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撈子被狠辣富哥強養了 131
綠茶撈子聖誕節
狠辣富哥請吃飯……
觀景台人頭攢動,
空出的位置,很快就會被新的人頭頂上。
任何想拍照的攝影師在?此刻,都來不及糾結。
邢鈞看著時雪青如他想象中那樣,
匆匆抱著相機頂上空位。24歲的年輕人對著遠處一陣猛拍,
纖長背影美好。
邢鈞也就不計較他隻是向自己匆忙地看了?一眼,甚至招呼都沒打的事實。
此刻天?氣?晴朗,
夕陽落在?積雪的屋簷上。一眼望過去,這座融合了?法國與德國風格的小鎮好似童話中的城鎮。邢鈞跟了?時雪青一天?,
總算有了?可休息的時候。他靠在?旁邊,等待時雪青把?照片拍完。
脊背被目光鎖定,
時雪青如坐針氈。就在?此刻,他聽見旁邊有人用中文讚歎:“這裡?景色真漂亮啊。”
“你要來一張麼?”
“拍拍拍,
難得的落日時分。”
說話的,是兩個穿著大衣的中國女生。大概是在?法國留學的學生,趁著假期來這裡?玩的。
兩個女孩在?落日下拍來拍去。時雪青用餘光偷偷看她們。那一刻,他居然?想起很久之前,
在?地球另一邊的日落裡?,也有人在?天?文台,
給他拍過一張照的。
好不容易纔用一天?行程壓下去的失控感又翻湧起來了?。時雪青匆匆把?腦袋轉了?回去。身後卻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要幫你們拍個合照麼?”
“哎,要要要。帥哥你人真好。”女孩歡喜地說。
要幫你拍照麼。時雪青簡直不知道邢鈞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他說話,怎麼會這麼不合時宜。
他刻意地不去看那邊,隻聽見兩個女孩討論?擺姿勢的聲音,還有快門的聲音。從前時雪青隻覺得一個人的時候,老是會多想。譬如大學時一個人回到公寓,譬如如今,一個人坐在?萊茵河畔時。
可現在?被這麼多人簇擁著,
四處都是世界各地的遊客,他卻還是在?這不適合用來多想的好地點想起了?一座天?文台。很久之前,邢鈞也帶他去那裡?拍過照的。
雖然?是在?與倪宥聞的那頓飯之後。
耳畔就在?此刻傳來邢鈞的聲音:“你要拍嗎?”
邢鈞這是在?乾什麼。好像他是好心的邢鈞剛認識的、出來獨自旅遊的陌生人一樣。
“……不用了?。”
時雪青匆忙搖頭。
那戴著粉圍巾女孩卻開口了?:“帥哥你讓他幫忙拍唄。他拍照水平好高!男生很少有能把?照片拍得這麼好的。拍照帥哥,你怎麼這麼會拍啊?”
是啊,邢鈞怎麼這麼會拍啊。時雪青腦袋裡?剛冒出這個念頭,就想到了?正確答案。
……是他自己一點點教出來的。
在?洛杉磯。
時雪青一時間坐立難安。他隻想從這裡?趕緊離開,卻被人群擋住去路。兩個女孩還在?不斷催促他:“太陽還有十分鐘就要落山了?!”
“哎呀!位置被人占了?!”
“那就不拍了?……”時雪青還沒說完,就看見占位置的人,隻是路過。
“……”
再拒絕,就顯得很古怪了?。時雪青磨磨蹭蹭地把?手?機遞了?出來,聽見邢鈞說:“不用相機嗎?”
