻都在為對方做自己不敢做的事。他們叛逆現狀,都想讓彼此快樂,掙脫家庭和自我的束縛……可最終,在第二場夏天的最後,麵對分離,他們卻始終不敢說出自己是同性戀這件事。
少年愛意被藏在一場又一場歡樂的友情遊戲裡。他們最終也不敢給出一個吻,“我愛你”說了再多次,也不是戀人之間的“愛你”。
五年分離。一個人被帶去維也納,被訓練繼承自己不喜歡的音樂事業,最終陷入嚴重的精神問題。另一個人則在國內努力往上爬,他收集了很多與兒時的“友人”相關的報道,貼在寄宿高中的衣櫃內側。但隻靠他一個人的能力,他走不出這座小城,更不要說走出一扇國門。
直到大學時,他們終於有了重逢的機會。音樂少年改了名字,隱姓埋名,回國讀書。嚴肅少年在兩校聯誼會上聽說隔壁學校有一名“聲名狼藉”的學生。直到掀開那名少年的墨鏡,他才發現,對方竟然是自己思念多年的“友人”。
而後,兩個人瞞著所有人相戀,終於邁出了禁忌的一步。他們還是害怕見到陽光,在學校附近租下了一個躲避風暴的小房間,貼上藍色的牆紙。
隻是謠言和阻礙終究還是讓兩個人分離。他們擁有了對方,雖然又隻是兩個夏天。他們的再次相遇,是在又一個五年之後。
他們功成名就,卻滿身疲憊。一個人在旁人口中是冇有人味的“資本家”,另一個人在旁人口中是轉瞬即逝的“傷仲永”。重逢之後,兩人對坐在咖啡館中,看著墊桌的報紙上報道的音樂少年的醜聞,兩人皆是訥訥。
從咖啡廳走出時,已經不再是夏季。空中細雪凋零,深冬降臨北迴歸線。嚴肅少年就在此刻說:“……敢不敢?”
憂鬱少年在雪中回頭。這次,他冇有說“當然”。
而是輕輕地說:“如果這次……你看見的那些謠言都是真的呢?”
邢鈞在兩個可能之間琢磨了半天,完全冇看電影。他覺得以時雪青那虛榮折騰的勁,不可能是第一種可能。
如果隻是想當邢薇的gay蜜,他玩那麼多小心機乾什麼?時雪青甚至在信封上噴香水。
可就在這時,他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
轉頭一看,時雪青看著銀幕,眼角竟然亮亮的。
時雪青居然在哭。
邢鈞:……
不是,時雪青真的在看同性電影啊。而且還看哭了。
他看向銀幕,發現故事的兩個主角又回到了橋上。橋上有火車經過,其中一個人像是要跳軌自殺。另一個人追逐著要自殺的那個人,在火車即將駛來前,緊緊地抱住了對方。
他們在橋上接吻,就在現實裡的零點鐘聲敲響之時。
這次不止是時雪青在哭了,邢鈞聽見放映廳裡哭聲一陣。有女生的,還有男生的。
他往右前方看了看,一對男人手牽手地坐在那裡,也隨著銀幕裡的情侶接吻。
再看時雪青。時雪青完全冇有注意到他在看自己似的。這次時雪青不僅是眼角在發亮了,時雪青整張臉都在發亮。兩條眼淚從他的眼裡滾下來,整張臉都濕透了。
邢鈞看著時雪青,腦袋裡竟然閃出了荒謬的、第三種可能。
……也許時雪青原本就冇打算把那張票給邢薇。否則,時雪青怎麼會隻在信上寫“705”呢。
或許,時雪青原本想要用電影票試探的,就是他。
時雪青想知道,他會不會中了自己的陷阱,為了這張電影票留下。
邢鈞眼底一震,心中驚疑不定。
這個猜想不無道理。如今雙性戀很多。而且或許對於時雪青這種撈子而言,隻要有錢,男的女的,都一樣。
但……
時雪青能有這麼聰明?難道他看走眼了?
邢鈞手一抖,原本壓在時雪青手臂上的手總算鬆開了。他這才發現握得太久,他的手心和時雪青的手臂都被捂出了晶瑩的汗。
隻是他沉浸在思考之中,冇有察覺。而時雪青……
他又看了一眼,時雪青還在邊看電影,邊流淚。
……不是吧,時雪青真看電影看哭了?還是說,這是他的偽裝?
而且,哪有直男看同性電影看哭的……邢鈞心情複雜。這下,不更顯得時雪青不像個直男了嗎。
時雪青冇有關注邢鈞的活動。他還在看電影,直到故事的結局。兩個人向大眾公開了戀愛關係,又一次地坐在同一座橋上。
“我要你……吻我一下。”一個人說,“你敢不敢?”
