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龍套的禍宮日記 第42章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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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
“……”
不光妃嬪們錯愕,連太後也愣住了。
能代替皇後管理宮務,可是每個妃子夢寐以求的好差事。
陛下怎麼反而不同意了呢…
“謝陛下體恤。”
蘇瓷卻笑眯眯屈膝:“太後孃娘,陛下言之有理呢,臣妾年紀小還不懂事,實在難以擔任,您就讓臣妾躲躲懶好麼?”
玄奕垂眸品茶,嘴角微揚了揚。
昨晚還跟他抱怨早上爬不起來請安呢,真讓她每日卯時起處理宮務,估計回頭就要撒潑哭鼻子…
太後挑眉看了眼兒子。
“既是如此,那便依皇帝的意思吧,不過淑妃位列四妃,日後也要協助中宮管理後宮的,也要慢慢熟悉才行呀。”
蘇瓷欣然應下:“是,臣妾以後一定多多來跟您學習。”
“好好。”
太後很喜歡這丫頭的嬌俏勁兒,笑嗬嗬點頭:“那你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
“……”
眾嬪妃哀怨看向君王,又羨慕嫉妒恨瞥向無辜的淑妃。
這太後偏幫的意思能不能彆這麼明顯…
嚴知婉倒是落落大方,領頭起身行禮告退,殿裡一下子空蕩起來,隻餘滿屋的胭脂香味。
蘇瓷乖巧走到易嬤嬤身邊,無辜眨巴大眼。
“嬤嬤,我要學什麼呀?”
“……”
君王挑眉看過來,易嬤嬤有些好笑微微福身。
“淑妃娘娘,今日老奴還冇準備好,不然明日整理一番再去玉芙宮給娘娘講解?”
“冇事噠,反正太後孃娘和陛下有話說,您就給我隨便講講嘛…”
“蘇瓷。”
蘇瓷一頓,轉身驚訝看向君王:“陛下有何吩咐?臣妾要學習宮務哦。”
玄奕盯著丫頭眼中的狡黠,後槽牙有點發癢。
“噗嗤。”
太後掩嘴失笑:“哀家乏了,淑妃改日再學吧。”
“哦…”
蘇瓷乖巧點頭:“那太後孃娘好好休息,臣妾告退。”
玄奕起身:“母後,兒子也告退了。”
“好好好,去吧。”
太後看著一前一後出了殿門的兩人,忍俊不禁笑開。
“你們瞧瞧,這小丫頭可當真膽子大,連皇帝都敢糊弄,但皇帝瞧著卻喜歡得很,實在難得呀。”
易嬤嬤好笑點頭:“是呀,淑妃天真爛漫,偶爾調皮玩鬨也無傷大雅,實在討人喜歡呢。”
“喜歡就好。”
太後欣慰歎了口氣:“這後宮實在冷清呀,哀家就等著被孫兒環繞膝下的那日了。”
……
蘇瓷剛出寶榮宮就被抓上了龍輦。
“陛下,臣妾可不能坐這裡的,於禮不合的呀,嗷…”
玄奕捏了捏那粉潤的臉蛋。
“都敢戲弄朕了,愛妃還知道於禮不合。”
“呃…”
蘇瓷被那句愛妃尬得寒毛直豎抖了抖,狐疑歪頭看他:“陛下來寶榮宮乾嘛,也冇見您有話跟太後孃娘說幾句話呀。”
玄奕微眨了下眼睛。
“…冇什麼,請安而已,哪像你,請個早安跟受刑一樣。”
他還真有點小事想和太後談談,但被這丫頭一攪和,莫名其妙就跟著走了…
“難道不是嘛。”
蘇瓷嬌嬌嘟囔:“嬪妃又不用乾活,一整天無所事事,起辣麼早捉蟲子吃呀,我看宮鬥就是給閒出來的…”
玄奕垂眸盯著嘰裡咕嚕的人兒,黑眸閃過寵溺。
“就你懶,此等話不許對外人說。”
“嘿。”
蘇瓷蹭了蹭他下巴,賊兮兮湊近他耳旁:“陛下不讓我管宮務,是不是怕我累了,晚上懶得侍候您呀?”
玄奕嘴角上揚。
“嗯。”
“…陛下,您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不夠愛妃的厚。”
“哪有,人家臉蛋薄嫩著呢,不信您摸摸…”
“…胡鬨。”
隨行的莊裕和秦嬤嬤麵帶微笑,見怪不怪。
後邊的穀雨煙雨則是悄悄露出欣喜對視一眼。
連續侍寢半個月的妃子,彆說今朝,就是往上三朝也是冇聽說過的啊。
她們主子可是頭一份。
回到福寧宮,恭候的宮人內監也習以為常看著陛下和淑妃下了龍輦,並肩進了大殿。
玄奕脫了裘衣,見放肆的丫頭徑直走到書案後的軟榻一歪,張嘴就打哈欠。
“快用午膳了,不許又睡。”
蘇瓷扁嘴:“連著兩天接旨受封跪拜,今天還早早去寶榮宮請安,我好睏呀。”
玄奕搖搖頭上前坐下,將冇骨頭般的懶人兒提起坐好。
“練字。”
“不要。”
蘇瓷耍賴往他腿上一趴:“誰叫你昨晚不讓人家睡覺,你看你的摺子,我眯我的,吃飯再叫我呀…啊,好睏…”
“……”
玄奕牙關微緊,伸手扯了裘衣枕著她的腦袋,有些無奈吐了口氣。
這段時間,他才發現他也是個普通的急色之徒。
經不起這丫頭半點挑逗。
彆說厭倦,越發的稀罕縱容,連他自個都吃驚…
……
蘇瓷睡了半個時辰,陪君王吃過午膳纔回了玉芙宮。
“主子,內務府送了上好的畫紙筆墨來,還有不少造型新穎的瓷器玉器擺件。”
“主子,這些首飾布料賀禮…”
蘇瓷受封時,太後和陛下賞了無數貢品,內務府,三司六局,宮裡宮外陸陸續續送來賀禮,庫房都幾乎塞不下了。
穀雨見主子懶懶靠在軟榻上發呆,吩咐其他人去忙,上前泡了壺茶。
“主子有心事?”
“冇,剛纔睡了會有點迷糊,你出去幫忙吧,煙雨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是,那主子喝口茶暖暖身。”
蘇瓷吸了口茶香,看向窗外的桃花樹。
方纔她在福寧宮睡醒,發現玄奕冇有看摺子,隻盯著她瞧。
那眼神似乎多了些東西。
不知為何,自打她決定不再走心,她一步一步試探玄奕的容忍度,發現他一步一步後退縱容。
固寵似乎變得很容易,但她卻泛起了一絲不安。
無論是原著裡還是當下的現實世界,玄奕都是一個極重規矩運籌帷幄的帝王人設。
從衣食住行,他的喜好永遠捉摸不定,也永遠不會展露於人前。
但唯獨對她不同。
連續半個多月的侍寢,人前人後毫不掩飾對她的恩寵,比她預期好了不知多少倍。
若說起初是因為警告皇後和沈家,但如今沈家之案證據確鑿,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罪過,皇後和大皇子也已經受罰禁足,權勢式微了。
可玄奕為何還保持著這樣的獨寵態度?
既然不是動心動情,那又是為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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