“……不用。麻煩你隨便,拍拍吧。”
雪景,落日,教堂,千鳥格大衣和黑色的香奈兒圍巾,一切都漂亮得如此相得益彰。時雪青對著鏡頭,卻隻是僵硬地勾起唇角。他眼神飄忽,看所?有地方,就是不看鏡頭。
“哎!笑一笑啊!笑一笑好看點!”粉圍巾女孩恨鐵不成鋼,“白長那麼好看了?。”
“沒事,現在?這樣也挺好看的。”邢鈞說,“人像攝影三大要素,模特好看,模特好看,模特好看。”
兩個女生笑成一團。時雪青還在?盯著自己的手?機殼看,好像能從上麵看出一朵花一樣,以免眼神往邢鈞身上偏移一絲一毫。
忽然?,眼神瞥到邢鈞的唇角。時雪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突然?間,漲得通紅。
取回手?機時,他低著頭,極為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手?指卻被邢鈞握了?一下,時雪青居然?不自覺地,小聲地“啊”了?一聲。
他匆忙抬眼,卻恰好對上邢鈞的視線。時雪青如被燙,邢鈞卻抓住那匆忙的一刻:“可以也幫我拍一張嗎?”
“……”
“拍一張和夕陽的合影。這裡?的風景很漂亮。”
戴粉色圍巾的女生下意識地開口說“我來幫你吧”,她身邊穿黑色長靴的女孩,卻用力?地抓了?抓她的袖子?。
一時間,粉色圍巾女生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在這片微妙的寂靜之中,時雪青微張著嘴,沒有回應。邢鈞則始終伸著手?,抓著他自己的手?機。
他始終,沒有放下。
終於,穿黑色長靴的女孩如不經意般地開口:“還有最後兩分鐘,太陽馬上要落山了?。”
天?氣?預報說,明天?、後天、大後天都是下雪天。能拍到有夕陽的雪景的駛離,隻有今天?。
時雪青終於把?手?機從邢鈞手?裡?抽了?回去。他以為邢鈞抓得很緊,抽走的時候,卻沒用什麼力?氣?。
“……你快過去吧。我給你拍。”
邢鈞真的走過去了?,靠在?時雪青方纔靠過的地方。邢鈞穿了?件深灰色的毛衣,外?麵披著的深黑色的羊毛大衣裁剪有力?度,非常挺拔。
乍一眼看過去,挺像模特。難怪群裡?那些人說,邢鈞拿臉當公司信任度名片。
鏡頭裡?,四年前和四年後的邢鈞,好像也沒什麼大區彆?。他的五官變得銳利了?一點,從前放平眉頭也遮掩不住的戾氣?,也終於被一種陷於沉默的森嚴所?取代。
時雪青把?他的腿放進下麵的格子?裡?,頭放在?上麵。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就是這麼教邢鈞做的。
這麼做,可以讓邢鈞的腿看起來更長。
在?太陽沉底前,他給邢鈞拍了?好幾張照片,每一張都認認真真。遞出手?機時手?指相碰,彼此都是一頓,隨即,便是無言。
隻有外?麵的看客還能說話。粉圍巾女孩說:“帥哥,照片拍得怎麼樣啊?”
邢鈞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挺好的。”
時雪青卻很難受。他發現邢鈞眉骨上多了?一道不明顯的疤,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弄的,掉了?一點眉毛。大概挺新鮮的。
越是想,越是覺得難受。用了?一整個白天?重拾的平靜,在?此刻又蕩然?無存了?。
邢鈞沒放過他:“一起吃個晚飯麼?”
“吃什麼?”時雪青條件反射似地問。
“一家米其林一星,我訂了?位置。”
“……”
時雪青想起很久以前,他們好像也是這麼對話。飯點快到時,邢鈞從電腦前起來,讓沙發上哦時雪青一起出門吃完飯。時雪青這才才用手?臂抱住邢鈞,黏黏糊糊地問對方一起吃什麼。
“米其林。”邢鈞每次都這麼說。他知道時雪青喜歡吃好的。
“所?以,兩位帥哥,你們認識啊?”粉圍巾女孩探頭探腦,一臉浪費感情的遺憾,“那你們剛才裝陌生人乾什麼?”
時雪青跟著邢鈞下觀景台,心事重重。邢鈞問他:“在?教堂裡?還有想拍的東西麼?”
“沒有……不,有。”時雪青說,“你要是等不及,就自己先去吃吧。
“那等你拍完了?,再走吧。”
時雪青站得離邢鈞遠了?一點:“你不介意啊?”