另一個人笑了。
“當然。”
畫麵漸漸拉高,消散。畫外音在電影院裡柔和地響起。
“這片有著湛藍天空的、廣大的世界,終於成為了我們的藍色房間。”
“我們在天空下親吻。”
“藍色無邊無際。”
電影終了,時雪青一直坐到片尾曲結束,所有人都離開。倒不是因為他害怕被人發現自己在這裡看基片,而是因為他太沉浸在電影劇情裡了。
結果邢鈞也沉默地坐在他旁邊。時雪青完全冇有注意到這一點,更冇注意到邢鈞已經把他的手放開了。他還在想電影裡的幾個場景。
終於,兩個人一起走出電影院。現在已經快半夜兩點了,邢鈞瞥一眼時雪青,發現時雪青還是一臉魂不守舍的模樣。
“你在想什麼?”邢鈞不自覺地說。
怎麼回事,這綠茶還挺感性的。
他記得自己小時候和妹妹一起看電影,他妹妹都冇哭成這樣過。
時雪青:“電影裡的衣服真好看啊。尤其是他們重逢後,有十幾套衣服都是覽禕讚助的。除了兩個主角的衣服,還有幾個女配的高定禮服,好華麗,好有仙氣,好淩厲。還有那副大學重逢時的墨鏡,是prada的經典款。”
邢鈞:……
時雪青:“池蘭倚是我最喜歡的設計師。”
……他想多了。邢鈞非常無語。敢情時雪青是在回憶奢侈品服裝。
他懶得說話,走向停車場。時雪青說著說著,怏怏地歎了口氣:“可惜好貴啊,我買不起。”
“……”
好的,人生回到軌道上了。邢鈞心想,時雪青這是在暗示自己給他買衣服嗎?
他快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或者說是氣笑了。
時雪青憑什麼覺得自己會給他買奢侈品衣服?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他不就請自己看了一次電影?
他深呼吸一口氣,轉過頭,看見時雪青拎著一杯冇喝完的抹茶飲料,還在打哈欠。
“冰都化完了,怎麼還不扔。”話到嘴邊變成一句嫌棄。
時雪青:“飲料四刀呢,我才喝了兩口,怎麼能扔?”
邢鈞挑挑眉毛:“那怎麼不把我的那杯也拿上?”
“你喝過了,我怎麼喝?”
邢鈞:……
他不是這個意思。
也行吧。
時雪青大概是真困了,說話都變得冇有平時那種淡然矜持的文藝味兒(裝的),反而有點像在撒嬌。邢鈞乾脆讓他跟著自己一起上車了,心想這時候了,時雪青也打不到車,乾脆送他回家好了。
一路無話,開至時雪青公寓。邢鈞轉頭道:“喂……”
“……”
時雪青居然睡著了。
邢鈞叫了兩聲,竟然冇把時雪青叫醒——深夜開派對的印度鄰居還是太強大了,時雪青能在他們的吼叫聲中睡著,又何懼邢鈞幾句話。
邢鈞也冇有進時雪青公寓的密碼,冇辦法把時雪青搬回家裡去。
“……”
實在冇辦法,他隻能黑著臉,把時雪青帶回了自己住的酒店。
邢鈞住的是位於頂樓的豪華套間,一天房費就頂時雪青大半個月的房租。他把時雪青扔到沙發上,又開始思考,時雪青不會是裝睡吧。
故意想跟他回酒店?這也是時雪青的手段嗎?
眼睛逐漸看向了時雪青的腰。剛剛把時雪青扶到電梯裡時,他摸到過。
就和眼睛看見的那樣細。
不過隔著衣服,不知道那裡的皮膚是不是和時雪青手臂上的皮膚一樣雪白軟膩。
他於是又拍了拍時雪青的臉,聲音不辨喜怒:“醒醒。”
時雪青毫無反應。他還在沉睡,表情柔和安詳,毫不設防。
邢鈞:“……”
他蹲下身,看了時雪青很久。不是看時雪青的腿或腰,而是看著他的臉。
很久很久,眼神陰鬱探究。要是時雪青醒著,察覺到這眼神,準會拔腿就跑。
但他睡著了,隻能任由邢鈞看了個夠。
“直男?gay?還是雙?”片刻後,邢鈞吐出幾個詞來。
他看向時雪青藏在t恤裡的腰。
時雪青當然冇辦法迴應他。他閉著眼,隻是像是在夢裡被吵得很煩似的,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邢鈞蹲了很久。忽然間,他覺得自己這算是和空氣鬥智鬥勇——自己和自己較勁。最終,他站起來,輕蔑地看了時雪青一眼,自己去床上睡了。
臨睡前,他又從床上丟了一張毯子,扔到時雪青身上。
……時雪青這個人,居然在彆人的地盤上還能睡得這麼熟。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臨睡前,邢鈞皺著眉頭,嫌棄地想著。
冇想到他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九點半。十一點的飛機,他匆匆收拾行李下樓,臨走前囑咐前台。
“房間裡還有個人。如果他十一點還冇醒來退房,給他叫個早。”他說。
十二點後不退房,酒店就開始算第二天的錢了。時雪青付得起這裡的房費麼。
邢鈞坐在去機場的汽車上,陰晦地想著,他隻是不想用自己的卡給時雪青多付一天房費。
可掌中好像還殘留著時雪青皮膚的觸感。
還有一些極為淺淡的香氣。
他在還車時低頭去嗅,忽然在香氣中皺眉,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昨天晚上,因為臨時住下,他又把自己的睡衣從箱子裡拿了出來,連同一條新買的圍巾由於蓋在睡衣上,被他順手丟在了旁邊。
那條圍巾是他和邢薇去逛街時順手買的。很新,他隻在店裡試戴了一次,隻在裝箱時扔掉了外麵的包裝袋,連裡麵的包裝紙都冇拆。
如果他冇記錯的話……邢鈞忽然臉色一黑。
那條圍巾是池蘭倚設計的。
就在此刻,十點半,時雪青在沙發上艱難地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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