邢鈞說:“不介意。”
有邢鈞在?,根本?沒辦法好好拍照。尤其在?意識到邢鈞的目光好幾次落在?自己的脊背上時。
好幾次對焦失敗後,時雪青異常焦躁。可即使如此,他手?指也機械地按著快門,給自己找事情乾。
於是磨磨蹭蹭離開教堂時,天?已經?黑了?。12月25日,街道人流如織,時雪青說:“這時候去,大概找不到座位了?吧。換一家也行。”
“不用換,一定有。”
邢鈞這是在?說什麼。時雪青聽說那家餐廳挺熱門的。陳玥提前一週都沒訂到位置。可進入餐廳後,靠窗的地方,居然?真的有張空桌。
“先說好,今天?這頓我請。”邢鈞說,“就當是你幫我把?手?機找回來的謝禮。”
“沒必要,AA吧。”時雪青把?相機放在?旁邊,“我現在?能賺錢了?……今年賺了?很多。”
頓了?頓,時雪青又說:“一大部分是理財收入。至於我的工作,我才剛入行。等過幾年,我還能賺得更多……”
“你對陌生人和普通朋友,也會選擇拒絕謝禮嗎?我那部手?機裡?有很多重要資料,還有來不及同步的照片。你幫我把?它找回來,是幫了?我大忙。我不請你吃頓飯,實在?說不過去。”
“……”
“如果你拒絕我了?,我隻能想辦法送彆?的禮物,把?這份人情還回來。時雪青,我不太喜歡欠彆?人人情的。我會一直想著這件事。”
燈光下,時雪青的睫毛顫了?顫。好一會兒,他說:“行吧。”
“嗯,好。”
“但我現在?,真的賺得挺多的。尤其是給明星乾活時,他們給錢可痛快了?。”時雪青又突兀地說,“不靠著家產,我也能活得很好。”
邢鈞說:“我知道。”
他真的知道嗎?時雪青想著想著,又有點不舒服。
不過這時候,時雪青也沒想說什麼煞風景的話。所?有菜看起來都不錯。燭台的火焰一亮,餐廳的整個氛圍就上來了?。時雪青把?想說的東西吞了?回去,低頭吃菜。
“我在?網上看見這家店,也在?Gault
&
Miller的評選裡?拿到了?高分。法國的東西,比美國的好吃多了?。灣區最近開了?幾家新的中餐廳,全是預製菜。”邢鈞說。
“……啊。什麼樣的預製菜啊。”
“你之前在?英國讀書時,吃得怎麼樣?在?英國倫敦,有什麼美食推薦麼?”
“我想想……其實搜小紅書更靠譜一點。我忙起來的時候,就吃一點三文治。”
“最近歐洲的氣?候很差,好多地方,都在?下大暴雪。”
“嗯……是嗎,我沒注意到。”
隔靴搔癢的好幾個問題。越聊,越尷尬。
時雪青隱隱約約有些焦躁。甚至可以說,有一點害怕。燭光對麵,邢鈞的麵龐熟悉又陌生。好幾年不見,上一次和這張臉最近時,是邢鈞在?口他之前,試圖和他接吻。
他驟然?間,有種脊背炸起的,不知道前方是什麼的害怕。
“邢鈞,你今天?白天?都在?乾什麼?”
“嗯?”
時雪青驟然?間,居然?有點急了?:“你都在?乾什麼啊,是什麼時候開始跟上我的。你是不是跟蹤我一天?了?,你到底想……”
一顆聖女果被夾到了?他的盤子?裡?。邢鈞說:“我們先吃飯,好嗎?”
“為什麼得先吃飯?”
“因?為我覺得,我們很可能又會吵起來。”邢鈞頓了?頓,又看向時雪青的眼睛,“今天?是聖誕節。”
“聖誕節又怎麼了?。你開始信耶穌基督了?是嗎。”
“其實這家店早就訂滿了?。我托人找到在?這家店吃飯的幾桌客人。他們的預約分彆?屬於不同的時間段。我給了?他們一筆錢,請求他們放棄預約。然?後,我讓我們拿到了?這張從頭到尾空著的桌子?。”
“……”
“我想,至少在?這張桌子?上,我們好好吃飯,可以嗎?我們也吃不了?多久,最多一個小時吧。一個小時的和平,可以嗎?”
時雪青沉默片刻,抿住唇。
他忽地明白了?一件事,方纔拍照時,邢鈞說,想拍多久都可以。他有點逃避心理似的,故意拍了?很久照片,邢鈞帶他來餐廳時,這裡?卻還有位置。那時時雪青還在?想,今天?有夠“幸運”的。
原來不是幸運。
原來這家餐廳裡?的這張空桌子?,始終都隻在?等待一個人。
“如果我一直不答應和你過來吃飯,你會怎麼做?”
上菜時,時雪青輕輕說。
邢鈞停頓片刻,說:“在?閉店前,自己過來吃吧。”
“你自己,一個人過來吃?”
“總不能讓一張桌子?,在?聖誕節空一晚上吧。”邢鈞說,“那它也太可憐了?。”
時雪青不語。他盯著酒杯,許久之後,發現邢鈞也久久沒動筷子?,於是問邢鈞:“你怎麼不吃。”
“你還沒拍照。”邢鈞又說。
那一刻,腦內又有很多場景閃過。也許是邢鈞一個人帶著耳機赴約,在?M城請他吃的第一頓omakase。也許是邢鈞在?夏威夷的餐吧,指著桌子?問他還要不要拍照。
還有邢鈞帶著他去落日餐廳,桌子?對麵坐著倪宥聞和Mia。他和倪宥聞談天?說地,用欣賞花瓶的眼神,看著他和Mia忙來忙去,給桌子?上的精緻美食拍照。
盤中一道菜,還開始給其他菜拍照了?。
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場交易。那時他做不了?能拒絕人、能審視人的交易手?,隻能做一盤被吃的菜。
其實,隻做菜也可以。如果他和邢鈞從頭到尾,都是交易關係,這件事,便不滑稽。
不過是兩個人的你情我願,錢色交易的心安理得。
直到邢鈞開始寫?結婚協議,直到他一次次輾轉反側,心安理得,變成了?如鯁在?喉。
菜和吃菜的人之間,也有過美麗時光。沒有耐心的邢鈞總會等著時雪青給食物拍完照片,總會主動幫時雪青調整餐盤的位置,總會在?時雪青美美出片後故意嗤笑幾聲,而後再動筷子?。
現在?,幾年過去,邢鈞又提起,他要在?餐前拍照。
時雪青故作隨意:“我現在?不愛拍了?。”
其實,時雪青當然?是在?撒謊。從ins到朋友圈,還漫山遍野地保留著他打卡高階餐廳並拍照的痕跡。
可麵對邢鈞,他突然?間有了?種與之對抗的自尊心。
他不想讓邢鈞覺得,他和過去一模一樣。
“哦,那我拍吧。”邢鈞說,“你等我一下,我先拍一張。”
“……”
時雪青坐在?椅子?上,看著邢鈞給上來的每一道菜拍照,挑選角度和燈光,就連甜點也不放過。
米其林餐廳的佳肴不怎麼好吃,在?嘴裡?一股澀味。時雪青腦袋一片並非自願為之的空白。他隻是不停地想,邢鈞拍照的目的是什麼呢?
邢鈞以前最喜歡說,做什麼都要有計劃,要有對自己有好處的目的。那邢鈞拍照的目的,是什麼呢?
越是去想,越是想到一個不可能的答案,越是恐慌。比答案更讓時雪青恐慌的是,他居然?會自己想到這個答案。
自己。這答案到底是邢鈞的,還是他的?
他看著邢鈞拍完照,麵色如常地吃飯。忽然?覺得自己和邢鈞是兩個磁極,一旦接觸,就會劇烈碰撞,粉身碎骨。
偏偏這時,還有人認出了?他。
“是Cyan時嗎?”
向他搭話的,是坐在?隔壁桌的,穿著馬丁靴的男生。時雪青愣了?一下,突然?間血從頭涼到腳底板。他看著男生的嘴巴一張一合:“我很喜歡你的舞台設計……”
“請問這位是?”
“我是他的朋友。”邢鈞說。
血好像又回來了?。時雪青痛苦又茫然?地發現,他在?想什麼。
雖然?是邢鈞在?請他吃這頓飯,可他已經?不是被邢鈞包養的大學生了?。
他是設計師了?。
男生問候兩句就離開。時雪青又吃了?一會兒,邢鈞看出他驟然?間心情不好,也不追問,隻說:“你現在?很有名嗎?”
“一般。畢竟是幕後人員。”
時雪青托辭去盥洗室,想要擺脫那種天?崩地裂的感覺。可很快,他聽見有人在?和其他人打電話。
“我看見Cyan時了?,對,就是五號物件……嚇我一跳,從我那個角度看過去,和他吃飯的那個男的穿的黑色大衣,好像Robert經?常穿的那件。我還以為是Robert呢。”
“走過去八卦了?一下……Cyan好漂亮,脾氣?好好。對了?,那個男的還挺帥的,我偷偷拍了?一張照。”
“有點好奇,他和Cyan是什麼關係?好想扒一扒,要不然?我從追星,換成追設計師吧?哈哈哈。”
下一句話,又如一盆冷水一樣澆了?下來。
“UNXS的總裁?!這兩個沒關係的人,是怎麼認識的啊?你說會不會,他們有那種關係啊?Cyan這幾年聲名鵲起那麼快,不會背後有那個什麼……”
男孩八卦一通,剛轉身,卻悚然?一驚。
“呃,Cyan……”他試圖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手?機給我。”時雪青冷冷地。
“……”
“手?機給我,我不想說第二次。”時雪青說,“快點,我脾氣?不好。”
……
時雪青一言不發地回到桌邊。邢鈞見時雪青回來,說:“airdrop開一下?”
“?”
“我把?拍好的照片傳給你。”邢鈞說,“一人一份。”
“……”
時雪青拿出手?機開隔空投送。邢鈞卻拿著手?機走了?過來:“我忘了?,頭對頭碰一下,就能投送了?。”
他用自己手?機的頭,碰了?碰時雪青的手?機。
五顏六色的震動後,傳輸完成了?。幾十張照片就這樣流入了?時雪青的相簿裡?。
與此同時暴露的還有一點。
——沒有多餘的視窗跳出來,他沒有刪掉邢鈞的聯係方式。
邢鈞站在?時雪青身側,唇角勾了?一下:“服務生回來了?。”
“……”
“我們走吧。”邢鈞笑了?笑,“今天?是聖誕節,謝謝你陪我吃飯。”
時雪青壓抑著低著頭,沒有看他。
餐廳的門上掛著風鈴,一推門,風鈴叮叮當當地響,天?上又飄起了?小雪。邢鈞說:“你明天?什麼打算?”
“……”
“如果有什麼想去打卡的餐廳,可以帶我一個嗎?我一個人在?這裡?,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邢鈞。”時雪青就在?此刻驟然?停下腳步,“我們把?話說清楚可以嗎?”
“什麼說清楚?”
“你想乾什麼,你來做什麼,說清楚可以嗎?”時雪青腳下焦躁地在?雪地上踩來踩去,“我想不通你來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你來做什麼。昨天?,你躲在?箱子?背後,偷聽我說話。今天?,你突然森*晚*整*理?地出現,跟了?我一天?,請我吃晚飯,還故意提起那麼多以前的事情……你想乾什麼呢?你就當是我沒有你聰明吧,所?以,你作為那個聰明人,能不能行行好,把?你的目的說清楚可以嗎?”
邢鈞也停下腳步。他看著時雪青的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像是很急地在?喘氣?。呼吸的白霧蒸騰起來,兩個人在?陌生小鎮的街頭,沉默不語。
“想要追求你,不可以嗎?”
好一會兒,邢鈞說。
時雪青好像更激動了?。他嘴巴裡?吐出更多白氣?,肩膀也在?抖。
片刻後,他說:“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